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伏羲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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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茯苓的帶領下,我們不多日便來到了紫竹峰。說實話,在沒有來之前,我一直以為這紫竹峰會是別樣的氣派豪華,卻不料這裏雖然空曠,卻隻有三四間破舊的茅草屋。我此時才算是明白了,山不在高,有仙則靈。
隻是這裏附近地氣特異,能感覺到靈力極強。這裏的茅屋保持著傳統建築融古雅、簡潔、富麗於一體的獨特風格。以大自然為皈依,含隱蓄秀,奧僻典雅。可以說是“坐金鑾,納盤龍,鎮寶塔,聚寶盆”。再往上走,隻能步行爬山,山勢陡峭,一條長白瀑布劈麵飛來,濤聲陣陣,煙水悠悠。瀑布邊是一陡峭小路,下麵是萬丈深淵,隻能手浮峭壁徐徐通過。
這山頂之上除了一張白色的石桌之外也就隻有兩張寒石凳。山光和麗,隻聽見一清秀的聲音傳來“你們終於來了。”
遠處那踱步而來的男子一襲白袍,身姿飄渺,白發三千,流瀉在肩頭,微微閃著光澤。麵如冠玉,卻透著疏離,讓人驚為天人,即便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也生出一股清冷卓然,多看一眼都是褻瀆。黑眸深邃如一潭古泉,望著那雙眼,便周身無力,邁不出步子。心道:“這便是神仙嗎?”即使美貌傾城也不敢生出褻玩之心,隻能卑微的仰視,如同仰視那輪明月般。
但見茯苓忽然畢恭畢敬對著仙人溫和道:“師尊,茯苓將上仙他們帶來了。”
老者點點頭,表示很滿意,道:“很好。”其實說他是老者,其實不然,他麵容十分清秀,看起來不過像是二十出頭,隻是未老先白頭,長冉也是白色。
片刻耽擱與閑聊之後,仙人也知曉我們形色匆忙,更是知曉天下蒼生此時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是故沒有多說些什麽。隻見離心人忽然問道:“紫雲仙人可知東靈仙島羽族的千年變故?”
紫雲仙人扶著胡須,身邊跟著那方才茯苓好生勸說他才勉強收為弟子的雪上霜。同時傾吐揚眉道:“本仙雖然常年待在紫竹峰之中並不外出,卻也知道這東靈羽族所遭受的天譴。”
“仙人既然知曉,那不知是否有辦法改變這一切呢?”離心人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問道,我從沒有見過他似乎有些慌張。
紫雲仙人歎了口長氣,道:“天地有定數,歲月不可增減,所有的劫難與禍福都是既定,我知道你身為羽族太子渴望能夠拯救你的上萬子民,可這一切既已成為現實,那便再也無法更改。”
看著離心人歎氣,仙人先停頓了一下,接著,若有所想道:“然其實,也並非真的沒有辦法,隻是這辦法似乎並不太現實。”
仙人似乎有些為難,可離心人如何能夠放棄這最後的希望,他的活著是係著上萬羽族人的性命生死存亡。但見他畢恭畢敬請教道:“仙人請講,就算是再為難,離心也決心要一試!”
紫雲仙人歎道:“也罷,但首先你要明白你們羽族人之所以遭受天譴是因為你們違逆了天命。你們羽族人皆渴望修仙飛升,卻不知這修仙飛升本就是逆天而行,雖然你們羽族幾千年來偶然修煉成寥寥無幾的仙人,可也應該知道更多的人卻是因為在飛升渡劫之時失敗而落得魂飛魄散、形神俱滅。”
離心人抬頭望著陰沉的天空,聲音低沉道:“那是因為他們修為不夠,所以才會飛升失敗,而且離心也明白這凡人修仙卻是逆天而行,我也曾經苦勸說過他們不要修仙,奈何他門渴望生存,渴望長生不死,是故並沒有將我的話聽得進去。”
“再者,你們東靈羽族為了能夠羽化而登仙,竟然逆天將那天地靈脈禁錮在你們東靈,試圖借著這些清澈的靈力來達到可以飛升的目的。你們明知這天地靈脈本就不該屬於任何一處地方所有,它需要隨著天軌的運轉,在這世間循環運轉,以滋潤萬物。可你們還是將它們私自占為己有。”
這紫雲說的話,愣是怪怪的,教人聽得不清不楚。反正我是不知所雲了。可是離心人他卻是局中人,但見他又與紫雲仙人滔滔不絕了一番。
片刻之後,我算是明白了離心人為何一直都是不太愛笑,也明白了他的無助。更是知道他為什麽會願意和我們一起降妖除魔,因為上仙曾經答應過他,待天下妖魔除盡之後,或許可以為他一試拯救東靈數萬羽族人,所以他的希望都寄托在上仙身上,隻是方才紫雲仙人說的偏鋒方法他也不會放棄。
我心生同情,道:“離心,你放心,隻要有我和上仙在,我們就一定會想辦法幫助你的,所以你絕對不一個人在戰鬥。”
離心新生感激,對我說道:“如此,離心感激不盡,也算是沒有白交你這個朋友了,隻是你放心,若真的需要讓你們有所犧牲,我一定不會這樣去做。”
片刻之後,我總算是想起來了這腰間扇子裏的那個人之前的交代,說實在的,他自己為什麽不親自出來問,而是要我代勞。我也對仙人鞠躬後,問道:“哦,對了,紫雲仙人,畫中仙上仙曾經交代一旦見到您要我問關於那玉流笛和喚心咒的事,不知您是否對這二者有所了解?”
