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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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長的臉色本就不好看,聽得自家老仆這麽問臉更黑了幾分。

    “新娘什麽時候來得去問新娘,我怎麽知道什麽時候來!”

    “快去安撫客人們,你們幾個也進去別在這傻站著。”

    村長擦掉額頭上的汗。

    外麵這麽冷,他在這等了許久連腳都酸了都不見人影,這新娘架子倒挺大,那媒婆也不靠譜。

    “是。”

    被村長催促那些人連忙進去生怕挨罵。

    原本是個大喜之日可因新娘遲遲未來倒成了讓人心煩的日子。

    村長掃了眼快下山的太陽,搖搖頭。

    轎內,紅袖醒來時隻覺得頭暈眼花地。

    她不過是眯眼睡了一下怎起來就覺著有些頭暈呢?

    而且去楊家也就一個多時辰的路,怎到現在還沒到?

    “張媒婆,張媒婆?”

    紅袖喊著,轎外卻無人回她一句。

    她本想伸手掀開轎簾看上一看,卻沒想雙手雙腳被綁住,紅袖臉色驟然一變,知大事不好。

    轎子顛簸,外麵肯定有人。

    “落轎,落轎!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麽!”

    紅袖大聲喊著,一臉慌張。

    轎外,傳來幾道男人的聲音。

    “嘖,兄弟,這婆娘醒了。”

    一人喊著,四人似心有靈犀般放下轎子。

    紅袖見狀想從轎內出來,一站起來,雙腳動彈不了倒從轎內摔了出來。

    地上石子多咯得紅袖手上疼,她能感覺到手被蹭破了皮。

    “你們是誰,媒婆呢!跟隨的人呢!”

    紅袖皺眉,身後已沒了那些抬著嫁妝的隨從,連張媒婆都不在了。

    本是八抬大轎,而如今卻剩四人…

    這些人看著她的目光赤果,就好像…

    好像那時候那幾個大漢色眯眯看著她那樣,讓紅袖胃裏翻滾,甚至想作嘔。

    “呸,那些人早拿著錢財走了,那些嫁妝可真不少啊。”

    一轎夫呸了聲音,咧嘴而笑,色眯眯地看著紅袖。

    紅袖下意識往後退蠕動,那些人卻越發逼近。

    紅袖低頭看了眼手上的鐲子,原本戴在脖上的長命鎖跟項鏈都沒了,連耳朵上都覺得空蕩蕩的。

    這些人是見財起意了。

    他人是這樣那張媒婆怎會…

    容不得紅袖多想,已有一人抓著紅袖的手腕將她從地上拽起,紅袖撞入他懷中宛若挑逗之意掙紮著,更讓轎夫覺得這女人有趣。

    聽著這些人的笑聲,紅袖眼前浮現之前那幾個大漢的身影,頓感厭惡。

    男人都是一個德行!

    “你們放開我,我可是四王妃身邊的貼身丫鬟,這樁婚事可是王妃親自操辦的,若是我人不到楊家那邊,你們覺得王妃不會追究嗎?”

    紅袖威脅,大聲喊道,希望有人路過能聽到。

    這裏樹木凋零,地上的雪還沒劃,一片白雪皚皚。

    周圍冷,可她顧不得這些。

    “哈哈,四王妃,那你可要失望了。”

    “這事兒可不就是四王妃讓我們這麽做的嗎?”

    又一轎夫接著道,一句話讓紅袖神色異常,抬頭猛地看著方才說話的轎夫,一臉不可置信。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次,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次!”

    那雙圓杏大眼怒瞪眼前轎夫,連語氣都帶著衝動。

    不信地看著眼前這幾人,轎夫興許是被紅袖這模樣給嚇到不敢再說下去。

    “還跟這娘們廢話什麽呢,快搜搜她身上還有什麽東西不,還有這人也被放過。”

    摟著紅袖的轎夫說完,撕拉一聲,將紅袖身上的嫁衣扯掉。

    風冷,呼嘯。

    這地方荒郊野外陌生至極。

    淚從紅袖眼眶中落下,淚雖滾燙可她心卻冷。

    那些人在紅袖身上摸來摸去地,一邊占便宜一邊尋著還有沒有什麽東西。

    紅袖宛如石人一樣站著不動,甚至對那些人這麽做都沒半點反應。

    “哥們,我看她不動長得也不錯,不如…”

    那些人將紅袖頭上的頭飾都摘下,選了幾樣帶著寶石貴的東西,那些看起來便宜的貨色都丟在地上。

    頭發散亂,長發飄飄。

    原本打著胭脂水粉的臉花成一片。

    她以為出了王爺府跟楚鈺從此不再相見能讓她斷了對楚鈺的念想,她以為嫁給楊玉郎便能彌補對蕭長歌的愧疚,畢竟她也做了許多對不起蕭長歌的事,可沒想到底是計謀一場。

    為她做嫁衣親自送她上花轎,在人前表現得可真好呐,好到她差點都被蒙蔽了。

    “聽說她之前已經失過一次…”

    轎夫壓低聲音跟一旁的人說,光是看著這些人的眼神紅袖便知他們說的什麽。

    “我看也行,反正天塌下來有王妃給我們撐腰呢。”

    王妃,王妃又是王妃。

    紅袖心裏的恨蓋過了恩。

    她寧願相信是自己聽錯了也不願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王妃?她能聽錯一次難道還能聽錯第二次嗎?

