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雪上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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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鵬黑鳥怒震雙翼,側身翻轉躲開了離心人的攻擊,再次朝著我飛來。在大鵬黑鳥的展翅之下,地麵上瞬間變得黑塵滾滾。黑的風暴如同颶風一般席卷向我們,教我們難以撐開眼皮。

    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麽每一次戰鬥的時候這些魔物都是最先攻擊我的。但見茯苓忽然引出一道紫色的箭羽快如閃電向我麵前的黑鳥飛來。黑鳥忽然驚叫了一聲長嘯不絕。

    接著在半空中飄來飄去,無意間,我發現它的羽翼處下落了兩根黑色的羽毛,明顯是方才茯苓的箭羽所致。我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前自然是不能夠丟自己的臉,我也毫不示弱。可我終究隻是一凡人,如何會飛,不想離心人有翅膀可以自如飛行,也不似茯苓的箭可以射入上空,我唯一能夠做的便是等它下落的時候抓住機會給它致命一擊。

    離心人的刃刀橫掃千軍如卷席斷向大鵬黑鳥的身體,想要將大鵬黑鳥的翅膀困住,大鵬黑鳥很是靈活,一個淩空反轉便以尖銳的利嘴如離弦之箭直刺離心人,離心人輕盈向上翻身,接著從手心之中凝聚一團青色的光球,垂直打在大鵬黑鳥的後背上,竟然起了效果,這黑鳥便給打落了幾分。

    剛好茯苓一發三箭同時往黑鳥上方,左右側刺去,很是貼近黑鳥,黑鳥在方才與離心人糾纏沒有注意到從茯苓傳來的危險,竟然被破下落三分,不展羽翼。這可是個好機會,我可不能錯過,可每每一旦戰鬥片刻,這扇子偏偏不聽我使喚,但不要緊,因為這樣反而增加了幾分的修為靈力。我想過這一定是上仙在暗中故意幫我,雖然我問他他經常閉口不言。

    我高舉白色玉書扇,當成切刀,騰空而起,人如離弦之箭從黑鳥下方穿梭而上,黑鳥已然發現我是想要穿刺它的腹中,於是便低著頭,伸著利嘴回防,奈何我以身體當劍,已經竟然不顧死活。它想要躲避,奈何離心人與茯苓已經將它纏繞住了。

    轟隆!但見玉書扇直猛然切入了黑鳥的腹中。瞬間大鵬黑鳥身體上出現一道窟窿,它流出了鮮血落地如雨,同時慘叫聲蕩漾不絕如縷,我知道我的這致命一擊它是無法活了。

    我很是激動不已,畢竟我沒有給自己丟臉,我有些分神了,但見這黑鳥在垂死掙紮之際竟然怒震身體將玉書扇快如閃電的以牙還牙切向我,猝不及防之際,我先是嚇了一跳,心道:“這下完了。”

    那扇子鋒利無比與我胸膛前不過一尺,我的眼睛怒瞪,本以為必死無疑。這扇子如何舍得讓我就此死於非命,但見隨著一道藍光從它發出,接著一個白色的身影咆哮出來,飛在我麵前,我身體向後傾斜,仰望天空,光芒很是耀眼,光芒消失的時候我隻看見上仙竟然在我麵前用手輕輕的抓住了玉書扇。

    就在這一幕,我真的發現他好酷,又再次在我麵前上演了英雄救美,如果真的按照說書先生說的那樣要以身相許的話,我不知道我到底需要用多少世的以身相許來報答上仙了。其實我還有一個想法,心道:“若是書和畫一起來一段轟轟烈烈的戀愛,可不知會如何?”

    畫中仙可是上古仙人,如何可能會看得上我玉書這凡間山野丫頭呢?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時候,忽然腳不靈活的竟然想要向後摔倒,隻見上仙影子迅速移動到我身後竟然不偏不倚的身手將我給摟住了,我隻感覺一股莫名的溫暖湧入心頭,接著臉上便泛起了微微的紅暈,惹得那離心人拿我和上仙當笑話,但好在沒有透露我是女兒身。

    好在我和上仙都不在意他們的冷嘲熱諷,可陌茯苓終究也是女子,她如何不懂得從我身上的女子馨香便得知我是女兒身。而且我的喉嚨處也沒有骨結,這點在方才與她動手的時候就被她發現了。她之所以不說,隻是因為她喜歡冷漠寡言。

    正於這時候,隻聽見一個女孩的嬌柔聲音忽然傳來“茯苓姐姐,茯苓姐姐”

    我抬眼望去隻發現月色下走來一個很熟悉的女孩,越看月清晰的時候隻發現那不是那天我們救了的女孩嗎?我很是好奇驚訝,離心人也一樣。就在我如何都想不明白的時候,但見這女孩走近了我,很是乖甜道:“玉書哥哥、離心哥哥,謝謝你們救了霜兒。”

