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讓徐子楨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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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又恢複了安靜,吳乞買和徐子楨遙遙相對坐著,誰也沒動,幾名護衛也隻是在旁虎視眈眈,並沒有動手。
徐子楨忽然問道:“你怎麽知道今天來的會是我?”
吳乞買笑了笑:“我前後設了那麽多局,能活到今日來見我的,普天之下除了你徐先生,還能有誰?”
“哈哈哈,這話聽得我舒坦。”徐子楨大笑,“你的情商比趙桓可高多了,可惜我的民族情結很重,不然一定能跟你交個朋友。”
“情商?”吳乞買顯然不懂這個新詞,不過以他的智慧也大致猜出了意思,隨即微微一笑,“交友乃私己之事,與民族何幹?先生此話狹隘了。”
“我不會因為和你交朋友就幫你侵宋,你也不會因為我而收兵回你們的老林子裏,所以這種沒意義的口水就免了吧。”
吳乞買也不以為忤,笑吟吟地點了點頭,對他的話報以認可。
“哦對了。”徐子楨忽然象是想到了什麽,神秘一笑道,“雖然咱們交不成朋友,不過看在你對我這麽客氣的份上,我送你點有用的東西。”
“哦?不知先生要贈我何物?”
“送你一個名字,一個你們金國將來的皇帝的名字,當然,你可以不信。”
吳乞買的臉色微微一變,卻很快恢複了微笑。
“素聞先生能預知天下事,你若說,我便信。”
“可是這個皇帝不是你傳給他的。”徐子楨的笑容愈發神秘,聲音不高,卻一字一句仿佛敲在吳乞買心上,“他是篡位的,宰了他的前任並且血洗滿朝貴族篡位的。”
吳乞買的眼神終於陰了下來,從古到今無論哪個皇帝都不可能大度到在聽見有人篡位還能安之若素的,可徐子楨卻似乎還嫌不過癮,接著說道:“反正我也見到明天的太陽了,不怕泄露天機。”
他說完隨手從桌上拿過紙來寫下個名字,在他寫的時候吳乞買幾乎要忍不住探身過去偷看一眼,可最終帝王的矜持還是讓他強忍了下來,隻是徐子楨寫完後沒有交給他,而是塞進了自己的衣襟內。
“徐先生不是要贈與我麽?”
“送是要送的,不過不是現在,等我見到容惜再說。”徐子楨白了他一眼,“我又跑不了,等你把我砍了從我身上掏出來再看不就是了?”
吳乞買點點頭沒再說話,但是已經能看得出他的心有點亂了。
屋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由遠至近,徐子楨猛的坐直身體,心也緊了起來。
嘎吱一聲輕響,門開了,一個仿佛渾身不帶一絲煙火氣的倩影站在了門口,正是徐子楨日思夜想的趙楦。
咣當!
徐子楨站起了身子,連椅子被碰倒在地也全然未察覺,隻直勾勾地看著門口。
趙楦緩步走了進來。
她瘦了,臉色也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隻有眼睛還是那麽明亮,亮得象是天上的星星,隻是這時候她的眼眶中是濕的,她的身體輕輕顫抖著,不知是風太冷還是因為看見了徐子楨。
她的眼神很複雜,有驚喜,有感動,也有責備,但最終隻是輕歎一聲,幽幽地說道:“你還是來了。”
徐子楨咧嘴一笑,露出白得發亮的牙齒,走上兩步將趙楦的手拉住:“因為你不聽我的話,所以我要來罰你。”說到這裏他看了一眼吳乞買,聳了聳肩道,“不過看樣子這輩子是罰不了的了。”
吳乞買微微笑道:“其實這隻在先生一念之間。”
“免了。”徐子楨一口回絕,視線又回到了趙楦臉上,笑道,“我要答應了你,她就該不答應我了,那還有個鳥意思?”
“既然如此,來人……”
吳乞買的手抬了起來,剛要下令將徐子楨押下,忽然門口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四哥,等等。”
徐子楨愕然抬頭,隻見一個嬌俏的身影走了進來,一雙大眼睛中滿是哀愁,臉上有掩不住的憔悴,竟是阿嬌。
“阿嬌?你怎麽在這裏?”
他完全不知道阿嬌在他離開應天府之後也跟了出來,而且與他前後腳到的會寧府,在他心裏阿嬌已經脫離了金國,從此就該在他徐家過著沒有煩惱沒有強迫的快樂生活的。
兩名護衛攔住了她,吳乞買微微皺眉,沉吟片刻揮手道:“讓她進來吧。”
“是!”
護衛將阿嬌腰間的佩刀收了去,又招來一個女官為阿嬌細細地搜了遍身,確認再無武器後才閃身讓開,他們是皇帝的護衛,不管是誰靠近都不能帶武器,尤其是在這樣的時刻,公主也不行。
阿嬌就這麽任由他們擺布著,眼裏透著一股死灰與絕望,走進屋來站到了吳乞買麵前,忽然一撩裙擺跪倒在地:“四哥,從小到大阿嬌沒求過你什麽,今天我想請四哥答應我一件事。”
吳乞買麵如沉水,看不出喜還是怒,淡淡地道:“你要求我什麽?”
“我求四哥能容徐子楨與趙楦姐姐成親,之後你再……我在大宋時他對我很好,還請四哥能成全小妹,替他圓了這個心思。”
阿嬌說完深深伏了下去,額頭觸地,肩膀不停抽動,已是哭成了淚人。
以吳乞買的精明早就猜到阿嬌為什麽會回來,對這個最小的妹妹他是既愛又恨,又狠不下心來責怪她,原以為阿嬌現在出現會為徐子楨求情,那他就會義正嚴詞地拒絕,然後當著她的麵殺了徐子楨以讓她斷了心思,可是現在她隻是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歎了口氣,無奈道:“好了,四哥答應你,起來吧。”
“謝謝四哥。”阿嬌緩緩起身,站到吳乞買身後,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徐子楨,徐子楨忽然發現她的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決絕。
吳乞買的神色又恢複了正常,說道:“徐先生,納容惜帝姬之事隻為引你而來,還望莫怪,今日我依了阿嬌之言,為你與容惜帝姬完婚,不知你……”
他的話說到這裏戛然而止,臉色也陰沉到了極點,因為他的咽喉處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把小巧的金刀,而拿著刀的是一隻白白嫩嫩的小手,竟是在他身後的阿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