    淚滾燙,身體宛如死了一樣動都不動任由那些人擺弄著。

    這一次,是真正的絕望。

    “這發簪怎這麽紅呢,這裏頭是真銀,應該是值錢貨。”

    一轎夫拿著紅梅發簪放入嘴內咬著,一咬便能確定是真假銀了。

    王爺府是嫁丫鬟不是嫁小姐,這給的嫁妝也太豐厚了。

    張媒婆跟那些下人們分了東西就跑,他們可是看中她頭上的發簪頭飾等。

    這些東西可都是值錢貨,那些人的膽子可真小,那樣子成不了什麽大事。

    空洞的眼中有了些神色,紅袖想起蕭長歌說的話,這是楚鈺送給她的嫁妝。

    “這個不能拿,不能拿。”

    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掙脫開綁著手腕的繩子,搶過轎夫手上的發簪,一把將轎夫撞開。

    誰都沒想到方才還一動不動的女人突然這麽激動。

    紅袖搶過發簪如護著什麽寶貝一樣,被推開的轎夫捂著肚子,紅袖反應迅速解開腳下繩子,那些分贓的人察覺到這邊有動靜後看向這邊,見紅袖掙脫開來時放下手上的東西。

    他們本就打算拿了東西後將人處理掉,要是讓她逃走去報官那才徹底玩完。

    “快,快把她抓起來,哎喲疼死我了。”

    那人捂著肚子,臉色難看。

    手指著紅袖一臉,紅袖手握緊發簪,簪尖對準那幾人。

    “你們要錢的已經拿到了,快滾!”

    紅袖大聲音喊道,那些人放下手上的東西步步靠近紅袖。

    本想著這是個小姑娘沒那麽大力氣所以沒綁太緊,沒想她力氣這麽大能掙脫開。

    “滾,現在怎麽能放著你回去找人來抓我們呢?”

    轎夫奸笑,看的紅袖雞皮疙瘩一身起。

    嫁衣被那些人撕開,紅色肚兜露出角角,春光乍泄。

    紅袖顧不得衣服而是緊盯著眼前四人,這些人看著她的目光赤果,仿佛要將她吞入腹中一樣。

    她不是蕭長歌,對付四人對她來說根本不可能。

    若是不逃那就死路一條,若是逃了還有些活路。

    紅袖看著那些人步步靠近她,她步步後退。

    地上,全是她們的腳印。

    思考之際,一人撲上,乘著紅袖不注意時整個人撲到紅袖身上,雙手緊抓著她的手。

    “放開,放開。”

    紅袖掙紮,奈何對方力氣太大。

    “哈哈哈就憑你這小丫頭想跟我們鬥,還嫩了點。”

    那名抱著紅袖的轎夫哈哈大笑,其他人見紅袖被擒住也哈哈大笑,提著的心放鬆了些。

    是他們想太多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做出什麽事來?

    他們方才還被這小娘們的氣勢給嚇了一跳。

    紅袖急了眼,想用手肘推開緊捆著她的人,沒想這次被轎夫接住了。

    “哈哈,同樣的招數可用不了第二次。”

    轎夫的臉湊到紅袖脖子邊聞了聞:“恩,這小娘們身上真香,跟從花叢中出來一樣。”

    紅袖見狀,臉色一變。

    腳狠狠地踩在轎夫腳下,握著發簪的手乘著轎夫不注意時狠狠刺在身後之人身上。

    這一刺,轎夫鬆開了手大喊。

    任誰也沒想到小小的發簪這麽厲害,而人總容易忽略細小的東西隻看著大的東西。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轎夫雙手捂著左眼,血緩緩從眼睛流下,光是聽著這淒慘的叫聲就知道有多疼。

    紅梅發簪上染上紅血,這顏色相配極了。

    就好像,就好像傳說中的彼岸花那般。

    她沒見過卻聽蕭長歌說過。

    紅袖乘著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從縫隙內鑽出,血滴答滴答落在雪上。

    白承托紅,仿佛人間絕景。

    “我的眼睛,快把她抓住。”

    那些人都愣著,聽得轎夫喊道他們才反應過來本在眼前的人兒已經跑掉了。

    顧不得自己人的傷往外追著紅袖。

    紅袖邁著大步逃著,隻是這長長的嫁衣阻攔她的步伐,太累贅了。

    紅袖緊握著發簪,大口喘著氣。

    眼一直看向背後的人,而那些人離她越來越近。

    她的體力跟步伐終究比不上那些人。

    紅袖跑著,腳下一踩,撲了個空整個人從雪坡上滾下,石子咯得她身疼,嫁衣撕裂,整個人宛如散架那般。

    為何,天如此不公?

    王爺府內,白靈兒心情舒暢,下午連吃都多吃了幾碗。

    “夫人,您心情似乎不錯呀。”

    雙兒捂嘴偷笑,白靈兒輕撇一眼手又摸著肚子:“那當然,還有兩月我兒子便要出生了。”

    “再加上蕭長歌身邊又少了個心腹,這不是一件大好事嗎?”

    白靈兒莞爾,笑得如狐狸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