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東靈羽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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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將羽翼收回的時候,我揚起手中的玉書扇施了法術猛然的擲出飛向他,但見他一個瀟灑動作輕抬手臂,一片風刃繞過手腕憑空回旋,接著便是平直的擋開了我如鋒利圓弧的扇子。他我能感知他修為比我高出大半截,他沒有再次出招向我衝來,我倒也不先發製人。
林中落葉紛紛,秋風拂過處,一片落葉飄過我的眼前,輕盈下落,隻聽見他喝道:“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奇怪?我方才明明幫你降服了這檮杌,你不感激我就算了,竟然還想要殺我?”
他無緣無故生出一雙翅膀來,教人如何不以為他便是魔物。我怒視著他,此時根本聽不進多少,我跳身而起接過扇子,怒道:“你不也是妖魔?你以為你方才幫我降服了檮杌獸我便能不殺你了嗎?那簡直是白日做夢。”
他先是疑惑不解的看著我,再是忽然笑了,他將雙刃回收與手腕上,兩隻黑色的護腕好似威嚴迷人。他漸漸地走近我,我習慣性的開始警戒,他更是笑了,輕道:“原來姑娘是因為看見我這雙青色的翅膀,故才誤會於我,實不相瞞,在下離心人,乃是東靈仙島的羽族人,由於仙島附近靈氣旺盛,日精月華,這羽族人生來便有一雙屬於自己的翅膀,而且自一出生便會懂得一些修為靈力,而後有的人為了追求飛升成仙更是苦心修煉,修為大有長進。”
“強詞奪理,什麽羽族人,分明就是在故弄玄虛。”我口無遮攔的說了出來。畢竟我也從來沒聽過阿爹阿娘說起過什麽羽族人,想來不過是魔物找的冠冕堂皇借口。
就在我打算出手的時候,但見這玉書扇莫名其妙的飛出我手上,忽然敲了敲我的頭,好似在提醒我不要那麽衝動,然後又飛到我身前將我腰間裹著的降魔手環輕點了幾下,我倒也冷靜了一些。
因為降魔手環並沒有發亮,於是我才開始相信了他說的話,我隻得兩手作揖道歉道:“方才是我冒失了,如有得罪的地方還望閣下能夠見諒。”
看著山中風和麗日,秀色可餐,森林裏像搭了天篷,枝葉蔓披。一陣強勁的寒風掠過樹頂,沉睡了一夜的森林立刻從酣夢中蘇醒了過來,那擎天巨樹梢頭的碧葉,連成一片,搖曳萬裏,把林海上淡淡的白雲趕來趕去。鬱鬱蔥蔥的原始森林.波濤如海。
離心人忽然走近我,綠色的衣袖好似翩翩,語氣激昂道:“不必,其實應該道歉的是我,是我方才有所隱瞞在先才會導致讓姑娘這般誤會。然也其實我並非從昆侖仙山而來,所以方才我胡編亂造的謊言,還望姑娘莫要放心裏去才是。”
他是什麽人我不管,隻要不是魔物。我捂著方才肩膀處被魔獸抓傷的地方,有些疼的痛的表情。隻道是:“我叫玉書,你以後就直接叫我玉書吧,閣下這般修為高深,若是不嫌棄的話今後便與我一道降妖除魔如何?這樣一來在路上倒也好有個照應,而且若是下次再遇到更厲害的妖魔,閣下也不至於英雄無用武之地。”
他已然明白我其實是想要將他拉入隊伍之中,拿他當令箭使。我本以為他會拒絕,奈何他卻不假思索的答應了下來。我越想越覺得他的這個名字有些古怪,哪有人會起這種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名字。於是我便問道:“離心人?為何你的名字這般奇怪?莫不是這名字之中竟還深藏著某種含義?”
“一心不染紅塵事,腳踏青雲上九天,離心便是無心,人若無心,便不會被這世間塵俗之事所幹擾,所以離心。”但見他趾高氣昂,望著森林的天空。
“閣下真是世外高人,竟然能對世間之事看的如此透徹淡然,真是令玉書好生敬佩,雖然我也不喜紅塵,可我畢竟還是喜歡人間煙火和塵土。”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不過是帶著嘲諷之意。
想來他這麽奇怪一人,長著一雙翅膀,哪個姑娘家的敢靠近他嘛。他並不是不喜紅塵事,而是莫有人間女子敢問津,所以注孤生。
也許是因為方才那魔獸的魔氣隨著利爪刺入了我的肩膀,我有些疼痛,捂著傷口,紅了手掌。離心人走過來很是關心的問了我傷勢如何,接著剛要抬手施法為我祛除傷口處的魔氣。但見這玉書扇率先飛了過來,一道藍光照射在我的傷口處,不到片刻,這傷口雖然沒有能夠完全愈合,卻是一點都不疼了。
離心人很是好奇,望著我手中的扇子,一臉遲疑問道:“不知玉書姑娘這手中的扇子到底是何神兵利器,竟然還能夠為它的主人療傷?如同通靈之物,在這世間,想來必是極為稀罕。”
我隻是勉強笑了一下,稍加掩飾道:“哦,我身為降魔人,這玉書扇乃是我爹娘於我十歲那一年,他們去世之前留給我的唯一法器,爹娘希望這法器能夠保佑我一生平安,所以我對它幾乎都是從來不會離身。”
離心人也不作多的念想,但也對我的身世忽然同情了起來,悲涼道:“姑娘十歲那一年便做了孤兒,豈不是自己一人孤獨了幾久,且又是吃盡了多少苦頭?”
