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和皇帝談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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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梓的藥也許不算完全對症。然而李鈺的傷倒是慢慢好了。給藥十二天後,馮梓看到他傷口已經愈合,雖然還不能拆線,但他也不再給他注射藥品。一則這這藥品也是很難得的。他在現代時空賣,也差不多像是走黑市的路子了。

    當他宣布李鈺不用在用藥,長樂便派了人和他一起去了長壽縣,看過他想要的那個山穀。

    他本是隻想要山穀河灘上的地皮而已。結果他們看過回來後沒沒幾天,長樂便叫了他去,李鈺也在。長樂給了他一張地契。地契不僅將那整個河穀都拿下了,而且還將河穀兩岸的山頭也包含在內。

    長樂說:“聖上在離開福州之前將會給下聖旨。這次聖上受傷,還請馮郎君守口如瓶。”

    馮梓當然不想做長舌婦。救過皇帝的事,如果皇帝不主動提起,他可不敢對外說。

    隻是他不知道李鈺會用什麽理由給他下旨封賞。

    長樂也沒沒說,而是又給了他一張紙,說:“聖上答應過給你的粹寶閣題詞,這便是!”

    馮梓忙“謝恩。”

    又聽長樂說:“如今聖上已經是大好,你也在縣公府住了十數天,想來馮夫人也是擔憂。馮郎君自家去,日後每日來給聖上診療便可。”

    馮梓應下說:“草民自當每日來給聖上清洗傷口。”其實清洗傷口最多每周去一次便可。但他還想多與李鈺接觸。

    “聖上的傷口何時可去掉那線。”

    馮梓給李鈺縫合的線可不是普通的縫合線,傷口好了之後當然是要拆掉的。

    實際上那樣的傷口,大概要三周到四周就可以拆線。長樂這時問他,是因為皇帝儀仗再過幾天便會低到福州。

    皇帝這次微服出行,是秘密到福州看看,然而出了遇刺這樣的大事,朝中大臣當然不會再讓他在福州再做逗留。所以李鈺的傷口可能需要提前拆線。

    馮梓如實說了。他說:“若是提前拆線,則需小心不要做劇烈動作。不然傷口容易繃開。”

    李鈺這是開口說:“馮先生,你可還有給朕用的傷藥?”那傷藥粉狀,用在他身上之前,在黃石身上也用過。

    用在他身上倒是沒有太明顯的作用,就是傷口愈合的快了一些。但用在黃石身上作用卻很明顯。

    黃石受的傷比他的要重的多。但傷愈的速度卻不比他慢。而且他看出那藥有消炎作用。還有很好止血的作用。那也算是好藥。那樣的東西,皇家怎麽能沒有?便是自己用不上也可以用作賞賜。

    什麽將官,什麽侍衛受傷也很正常的事。用那樣的藥收買人心也是好的。

    馮梓一聽他那麽問,心裏一喜,但臉上不敢顯露,拱手為難說:“稟聖上,有倒是有。草民也是從別處得來,據說很是難得。”

    李鈺心裏一陣無力,沒好氣拍幾子說道:“難不成朕還會白要你的不成?”

    馮梓這會心裏是真笑開了,連忙說:“草民該死。”

    李鈺很是無語地說:“不要太貴便好!”他便是皇帝也不能豪奪巧取,那說清楚去隻會讓人徒增笑話。他可沒想過要當個昏君,名聲還是要的。

    “五貫一瓶。”馮梓心神電轉,開了一個他覺得對方應該可以接受的價格。

    這個價格若然沒讓李鈺和長樂覺得貴。相反覺得有些便宜了。

    李鈺說:“如此,每月便送二十瓶到宮中。”

    “是!”馮梓心裏一樂,這生意主動上門,同時還完成了十分之一進度的任務。

    長樂也說:“若是有多,每月也送幾瓶來縣公府。”

    馮梓當然不會嫌棄生意多。一並應下了。他上次帶了一百瓶白藥過來,用在黃石和李鈺身上去了十幾瓶,剩下的足夠供應他們兩家三個月的。

    長樂喝了一口茶,又說:“馮郎君可有比我那麵孔雀鏡更精美更大一些的琉璃鏡。如果有可否便宜一些賣兩麵與本公主?”

