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疑竇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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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五章 疑竇頓生

    “什麽?皇上也讓大阿哥看那些治國之策?”

    陳文心眉頭一蹙,“怎麽會這樣……”

    “小桌子,你真的沒聽錯嗎?四阿哥真是這樣說的?”

    小桌子忙道:“不會錯,每個字都是阿哥的原話,四阿哥也是一副想不通的模樣,等著主子給他解惑呢!”

    皇上臨走之前,分明是暗示她要立四阿哥為儲君的,怎麽會鬧出這樣的烏龍來?

    照大阿哥的反應,皇上可能也暗示了他,要立他為儲君。

    她原以為自己知道密詔放在哪裏,對密詔的內容也有所了解,沒想到……

    她對德妃她們的隱瞞,竟然成了真。

    也許皇上,的確沒有把真正的心意告訴她。

    她心裏忽然癢了起來,想把乾清宮那塊正大光明牌匾卸下來看看,到底藏的是什麽密詔。

    最後還是忍住了。

    皇上如果不想告訴她,她還是別知道比較好。

    這對她也是一種保護。

    她略想了想,對小桌子道:“你和四阿哥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現在也想不通。密詔也不是現在可以輕易打開看的,讓他放平常心。該怎麽讀書就怎麽讀書,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隻要皇上沒回來,那份密詔的唯一打開方式,就是以遺詔的形式。

    四阿哥是個聰明人,對將來的皇位也並沒有執念,相信他可以平複自己的情緒。

    不論是他還是大阿哥,都是皇上的選擇,她會欣然接受。

    小桌子領命退了出去,白露倒是不安了起來。

    她自然更希望那個人選是四阿哥,要是陳文心腹中的那一個就更好了,怎麽會是大阿哥呢……

    “主子,這麽大的事情,您要不要和陳老大人先通個氣兒?”

    陳希亥和納蘭明珠主持朝政,這件事皇上也許會對他們有所交代。

    “通什麽氣兒?總是談立儲之事做什麽,像是皇上一定回不來似的!”

    陳文心頭一回對白露大聲,白露嚇得忙不迭跪在地上,一屋子的宮女們都跪了下來。

    “我不是說你,哎呦……”

    陳文心伸手去扶她,無奈肚子太大彎不下腰去,有眼力見的宮女忙趕上來扶起了白露。

    “你們都起來吧,白露,我不是說你。”

    白露上前扶著她,又把其他人都揮退。

    “主子心裏有事,發發脾氣也好,總比憋在心裏強。”

    她跟在陳文心身邊這麽些年了,養尊處優比尋常的小嬪妃還要尊貴,便是挨一下罵也不要緊。

    陳文心輕聲一歎。

    “我是氣大阿哥,也氣惠妃榮妃她們,把好好的孩子教成這樣!”

    白露有些不解其意,又聽她接著道:“大阿哥若不是處處盯著四阿哥,怎麽會這麽湊巧,一起出現在藏書閣?皇上不是臨走前吩咐他常去藏書閣看書的嗎?先前也不見他這麽勤快。”

    大阿哥去藏書閣的次數的確少,倒是四阿哥常常去,有時在裏頭一呆就是一天。

    “主子的意思是,大阿哥是知道四阿哥今兒去了藏書閣,故意要和他碰上頭的?”

    陳文心哼了一聲,不滿道:“怕是他們想試探一下四阿哥的口風,好知道皇上真正的心意。大阿哥不是這樣精於算計的人,隻怕這裏頭有惠妃她們的手筆。”

    她教過的孩子她清楚,大阿哥不會做這麽小家子氣的事。

    原以為惠妃經過上一次,私下聯絡朝臣舉薦大阿哥為太子的事後,應該收了那份野心了。

    要不是她那次的急功近利,皇上也不會自那以後就厭棄她。

    現在皇上一走,她那顆蠢蠢欲動的野心,又死灰複燃了。

    榮妃就更是了,她知道自己的三阿哥體弱多病,無緣於儲君之位,就一直巴結著惠妃,希望大阿哥能夠上位。

    陳文心生怕她們再做出什麽不應該的事來。

    “要說起來,惠妃娘娘畢竟生的是皇長子,她有這份野心也是應該的。榮妃娘娘也算是這宮裏姐妹情深的楷模了,這麽多年了就沒聽說她和惠妃娘娘有什麽不快。”

    陳文心搖了搖頭,“正是因為她們兩也沒犯過什麽大過,我才覺得難辦。”

    在她的眼中,立儲是皇上的事情,愛立誰立誰,跟她有什麽關係?

