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四個鱷魚不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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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霧蒸騰,天降雨來。
風清嵐一行人早就習慣了高頻率的下雨,雨林中實在也沒地方可躲,可躲的地方又不能保證安全。於是眾人隻有頂著雨,繼續朝原本的路線行去。
地圖上標注的路線,位於這處小河的一個轉折點,那裏的河水深度最淺,也是最容易過河的地方。如果可以,風清嵐更想繞過這條河,鬼知道河裏有什麽東西等待著他們,鬼知道有沒有食人魚守在那裏。
但是她不能繞過,誰也不知道這河的終點在哪裏,有無危險,而且地圖上的路線設定在這裏,定然有它的意思。
“三嫂那個”
這已經是傅嘉文第三次叫住風清嵐了,他十分為難的往後看了一眼,道:“真的不管它們?”
鳳眸冷冷的往後瞥去,風清嵐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剛才那群鱷魚居然一直跟著他們,它們警惕的移動著龐大的身體,那閃著冷光的眼睛一直盯著剛才那三個中了毒的鐵騎兵。
估計是看出來這三人狀態最差,在尋找機會把他們拖走。
風清嵐眸色一暗,漆黑的瞳孔中閃著一絲殺意:“不管。”
第三次得到同樣的回答,傅嘉文為難的摸摸頭,這群渾身疙瘩的醜東西一看就不懷好意,一直暗搓搓的跟在他們後麵,總感覺是在算計什麽。
可三嫂為什麽要一臉殺氣的望著它們,又不管它們呢?
不懂,女人真奇怪
傅漠塵聞聲也冷冷的回眸看去,它們毫不掩飾的殺意讓他很不舒服。
他挑眉,嘴唇張合,問道:“為什麽?”
“因為有用。”
看向他,風清嵐微微勾唇,麵上露出一絲狡黠。
見她一臉狡黠,傅漠塵微微眯眼,眸色一柔,隨即也勾起嘴角,行,他的嵐兒說什麽都對。
一人群,一鱷魚群,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了老遠的路,路上有好幾隻失去了耐性,紛紛無趣的鑽到水裏離開了。
到了最後十多隻鱷魚隻剩下四隻有耐心的,不過它們的耐心顯然就快被消耗殆盡了,有兩隻更是不斷的朝人群靠近,殺氣騰騰的張合著它的血盆大口。
而此時,雨早已停下了。
“到地方了。”
傅漠塵看了一眼正在觀察湖麵的風清嵐,又看了一眼那四條蠢蠢欲動的鱷魚,眉梢一挑,不是說它們有用嗎,有什麽用?
絕美的鳳眸明亮靈動,風清嵐蹲在河邊,仔細注視著水裏的情況。因為沒有鱷魚在這裏折騰,這裏的水也還算清澈,隻是再深一點的地方水草密布,看過去還是模糊的。
不過這沒關係,她已經看到了她預料中的東西。
就是那群小巧的銀黑色,時而在水草中穿梭,時而浮到水麵透氣,看起來毫無殺傷力,誰又知道它們隻要一聚集起來就會變成這片水域的噩夢。
眸色一沉,和她想的一樣,這裏果然有食人魚,這些家夥知道這裏是最淺的地方,全紮根在這裏等待獵物呢!
看著這數量,風清嵐有些不確定的摸了摸鼻子,她開始有點擔心這四條鱷魚夠不夠它們吃了
生怕四條鱷魚跑了,她連忙站起身子,指著那四條鱷魚開口道:“把它們全逮住,一條也別放過。”
說著自己也拿起一柄劍,毫不猶豫的衝了上去。
傅漠塵見她要動手,立刻閃身過來,手中的軟劍寒光一閃,猛地朝著風清嵐正在對付的鱷魚劈了過去。
“哢”似有火花閃現,一劍下去,正好劈在鱷魚的背上,居然隻在它背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印子!
傅漠塵眉心頓時一蹙,這什麽東西,皮這麽硬,他都砍不掉。
那鱷魚被他這一劈,似乎是被激怒了,猛地一翻身,張開血盆大口就想朝他咬去!傅漠塵輕鬆閃開,再次提起劍來,這次他把內力附在劍上,朝著鱷魚的腦袋劈去。
他的內力何其霸道,一劍下去,那鱷魚腦袋上破開一道傷痕,鮮血流出,但對它仍沒多大影響,反而讓它更加氣憤,發瘋般朝傅漠塵撲咬去。
桃花眼微微一愣,傅漠塵握著劍,臉色有些陰沉。他也算是頂尖的高手了,這帶上內力的一劍下去,連個畜生都砍不死,這讓他很不爽。
“哎。”
輕輕的一聲歎息,他循著朝風清嵐看去,眼裏帶著一絲疑惑。
風清嵐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她還是頭一次見有人對付鱷魚是直接砍在它們背上的,他是不是傻
“這叫鱷魚,它們的背麵是十分堅硬的,要對付它,先攻擊眼睛,然後我們得找機會把它翻過來。”
不知為什麽,這裏的鱷魚比她上一世見過的所有鱷魚都要強,那外殼的硬度肯定不用說要是她上一世的那些鱷魚,剛剛早就被傅漠塵砍死了。
平淡無比的語氣,讓正在和其餘三條鱷魚搏鬥的三梟和鐵騎兵聽到了,心中無比哀怨,為什麽不早說,他們的武器都快砍壞了!
