第十章 72.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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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潘彪墜樓之後,先被送到了縣醫院,然後被轉到省醫院,在重症監護室與死神爭分奪秒。

    我的工作已經結束,但是沒有跟忠伍老師轉戰另一處工地,而是留在了鳳丘鎮,這裏有小芰、鳳來,有臘梅、海若……

    十天之後,白雪紅給我打來電話,潘彪傷重不治,於九月初九淩晨死亡。

    他把自己埋進了祖墳,我把自己埋進了房間。

    公安局最後認定潘彪自殺,在他跳樓的那個房間裏發現了一封遺書。

    公安局的刑警隊放過了我,但是派出所的金彥龍卻對我充滿了懷疑。

    九月十日傍晚,金彥龍敲開了我的門,我的屋裏已經沒有了下腳之地,滿地都是垃圾與蟑螂。

    他一人而來,那就不是公幹,這還能輕鬆應對。

    “警察叔叔好……”我先拍了一個馬屁。

    “別來這套,曲星,我有事找你聊聊……”金彥龍上來就殺氣騰騰的。

    “關於潘彪?”

    金彥龍毒辣地看了我一眼,“你最近和潘彪走得很近?”

    看來他是盯上我了,要為潘彪伸冤、討公道。

    “我最近和白雪紅、潘彪兩人經常在一起釣魚、野炊,白雪紅是職的老師,與彪子是好朋友,一般都是她組織。”

    “潘彪有沒有什麽異常?”

    “異常?我覺得還好吧,在一起玩的挺高興的,隻是白雪紅說他最近有點不在狀態。”

    “什麽叫不在狀態?”

    “自從他的女朋友衣小芰上吊之後,他有點精神不振,白雪紅就組織飯局、野炊之類的,給他調適調適。”

    “他跳樓那晚,你和他見過麵嗎?”

    “見過,不過八點半就分開了。”

    “在哪分開的?”

    “就在這個房間裏。”

    “他沒說要去哪?”

    “沒有。”我回答得十分斬截。

    金彥龍直視著我,我十分冷靜,心跳緩慢,眼睛不眨,似乎不像是做過歹事的樣子。

    “你以後小心點。”金彥龍威脅了我一句。

    我沒有理他,也許他微笑著離開,會給我造成一定的壓力,但是卻露出了牙齒,那就希望他盡快抓住我的把柄。

    我將他送下樓去,順便到外麵透透氣,走到公園附近時,一輛寶馬x6在我身邊停下,白雪紅搖下車窗,喊我上車。

    我隻習慣坐輪車,還沒做過這麽酷炫的豪車,車主不會將我拉到斷龍台去會見潘彪吧?

    “白老師,車真棒。”我坐在副駕駛位置。

    “星哥,你在幹什麽呢?”白老師問。

    “在街上溜達溜達,透透風。”

    “你今天沒洗臉吧?”

    “何止今天啊,天不洗臉了,彪子跳樓之後,晝夜不分,噩夢不斷,我也快發病了。”

    “別提彪子了,到現在我都覺得不真實。前兩天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大活人,有說有笑的,現在已經躺進棺材了,你說他怎麽這麽想不開啊!還得選擇跳樓這麽慘烈的方式結束生命,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八成是因為女人,因為愛情……”

    “你說潘彪是殉情,別說笑話了。”

    “我真覺得跟他前女友衣小芰有關係,就是前些日子上吊那個女孩,他就是從這個女孩的房間裏墜樓的,要不是他自己跳下去,莫非……”

    “你別說了,瘮得慌,他怎麽會到死人的房間,真是邪了……不行,我把你送到家,趕緊回家啊,跟彪子挺慣的,他別跟上我。”

    “不會的,他即使有這想法,也是跟上我,而不是你——衣小芰的那個房間就是我指給她的……就在我家樓上。”

    白雪紅立馬刹車,將我驅逐下去。

    我懶洋洋地回到住處,發現門開著,估計是走時忘關了。

    即使做賊,也不能這麽沒有追求,能從我的破窩裏找出一百塊錢,算他走運,希望他是一個悍匪,能將我一刀放倒在血泊裏,那我就能與衣小芰、潘彪團聚了。

    打開燈,那人裏真有一把刀。

    一把二尺餘的烏黑的殺豬刀。

    持殺豬刀的是鳳來,他又出現在我的世界。

    “怎麽,要殺我啊?”

    我似乎沒有什麽恐懼,甚至有點引頸就戮的想法。

    “殺你幹什麽?這把刀是在你枕頭下找到的,真是把寶刀,想借著用用。”鳳來道。

    “那就送你吧,多殺些壞蛋為民除害。”

    “在我心,世界上隻有一個壞蛋,那就是潘彪,不過,他已經被你除掉了,真是令我欣慰……”

    “人不是我殺的,跳樓死的。”

    “跟我就不要藏著掖著,我肯定不舉報你,你殺了他,是維護世界的公平正義。”

    我冷笑,“我不是你,在我心沒有公平正義,而且也沒有膽量去殺人。”

    “你不要這樣,之前是誤會你了,大人不記小人過,誰能想到你是故意接近他,等有會將他幹掉呢?”

    “我重申一下,人不是我殺的,他是自殺的。”

    “至於是怎麽將他殺死的,我就不仔細問了,總之能為小芰報仇雪恨就行。”

    “報仇?我倒是想報仇呢,但是小芰的仇人不是潘彪。”

    “不是潘彪?”鳳來驚問,“不是他,你把他殺了?”

    “我沒殺他,你到底讓我說幾遍?不過,我倒想讓他自首認罪呢,他卻崩潰了。”

    “那小芰的仇人是誰?”

    “雷一刀,雷勝利。”

    八月十六那晚,就是我與胡玉環相親之後,回到鳳丘鎮的那晚,小芰與潘彪晚上相約吃飯。

    那是一場浪漫的陰謀的相會。

    王豹雖和我關係不錯,但是也絕對不想出賣雷勝利,但是他怕死,我裏拿著一把腥味十足的殺豬刀,他當時立馬就蔫了,於是把一刀哥給出賣了。

    那雷一刀勇敢無敵,但是有一個致命弱點,那就是好色。

    那次瞅了一個女人兩眼,被永新市的老大馮憨打了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那是他最大、最近的一次失敗。

    這次他將再次死在“色”這把刮骨鋼刀上。

    雷勝利早就垂涎小芰的美貌,後來小芰成了他小弟潘彪的女朋友,他非但不覺得沒戲了,而是認為會來了。

    他們常說“兄弟如足,女人如衣服”。潘彪在老大麵前是忠臣,可是在女人麵前過於奸佞,於是將我們心至尊、高貴、完美小芰出賣了。

    他結婚的對象是白雪紅那種女孩,而不是一個沒受過高等教育的粗鄙女孩子。

    那天晚上,小芰喝了一瓶加料的啤酒後昏睡不醒。

    最後接的是雷勝利,小芰被帶到了棲鳳酒店。

    ……

    鳳來笑笑,“這把刀正好,我今晚再磨一磨,星,你明天給我指認一下雷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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