    別的嬪妃卻不這麽想。

    像惠妃這樣有子的妃嬪就一心喜歡自己的兒子能夠成為儲君,而章貴人衛常在之類無子的妃嬪,就希望與自己交好的嬪妃之子成為儲君。

    後宮的女人啊,這一輩子心計都花在爭權奪利上,生怕自己落後於人。

    皇上在就算計皇上的寵愛,皇上不在了還要算計下一個皇上是誰,你方唱罷我登台。

    陳文心可以不爭,但她不能讓別人的爭鬥傷到她和她的孩子,更不能傷到皇上的江山社稷。

    她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朝白露道:“過幾日不是中秋麽?皇上不在,宮中日子清靜。請諸位嬪妃和阿哥公主們,一同到翊坤宮聚一聚吧。”

    與其讓她們各自胡思亂想,不如大家聚在一起,打開天窗說亮話。

    她擔心皇上那邊還來不及,實在沒有心思再應付這些小女人心計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前幾日戶部派人運送藥材出京送往準格爾戰場的事,陳文心最後還是知道了。

    她才知道皇上的權威不是絕對的,哪怕他禦駕親征,還是有敢違抗軍令擅自出擊的人。

    她也才知道什麽叫世事變化無常,清軍人多勢眾裝備精良,也未必就能如願擊敗準格爾。

    翊坤宮要辦中秋家宴之事傳出,各宮人等心懷忐忑。

    皇貴妃頂著那麽大的肚子,怎麽還有閑心辦什麽家宴?

    這家宴一定不簡單。

    最為忐忑的無疑是惠妃和榮妃,大阿哥那裏在藏書閣碰見四阿哥的對話,總是在她們腦中回響。

    她們在寂寥無人之時便拿出來反複揣摩,揣摩四阿哥到底得到了皇上什麽樣的示意,揣摩陳文心手上那道密詔到底是何內容……

    也許皇上讓他們看那些書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含義,隻是將他所有的兒子都當成可能的儲君人選來培養而已。

    當然,體弱的三阿哥和過於年幼的五阿哥七阿哥除外。

    也許四阿哥隻是皇上用來施障眼法的人,用來保護大阿哥,反之亦成立。

    皇上的心思深不可測,要說宮裏有誰知道,那也隻能是手持密詔的陳文心了。

    她們正不知如何向陳文心打探那密詔的內容,這中秋家宴的消息,就在宮中傳開了。

    皇上不在,皇貴妃主持宮闈事宜辦中秋家宴,無人敢拂逆其意。

    長春宮是小桌子親自去知會的,惠妃親自見了小桌子,笑著讓茶。

    “多謝娘娘美意,奴才還要去永和宮,就不喝茶了。”

    惠妃還想多問點什麽,笑道:“桌公公貴人事忙,本宮也不好多留。隻是皇貴妃娘娘身子沉重,怎麽忽然想起中秋家宴這一茬了呢?”

    小桌子心中早有應對,“可不是,皇上不在宮裏,皇貴妃娘娘怕大家鎮日無事心中想念,便說聚到一處說說話兒也好。”

    這話說得有些諷刺,宮中嬪妃真正想念皇上的沒有幾個,一個個想著儲君之位的倒是多。

    惠妃喃喃地應了,等小桌子一走,又坐不住了趕往榮妃那裏。

    進了榮妃的景陽宮,宮人們倒都在外頭守著,榮妃的寢殿門關得密不透風。

    惠妃有些納罕,榮妃身邊的大宮女迎上來道:“惠妃娘娘來啦,快請。”

    “你們主子呢?”

    那宮女一邊給守門的太監遞了個眼色,示意他進去通傳,一邊攙著惠妃往裏走。

    “我們主子和三阿哥說話呢,就在裏頭。”

    等惠妃進去的時候,果然看見他們母子兩個一個坐著一個站著,榮妃麵色不豫,三阿哥臉紅脖子粗。

    這母子二人,倒像是剛剛大吵了一架般。

    這就奇怪了,三阿哥一向乖巧順從,怎麽會和榮妃吵架?

    “這是怎麽了,母子兩個還爭月餅吃不成?”

    榮妃一聽這話麵色更紅了,迎上來道:“惠妃姐姐怎麽突然來了,命人知會一聲,我去看姐姐就是了。”

    惠妃笑著在榻上坐下,“咱們姐妹之間總是你來看我,我來你景陽宮來得少了,走一走也不妨事。”

    榮妃的臉色有些不自在,看見三阿哥還戳在那裏,忙低聲道:“怎麽見了你惠額娘也不吱聲?啞巴了?”

    聲音壓得很低,卻難掩怒氣。

    可想而知方才他們母子兩是經過了一番激烈的爭吵。

    三阿哥板著臉轉了過來,不情不願地朝惠妃一拱手,“請惠額娘金安。”

    惠妃不禁眉頭一蹙,心思一動。

    她怎麽覺得,三阿哥對她像是有些抵觸的情緒?

    她有些日子沒見著三阿哥了,從前他見著自己總是有說有笑的,怎麽現在……

    倒像是在怪罪她什麽似的。

    立儲的敏感心弦時刻崩在她胸口,這一會兒,那根弦似乎又被撥動了。

    錚的一聲,讓她疑竇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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