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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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購買比例超過百分之六十才能看到最新章,具體請看文案說明  還有一個就是矜持老封建的那一款, 堅持非真愛不打炮, 尋尋覓覓,兜兜轉轉, 蹉跎了歲月也不後悔,而且年歲越長越矜持, 比如老處男傅楊河:“我都守了這麽多年了,你讓我現在去睡人,那我這麽多年不是白守了?不行不行,我不能前功盡棄!”

    傅楊河不後悔, 但有遺憾, 偶爾會羨慕小唐。他覺得就是他的性教育不完整, 導致他青少年時期有了一個不健全的封建貞操觀, 導致後來雖然想開了,可已經放不開了, 白白蹉跎了青春。

    不過這還不是他最後悔的事, 他最後悔的是他把他是老處男這件事告訴了小唐, 小唐又把這件事告訴了他的恩師, 也就是小唐的叔叔唐宇。要知道對於一個男人而言, 尤其是一個快要三十歲的男人而言, 處男絕對不是一件光榮的事,需要一塊遮羞布來時刻遮掩。

    傅楊河思來想去, 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小唐交待一句。小唐跟他感情很好, 手腳雖然勤快, 但是嘴巴更勤快,經常口無遮攔,而且他這人愛開黃腔,動不動就開車,不分場合。以前就他們兩個,老處男老處男地叫他也就算了,如今和他那些學生住在一塊,可不能讓他亂說話。不然一傳十十傳百,回到團裏可怎麽辦!

    傅楊河打算吃完飯跟小唐說一聲。

    他們住的地方在廠子的員工宿舍旁邊,是一棟兩層的樓,上麵有七八間房子,樓下有五六間,中間是大廳和餐廳。

    這是他們到這的第一天,自然要辦個接風宴給他們。傅楊河一進門,就見班覺貢布和張望他們坐在裏頭了,還有幾個略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他都不認識。

    傅楊河覺得壓力有點大,他這人很不愛應酬,而且三杯倒。

    好在他帶的人裏頭有幾個能說會道,比如孫雷,別看年紀不大,酒桌上以一當百不是問題。趙小軍不能喝,但特別會來事,能說會道的,替他擋了不少酒。

    傅楊河在酒桌上也有自己的一套,就是裝高冷。搞藝術的嘛,又有名氣,酒桌上人人尊稱一聲傅老師。這個傅老師長的俊,脾氣卻不大好,和氣但透著生分,張望他們敬了幾回酒就識趣了,轉而和趙小軍他們打交道。人嘛,誰不愛當老大,既然有趙小軍這些小輩拍著他們的馬屁,他們自然也不願意拿熱臉去貼傅楊河的冷屁股。

    倒是小唐很熱情,一直給班覺貢布敬酒。班覺貢布話不多,給人的感覺就是個寡言的人,做的最多的就是讓煙和喝酒。他雖然是個金主,但是年齡和資曆在那裏擺著,姿態放的很低,在座的傅楊河他要喊一聲傅老師,其他幾個中年男人也都是這叔那叔地叫著。傅楊河在一旁聽了一會,才知道《風花雪月》這個項目籌備已久,原來是班覺貢布的父親投的,後來才交到了班覺貢布的手裏。那些人都是本地的官員,常和他父親打交道,都是熟人。那些熟人很識趣,一直誇班覺貢布年輕有為,這些場麵話傅楊河最不愛聽,就去看他的幾個愛徒。

    傅楊河這次帶來的這四個學生,黃靜晨人如其名,生的俊秀不說,性格也單純安靜,是那種一看出身就很好的人,隻有跳舞的時候很有爆發力,都說他“遇舞則活”,在北舞的時候就是他的得意弟子,靈氣足。他酒量是最差的,喝了兩杯整個臉都紅了,一直低著頭聽別人說話,臉上帶著淡淡的笑,烏黑的頭發幾乎遮住了眼睛。

    孫雷和趙小軍都是幹淨利索的短發,孫雷比較粗條一點,長相帥氣精神,個性爽快,生的是四個裏頭最健壯的,東北人,也是北舞出來的。趙小軍是從地方提拔到他們舞蹈團的,人活泛,好勝,長了一張不服輸的臉,舞技也極為出眾,剛到他們團裏的時候,一言不合就尬舞,說話帶點口音,z和zh分不清楚。

    還有一個沒有來,說是身體不舒服,不吃飯了,在樓上睡覺。這人叫肖央,孤傲不合群,但天分極高,瘦高白淨的帥哥一個,有一雙很迷人的細長眉眼,傅楊河一直覺得他那身材和高冷氣質不去做模特很可惜。

    和肖央形成巨大反差的,就是小唐。

    小唐機靈活潑,話也多,最大的缺點是花癡,眼睛都沒離開過班覺貢布。他本就心裏癢癢的,聽了那些溢美之詞,兩隻眼睛簡直能放光,隻恨不得坐到班覺貢布身邊去。班覺貢布的秘書進來遞了個電話,班覺貢布便出去了,小唐就繼續跟其他幾個人敬酒,傅楊河見他喝的有點多,要開始說胡話,找了個由頭就把他叫出去了。

    “你喝多了?”他問。

    剛還暈乎乎走路不穩的小唐立馬精神了,朝傅楊河笑了笑,低聲說:“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

    “你今天喝的可不少,我看你都開始說胡話了。”

    “我裝醉呢,不過你拽我出來也好,緩一緩,剛喝的有點急,那個班總可真能喝,不比我差。這外頭太冷了,咱們進去吧,你放心,不會喝醉了給你丟人的。”

    “你先別進去,我有話囑咐你,”傅楊河拉住他問,“你跟誰一個屋?”

