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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外麵有個姓唐的男子說要找王爺王妃。”

    下人緊張稟告，蕭長歌跟楚鈺互相看了眼。

    “說到稅，你們應該問唐少爺，快請他進來。”

    蕭長歌嘴角挽起一笑。

    幸好她在稅收改變之前撈了陳夫人一筆然後跑路了，不然這稅收她也交不起。

    做生意當然是不想虧本，若是虧本誰還做生意呢？

    一旦開鋪子就要交稅費，誰還開的起。

    “草民唐莫書見過將軍，王爺王妃。”

    唐莫書拱手行禮。

    “行了唐少爺這裏沒外人你就收起你這套禮俗來。”

    蕭長歌拆穿，唐莫書是什麽性子的人她還不了解，現在裝的這麽有禮貌若是熟了後他是連臉都不要了。

    “我這不是要在蕭將軍麵前表現表現嗎，你說你怎麽拆穿我呢。”

    不一會，唐莫書就原形畢露了。

    蕭永訣的臉發黑，蕭永德倒是給唐莫書麵子。

    “唐少爺來了你們還不快上茶。”

    蕭長歌朝著還愣在原地的下人喊道，下人一聽連忙替唐莫書沏茶送到他跟前來。

    唐莫書是個朝商跟蕭家也沒來往，這會來蕭府，那些下人真看不上他。

    當然，唐莫書明白這點，光是看這些下人不情緣的樣子他就知道了，特別是蕭永訣的臉色，難看至極。

    唐莫書也不介意，反正他不是找蕭永訣是找蕭長歌跟楚鈺來的。

    唐莫書大方坐椅子上，咧嘴一笑，拱手：“忘了跟蕭將軍自我介紹，在下唐莫書，一介草民。”

    蕭永德見唐莫書這般禮貌也跟著拱手問好：“唐少爺好，什麽草民不草民的，我們一樣都是楚國人，希望唐少爺不要拘束。”

    “你與四王妃是朋友，自也是我的朋友。”

    蕭永德豪爽道，而且他看得出唐莫書不是壞人。

    他也相信蕭長歌交朋友的眼光。

    “哼，你一個王妃怎跟這樣的人成了朋友。”

    蕭永訣心高氣傲問，兩人關係才有所緩和現在又僵硬了。

    蕭長歌就不能好好學學怎麽當個女子，非要跟這些男人廝混一起而且還關係這麽好。

    她是個姑娘，怎能…怎能跟誰都那麽好。

    當然這些話隻在蕭永訣心裏浮現他一大老爺們說不出這些話來。

    “你不也一直吃飯吃菜，那稻穀還是百姓種植的呢，難道你還能不吃不成？”

    蕭長歌反嘲。

    蕭永訣看不上唐莫書也看不慣百姓，特別是找上門來的百姓。

    唐莫書就是想借著這次機會跟他們蕭家攀上關係，別人看不出來他怎可能會看不出來他心裏想什麽。

    唐莫書看著兩人對話，這兩人的關係怎麽看起來有點改變？

    說是吵架又覺得不像。

    “唐少爺，認準他，以後若是他去你們鋪子裏買東西記得不要買給他，人家高貴得很，看不上你們鋪內的東西。”

    蕭長歌轉頭看著唐莫書從容道。

    京城內有一半的店鋪都是唐家的，什麽胭脂水粉什麽藥店米店等等都有唐家的產業。

    蕭永訣看不上唐莫書，她估摸著唐莫書還看不上蕭永訣呢。

    “你！”

    蕭永訣被蕭長歌的話堵得死死地說不出一個字來，因為蕭長歌說的也沒錯。

    “行了，唐少爺是客人你們當著客人麵吵吵鬧鬧地讓人看笑話。”

    蕭永得打斷兩人談話，兩人這會倒心有靈犀，異口同聲道：“我們沒吵架，我們是在探討問題。”

    兩人這般，反讓蕭永德有點發愣。

    這兩人以前是這麽有默契的嗎？

    兩人說完，又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這次多虧本少爺出力，不知道王爺王妃要怎麽獎勵本少爺呢。”

    唐莫書無賴問。

    “我們聽不到唐少爺在說什麽。”

    蕭長歌裝蒜道，一副不解的樣子。

    唐莫書沒多追究，反正他也沒指望蕭長歌能報答他，畢竟她那麽摳，想從她那兒拿到一文錢都是個難事。

    “唐少爺來的是時候，我們方才還說起稅費一事，唐少爺了解的應該比我們多。”

    蕭長歌不懷好意笑道，唐莫書縮了縮脖子。

    隻要蕭長歌這麽一笑肯定沒什麽好事招呼他。

    蕭長歌的笑容越發燦爛，唐莫書咳咳兩聲，懂蕭長歌的意：“行行我說我說總行了吧。”