    接著這女孩便轉身倒向茯苓的腹中,乖粘道:“茯苓姐姐,霜兒可想死你了,你這一走都已經兩年多沒有回來看過霜兒了,那日我被村裏的人當成祭祀的成品送入了山洞中,是這三位哥哥救了我,然後我在他們離開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他們說要去紫竹峰,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家就在那裏,於是我就一路跟了過來,我擔心他們發現我以後就會把我送回去,所以才。”

    我這時候才算是明白了為什麽那幾日走在山林或者道路的時候總覺得有人跟著我們。霜兒將我們那些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抖落了。然而我也不得不佩服這霜兒的毅力頑強,如此能夠吃苦耐勞。

    隻是我還是不太明白霜兒與茯苓之間的關係,便隨口問道:“茯苓姐,這霜兒是?”

    但見茯苓的眼神已經不再那麽冷漠了,也許是因為被這小女孩溫柔的聲音所柔動了心吧。茯苓語調柔和道:“她叫雪上霜,是梨落村的村民,兩年前我曾奉師命到梨落村除魔,無意中從妖魔口中將她救出,我本來除魔之後便要離去,奈何她偏偏攔著不讓我走,說什麽一定要跟著我在我身邊報恩,她本是個孤兒,我見她孤苦伶仃的,加上跟在我身邊隨時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險,於是我便將她托付老村長。”

    陌茯苓倒是繼續說道:“她最終雖然答應讓我離開,可還是問了我所居住,我當時口無遮掩的便告訴了她,沒想到她今日竟然還記得那些過去的事情不遠千裏來此找我。也謝謝你們從那魔物口中救了她。”

    畫中仙有些不明白,隻是他似乎有些對陌茯苓不太滿意,他開口問道:“你說你當時負責除去那裏的妖魔,可為何那所謂的山神還在那裏興風作浪了些年?”

    烏雲遮月,空氣沉重。茯苓低著頭,有些慚愧道:“隻怪我一時大意,將那裏的妖魔盡數斬殺之後卻不料竟然還有漏網之魚,是故才釀成了今日禍端。”

    畫中仙對陌茯苓責備道:“如此粗心大意,將那千年巨蟒給漏網在炎水洞之內,教它還能作亂,這豈不是身為一降魔人所犯的大忌?”

    我不知道她是在說我還是在說茯苓,因為若是說粗枝大葉,那我肯定是首當其衝。可我似乎能夠感覺到他所數落的並不是我。但見茯苓自行慚愧,背著弓箭雙手抱拳,微蹲抱歉道:“畫中上仙教訓的既是,但是陌茯苓保證,決計不會再有下次。”

    陌茯苓長得倒也比我還要好看得多,隻是她的麵容似乎如同那千年不化的玄冰一般僵硬,目光更是深邃冷漠,令人莫敢靠近她半分。我也是頭一回發現,在這世間竟然還有這樣冷漠的人。

    我明明沒有任何人告訴她我這扇子幻化成的人是誰,她竟然一猜便中,讓我好生耳目一新。不免問道:“茯苓姐,我可沒跟你說過他的來曆,你怎麽就知道他是上古列仙之一的畫中仙?”

    茯苓不鹹不淡道:“不瞞各位,其實我此次下山除了要降魔之外還特別奉了師尊之命尋找諸位將諸位帶回紫竹峰,師尊擔心你們此次來找他的途中會遇到什麽麻煩,於是便許我在此等你們,可不知這村子竟然一時遭受了魔物的攻擊,我便也連夜追蹤魔物,試圖剿滅之。”

    世上的仙人莫不是有著通天徹地的本領,要麽法力無邊,要麽無所不知。想著紫雲仙人也是有著未卜先知之能,我心道:“這紫竹峰上的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知道我們要去找他,此人必然有未卜先知之能力,或許隻要找到他便可以幫助上仙重歸封魔台,何須像上仙說的那般麻煩。”

    我越發幻想著,可是不知為何此時我看著上仙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就是不希望他重歸封魔台。總覺得他還是不要回去的好,我想看見他,但不是在扇子之中看見他。因為他是我唯一的出氣筒,他若是哪一天不再了,那我的憤怒和不悅該去找誰發泄?

    不知為何方才離心人聽到“雪上霜”這個名字的時候竟然愣了一下,而且一直注視著她,似乎若有所思。隻是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可我的直覺告訴我,離心人的這一看,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這個女孩又為何能夠引起他的注意。

    上仙望著這女孩的目光也有些奇異,似乎讓人覺得這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不太簡單。但我對於她到底是誰,並不在乎。她長得有些可愛,可愛得讓人看了就會覺得有些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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