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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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六章 錯誤

    “……奴婢,奴婢是勤妃娘娘的人……奴婢……”小宮女聽見皇上的話,一下子僵住了,過了許久才說道。

    陳文心冷眼看著她,並沒打算說什麽,這時候最好就是什麽也不說,她已經露出了破綻,在這時候說得越多錯的越多,不論是她還是那個小宮女都是如此。

    那小宮女此時已是方寸大亂,她不住的磕頭,腦袋都已經被磕出了血。

    皇上卻連看都不想看,他揮了揮手:“拖下去。既然在朕的麵前不想說實話,那就到慎刑司去說罷。”

    “皇上,皇上饒命啊!奴婢說的,都是真的,奴婢沒有撒謊,奴婢是翊坤宮的,奴婢……”那小宮女哭嚎著,被拉了出去。

    惠妃臉色已是有些蒼白,她低著頭,心中隻期望那丫頭的嘴千萬要硬些!

    陳文心聽著逐漸消失不見的哭喊聲,冷冷抬頭,看了一眼惠妃。惠妃不敢看她,?隻是低頭看著裙擺。

    見她這樣便知道心虛,她也不著急去拆穿,隻是歎了口氣,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感歎道:“這我這宮裏的人還真是多,多的連我都不知道是誰了。隻希望她可別再死了,不然我這管教不嚴的罪名,定是洗脫不了了!”

    皇上聽了這句,伸手握住了陳文心的手,他低頭看著陳文心蒼白的麵容,心中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他明明知道念念是絕對不會做這些事情的,可清晨惠妃帶著人去乾清宮,言之鑿鑿的說她有罪,他竟不知為何也信上了那麽一分。

    如今看到陳文心的樣子,他才確定,這一切定不是她做的。

    皇上抬頭看了看惠妃,隻見惠妃低著頭,仿佛也十分內疚,想來她也是被人蒙蔽,於是他沉聲對著惠妃說:“惠妃,朕將曾氏的事交給你主理,你就要好好辦,別聽風就是雨,特別是事關勤妃的,沒有切實證據,就不必拿到朕的麵前了。”

    “另外,”皇上說著,看向外麵是李德全,“你去慎刑司,告訴裏麵的人,剛才那個小宮女絕對不能死,若是死了,朕唯他們是問。”

    “是,奴才這就是去。”李德全在換上身邊此後的時間可不短,聽皇上的語氣似有怒意,他更不敢怠慢,趕著就去了慎刑司。

    惠妃將這些都聽在耳中,她隻覺得心一層層涼了下去。

    她怎麽就找了那麽一個沒用的丫頭!

    這一次不僅沒有扳倒勤妃,反而讓她落了劣勢,這可怎麽辦。

    陳文心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惠妃的樣子,心中料定曾貴人說的沒錯,冷宮那場火一定是她想殺人滅口。且還想將這件事情扣在她頭上,來個一石二鳥之計。

    隻可惜,她漏算了白恩義。

    陳文心想,惠妃這次失利定然不會輕易罷休,白大夫這一次是出於情幫了她,她不能讓他被惠妃報複!

    於是輕輕咳嗽了一聲,柔弱的說:“皇上,如今翊坤宮出了這麽多事情,臣妾想,大約是臣妾的確調教不來這麽許多宮人,不如皇上開個恩,將那些小太監小宮女都撥出去吧,臣妾有幾個大的伺候,已經足夠了。”

    “這雖然是個辦法,可你這裏畢竟這麽大,若是隻有那麽幾個人伺候,還是不方便……”皇上心中也有揣測,鬧出了這麽許多事情,大約的確是陳文心身邊有人想害她。

    惠妃一聽陳文心這是打算把所有宮人都趕走,這怎麽可以,她也顧不上回避,連忙說:“皇上說的是啊,妹妹你現在病著,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怎麽能把人都趕走呢。”

    陳文心暗自冷笑一聲,惠妃果然是忍不住了。

    她沒理會惠妃的話,隻是往皇上懷中靠了靠,歎道:“我病著,人來人往反而不方便,從前就有人錯了主意才讓我……罷了,我不過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念念……”見陳文心如此,皇上也想起了那蠱的事情,他緊皺著眉頭,良久才說:“既然是這樣,的確白老也說了,你要靜養,宮人的事情就你自己做主吧。”

    陳文心靠著皇上的肩膀點了點頭,惠妃心中萬分著急,她才張了張嘴,抬頭就看見陳文心探究的目光,她不得已的低下頭,行了一禮道:“既然妹妹身子還未好,我也不多打擾了。”

    惠妃也不等客套,便灰溜溜的帶著人離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起了她中毒的事情,皇上一直靜靜的在她身旁陪著她,甚至回寢宮的時候,都不讓她走,而是他背著她回去的。

    看著從窗外灑進來的陽光映照著皇上輪廓分明的臉,陳文心忽然覺得有些難過,她伸手摸了摸他臉上冒出來的胡茬,有些迷茫的問:“為什麽呢?”

