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暮雪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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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明不是這魔物的對手,於是想著這時候讓上仙出來幫我解決這魔物,讓我好可以去幫助茯苓姐掙脫魔物的掙紮,但是我對著扇子拍了幾拍,表示我遇到了困難,他都沒有現身出來,甚至是連發光都不發,我是真的一個人在戰鬥了。也是氣憤,心道:“死上仙,破畫中仙,偏偏需要你的時候不出來。”

    片刻激戰後,我如上仙所願的被這魔物纏卷得動彈不得。但見她笑的邪惡,道:“你要是再亂動的話,若是不我小心劃破了你那俊秀的小白臉我可是會心疼的哦。”

    這番肉麻的話,讓我聽得直發麻,還好我是女兒身,如果是男子的話隻怕此時已經被她嫵媚的聲音給迷失了自我。

    我又是呸了幾句,斷怒道:“我呸,我們降魔人與你們魔物永遠勢不兩立,要殺就殺,別跟本姑娘來這套。”

    我竟然一時心直口快的將自己的身份完全暴露了出來。但見這魔物忽然發怒了,又是對我嗅來嗅去的,好生讓人覺得惡心,質問著我,道:“你是降魔人?而且竟然還是女兒身?”

    我當即怒道:“我一沒說過我不是降魔人,二又沒說過我是男兒身,怎麽,現在後悔了?”

    沒想到這魔物竟然被我給激怒了,我老喜歡闖禍,這下偏偏是給自己所惹。那魔物忽然變得麵目猙獰,雙爪隻見兩道白色的靈力若隱若現亮在我麵前,向毫無防備的我撲過來。隻見一道紫色的箭羽帶著洶湧的氣勢飛了過來,竟然不偏不倚的從她的雙爪前方穿過,這魔物當即縮回了雙爪。

    看著茯苓姐從大門走了進來,手中的弓弩怒張,三根紫色的弦蓄意待發,我便激動起來,對魔物斷喝道:“這下你死定了,我就不信有我和茯苓姐在還打不贏你一個。”

    話音剛落,隨著從茯苓姐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還有我。”接著便看見離心人也來了,看著他們一個個都來救我了,而這上仙卻甘願做縮頭烏龜,我更氣憤,恨不得立刻將它撕成碎片。

    奈何這魔物甚是狡猾,趁我們不注意竟然已經轉身飛入半空之中接著散落的雪大的比及拳頭大小,空氣忽然變得極為寒冷。加之她的一道寒冰氣流飛來,我們幾乎動彈不得。我剛想動,卻發現我的雙腳被冰住了,冰塊正從地麵上蔓延上來好似將我完全冰住了,隻剩下一個鼻子可以喘氣。

    本以為茯苓姐和羽族人可以救我的,沒想到這魔物如此可惡,完全限製了我們的動作發揮。片刻後,羽族人和茯苓都將身上的冰塊爆破了,正欲衝向雪魔搏鬥,奈何雪魔將我吸了過去,竟然拿我當成擋箭牌想要擋住茯苓姐的箭羽,茯苓姐見狀隻得放下了手中的箭羽。羽族人展翅飛上來想要救我,卻被一團忽然飛來的黑魔氣給擋住了他的攻擊。

    我不知為何的隨著手中的扇子輕輕搖曳卻間昏睡了過去。待我醒來的時候隻發現我已經被雪魔抓到了寒冰洞中,四麵徒壁,極為嚴寒,衣著單薄的我凍得瑟瑟發抖。周圍都是皚皚的冰宮,十分森寒。地麵上的積雪也是光滑,讓人幾乎寸步難行。

    看著這裏如此陰氣襲人,我不禁的怨天由人,抱怨著上仙竟然不顧我死活,見死不救。上仙還真的是我肚子裏的蛔蟲,竟然無時無刻都知道我的心思,這裏四下無人,唯我和他,卻也不寂寞。

    但見他忽然從扇子裏跳了出來,又是輕輕的敲了我的頭,溫和道:“我的玉兒,我心疼你都還來不及,又怎麽會舍得見死不救呢?隻是我那時候似乎發現她似乎透露著些古怪,我總覺得那並不是她的真實麵目,故才想要趁機讓她將你我帶來此處好暗中查探一番,加之,如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知為什麽隻要一聽見他的聲音,我方才的怒氣就減了好幾分,尤其是聽見上仙喊我“玉兒”的時候,我非但沒有像對離心人那樣發火而是感覺到格外親切。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紫雲仙人那裏看見的幻境,不知是不是從那以後我便也開始對他的好感愈來愈重。更不知我和他三千年前是否真的演繹過一場驚天動地的愛戀。

    我隻道是:“這魔物就是魔物,還有什麽真實麵目?況且來這極陰極寒之地,凍得我根本無法正常動作,等會隻怕連命都會沒有了,還談什麽拯救蒼生?”

