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主持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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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章 主持朝政

    拿到了金雞納霜的消息傳回朝中,眾大臣們總算有了點精氣神。

    有人期盼皇上的病能夠治愈,有人懷疑此藥是否真的能治好皇上,也有人仍然希望陳文心公開密詔,以防萬一……

    當然,沒有人敢再去翊坤宮請命了。

    那不是請命,那是送命。

    阿布那大人在翊坤宮外昏倒沒人去請太醫的事,朝中都傳遍了。

    說得好聽些,是皇貴妃雷霆手段不為所動,說得難聽些,這是真的能狠得下手要見血了。

    這種情況下,哪個不要命的還敢提公開密詔之事?

    不過是心裏想想,嘴上和三五交好的大人嘟囔嘟囔罷了。

    這一日,乾清宮的大殿外,走進來一個一瘸一拐的胖大身影。

    胖大身影後頭,還跟著一群同樣一瘸一拐的官員。

    “索額圖?”

    “索額圖怎麽又來了?”

    眾臣議論紛紛,陳希亥一幹人索性迎了上去,隻見索額圖麵目浮腫,身軀僵硬。

    這副尊榮甚是嚇人。

    索額圖抬起頭來,不耐煩地看了他們一眼。

    “都看什麽看?你們去那青磚地上跪兩日試試,保證你們連腿都抬不起來!”

    陳希亥身後,有個官員戲謔道:“索大人既然身子不便,還來朝上做什麽?難道還要請皇貴妃……”

    一提皇貴妃三個字,索額圖等人虎軀一震。

    “本官是來上朝議政的,不行嗎?”

    “皇上都把您老罷免在家了,您這……”

    索額圖眼睛一瞪,“非常時期豈可和從前同日而語?現在皇上生死未必,本官身為老臣,難道能為一時的齟齬,不顧皇上的江山社稷畏縮在家嗎?”

    真是怎麽說都是他有理。

    陳希亥與納蘭明珠對視一眼,彼此心中有了成算。

    隻怕索額圖是在翊坤宮吃了癟,又想來朝上使壞。

    他們可得提防著點。

    “今日江南傳來信報,很快就能收獲一批今年的新糧,可以送去前線補給。”

    戶部尚書站了出來,手中握著一份奏報,麵帶喜色。

    “真是太好了!”

    “是啊!”

    有了充足的糧草補給,前線的將士才好安心養病,養精蓄銳。

    陳希亥道:“共計能有多少?”

    “共有三萬擔。”

    這個數字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應付一時的燃眉之急是綽綽有餘了。

    他正要開口,索額圖搶先道:“慢著!這些糧草裏頭,可有把京中預留的還有進貢的剔除出去?”

    戶部尚書一愣。

    “京中的夏稻尚有餘數,所以這一批糧草,就沒有……”

    “胡鬧!”

    索額圖氣哼哼道:“戶部現在就是這樣辦事的?京中無糧,全盡著前線,好顯得你戶部尚書忠君愛國是不是?”

    陳希亥眉頭一皺,朝戶部尚書使了一個眼色。

    “現在當務之急是前線戰事,準格爾戰敗退回,一旦皇上的病治好,士兵們也養好傷,就可以乘勝追擊。這個時候,我們這些身在後方的臣子,自然要全力支持!”

    皇上的病治好?

    索額圖對此嗤之以鼻,隻是嘴上不敢說出來。

    連呂宗都看不好的病,指望洋人一個什麽金雞銀雞的霜,能治好?

    真是癡人說夢。

    在他看來,皇上是必死無疑,根本不必再去考慮接下來的戰事。

    皇上一駕崩,大軍必然要扶靈回京,誰還有心思打仗?

    到時候京中糧草不足,新君即位了可怎麽辦?

    他得為二貝勒登基,多留些糧食。

    “前線將士要吃飯,京中百姓就不要了嗎?京中還有各國使臣和那些洋鬼子,叫他們看著咱們的京城百姓都吃不起飯了,豈不可笑?”

    納蘭明珠道:“索大人言中了,怎麽會吃不起飯?頂多有錢的不得揮霍,沒錢的少吃些也就罷了。”

    “說得容易,到時候要是糧食吃完了大軍還不戰勝歸來,可怎麽辦?”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在詛咒皇上駕崩嗎?”

    “我可沒說這話,是你說的駕崩!”

    ……

    兩派氣勢洶洶地吵了起來,原本是個好消息,倒一下子引發了矛盾。

    索額圖扶著腰站在一旁,看著陳希亥和納蘭明珠皺眉,心情大好。

    此後的數日,像這樣的事情仍然在發生。

    以索額圖為首的一派慣會耍無賴,陳希亥一派太過正直,一時難分高下。

    導致的結果就是,朝中發予地方的許多回函,開始遲滯。

    陳文心得知此事之後,麵色陰沉地靜默了許久。

    她原以為,索額圖等人隻是擔心皇上回不來,所以為二貝勒早作打算。

    這她能理解,除了他們陳家的人無欲無求、小富即安,這宮裏宮外誰不想為自己再多爭取一些權力?

