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三千年的念與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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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端墜入紅塵夢,惹卻三千煩惱絲。來時糊塗去時迷,空在人間走一回。
有了東華帝君的出手相助,我雖然身受重傷,最後也還是有紫雲仙人將我與萬年仙靈殼帶回東華尋找帝君。縱然我已經奄奄一息,亦是命垂一線,我還是希望看見他能夠快醒過來。
我不顧肩膀上淋漓的鮮血染紅了上仙的藍白衣服,依舊將他抱得很緊很緊,因為我不知道我自己還能活多久,更是不要讓他一個人在昏暗那邊感到孤獨......
我拖著沉重的傷痛苦苦哀求道:“東華帝君,求求你無論如何都要將上仙救活,將他救醒過來,好嗎?玉書活不成了不要緊,玉書不想看見上仙像現在這般,看著他遍體鱗傷的樣子,玉書的心痛得窒息,隻要能夠將他救活,我不管剩下的七分把握到底有多麽艱難我都不會放棄,即便是要犧牲我自己的性命。”
仰望藍天大多有白雲陪襯,那些變幻莫測的雲,或流動,或停駐,有意無意地為藍天添了裝飾;平視藍天則是一望無際的素麵,滿眼都湛藍或者蔚藍的顏色。
隻見帝君臉上帶著從來不曾有過的憂愁,愁眉緊鎖道:“無端墜入紅塵夢,惹卻三千煩惱絲。人生一夢,白雲蒼狗,錯錯對對,恩恩怨怨,終不過日月無聲,水過無痕,所為棄者,一點執念而已。”
東華帝君:“你既然已經將萬年仙靈殼帶回來了,便也無需你再去尋找什麽,剩下的七分把握其實說難也不難,說不難卻也難,然而不論是否難易成敗,它都隻掌握在你的手中,換句話說,能否將他救活,關鍵的不是這仙靈殼與我,而是你自己。”
聽了東華帝君語重心長的話語,我不由得感到震驚,我用力的撐著冰涼的地麵將頭抬起來,雙目含情脈脈的望著東華帝君。
我急忙問道:“你的意思是隻有我自己才能夠將他救活,但不知帝君所說的到底需要我怎麽去做呢?求求你趕快告訴我,我一刻也等不及了。”
來,將仙靈殼給我。”我“嗯”了一句之後便將仙靈殼交給了東華帝君。
帝君接過萬年仙靈殼之後,將其輕盈的飛在麵前,然後輕輕的揮動手中的浮塵將上仙和他的玉書扇於我們麵前飄著,在半空之中旋轉著。
仙靈殼在玉書扇和上仙的身體正上方大概兩尺多的地方忽然發出一道紫藍色的光芒,這道光芒很是耀眼的美麗,悄然的投射在上仙與玉書扇上,將他們籠罩著。
片刻之後,我隻看見那玉書扇上的窟窿漸漸地被補全了,上仙的臉色也不再那麽慘淡,人也變得神采奕奕了許多,隻是他依舊昏迷不醒。
帝君將玉書扇輕飄到了我的手中,我將其接過之後,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一番將扇子收好。我雙手接觸了輕盈下落的上仙,將其輕輕的擁入懷中,我情不自禁的伸出右手想要輕輕撫摸著他溫和的臉頰,希望他能夠趕快醒來。
東華帝君歎道:“他如今真身已經被修複,魂魄也重歸體內,隻不過他因為沉睡了太久或許很難醒過來,所以你得給他一個讓他醒過來的理由,也就是說,如今你需要做的就是將他喚醒。但不是你想的那般隨便喊幾句便能將其蘇醒過來,你若想救他,接下來便請你將他手中降魔手環摘下來,戴在你的手上,然後我在詳細的告訴你。”
我不假思索,隻道是:“好,但......可是,我記得我阿爹阿娘在世的時候曾經說過的這降魔手環不能隨意戴上,它需要在一個合適的時候才能的。”
隻見帝君一臉堅定,語氣方剛道:“現在就是合適的時候。”為了救上仙,我也不顧是否會給這手環帶來什麽痛苦與傷痛。
於是我輕輕的摘落了上仙右腕上的手環,將其帶入了我的手中。
東華帝君輕揮浮塵,在我與上仙周圍劃出了一個白色結界,同時令我將上仙的手緊緊的握住,隻道是:“我現在要將你前世記憶的封印解開,同時也讓你進入他的記憶之中尋找到你們自己的過去將他喚醒,你是唯一可以讓他醒來的理由,但你要切記,在我施法結束之前,你無論如何都不能夠鬆開他的手,否則便隻能是功虧一簣,我也是無能為力了。”
我終於答應了下來,隻見眼前忽然一片黑暗,片刻,我的麵前將三千年前的畫麵一幕一幕的映了出來。
碧海村之內誕生了一支玉色的笛子,此玉笛吸收了千年萬年的日精月華終於得以修煉成了人形,此笛名喚玉流笛。
五千年前,伏羲上神來到了碧海村欲尋找可以配擁有伏羲琴的主人,最終機緣巧合下的,他無意中發現了這個由玉流笛所化成的女子一身清澈的靈氣至純至清,與這伏羲琴的清流很是強烈感應吻合。