    “什麽?”仿佛害怕聲音稍微大一些就會打破這樣的平靜一般,皇上隻用氣音問道。

    “為什麽會以為我……”陳文心險些就將自己心中所想的問題說出來,隻是話到了嘴邊,最終還是被她吞了下去,她垂下眼簾,輕歎了一聲,搖了搖頭:“沒什麽,是我想多了。”

    皇上明白,陳文心想問的是,為什麽他會懷疑她。

    他也知道,她不說出來,是一直記得自己得身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也小心起來。

    他覺得很難過,從前那個活潑勇敢的女子,似乎也淹沒在了那讓人驚心膽顫的黑血中,淹沒在了流言中,也淹沒在了誤會中。

    皇上伸出手,將她摟在懷中,他很想承諾些什麽,可他卻想不到自己能承諾什麽。

    他就這麽感受著懷中溫柔的溫度,感受著陳文心哽咽的呼吸聲逐漸歸於平靜。

    她睡著了,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將陳文心輕輕的放平在床上,就好像是在對待一件精美的玉器。她睡著,眉宇之間愁緒的消散了?,她似乎做了什麽好夢,嘴角微微勾起。

    皇上就這麽看著她如同玉雕般無暇的臉,心中湧起了萬分額不舍。他伸手,輕柔的理著她略帶淩亂的發絲,忽然,他感覺自己觸摸到了什麽硬物。

    將那東西從陳文心發絲間挑出,似乎是一塊黑炭。他有些疑惑,用手撚開,那黑炭迅速化為粉末,染黑了他的指尖。

    他忽然愣住了。

    他知道這個,半夜時承乾宮起火,他也去看過,小佟貴人和佟貴妃的身上就帶著這樣的碎黑炭。

    這是燒焦了的木頭被水澆濕之後,落下的殘渣。

    皇上忽然覺得一股惡寒從指尖傳到心底,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熟睡的陳文心。突然,他隻感覺到胃部一陣翻湧,他猛的站起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翊坤宮。

    陳文心卻仍舊熟睡著,夢中,她回到了出入宮的時候,皇上指著一幅畫,問她:“你喜歡嗎,喜歡朕就把這個送給你。”

    ……

    承乾宮中,彌漫著一股灰敗的氣息。

    佟貴妃冷冷斜倚在貴妃椅上,她看都沒看坐在下位的惠妃,隻是低頭把玩著手中精致的玉蟾蜍。

    佟貴人坐在佟貴妃身邊,輕輕的幫她按摩已經僵直的雙腿。

    惠妃如坐針氈般難受,她幾度想要開口,可看到佟貴妃那尖銳如蒼老的鷹般的神色時,還是將想說的話都吞了回去。

    門外狂風亂刮著,吹得枝丫沙沙作響,這一切就像是一隻爪子,撓在惠妃心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佟貴人才咳嗽一聲,冷聲問道:“惠妃娘娘來這裏是有什麽事情嗎?”

    “……貴妃娘娘,那個陳文心今天竟然當著皇上麵說要把自己宮裏的宮人都趕出去,皇上居然也同意了,貴妃娘娘,咱們苦心孤詣安排進去的人,這,這一次可就……”

    惠妃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連珠炮一般,霹靂啪啦說著。

    可她說哦了好半天,也沒見佟貴妃有什麽回應,她抬頭,卻見佟貴妃半閉著眼睛,根本沒有聽她在說什麽。

    惠妃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可她隨即就將那陰狠的神色隱藏起來。她弓著背,顫聲道:“我知道這一次是我冒進,擾了娘娘的計劃,可是,可是我這也是還怕陳文心她……”

    “她原本不過是被捆住手腳的豹子,可現在你把捆住她手腳的繩子都給解開了,你還要本宮說什麽?”佟貴妃冷笑一聲,她猛地睜開眼睛,瞪著惠妃,那眼神就好像是一把銳利的刀,紮在惠妃心上。

    惠妃低下頭,不敢再說。

    佟貴妃笑的更冷,她打量著惠妃,隻見她穿了一身藕色旗裝,上麵暗繡了白梅,金銀線嵌入花中,光線照耀下,竟顯出了七八種不同的顏色。

    隻是那都是極其淡的顏色,初看隻覺得那衣裳清雅高貴,再看才會發現那頗具心思的圖案。

    “惠妃娘娘身上的鏤空織花錦緞吧,臣妾記得這是蘇州最貴的緞子,娘娘在哪兒得的這麽好的緞子,臣妾也想要一匹呢。”佟貴人突兀的開口。

    惠妃正想回答,抬眼卻看見佟貴妃一雙赤紅的眼死死盯著自己,她嚇了一跳,還未來得及回避她的眼神,便聽見佟貴妃陰沉的開口:“惠妃,給勤妃下毒的事情,是你做的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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