    可是索額圖現在的作為,已經不僅僅是爭取權力了。

    他在朝中興風作浪肆意搗亂,耽誤了地方的軍政,乃至耽誤了對前線的補給,讓前線士兵們怎麽辦?

    皇上在前線軍中自然餓不著,就算軍中無糧,最後的糧食也會給皇上,這她並不擔心。

    但皇上,絕不是一個看著士兵們饑寒困窘,自己還能吃得下飯的人。

    不行,她決不能縱容索額圖如此。

    “白露,你傳我的旨意……”

    她壓低了聲音,白露湊到她身邊,聽完了她的話。

    “主子,這件事,要不要先和陳老大人說一聲?”

    “不必說了,父親為人忠正耿直,自然不屑耍什麽花招手段。否則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何至於受製於索額圖?”

    “二哥不在,有些事情,就交給我來替父親分憂吧。”

    這不僅僅是在為陳希亥分憂,更是在為皇上分憂。

    他不在,她要替他,守好京城。

    次日的早朝之上,兩派又在爭執不休之時,小桌子熟悉的聲音又在殿外響起了。

    索額圖跪了兩日渾身水腫,好不容易消了大半,聽見小桌子的聲音,仿佛又回到了翊坤宮外的青磚地上。

    他是再也不想回去了。

    陳文心總不會說,誰在朝中使壞,就把誰抓去翊坤宮外跪著吧?

    那他大可以辯解,這是政見不同產生的矛盾,並非有意延誤京中對地方的管製。

    想好了說辭了,索額圖大大方方地朝殿外看去。

    這一看,就不得了了。

    隻見一個頭戴鳳冠,身著明黃朝服的女子,大腹便便地慢慢走來。

    她左右手邊各有一宮女,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身後跟著一溜的宮人,簇擁她走近殿來。

    直到她邁進殿中,眾人才看到她驚豔明媚的麵容,帶著大方得體的微笑,目不斜視,朝著上首而去。

    幾個宮人合抱抬上金座,置於龍椅的丹陛之下。

    那是皇貴妃儀製的鳳座。

    陳文心施施然坐下,轉身朝著底下愣住的朝臣們一笑。

    小桌子高唱一聲,“皇貴妃娘娘到——”

    一眾朝臣們下意識地參拜。

    “慢!”

    終於有人反應了過來,“皇貴妃娘娘怎麽到朝上來了?自古後宮女子不得幹政,更不能上朝啊!”

    這麽一說,眾人忽然就反應過來了。

    就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原來是這個事!

    索額圖那一派質疑之聲甚大,陳希亥這一派麵露猶豫,一時也不好開口。

    這件事的確有祖宗的規矩約束著,他們雖是陳希亥這一邊的人,也找不到借口好說。

    陳文心笑吟吟地看著底下眾人,又命一旁的宮人抬了一張小幾上來,她抿了一口茶水,把茶盞放在了小幾之上。

    這這這……這是不但不聽勸,還要在朝上久留的意思啊!

    “肅靜!”

    小桌子高喝一聲。

    眾人終於安靜了下來,陳文心笑吟吟地開口,“諸位大人說完了嗎?要是說完了,那本宮就說幾句。”

    有人目露敵意,有人目露期待。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陳希亥眉頭微蹙,似乎有些擔心。

    她笑道:“本宮自然是知道祖製的,但非常時期,豈可與從前同日而語?”

    她用索額圖臭不要臉的話來回敬他們,索額圖臉色一僵。

    “本宮且問諸位大人,皇上臨走之前,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說把京中托付於本宮,是也不是?”

    眾臣回想起來,皇上親征之前,的確說過類似的話。

    “本宮再問諸位大人,皇上唯恐自己有什麽不測,將儲君的名字寫在密詔裏交給了本宮一人,是也不是?”

    “本宮懷中即將臨盆的是小阿哥,他的名字也有可能寫在密詔上,是也不是?”

    有人麵色難看,有人恍然大悟。

    這樣說起來,她當朝主持朝政,也不是什麽過分的事。

    索額圖一黨無話可說,隻能以她女子的身份來做文章。

    “話雖如此說,皇貴妃畢竟是女子,掌管後宮就罷了,前朝豈能置喙?”

    陳文心反駁道:“昔日孝莊太皇太後不是女子?”

    眾臣駭然:“皇貴妃區區十來歲,竟敢和孝莊太皇太後比?”

    精明強幹如孝莊太皇太後,在十幾歲的時候,也不過是個黃毛丫頭罷了。

    陳文心一笑,“有何不敢?本宮敬重太皇太後,也不敢看輕了自己。皇上允本宮與西使比試算學,允本宮教授阿哥們學業,難道你們想說,皇上的決策有何不妥?”

    “更何況——”

    她話鋒一轉,“本宮並不是來征求你們的同意,要讓你們首肯本宮主持朝政的。誰要反對的,盡管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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