    拗不過蕭長歌，唐莫書隻好端正坐姿，幹咳兩聲又喝了口茶潤潤嗓子。

    看著唐莫書這般了解蕭長歌心事，楚鈺似看出點什麽來。

    心裏下了個決定，以後讓蕭長歌離唐莫書遠點，至少要個幾米遠，不然他不放心。

    在別人看來他的歌兒長的中等，樣貌也不像四美那般好看，但怎麽那麽招蜂引蝶呢？

    反而是他，長得這般俊美卻沒幾個女人看上他。

    “最近你們可有出去外麵逛逛？”

    唐莫書詢問，眾人點頭。

    “今早出去發現人少了，從城外運進的菜什麽的也少了。”

    以前一大早去巡視城門時人就絡繹不絕密密麻麻地，人多的很，但現在人比以前少，而且他之前常去的酒樓也關門不做，還有其他店也關門，那些還沒關門的物價比之前高了許多。

    “對，蕭少爺說的對，人少了。”

    唐莫書激動地拍了下大腿，其他人認真聽著。

    “我來給你們總結一下，人少，量少，鋪子也關了不少，就這個月來光是唐家的鋪子就關了五個，隻是唐家不算其他人的，如果非要統計的話那大概有十三家關門。”

    “稅高，支撐不住就關門，沒關門的就漲價，一袋米以前是兩百文，猜猜現在多少？”

    唐莫書故弄玄虛問。

    這些市井的小道消息沒人比他更清楚。

    “現在一兩銀子一袋米。”

    唐莫書回答，眾人的臉色微變。

    “一兩銀子！這不是搶錢！”

    蕭永訣氣衝衝道，誰會花一兩銀子買一袋米。

    一袋米若是一個人吃的話大概吃一月若是幾個人吃的話大概幾天到半月。

    像蕭家的下人們一個月月錢才多少。

    這樣下去，遲早全餓死。

    “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店鋪一關多少百姓失業，有些想請跟人的故意壓低價，反正現在人多掌櫃的能隨便挑，就那個價愛來不來，若是不來也不缺你一個，一堆人爭著想去。”

    唐莫書說著，幸好他唐家家大業大以前還有積蓄能支撐個一年半載。

    現在讓他頭疼的就是什麽都漲，但送往宮內的東西一分都沒漲過。

    他前幾天也跟宮內交接的公公提起過但公公說現在國庫不富裕，提不了價，而且皇上也沒空管這些事。

    以前當容易，現在想撤出來不當朝商是難上加難咯。

    “現在的楚國不是以前的楚國了，以前多好啊，現在不景氣。”

    “你這張烏鴉嘴能不能少說點這種話！”

    蕭永訣怒斥，唐莫書輕笑：“蕭少爺有滿腔熱血是好事但時局變了，這點蕭少爺比我清楚。”

    “現在不比以前，而且據我得到消息，在其他地方已經有人帶頭起義了，大多數人也選擇去其他國，舍棄自己原本的國而選擇背井離鄉，若不是真被逼得走投無路，誰願意這樣？”

    唐莫書輕笑，若不是…

    眼神看向蕭長歌，楚鈺坐在兩人中間似能感覺到唐莫書的眼神正看著蕭長歌，楚鈺連忙擋住唐莫書的視線，鳳眸盯著唐莫書眼尾微挑，好像示意蕭長歌是他的女人一樣。

    唐莫書挪回視線，咳咳兩聲。

    就好像惦記著別人的東西被東西的主人發現一樣，有點心虛。

    “起義？”

    蕭永德皺眉，唐莫書點頭：“這事兒也不怕蕭將軍知道，反正早晚都得知道，那些人想著擁護他人為帝，也就是…就是謀反。”

    唐莫書壓低聲音不敢說太大聲，公然說這個怕是要掉腦袋。

    現在京城內歌舞升平地，偏遠的地方早一團亂了。

    也就京城內的人後知後覺，而且偏遠地區的知府就算呈奏折也要好幾個月才能到京城，到京城內也未必能到楚皇帝手上。

    大夥兒都希望安安穩穩地不要出亂子，就算有亂子他們也會把亂子變沒。

    山高皇帝遠，楚皇帝怎可能會知道偏遠地兒的事。

    他雖不是當官的，但官場那一套就跟做生意一樣，他清楚得很。

    “這事唐少爺怎知道。”

    蕭永德不解問，唐莫書也在京城怎知道這麽清楚。

    “嗨，蕭將軍忘了我是做什麽的，我可是個生意人，整天走南闖北認識的人也不止京城的，外麵哪個地兒都有我認識的，隻要他們說起去運貨的下人們一聽，那等同於我也知道。”

    唐莫書誇大其詞道。

    雖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爹以前累積下來的人脈但隻要運用的好就能成為他的人。

    隻要有利可圖，隻要能保證他們的利益，跟誰交朋友不是交呢。

    “這不是百姓們自己想反，實在是官|逼|民|反，無奈之舉。”

    唐莫書輕歎，當然他不會那麽傻，畢竟那些個小團體隨便派幾個侍衛就能將其鎮壓，成不了大氣候。

    但若有個精明的領頭人把那些起義的人都集合到一起，隻要能力能超過楚皇帝，那…

    那說不定真能推翻楚國。

    當然這隻是她的猜測。

    他說不是神算，可算不出這樣的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