我頓時悲從中來,不免得想起了已經故去的阿爹阿娘。可我這個人從來不會將自己柔弱的一麵表現出來,於是便也抬腳繼續向前走,隻催促他走在我前麵,不許回頭看。他倒也安分,不敢回頭看我。
暮色漸漸降臨,這山林也開始變得有些陰森的氣息籠罩著,我不知道這一旦到了深夜還會有什麽樣的魔物出來,於是便決定與離心人快速離開這裏前往他處落腳。
林子終究還是太大了,我們依舊沒有走出來,隻得在這個陰森恐怖的鬼地方過夜。深夜裏的迷霧鬼林充滿了陰森恐怖的氣息,時不時都能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還有一些神出鬼沒的黑影穿梭而過,雲裏來霧裏去。在這樣環境下我沒有能夠睡得著,睜開眼睛看著方才離心人為我烤的兩隻野兔剩下的骨頭,我似乎還有些嘴饞。離心人可是一口沒吃,全部進入了我的腹中,他自己則隻是吃了幾個野果。
我睡不著,離心人卻已經睡得死死的,我不知為何忽然覺得心煩意亂,輾轉反側,夜不能寐。這玉書扇似乎看的出我的心思竟然一直隨著我的轉身跟著我轉身。也罷,上仙說過他可不僅僅是了解我,即便我有幾根頭發他都能清楚知道。想來,我必能與他交心。
上仙已經好些天沒有出來過了,我甚是有些想念他了。為了不打擾離心人休息,於是向林子裏走去幾十步。林子寂靜,陰暗無風,加上此地似乎極為陰險,我修為又平平,所以我不敢繼續遠離,生怕會遇見什麽妖魔將我給吞了。
一開始的時候無論我如何喊著、想盡各種辦法想要將上仙引誘出來,奈何他就是裝作聽不見。想著我作為它的主人,我都沒得睡著,它竟然敢睡得這麽香,我便要他寢食難安。
我更加心煩意燥,將它狠狠地向旁邊的樹木砸了又砸,放在腳下踩了又踩,它就是不為我所動,實在沒轍了,我隻好從懷中取出一道火符,佯裝念動咒語將扇子燒毀。藍色的火焰在我的指尖微微顫動,將他微微炙烤了一小會,這時候上仙終於忍無可忍從扇子裏抖落出來。
我本來是應該想念他的才是,但想到要我折騰了這麽久,更是來氣,兩眼怒視著上仙,憤道:“我以為你已經死了再也出不來了呢,你怎麽不去死啊!”
上仙笑了,每一次他一出來,這扇子便隻是屬於他而不屬於我了,他道:“方才我看著玉兒好似心煩意亂,可我並不知道應該要如何才能平息你的煩躁,是故並沒有出來,奈何主人你這暴跳如雷的性格,我要是再不出來,或許而我還真的再也出不來了。”
“虧你還記得我是你的主人,可你連我的基本命令都不太願聽。”我脫口而出,依舊有些怒氣。
“玉兒說話的聲音那麽溫柔,於是乎,方才不免讓我聽得入迷了些;且你的內心就如同你的麵容一般和善和美,想來應該不會與我計較才是。”我恨聽花言巧語,但卻喜歡聽別人讚美我的話。
透過森林上方看著狡黠的月光,撫著清風,漸漸地我開始不再那麽煩躁了。上仙看得出我喜歡月色,於是當頭揮動扇子,隻見我們旁邊的樹木全部瞬間移開了。
月光撒在樹枝上,每棵大樹就像披上了銀色的緞帶一樣;月亮灑下柔和的光,在人間留下了許多美妙的遐想;突然,一片雲朵掩住了月兒那秀麗的麵容,月兒把清輝從雲朵的周邊映射出來,仿佛在四周鑲成了一個燦爛的光環,光環托著雲朵從月亮那秀美的麵龐上輕輕拂過。
我們一樣抬頭望著星空璀璨,我很喜歡明月和星星,這一點從來都不否認。可是我和別人看星空的想法往往是不同的,我看見的天空越是璀璨的,我感受到的卻越是隻有它的悲涼冷清。
畫中仙沒有看見我目光之中有著憂傷,因為他沒有低頭,還被月色所迷著。隻聽他忽然問道:“怎麽樣?玉兒可還喜歡這明月清風和寒星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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