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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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九十一章 誅你

    站在馬車前頭的胖大人影,正是索額圖。

    二貝勒一愣,眉頭一皺,便自己躍下了馬車。

    小得子跪在地上,渾身抖若篩糠,竟是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

    他一下車來就看見索額圖站在自己麵前,兩個眼睛一瞪,瞬間讓他腿軟了。

    再聽到馬車裏二貝勒喊他的聲音時,他正要站起,索額圖一腳把他踢在了地上。

    而後他自己伸出了手去,作勢攙扶二貝勒。

    幸好二貝勒機謹,認得出那手不對勁。

    不然被扶出來,一看是索額圖,豈不要嚇一跳嗎?

    他可真歹毒!

    二貝勒還算鎮定,“不過是心煩氣悶,夜裏出去走走罷了,難道不可以嗎?”

    索額圖冷笑一聲。

    “去哪走走了?莫不是去宮裏走走了吧?”

    二貝勒一聽這話,便知今夜入宮之事走漏了風聲,叫索額圖知道了。

    兩個人自從大吵一架過後,彼此之間氣氛就十分緊張。

    稍有不慎,劍拔弩張。

    二貝勒索性不張口,從地上一把提起小得子,就朝府裏去。

    索額圖也不攔著,隻是站在那裏,看著他主奴兩個進了府門。

    待他們一走進去,索額圖大手一揮,兩邊的護衛上前關上了貝勒府的大門。

    意識到不對的二貝勒,丟了小得子便朝後看去。

    “你們這是反了嗎?索額圖,你要做什麽?”

    二貝勒的聲音悶悶的,在大門裏頭狠狠地砸,卻撼動不得那扇厚厚的紅木大門分毫。

    一溜帶刀的護衛把守住了貝勒府的大門,在黑夜之中,格外森嚴。

    索額圖大喝一聲,“從今日起,沒有本官的吩咐,誰都不能進去。貝勒府裏的人也都不許出來,包括二貝勒!”

    二貝勒在門的那一頭聽見這話,氣得大喊,“索額圖,你要造反!你要造反!”

    索額圖冷哼一聲。

    他自言自語道:“黃口小兒,本官就是要造反。等我把這皇位拿下來給你坐,看你坐是不坐。”

    在他看來,二貝勒這不過是鬧鬧小孩兒脾氣,正巧被陳文心利用挑唆罷了。

    他是自己嫡親的外孫,自己還能害他不成?

    但是他會不會害自己,索額圖就沒有把握了。

    為了以防萬一,他隻能把二貝勒禁閉在府裏,等一切蓋棺定論了再讓他出來。

    到時候龍袍往他身上一披,誰舍得脫下來?

    索額圖自信地哼哼了兩聲,拍了拍手,就要打道回府。

    手底下一個親信問道:“大人,這裏頭畢竟是二貝勒啊,咱們這麽做,明兒一早叫旁人看見了怎麽說?”

    “蠢蛋,就不會說是本官關心二貝勒,專程派人來保護他的嗎?”

    保護和看管,看起來也差不多。

    那個親信露出笑容,“大人說得有理,有理。”

    一轉頭朝門外的護衛道:“好好在這裏保護二貝勒,千萬不許閑雜人等出沒,聽到沒有?”

    “是!”

    索額圖大搖大擺地打道回府,留下一個緊閉的大門,和門內無人問津的二貝勒。

    深夜中,淒清的貝勒府,樹影婆娑。

    盡是蕭瑟。

    次日,陳文心久違地又出現在了朝堂上。

    說是久違,其實不過數日。

    這短短數日,在一眾大臣的眼中,就像是度日如年。

    他們晚上都不敢睡得太沉,唯恐在熟睡之中,哪一方的勢力就發生了政變。

    等到一覺醒來,或許就是天翻地覆。

    陳文心走進朝堂中的時候,隻見眾大臣或是懶懶散散,或是爭吵不休,或是互相瞪眼。

    昔日皇上在時的整齊恭肅,蕩然無存。

    她在人群中掃視了一眼,並沒有如願地看到二貝勒。

    眾大臣朝她行禮,有的稱皇後,有的仍然稱皇貴妃——

    索額圖一黨自然不會稱她皇後,若是這樣稱了,不是擺明認可了那道密詔是真的麽?

    陳文心也不在意,隻是在發現二貝勒不在時,微微有些失落。

    “皇貴妃娘娘這是在看什麽呢?是在找二貝勒嗎?”

    陳文心一怔,想不到索額圖這麽快就知道了。

    看來昨夜二貝勒進宮見過她的事,他也知道了。

    “索大人,二貝勒同本宮說,今日他會上朝來同諸位大人說幾句話。你是他的親外祖父,你可知道他為何沒來?”

    她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索額圖道:“二貝勒聽信奸人讒言,上朝來能說什麽?皇貴妃娘娘是不是就巴不得,二貝勒說把皇位讓給四阿哥啊?”

