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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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春夏撞牆尋死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朱兒是怎麽死的。

    聽春夏這口氣,朱兒這件事確實與她有關了。

    瞧著春夏額頭上的傷,她也無動於衷。

    從春夏秋冬兩人入她府內時她就知兩人是什麽秉性,對朱兒她更了解。

    細心謹慎的她怎會突然去湖邊,香囊又是如何落在湖內的,當時院內的家丁們正值輪班,所以後院沒人。

    能將朱兒引到那去的,除了朱兒認識且極為熟悉的人外不可能有其他人。

    正因為認識,所以朱兒才放鬆警惕。

    “朱兒到底是怎麽死的。”

    眸,冷如寒窯。

    她冷聲問,隻想朱兒給她個解釋。

    望著這雙眸,宛如身處地獄被判官審問般,出於心虛出於愧疚春夏臉色煞白。

    餘光掃向跟前四人,落在紅袖身上,隻一瞬間又落在蕭長歌身上。

    她不敢看蕭長歌一眼,可偏偏被蕭長歌鉗住。

    “我,我不知道。”

    春夏哭著,梨花帶淚,聲音發顫。

    猛搖頭,嚶嚀著。

    她真的不知道是怎麽死的,她若知道也不會這樣了。

    “不知道,你怎麽可能不知?是你將她引到湖邊去的對吧?”

    捏著春夏下巴的手加緊了幾分,蕭長歌湊近春夏。

    臉色陰沉,恐怖萬分。

    特別是臉上那道傷疤更顯得她凶神惡煞。

    “春夏,王妃可聰明著,我勸你還是從實招來吧。”

    紅袖站蕭長歌身後,臉上還帶著淚水。

    聽得紅袖這話,春夏後背發冷。

    紅袖似時刻在提醒她一樣,讓她手無措惜不知如何是好。

    “是,是我帶朱兒去湖邊的,是我告訴她香囊落水的。”

    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腦海中一直回蕩著紅袖跟白靈兒說的,一想到她家裏的父母她咬牙,連眼光都變得堅定。

    “為何?”

    捏著春夏下巴的手突然抖了下,雙眸更冷了幾分。

    朱兒與她沒過節,為何要害朱兒。

    “因為我恨她們,為什麽同為王妃的丫鬟王妃隻瞧見朱兒跟紅袖的好,連秋冬來時都被王妃護著,可我沒有。”

    春夏眼中,浮現一抹怨恨。

    紅袖低頭,不語。

    “為什麽都盡心盡力伺候王妃,可秋冬卻得了王妃賞識可我卻無人問津,所以她想戲耍朱兒一番,偷了她的香囊丟入湖中,誰曾想朱兒不會遊泳。”

    春夏心存僥幸,以為自己說了實話蕭長歌該能寬恕自己,可見蕭長歌那淡漠的眼神後她連心存的希望都沒了。

    淡漠,又是這樣的眼神。

    明明看起來嬌弱,手無縛雞之力,沒想會這般厲害。

    “你說謊。”

    薄唇輕張,蕭長歌冷聲道。

    “王妃,奴婢沒說謊,真的沒有。”

    蕭長歌冷笑,眼中盡是不信。

    “朱兒她會水性且特別好。”

    一句話,將春夏的謊言拆穿。

    紅袖心裏咯噔一下,頭越發低不敢抬起。

    蕭長歌這話便能說明一切了,若隻想戲耍朱兒一番,在朱兒拿到香囊後就該回湖邊上,怎會溺在水裏。

    春夏震驚,眼掃向紅袖。

    眼眶發紅,似也沒預料到朱兒會水性一事。

    手握緊,似下定決定。

    “王妃,奴婢說的句句是實話,雖奴婢沒害死朱兒的心,可朱兒卻是奴婢間接害死的,這點春夏無法辯解。”

    “奴婢願以一命抵一命,還朱兒一命。”

    春夏伸手抹掉臉頰的淚。

    說罷,身子往前傾從蕭長歌身邊撲過。

    “小心。”

    楚鈺見春夏撲過,趕忙拉著蕭長歌的手將她擁入懷中。

    砰地一聲,春夏倒在地上,額頭上的血延流。

    秋冬捂著嘴,小聲哭著。

    卻不敢靠近去扶春夏一把,因為她害死了朱兒。

    她跟春夏共處這麽多年,她根本不相信春夏會這般嫉妒別人,嫉妒到想害人的地步,放在現在她也不信。

    可歸根到底,朱兒的死跟她脫不開關係。

    楚鈺挑眉,雙眸望著蕭長歌。

    他能感受到蕭長歌的身子在顫抖…

    悲憤…

    若此事真與白靈兒有關,他可以肯定蕭長歌絕不會放過白靈兒。

    “紅袖。”

    楚鈺張嘴輕喊了聲,紅袖膽怯地走到跟前,蹲下,伸手探了探春夏的鼻息。

    “王爺王妃,春夏她…她沒氣了。”

    轉過臉,紅袖哭著。

    連說話都帶著難過。

    秋冬捂嘴而哭,卻不敢大聲哭。

    “命人收拾一下,別髒了東院的地兒。”

    楚鈺冷聲道,紅袖跟秋冬互相了眼輕應了聲:“是。”

    楚鈺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護著她往外走。

    屋內剩紅袖跟秋冬,紅袖掃了眼春夏:“秋冬,你去喊人帶張草席過來吧。”

    “紅袖姐姐,春夏不是這樣的人。”

    秋冬邊哭邊道,越哭越大聲。

    方才蕭長歌在時她不敢哭出聲來,生怕蕭長歌會生氣。

    她也想替春夏辯解,可誰知一向膽小如鼠的春夏竟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著實讓她震驚。

    “逝者已去,如今說再多也沒什麽用,何況這事不本就是春夏的錯,若不是自己做賊心虛,怎會讓自尋短見?”

