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同，今天，幾號啊？”

    今天沒有其他安排，因為古同沒有給他匯報行程表。坐在廊台抱著貓的越卓陽突然回頭大聲的對古同吼。

    震得古同差點拿不住手裏的剪子，這句話仿佛就是一個危險的訊號一樣。

    一年前，幾乎是同樣的時間，越卓陽沉默了好幾天之後終於開口，後來，他失蹤了半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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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在那天，市區外的一家人起火，燒毀房屋七間，有一人不幸身亡，五人燒傷。

    這原本隻是一條新聞，放在平時古同可能不會在意，但是看到那個死去的人的名字和那座房子所在的街道地名之後。

    他就明白了。

    火是他家少爺放的，人也許就是少爺殺的。

    沒有人意識到那是一場報複心理的謀殺，所有人都把它當成了一場天災**，但是第二天夜晚。越卓陽回來的第一句話就是。

    “人是我殺的，他是開車的那個司機，他也是同夥。”

    那樣的狠戾，那樣的冷無情，就像兩年之前，他喪失人性的殘暴一樣。

    後來，仿佛從地獄爬出來，恢複常態的越卓陽對古同說。

    “下一次我提醒你的時候，你把我關起來吧。她肯定不喜歡我做這樣殘忍的事。”

    “少爺，你該去看看她了。”

    “她在哪裏？你帶我去嗎？”

    “我帶你去。”

    鎖門，古同看著監控一言不發，越卓陽自己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大大小小的熊玩偶充斥著整個房間，燈光從他頭頂傾瀉而下，他的眼睛被隱藏在陰影之中。

    他安靜的坐著，然後開始流淚，也許十分鍾，也許十五分鍾，就那樣默默地流淚。

    古同同樣的紅了眼眶，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能為他做什麽。

    不一會兒，越卓陽開始撕扯玩偶的手和腳，仿佛那就是他要殺死的人，他用極其殘暴的手法卸掉了那些玩偶的頭。

    古同拿出手機打給越卓陽的爺爺，越詠成。

    “少爺的狀態還是非常糟糕。”

    越詠成始終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老人，聽到這個消息，隻是平靜的回複說，他已經找到了合適的心理醫生人選。估計三天之後就會到中國。

    古同將監控中的越卓陽實時的傳給越詠成，已過古稀之年的老人硬挺的回應了一句。

    “我知道了。”

    沒有人能幫他，除了他自己，這是誰都知道的一句廢話。

    古同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除了按照越卓陽的吩咐，把他鎖起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越卓陽在清醒的時候，一字一句的叮囑過古同，就算他自殘或者發瘋，也不要再讓他去殺人，他一定可以挨過去，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但是狂躁症爆發，他也無法理性的控製住自己，他有一塊心髒丟失了，壓抑的痛苦扼住他的喉嚨，逼迫他癲狂憤怒，他本性中的惡劣是對外的殘忍，但是那個人留給他的回憶，足夠變成魔障束縛他的暴戾。

    那麽。

    讓他心髒丟失的人是誰呢？

    那個名字，他自己不敢提，沒有人敢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