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答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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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與王豹見麵後的第二天,鳳丘派出所對我進行了傳喚。

    公安局的重點目標是丁曉泉,九成警力都瞄準了他,此人攜帶武器,十分危險,或已隱形,或已易容,或已變性,或已鑽洞,也說不定是到地底下繼續給勝利哥效命,鬥小鬼、鬥閻羅去了,總之還沒將他抓獲,不知是不是已經逃到省外,估計永遠不會在永新地麵出現了。

    對我進行審問的是雲海生和金彥龍,看來他倆才是永新警界最有智謀的人。

    雲海生威嚴帶點和氣,遞給我一顆雲煙,還得親自給我點火。

    金彥龍目光帶著吃人的凶狠。

    另外還有一個拿筆記本電腦記錄的生兵蛋子。

    “星,又見麵了啊?”雲海生笑道。

    “看到你就虛。”我想諂媚他一下。

    “你既然說這句話,說明心裏有譜。找你了解點情況,把你知道的跟我們說說……”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吧。前兩天,咱們鬆元縣發生了一起命案,你聽說了嗎?”雲海生直入主題了。

    “聽說了,鳳丘鎮大佬雷勝利,一刀哥,被人給害了性命。”我所麵對的是一隻老狐狸,一隻鷹隼,盡量不能撒謊,我知道自己撒謊的技術拙劣,一眼就會被他識破。

    “聽誰說的?”

    “我有一個不錯的哥們,叫王豹,他告訴我的。”

    “你認識雷勝利嗎?”

    “認識。”

    “怎麽認識的?”

    “通過王豹牽線搭橋,做了一樁古董買賣。”

    雲海生把金彥龍叫了出去,兩人竊竊私語了一會兒,估計看我如此沉穩,動搖了他們之前的判斷。

    他倆回來之後,換成金彥龍發問,雲海生在一旁觀察。他們之前應該列出了一個提綱,我很快已經入題了。

    “曲星,十月十八日那天你在哪裏?”

    “十月十八是哪天……我想想……對了,那天我和好哥們陰鳳來坐著雷勝利的車去老姆鄉看古董……”

    我瞟了一眼雲海生,他顯得波瀾不驚,而金彥龍顯然有些激動了。

    “你把當天的情況詳細說一下。”雲海生道。

    “那天早晨,陰鳳來在棲鳳酒店訂了個房間,我去找雷勝利去談古董的事,然後雷哥帶著保鏢小丁就過去了,因為之前我們收的那件賣了一百多萬,另外還有件相似的,雷哥那天帶了一麻袋錢,估計有幾百萬,後來我們就出發了,到老姆鄉看貨之後,雷哥對那幾件東西不看好,就想從北京找個專業人士給掌掌眼,然後,開車走了……我和陰鳳來等了幾天,打他電話打不通了,就回來了……回來聽說,雷哥已經掛了。”

    “保鏢小丁叫什麽名字?”

    “叫丁小權,大小的小,權力的權,我見過他錢包裏的身份證。”

    小丁的相好——棲鳳酒店的服務員夏炎和龍虎豹兄弟提供的名字都是“丁曉泉”,小丁喜歡書法,一有空就練習自己的名字,滿紙都是“曉泉”。

    丁小權,這才是身份證的名字,有人提供了錯誤的信息,他們根本就沒有鎖定那個人。

    金彥龍立刻出門去給劉建峰打電話。

    但是,我很清楚,“丁小權”那張身份證很快會被小丁丟掉,他會重新啟用另一張也許叫“權小丁”的身份證。

    矮子小丁具體叫什麽名字至今是迷。

    “你知道丁小權去了哪裏嗎?”金彥龍問。

    “他和雷勝利一起走的,開著那輛帕傑羅,要是沒有回鳳丘,我就不知道去哪裏了,要是雷哥被謀殺了,我想他也凶多吉少,他就像雷哥的影子一樣,片刻不離。”

    “他倆誰帶槍了?”

    “槍?這個可不知道,沒見過……我日,還有槍啊?一言不合,真說不定一槍將我和鳳來開了小瓢……”

    “你新存入十五萬元錢,這個錢是從哪來的?”

    金彥龍此時就像狄仁傑附體,不過他也快黔驢技窮了。

    “與雷哥的第一筆買賣掙的。”我答。

    看來例行的審問該結束了,我似乎看起來還算老實,並不像一個會剔骨頭的殺。

    “星,你還記得我們上次見麵說的那個案子嗎?”盤問者又換成雲海生,輪番對付我。

    “記得,鴿子搶錢那事。”

    “雷勝利死亡的現場一地鳥毛,我判斷鳥類攻擊過他,這次又與你關聯上了。”

    “這純屬巧合……我覺得雲局應該把雷教授請來研究研究是怎麽回事。”

    “你認識衣小芰嗎?”

    “認識。”

    “你認識潘彪嗎?”

    “認識。”

    “衣小芰是怎麽死的?”

    “自殺吧。”

    “她為什麽自殺?”

    “這得去問她本人了。”

    “你知道雷勝利、衣小芰、潘彪的關係嗎?”

    我愣了一下,一瞬間蒙圈,不過立馬叫醒自己了,“不……不清楚,他們有關係?”

    “據我了解,他們是有關係的,棲鳳酒店有個服務員給我們提供的信息是——雷勝利是認識衣小芰的,而且兩人應該發生過兩性關係,而這個期間衣小芰與潘彪是情人關係,衣小芰自殺後,潘也跳樓身亡,而雷勝利又死在衣小芰墓葬旁,而衣小芰安葬在什麽地方,她父親並不知情,而買走她的屍體、下葬她的恰恰是你,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是一樁仇殺案件,而不是圖財殺人……”把所有的底牌全打了出來。

    我聽完立馬就笑了,“雲哥,你不適合幹刑警,你適合在起點網寫懸疑偵探類的!”我的表演不夠內斂,沒有任何的層次與深度,就像電視劇那種膚淺又愛顯擺的歹徒一樣。

    雲海生不再和藹,一臉的冬雪雪冬大小寒,“希望你實事求是提供情況。”

    “雲局,我與衣小芰隻是朋友關係。”

    “墓碑上卻是愛妻衣小芰之墓。”

    “我本打算給我表哥買走她配陰婚的,後來陰鳳來沒有同意,他也暗戀衣小芰,我就轉賣給她了。”有些事實是繞不過去的,我得出賣同夥自保,將對抗神勇警察的任務交給鳳來。

    “看來陰鳳來的嫌疑更大。”

    “你把潘彪的事說說……”金彥龍又逼上來。

    我反應稍遲鈍,有點接不住了,隨時就要露出髒尾巴了。“龍哥,都跟你說過了,我和彪子關係還算不錯,常在一起玩耍,他為什麽跳樓,我覺得和衣小芰有一定關係,我覺得是殉情……”

    又僵持了半小時後,雲海生還是決定放我走。

    從此我要把自己困在槐莊的土地裏,不能踏出一步。

    走出派出所,我見到了鳳來,他是我見過的毛發生長最快的人,幾天不打理,已變成一個剛從山林岩洞出來的大腳怪。

    他也要接受傳喚,希望他能頂住雲海生的拷問,但是我還是有太多的擔心,我臨走時瞄了一眼雲海生的件夾,裏麵有好幾張衣小芰的照片,那就是他的阿喀琉斯之踵,這會讓他發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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