    對於索額圖嘴裏毫不避諱的話,陳文心早已習慣了。

    她輕輕一呻,“當然不是。”

    “皇上密詔說的清清楚楚,儲君便是四阿哥,用得著誰讓?”

    不等索額圖開口,她顯得有些咄咄逼人地繼續道:“反倒是索大人想借著二貝勒謀朝篡位,二貝勒不肯同流合汙,索大人現在對他做了什麽,讓他上不了朝?”

    陳文心言辭鋒利,竟絲毫不遜於索額圖。

    當下這個情形,滿宮裏也就隻有他們兩個人,能夠這樣大膽。

    一個皇位掛在嘴邊,一個謀朝篡位掛在嘴邊。

    真是誰也不讓誰。

    索額圖從前絲毫沒有看出來,陳文心竟然有這麽硬的骨頭。

    陳希亥也心寬得很,朝政上出了任何問題,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副模樣,比他索額圖這個奸臣還要奸臣。

    這塊硬骨頭再不啃下來,隻怕皇上的靈位就要抬回來了。

    那個時候,那三十萬大軍會擁立二貝勒還是四阿哥,這話就說不準了。

    索額圖想著,是時候該把籌碼拿出來了。

    他笑了笑,站了出來,朝著陳文心深深一躬。

    “皇貴妃娘娘,二貝勒是先皇後嫡子,理應繼承大統,你何必執迷不悟?那四阿哥也不是你生的,你就非為他謀劃不成麽?”

    陳文心不為所動。

    “本宮不為任何人謀劃,隻遵照皇上的旨意來辦。任何不尊聖旨的,都是亂臣賊子,必當誅之!”

    她水杏一般的美目中,爆出一股殺機。

    想到二貝勒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她就越發對索額圖感到憤怒。

    她費盡心思保護著皇上的每個孩子,沒想到還是保護不了二貝勒。

    索額圖被她眼中的殺機一驚,又強做鎮定。

    他放低了身段,循循善誘,“皇貴妃娘娘,隻要你不再執迷不悟,我索額圖敢保證,二貝勒登基之後你仍然是母後皇太後!”

    索額圖此言一出,便是向陳希亥這一黨,拋出了橄欖枝。

    陳文心笑著反問道:“哦?”

    索額圖自以為有望,“您是皇貴妃,又有皇上密詔親封皇後,隻要你擁護二貝勒,皇太後自然是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等二貝勒當上了皇上,他便是手握天下的權臣,到時候,還怕收拾不了一個皇太後?

    一個區區漢女,和二貝勒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容易得很。

    索額圖能做出這樣的讓步,已經是犧牲巨大了。

    所有人都以為,這下陳文心應該會同意他的建議。

    沒想到,座上的陳文心哈哈大笑。

    “索額圖啊索額圖,本宮是皇上親封的皇後,不論哪個阿哥即位,本宮都是名正言順的皇太後,用得著你來保證?”

    她捧腹大笑,笑得人不禁擔心,她腹中的龍胎。

    索額圖被她這一說,氣得麵如豬肝。

    好在和陳文心很快就笑完了,意猶未盡道:“本宮告訴你,皇上的密詔,就是聖旨,容不得你討價還價!皇上說的每一個字,都不容更改!”

    她衣袖一拂,決絕而果斷。

    京中形勢已經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陳文心還能有這般毫不退讓的霸氣,實在令人心驚。

    索額圖自覺自己下錯了一步棋。

    他原以為自己先退讓一步,陳文心一個婦道人家,驚懼之下一定會順勢同意。

    沒想到她不但沒有同意,還這樣咄咄逼人地回絕了自己。

    這下,他這一邊的氣焰就低了許多。

    二貝勒又倒戈了,他這下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一怒之下,他索性道:“皇貴妃!你年紀小小不懂事,本官不怪你,就勸你一句,什麽事都別做得太絕了!”

    陳文心一聽,做出一副納罕的樣子。

    她朝著人群中的陳希亥道:“父親,索大人說我年紀小小不知事,女兒便問您一句,亂臣賊子,當誅不當誅?”

    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陳希亥。

    陳文心果斷拒絕了索額圖,那陳希亥呢?

    他可有這樣的膽氣,可願意放棄唾手可得的、皇太後之父的尊榮?

    隻見陳希亥淡淡一笑,“朝堂之上,不論父女,隻論君臣。皇後娘娘是君,老臣是臣。不過既然索大人有此一說,老臣便倚老賣老,回皇後娘娘一句——”

    “亂臣賊子,天下人人得而誅之!”

    索額圖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咳嗽。

    這陳家父女,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真是氣煞我也!

    陳文心在上首拍掌大笑,“好,好!不愧是本宮的父親,不愧是皇上親自任命的輔政大臣!”

    說罷朝著索額圖一看,“索大人,你說我今日是誅你呢,還是誅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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