最終他便將這伏羲琴送與了她,並且囑咐她,讓她在此地好生修煉,等待兩千年之後自然會有人來找她,屆時天地之間會有一場慘絕人寰的大亂,伏羲上神希望她能夠與那人到時候合力拯救天下蒼生,還天下蒼生一片太平。
她倒也很是單純,什麽都不加以思考便答應了下來,她的使命便是斬妖除魔,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天下蒼生。
我因為由玉流笛所化,是故伏羲上神便給我取名為“玉書”,我在碧海村精心的修煉了兩千年,絲毫不敢有所怠慢,終於學有所成,修煉得了一些法術,對伏羲琴的運用更是靈活自如。
而這兩千年來,我也一直在等待著那個人的出現,我每天都會坐在海邊扶手續弦,以音樂為樂趣,以琴曲為生。
伸展眼睛,眺望去,不見白浪滔天,但見漁帆點點,那曬的古銅色的發光的皮膚,那敏銳的眼神,善良的笑貌,再拿出海值試的掌航本領的掌握之後的嫻熟撒網的動作,他們不會去欣賞者所謂的風景,或許是看慣了,而之一的是起航的方向、船下的岩焦和天氣的變化。
看那片藍與遠天銜接,猶如一塊緩緩隆起的藍色大陸,閃著遠古洪荒般的琉璃瓦的光澤,拓寬者茫茫無限的空間。
海風吹過了兩千年的風沙與海岸,那些美妙的音符從琴弦上緩緩流淌著。清澈明淨的琴聲潺潺流動。如同來自深穀幽山。
靜靜地淌著,淌過人生的皺折,淌過歲月的顛沛。海麵上時不時的會有一些海鮫人出來欣賞我的音樂,海中的魚兒也是歡聲雀躍。那時候碧海村的人與海鮫人生活都是十分和睦,時不時的我還可以看見他們在一起嬉戲和玩耍。
而在這兩千年來,我每一天都是滿懷期待的坐在碧海岸邊,沐浴著清風,對著碧水輕撫琴弦。
剛開始的那一兩年,我是對那伏羲琴一點都不懂得如何使用,但是我後來無意中碰到了其中的一根琴弦,偶然間被那溫和的曲調所感染,於是便也才開始試著去撥動每一根琴弦。
漸漸地,我給這樣曼妙的音符所吸引,也便開始每天堅持著撫琴操作。一千年來未曾起身半步。
一千年一過,我的琴聲也斐然成曲,聲音更是曼妙動人。
我每一天都會以最溫柔的笑容麵對著這琴弦,每一天滿懷期待的彈奏著,在這等待著那個人的出現。
我的音樂太美,惹得海邊的村民和海水之中的生靈無不圍著我旁邊,聽我彈奏。我偶爾也會不由得笑出溫柔的聲音,蕩漾著在碧水邊。
碧水邊一代又一代的村民也曾對我傾慕,於是便來海邊每每聽我彈奏,甚至每每向我求親,甚至是碧水裏的海鮫人也曾上岸求我相嫁。但我都隻是嫣然一笑便拒絕了。
我在海邊等了兩千年,那個人他終於出現了。冰藍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一身藍色的錦袍,手裏拿著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間一根金色腰帶,腿上一雙黑色靴子,靴後一塊雞蛋大小的佩玉。修為深不可測,溫文爾雅,他是對完美的最好詮釋。
再加上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迷人的王者氣息,令人不舍得把視線從他臉上挪開。
他美麗得似乎模糊了男女,邪魅的臉龐上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成熟,櫻花不經意的繚繞在他的周圍,不時的落在他的發簪上,如此的美麗,竟不能用語言去形容。
碧海村附近,兩千年來從無外人踏入,所以當我一見到他的時候便知道伏羲上神當年所說讓我在此等待的便是這個人了。
我終於激動不已的停住了手中的琴弦,向他靠近幾分,直問道:“你就是伏羲上神曾經說過的要我在此等的人?”
男子笑而不語,笑容清澈甜美,輕揚白色的扇子,眉宇間氣勢軒昂,翩翩君子,溫溫如玉。
他問道:“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方才可是姑娘你在此彈奏這一曲一曲的仙樂?姑娘的琴聲真是曼妙溫婉,動人心弦呐!”
他的聲音很是溫柔得動聽,自我修煉成人兩千年來,未曾聽過如此溫婉的人聲,其讓我著實聽得很是著迷,一時間竟然失了神。還有,他那俊美的麵容,讓我很是心跳。
看著他笑顏那麽美,我不由得緊張,一不小心便彈錯了幾個音符,竟然惹他笑了,噗,我的手不小心的被琴弦劃破了,可是有他在旁邊為我施法療傷,一點都不疼了。
他還靜靜的坐在我的身後輕輕的抓住我的手教我斧正了不成氣候的音調。他的手好暖,他的頭發溫柔了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