風清嵐有些無辜的摸了摸鼻子,不是她不想說,剛才沒機會說的嘛。
話說回來,有了她的指導,傅漠塵對付一條鱷魚簡直輕鬆地不能再輕鬆。
隻見銀光一閃,暗紅的劍穗飄灑而過,劍柄在他手掌中來回幾個翻轉。
準確的刺中鱷魚的眼珠,趁它後退之時,他猛地一腳踹在它的腹部,把它翻了過來。然後利劍一刺,任它之前再怎麽囂張,頃刻之間隻能成為劍下亡魂。
拔回劍,卻見風清嵐趕緊湊上來,用劍在鱷魚的腹部又劃上了好幾刀,把它的腹部劃得血肉模糊。
他不解的看向她,難道她有虐屍癖?
“王妃,我們好了”
“王妃,我們也”
就在此時,另外三條鱷魚也被製服了,於是風清嵐又竄到它們身邊,對著它們的腹部一陣亂劃。
眾人見此,眼神中也帶著濃濃的疑惑。
風清嵐卻不在意這些,朝眾人揮揮手,道:“把它們抬起來,待會我指哪裏你們就丟在哪裏,然後跟著我快速過河,一定要快,知道嗎?”
“是。”風清嵐走到河邊,觀察了一下食人魚的分布,然後抬手道:“把它們的肚皮朝下,丟那裏去。”
“還有那裏,那裏,那裏。”
隻聽撲通幾聲,眾人把所有的鱷魚都丟下了河裏。
幾乎是立刻的,本來平靜的水麵突然想被燒開了一樣,激烈的翻騰起來,那群銀黑的食人魚,瘋狂的聚集到眾人丟下鱷魚的地方。
“還愣著幹嘛,不想被吃掉,就快點!”風清嵐看不看,拉起傅漠塵就率先下到了水裏,這地方的確是這條河水位最淺的地方,隻沒到她的大腿處。
見她和傅漠塵已經走了好遠,眾人一個激靈,連忙跟上,他們可不要和這些鱷魚一個下場,太恐怖了!
三百人的隊伍,過河的速度可謂是“風馳電掣”。
待他們回頭,隻見湖中隻剩下幾塊堅硬的外殼和骨頭,這些都被食人魚嫌棄的放棄了。
眾人心有餘悸的咋舌,剛才要是晚了一步,他們的腿可能就隻剩骨頭了。多虧了他們王妃,他們才能幸免於難,他們的王妃,真是個奇女子啊!
心念至此,風清嵐在他們心中的形象愈發高大起來,對她的崇拜度僅次於傅漠塵之下。
天色漸晚,隊伍立刻停了下來。
在雨林的夜晚走路是找死的行為,所以他們必須趕快找個合適的地方紮營生火。
最終尋得一塊平坦的空地,最難得的是空地之旁還有一條小溪,眾人紮好帳篷,生好火,有的進食,有的清洗身子,一切弄好之後,夜幕也已降臨。
小溪旁,一對璧人相依而立。
風清嵐倚著傅漠塵的肩膀,若有所思的看著火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麵,蹙眉道:“這幾日,我還是一直在想,那五個人到底怎麽死的。”
“不知道。”
摟著她的肩,傅漠塵另一隻手挑起她的一縷發絲,溫柔的放在鼻前,一股淡淡的,神秘的藥香味沁入鼻息,令他心神寧靜。
這些問題他也一直在想,卻怎麽也想不通他們是怎麽突然跑到樹上去的,又是什麽東西殺死了他們。
但是,他心中還是有一點想法的,隻是不確定而已。
輕輕回眸,瞥見他那對深邃的眸子靜謐美好,根本不似她這樣浮躁不安。
她好奇道:“你不真的不擔心嗎?真的都不好奇嗎?”
輕柔的撫了撫她的頭發,他垂眸看向她:“其實我的心中有個想法。”
風清嵐瞪了瞪眼:“說。”
“你還記得地圖上畫出來的那些神秘的東西嗎。”他說著,眸色微微一沉。
他這麽一提醒,風清嵐蹙眉一想,卻突然想起她和洛子傲一同看到的那幅壁畫樓蘭的人去到了死亡森林,死傷一片。
現在想來,他們好像也是死在樹上的!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這絕不是巧合!
“我想起來了!”
見她忽然恍然大悟,臉色都變了,傅漠塵也微微蹙眉,問道:“想到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