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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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在永新市基本安定下來,前些日子的遇刺事件看來是個烏龍,小丁之死雖然給了我不小的衝擊,但是日子還要繼續,我很快就愈合了。禍兮福之所倚,經曆劫難之後,我意外獲得了千裏鼻、順風耳的功能,病雖然好了,但是這項特異功能卻保留了下來。

    進入冥想狀態,發功搜索附近,好像並沒有什麽危險潛伏。在平常狀態下,我還是個平凡的人類,如果時刻處在順風耳的世界裏,不出天就會精神失常。

    今天歇工,我心情不錯,便帶著女朋友太妃四處走走,忽然靈一動,便決定打車到花鳥市場去轉轉。

    其實,我對花鳥興趣不是很大,假如靳臘梅或是薑海若在,哪怕是胡玉環,我寧願陪她們去逛街,不過現在是冬季,美女們包裹得跟木乃伊一樣也沒什麽看頭。故地重遊,自有一種美好的感覺。

    冬天的花鳥市場人比較稀少,村夫不太喜歡喧囂,正合心意,決定在這逛一天。

    別人家都是買黃鸝畫眉,我提著一個鳥籠,裏麵裝了二十來隻麻雀。

    路過一個買寵物貓狗的地方,想進去看看裏麵有沒有太妃心儀的對象,這時五個小野狗圍了上來,原來它們比人類想象的要聰明得多,它們渴望被一個富貴的主人領走,從此以後衣食無憂,還有人給鏟屎。搞得我不好意思再進寵物店,我蹲下仔細看了看這幾隻小狗,長得實在有點對不起太妃,搖搖頭,還是放棄了,婚姻自由,長輩不能為了省錢就拉郎配。

    小野狗們嚷嚷了兩聲離開。

    太妃卻衝著它們汪汪起來。

    “太妃,怎麽回事?”我問。

    “爸比,那條白花狗罵你是傻瓜。比傻瓜難聽一點點。”太妃答。

    我立馬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火腿腸。

    那幾隻小狗立馬又返回來,尾巴搖得那叫一個歡實。

    那隻白花走過來時,我把煙蒂掐滅在它的黑鼻子上,青煙冒起,那隻狗慘叫起來。小狗們四散而逃。

    幾家寵物店的老板衝出來將我圍了起來。

    “你怎麽這麽沒人性?”一個人揪著我的衣領喊道。

    我無法回答。太妃開始對著我的敵人叫喚起來。

    “你趕緊給狗狗道歉。”另外一個人擰著我的胳膊。

    “把這小子送派出所吧!”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但是還算明沒有人動。

    “你們怎麽不把它們收養起來,在外麵跑著會被抓起來賣給火鍋店的。”我小聲說道,“這幫小野狗是你們扔了的吧?”

    大家的怒火傾注在拳腳上一齊朝我開火了。

    太妃去撕咬一人的褲管,也被一腳踢飛了。

    突然,有人大叫一聲,“住!”

    我扭頭一看,不禁狂喜,撥開眾人,衝了過去,想來一個大大的熊抱,到跟前時,猛地止步,“海若!”

    “星!”海若捂著嘴,快要哭了。

    太妃也跑過來,汪汪兩聲,“媽咪!”

    我吐納一會兒,平靜下來,“海若,你怎麽在這,以為你還在鳳丘呢!”

    “不敢在鳳丘待了,一到晚上到處是孤魂野鬼。”

    “真的假的?”

    “工作的那個廠子沒有了,我就來了永新,我在這賣花呢,走,到我店裏坐坐。”

    我抱著太妃到了一家名為“琪瑤”的花店。裏麵的長壽花、蝴蝶蘭等花開得正旺,但是都不如一朵叫“海若”的花美。

    “生意怎麽樣?”我問。

    “還行。”海若從上到下打量了我一圈,“你怎麽樣?”

    “否極泰來,這兩天還行,前一陣子很糟糕。”

    “怎麽個糟糕法?”似乎很關心。

    “漂泊流浪,與鼠同眠,與狗爭食,最後生病了,後來遇上了我老師章好古,這才有了住的地兒,再後來又找了個活兒幹,才算過上了正常人的日子。”

    “午在我這吃飯吧,詳細講講你的故事,我有瓶好酒。”她貓一樣的大眼睛裏閃著動人的光。門外是寒冬,這裏卻是一方春天,盎然的綠意,蓬勃的鮮花,濕潤的空氣,醇厚的香味,多情的人兒。

    “好吧,你工作,我下廚。”這也是勾搭的段吧!

    “對了,你還和靳臘梅聯係著嗎?”這個問題她很關心。

    “沒有,我已經入了祖墳,貿然出現,等於詐屍。”

    “胡玉環哪也不聯係嘍?不能永遠不回去吧?”

    “等等再說。那麽,海若同學有男朋友了嗎?”

    海若看了我一眼,“星,咱倆還是當哥們比較好。”

    我笑了,“還沒出招,你就把招破了。我隻是關心你,沒打算追求。”

    海若輕鬆一笑,“我還沒有男朋友。”

    “好吧。你先忙著,時間還早,我再轉轉,等十一點左右,我來做飯。”

    “這地方有什麽好轉的,來的都是些阿姨,又沒有美女。”

    “我這隻小狗叫太妃,很通靈的,我想給她買個對象。”

    “好吧,快點回來。”

    然後,我又帶著太妃,繼續逛去了。

    與海若的花店比鄰的是一家熱帶魚店,魚店又挨著一家鳥店。

    從小殺孽較重,我現在也開始買麻雀放生,希望到地獄時能夠稍受點刑罰。這家鳥店不賣麻雀,我就不打算進去了,店門口掛著一個大鳥籠,裏麵是一對喜鵲。喜鵲的上方有一個匾額——“阜月鳥居”。

    我走出去一段距離後又返回來,定定地看了一眼那家鳥店的匾額,最後決定進去看看。

    店裏光線很暗,鳥屎味很重,我的目光從畫眉、黃鸝、百靈身上瞥過,最後停留在店主身上。

    店主安靜地坐在櫃台裏,玩著,藍光照在他清臒的臉上,這是一張完美的側臉,有棱有角,我要是女生肯定會為之傾倒,他紮著一個馬尾辮,一綹頭發覆在臉頰上,頗有藝術家的氣質。在我的故事,這種類型的人將於我決戰於華山絕頂或是紫禁之巔。他一襲白衣,一柄湛盧,背對明月,負而立。我粗布短打,一口殺豬刀,盤腿而坐,挖著鼻孔……

    一道凜冽的龍光緩緩從鞘瀉出,奪了明月的姿色。

    我把刀子從袖子上抹了抹,輕輕地哼著小曲兒,“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淚灑相思帶,今宵離別後,何日君再來……”

    “鳳來?”我輕輕地問。

    店主抬起頭,漠然地看了我一眼,“我不叫鳳來,我叫王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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