    畫中仙溫和一笑,眸目清秀,溫柔,聲音很是好聽,道:“不會的,我的玉兒,你放心,我說過了,隻要有我在,我便絕不會允許你受到半點傷害,更不用說讓我看著你死在我麵前了。”

    話音未落,上仙在我身上施了一道法術,我竟然覺得一點都不冷了,終於像個正常人了,我很是感激他。一句道謝還沒有說出口,卻給他的話問住了,道:“對了,我的玉兒,我有一事不明,不知為何你那日聽見離心對你呼喊‘玉兒’的時候你竟然會失了情緒?我可是每次都這樣喊你可也不曾見你對我有半句怒話。”

    我給怔住了,撓了撓頭,想來也不得明白,但抬頭看著上仙那溫和的臉目的和笑容是如此迷人的時候,我隻是覺得好似熟悉,有一股溫暖湧上心頭,竟然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那是因為你和他們都不同,我不管,‘玉兒’這個名字隻有你能叫,其他人誰也不可以,茯苓姐不可以,離心人不可以,任何人都不行。”

    上仙忽然停住了揮舞的扇子,靜靜的看著我,又問道:“不知我與他們有何不同?”

    我隻是覺得這個問題真的好難回答,除了靜靜地與他對目相視我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絕不回答他的話,換做是其他人,我此時隻怕是已經和他們吵了起來。可我發現他的目光真的是好溫柔,我也不由得問了一句“為什麽你的目光總是那麽溫柔,為什麽你總是這樣深情的看著我這個山野丫頭?莫不是你竟然敢對我有非分之想?”

    他輕道:“你猜?”

    我怒了,憤道:“猜你個鬼,我隻是一個山野丫頭,就算你真的喜歡我,我也是不配和你在一起的,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況且我玉書從來就不意自己會被紅塵所羈絆,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喜歡我的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上仙笑而不語,好像對我方才的這番話語感到質疑。我倒也不想理他,他愛咋就咋的,隻道是:“你盡管笑吧,就算你對我再好,我也不可能會為你破例的。”

    “話可不要說的那麽堅決,我之前既然跟你說過了會和你再有一世糾葛,那我便總會有辦法教你喜歡上我的,你要是不信的話,那就拭目以待吧!”上仙語氣堅定,但我愣是不以為意。

    我掃視了一遍這裏周圍寒冷的冰雪,我的紅塵心就如同寒冰一樣,自認不可能會愛上他的。我輕笑道:“嗬嗬,你要是真的有一天能夠將我的心融化,或者隻是能夠破例,教我今日說的話統統變成浮雲,那我便答應以身相許。但如若你不能做到,那便等封魔結束之後便離我遠點,哪裏來的哪裏去!”

    我的性格總是最讓人難以琢磨透,明明方才還是很溫柔的,可是現在就變得似乎有些對他的糾纏不清,感到不滿意。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四句簡單的句子,蘊含了一個讓人感到淒涼的故事,而也正是因為這個故事的緣故,我才會變得不喜紅塵。

    記得,某年某日,青鸞山上,阿爹跟我說過,他說,一千年前,昆侖仙派有一名女子,名喚“戀紅塵”,然而她其實本並不叫這個名字,她最初的名字喚作是“紅塵仙子”,仙子法力高強,喜歡以降妖除魔為己任。而九重山魔岩洞內有一魔王,魔王生性殘忍,每每在九重山濫殺無辜,甚至是曾多次入侵人界,造成人界一時動蕩不安,掀起了浩劫。

    後來昆侖仙派便派出了這名仙子去九重山上除魔,仙子本來完全可以消滅這些魔物。魔王初見仙子,便對仙子一見鍾情,可仙子並不喜歡魔王,但奈何那魔王狡猾,竟然以數萬蒼生的性命作為威脅,威脅她以身相許。為救數萬無辜,仙子便也隻好屈就自己。

    然而仙子被他汙辱之後,便也隻得留在九重山上做他的魔後,然而仙子卻給他提出了約法三章。其一,令他的所有妖魔即刻停止作亂世間,其二,永遠不得再做任何上天害理之事,其三,此生此世,隻許待她一人好。若是魔王做不到,她便自盡。

    而魔王是真的喜歡紅塵仙子,於是便也爽快的答應了下來,且在這一年之內,魔王確實做到了對她的承諾,一年後,仙子為魔王誕下了一子。從此兩人便約定為舉案齊眉的眷侶。隻可惜好景不長,後來因為某些變故原因,昆侖仙派竟然傾巢出動,突襲圍剿九重山。

    這突如其來的圍剿令魔王和他的妖魔猝不及防,很快的,這些妖魔便也幾乎被消滅殆盡,魔王也被三仙聯手打敗,苟延殘喘之勢,氣喘籲籲。昆侖仙派為了避嫌,便欲將紅塵仙子殺死,卻不意那魔王最後一口氣之際,將自己萬年的修為統統注入給了紅塵仙子,紅塵仙子於是才可以僥幸活下來。

    隻是魔王卻灰飛煙滅了,紅塵仙子很是心痛,不僅如此,就連她那剛出生還未滿月的孩子竟然也給昆侖的人狠心殺死。紅塵仙子於是便陷入了萬劫不複的傷痛之中,從此更名為“戀紅塵”。

    戀紅塵因為悲痛,竟然不顧一切選擇墮入魔道,號令天下群魔一起圍攻昆侖山,卻不料縷縷失敗,且最好還落得個被昆侖仙派封印了的下場。那女子被封印之前便說了方才的那四句話。

    這個故事我就隻模模糊糊的記得這麽多,多的並不記得。故事的結局太過於淒慘,所以我不敢步入紅塵我生怕自己有哪一天竟然會是如此。

    所以我不可能會喜歡上他的,他不過是誇誇其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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