    她說著又對李鈺說:“若是粹寶閣沒有,皇兄便將臣妹那麵孔雀鏡帶回宮中獻於母後吧。”

    馮梓想了一下,還真有。他拱手說:“回長公主話,草民確實新得兩麵製作精致的寶鏡。不過每麵要一千八百貫。”

    “本公主開口了,也隻能減去數十貫?”長樂似笑非笑地說。“你可知,若是宮中太後與皇後娘娘用了,宮中的娘娘們會不心動?”

    她這話倒是和白素素說過的話差不多。隻是白素素說的隻是試探,而長樂在李鈺麵前說這話,似乎有那麽一點的眉目。

    馮梓苦著臉說:“非是草民不願降價,隻是每麵鏡子入貨價便要一千五百貫。”

    長樂打斷他說:“那便一千五百五十貫。你轉手便得五十貫,也賺的不少了。”她當然也知道馮梓說的入貨價當然是虛高了。但她的身份不容許她想買菜大娘一般講價。

    馮梓心底笑瘋了,卻還是裝著為難說:“既是太後娘娘與皇後娘娘要用的,那便依長公主。”

    他聽說過威尼斯製作出來的第一麵玻璃鏡比他帶過來的要小很多,卻賣到了一萬多金幣,那肯定是比一千五百貫是要高很多的。

    然而他的成本卻要比威尼斯後來製作出來的玻璃鏡成本卻要低得多。

    製作平板玻璃鏡不僅要兩麵光滑,還要純平。那才是製作難點。而製作那樣的玻璃需要用到不少的化學原料。比如純堿。額純堿可不是這個年代能大量製作出來的。

    而他的鏡子,每次回去,都能買一些,成本也不高,一麵大概就是幾百到一千塊而已。而賣到一千五百貫,兌換無從等量,然而按照兩個時代的購買力來說,那幾乎是一本萬利。

    便是拿著銅錢按廢銅價格賣,一千五百貫就是四五噸的銅,在現代時空也能賣幾十萬。怎麽算他都虧不了。

    而且他上次帶過來的鏡子可不僅僅是兩麵。小一些的,但裝飾特別的他也帶了不少過來。所以將那兩麵大的梳妝鏡賣掉,也不會影響他的粹寶閣的生意。

    李鈺瞥了長樂一眼,暗責她給自己惹麻煩了。

    就連他一個大男人對長樂那麵孔雀鏡驚歎不已,更不要說他後宮中的女人。大部分宮妃都能承受得起那樣的價格。但是他對後宮管的相當緊,宮中用度皆是大內供應,但難免有人走後宮線路,給那些宮妃送東西。那會讓後宮烏煙瘴氣。

    不過他也覺得那樣的寶鏡若是民間都用上了,而皇宮的的女人卻還用著銅鏡。那便就說不過去了。

    他想了片刻,對馮梓說:“可有一些小一些的琉璃鏡。價格最好便宜一些的。”

    馮梓忙說:“有的,草民每兩月可拿到十多麵小一半的琉璃鏡。”

    “價格幾何?”

    “五百貫!”這次他沒敢要價太狠,因為那些鏡子裝飾都比較差,而且鏡麵的麵積比大號的要小很多。

    “如此,粹寶閣便每兩月送三麵到宮中。”每兩月有三麵賞賜給那些女人,大抵能讓她們安分些。

    馮梓一聽,這便是一下成為皇家兩種貨物獨家供貨商,笑逐顏開說道:“謝聖上恩典。”

    李鈺揮手說:“你退下吧!”

    等他走後,長樂笑著說:“皇兄覺得如何?”

    “雖然貪財。但也坦誠!”

    長樂點頭說:“確實,那總比滿口仁義卻滿肚子男盜女娼的偽君子強。”

    李鈺笑了笑。馮梓貪錢並不是什麽壞事,反而是無欲則剛的的人才難控製。有了欲念,就有了弱點。有弱點的人才更好把控。

    原來兩人在三言兩語讓馮梓成為了皇商,但方才也是在試探馮梓的品行。

    若是其他人,聽說皇帝想要什麽東西,恐怕千方百計貼錢也要找到送禮的路子。而馮梓卻當著皇帝的麵談錢。足見他將錢看得很重。

    至於他會不會為了錢毫無底線,那就需要長樂慢慢試探了。

    不過試探馮梓隻是一個順帶的目的。最重要的目的還是李鈺確實想要那些藥粉。至於鏡子,是個長樂特地提出來的。

    她這裏有了寶鏡,她雖然身份高貴,但皇宮中至少還有兩個比她要更高貴的女人。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她的生母。總不能她有了好東西不想著親母。

    但她也確是想留住那麵孔雀鏡。所以隻好借機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