    “黃靜晨。”

    “我告訴你,你跟黃靜晨一起住的時候,可千萬不要亂說話,尤其是關於我的話。”傅楊河本來打算點到即止,可又怕小唐聽不懂,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說的更具體一點,“我是處男這件事,你更不能亂提,知道麽?”

    小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怎麽了,你不是常說你是處男你自豪麽?現在知道老處男可恥啦?不是我說你,到你這個年紀還是處男的真不多了,農村都不多了,何況你還是搞藝術的,你……”

    “你看看你,又一口一個老處男。”傅楊河大怒:“你再說我拿膠布封住你的嘴,滾滾滾。”

    小唐笑嘻嘻地走了,傅楊河猶不放心,壓著嗓子喊:“你記住我說的話,別到處嚷嚷!”

    小唐擺擺手,鑽進了屋裏麵。外頭還真的挺冷,傅楊河抱著膀子站了一會,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天,天上繁星閃爍,夜空純淨冷冽,西藏的夜空,果然很美。

    他籲了一口氣,也鑽進屋裏麵去了。班覺貢布叼著煙從屋子拐角處出來,吸了一口,然後捏著剩下的半截煙,彈了彈煙灰,嘴角似乎咧開了,抽了抽,又忍住了。

    傅楊河是處男這件事,他真不是有意聽見,以至於後來傅楊河一直在他跟前充種馬小鋼炮,揚言自己萬花叢中天天天溜,他隻好裝作不知道,也是很辛苦。後來兩人關係進到某一階段的時候,他看著傅楊河凶猛急切的愛欲,頗不要臉地躺在那裏,說:“傅老師有經驗,請多指教。”

    他睜著眼睛,視線幾乎被袍子全部遮住,隱約看到一個人影。他輕輕將袍子往下拉了一下,露出一雙眼睛來。

    然後他就看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換了衣裳的班覺貢布穿著一件月白色的內衫,坐在透過木窗透進來的光影裏看書,大概是光線的關係,他立體的五官更顯的俊美,鼻梁那麽高那麽挺,英挺的眉毛浮上了一層光的彩。藏式的房子總是充滿了色彩,黃色的牆壁,紅色的窗棱上畫著斑斕的畫,一切都很豔麗,唯獨班覺貢布這個人顯得很素淨。

    傅楊河突然想起他少年時候看過的一個日本電影,《情書》,裏頭的柏原崇就是在白色的窗簾裏驚鴻一瞥。

    食色性也,帥哥在眼前,不看白不看。傅楊河就趴在那看了一會,恍然意識到自己流了口水,趕緊擦了。

    這一動,就驚動了班覺貢布。班覺貢布扭過頭來,看向他。他的目光跟班覺貢布對視,心裏就是一陣砰砰直跳,好像被抓了包,很尷尬。

    “醒了?”

    “不該喝酒,我酒量很差。”傅楊河坐起來,將身上蓋著的袍子掀開,“讓你笑話了,不知道怎麽就睡著了。”

    班覺貢布放下書,起身走到裏間,問:“你喝什麽?”

    傅楊河見他要倒茶,便說:“白水就行。”

    他說著便往前傾過身體,拿起班覺貢布剛才看過的書,竟然是一本財經雜誌。

    大概是這房子太古老,一切現代的東西都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把那本雜誌放下,發現旁邊放著一摞雜誌。

    班覺貢布端了茶水過來,遞給了他一杯。

    “謝謝。”傅楊河接過來,喝了一口,將茶杯放下,繼續看唐卡。

    “你很喜歡?”

    “以前我有個朋友來西藏玩,送過我一幅千手觀音,是勉唐畫派的。我聽說好一點的唐卡都要好幾年才能完成,每一幅唐卡都凝結了很多人的心血。不過我原來以為唐卡表現的都是宗教內容,這是第一次看到非佛像的唐卡。”

    班覺貢布說:“唐卡有兩種,宗教類的比較多,非宗教類的相對少一些。你若喜歡,挑幾幅帶回去。這些都是我爸啦留下的,我是門外漢,懂得不多。”

    “你這些都太貴重了,我看看就行了。剛我看的時候突然想,等我編舞的時候,或許可以利用一下唐卡的元素,或者用一個大的唐卡作為背景,或者把唐卡編到舞蹈裏麵去。唐卡是藏族很重要的文化,對於來旅遊的遊客來說也新鮮,充滿異域顏色。”

    “你等一下。”班覺貢布說著便起身,不一會托了一個盒子過來,在他麵前打開。

    “哇。”傅楊河看了一眼便讚歎不已。

    他見過繪畫的唐卡,也見過緙絲的,織錦的,卻從來沒有見過用珍珠做的唐卡,那珍珠唐卡並不大,珍珠大概有百餘顆,組成了一幅佛像,藍寶石鑲冠,隻消一看,就知道是稀世珍品。

    傅楊河少年成名,也算見過很多世麵,沒想到到了這邊,活脫脫成了一個剛進大觀園的劉姥姥,光在書房裏看唐卡,就看了整整一上午,等到曲珍來喚他們吃午飯的時候,傅楊河才意識到自己呆的太久了。

    他本來打算逛逛就回去的,這下好了,呆到現在,人家不留他吃午飯都不好意思了。

    不過班覺這小夥子很貼心,也不知道怎麽看出來他懶怠社交的,竟然讓曲珍把飯菜端到了他房間來:“跟媽啦她們說,我跟傅老師要談工作,就不去前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