    紅袖冷聲一笑,秋冬點頭。

    “天色不早,你快去找人再帶張草席來,若明日讓別人見了又要嚼舌根了。”

    “是,我這就去。”

    秋冬抹了抹眼淚,提著裙子往外跑。

    望著眾人離開,紅袖神色一變。

    掏出繡包,從裏麵拿出銀針。

    銀針映入眼中,她淺淺一笑。

    手上的銀針一點點地紮入春夏的頭顱上,昏闕的身子突然抽搐著,疼痛萬分。

    見春夏臉色難看,半醒半昏,紅袖也沒半點停手的意思。

    手加大力度,將長針刺入她頭顱呢。

    細針入骨,怎可能還有活命。

    “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這話還是蕭長歌教她的,對蕭長歌說過的每一個字她都謹記在心裏呢。

    現在才明白蕭長歌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她到覺得自己領悟得有些晚,若不然…

    紅袖冷笑。

    她了解楚鈺跟蕭長歌,若她說人已死她們絕不會親自驗證地。

    “紅袖姐姐,人來了人來了。”

    秋冬踏入門欄中,人未到聲音先傳入紅袖耳中。、

    “快,快將人抬走,留在東院真晦氣。”

    紅袖起身,催促著。

    家丁們本有困意,一見倒在地上的屍首時清醒萬分。

    這大半夜見屍首,是人都會被嚇到。

    “還愣著幹什麽?”

    見兩家丁還站著呆呆地看著春夏的屍首,紅袖催促。

    家丁才回過神來,搬著春夏的屍首往草席上放,而後裹起來抬出去。

    “好秋冬,這事已經過了你也別亂想了。”

    見秋冬神色異常,紅袖握著她雙肩勸倒。

    秋冬點點頭,神色難看。

    “紅袖姐姐,以後我們可要相依為命伺候後王妃,這院子可就剩我們兩個照顧王妃了。”

    說著,眼淚又啪嗒啪嗒地落下。

    “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紅袖摟著秋冬,輕拍著她後背輕聲道。

    宛如個溫柔善解人意的大姐姐般,對秋冬無微不至。

    回了院內,蕭長歌無眠楚鈺也無眠。

    楚鈺心裏有些氣氛,白白的美夢讓人給擾了,怎會高興?

    春夏雖在府內久可到底是個丫鬟,他對丫鬟可沒像對蕭長歌那麽好的脾氣。

    “春夏一死,無憑無據。”

    蕭長歌冷笑,身子抖著。

    以前從未這般氣憤過,可現在她卻生氣。

    氣自己無法幫朱兒找到真凶,無法幫朱兒鳴不平。

    “你還是懷疑靈兒。”

    “是。”

    蕭長歌肯定道。

    怎有那麽巧合的事,剛巧輪到換班朱兒就去湖邊撿香囊了。

    春夏這般迫切想死,是在維護誰?

    “我一定會找出證據的!”

    蕭長歌肯定道,楚鈺眯眼而笑。

    對蕭長歌這認真的模樣,他喜歡至極,又有些怕,怕將來蕭長歌也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這盤大棋,蕭長歌是關鍵,蕭家也是關鍵。

    他與蕭長歌合作卻沒與蕭家合作。

    蕭家太忠心了,必須除。

    若不除也可,隻是想讓蕭永德站他這邊是比登天還難。

    皇宮,大半夜地也發生了件大事。

    楚皇帝到燕安無那邊,誰知燕安無以感染風寒為由拒寢了,楚皇帝從燕安無的殿內灰溜溜出來,轉而去了鳳歡殿內。

    一聽楚皇帝來,鳳歡殿的人都忙上忙下地,最後楚皇帝還是在鳳歡殿內過夜了。

    其他宮內的妃子一聽楚皇帝沒在燕安無那邊過夜,不知多高興。

    幾月了,楚皇帝天天都去燕安無那邊,如今終於肯去其他人的宮殿了。

    翌日,晨醒時分。

    昨日天色昏沉卻沒下雨,今日倒是陽光灑落,豔陽天一天。

    楚鈺老早便命人備好馬車,蕭長歌跟楚鈺穿著一身白素衣便往蕭府去了。

    蕭府門外左右掛著兩白燈籠跟花圈,丫鬟家丁們不僅身穿喪服連耳朵邊都帶著白花。

    聽聞蕭家喪事,那些人都借機來祭拜。

    蕭長歌來時,屋外已有許多人候著,排著隊給老太太上香。

    “王妃,王爺你們來了。”

    胡氏披麻戴孝,見王爺府的馬車時趕忙往馬車方向走去,楚鈺撥開簾子先行下車,蕭長歌也從裏頭鑽出來,楚鈺牽著蕭長歌的手,從裏麵下來。

    “二娘。”

    清冽的眼掃向胡氏,才一月沒見,胡氏現在倒是風光,不僅操辦蕭家大小事,連老太太的喪事都是她在操辦,不過這背後教她的人該是溫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