仙人稍加思忖了一下,右手手指微微屈回,接著一道金光彈落在這方才的石桌之上,隻見這石桌上忽然出現一個伏羲八卦的陣列,在上麵不斷的旋轉,隻是這上麵有些卦象處暗著黑點,仙人左手也施展了法術,但見那幾個黑點瞬間自成一線,八卦陣列忽然靜止不動,在距離石桌約莫三尺高的地方忽然出現了幾處特別奇怪的的方。
但見仙人一個個念道:“流雲門、軒轅古墓、東靈仙島、混元村,此四處地方,既是你們的宿命之地,亦是關聯著天下蒼生的宿命,喚心咒與玉流笛能否找到,便也隻看這四處。”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的要我們去這些地方尋找線索,一聽這東靈仙島,這離心人的眼睛忽然雪亮,脫口而出問道:“不知仙人為何會提及東靈仙島?”
仙人就是仙人,要麽冷漠不言,要麽滔滔不絕或者隨便找一堆什麽冠冕堂皇的理由。道:“此乃天機不可泄露。”
該問的也問了,不想知道的也知道了,我還要趕緊去流雲門呢,於是便不再打算逗留。剛起步,隻聽見老者道:“我這山中雖然空空如也,然而你們幾位俠士為拯救天下蒼生不遠千裏來到此地,我即便不是為了自己,為了天下蒼生也理當應該讓諸位不枉此行。我這紫竹峰之內雖無什麽神兵利器,奈何這破舊茅屋之內尚且有一伏羲琴,這伏羲琴乃是十大神器之一,能支配萬物心靈。今日既然與你們有緣,那麽我便將其送與你們,隻是這伏羲琴隻有一把,你們之中誰來決定擁有它還是要看你們自己決定了。”
我明明記得阿爹阿娘曾經說過,神器都是會主動選擇主人的,於是連忙問道:“仙人,恕凡人我愚昧無知,我好似曾經聽聞這上古神器皆是有靈性的,會自動選擇與它有緣的主人,既然如此那如果我們當中都沒有合適做它主人的,那豈不是辜負了這伏羲琴?”
但見紫雲仙人輕輕捏了一把白色的胡子,澀言道:“你說的不錯,確實如此,天底下每一件神器都會選擇自己認為有緣的主人,而除了它們所認定的主人之外,便無第二個人可以驅動它們。”
仙人說話就是古怪,總是喜歡說一半吊起人的胃口接著再繼續說下去,我是急不得想要對他怒吼幾句。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若是還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那豈不是教人把我當成野蠻。
於是我便隻能聽他繼續說道:“伏羲琴既然是上古神器,那自然也不可例外,然這伏羲琴的主人卻便是在你們四人當中。”
紫雲仙人的話令我很是感到意外,我本來就不喜歡給自己增添包袱和行李,便也不想做這伏羲琴的主人。當然,我修為那麽平庸,即便我是想做她的主人,隻怕它也未必會認可我吧。於是我一個個點著離心人他們數了一遍,默念道:“離心人、茯苓、雪上霜”
伏羲琴的操控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憑我法術不過平庸,而且還經常需要上仙出手相救,我便可以將自己排除在外,心看著離心人似乎也頗有仙風道骨,而且他修為確實也蠻厲害;這茯苓姐雖然冷漠,可她的修為與後羿神弓卻是無比厲害,雪上霜雖然才是個孩子,可憑借著她的聰明與智慧,想要駕馭這伏羲琴倒也沒有不可能。
玉書扇此時在我手中似乎顯得不太安寧,然見又在我麵前飄忽來飄忽去的。忽然間我恍然大悟,心道:“方才說的四人該不會是上仙也在內吧。”
想來必然是他了,因為我們所有人當中,就數他的修為最高了,他肯定可以催動這伏羲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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