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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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梓知道和他們客氣反而不好,他便直截了當地說了他的想法:“你們也知道,我買下了你們幾個村子西南的那片地方,連對開的海灘也是我的。”

    勞蒼頭重重點頭說:“我等都知道。那些娃兒下海掏螺,撿樹枝,我們大人都不許他們去那邊。”

    馮梓沒好氣地說:“莫非我在勞老爺子心裏便是那麽小氣的人不成?你們隻要不在那邊亂看樹就沒問題。”

    勞蒼頭賠笑說:“是,是!是老家夥想差了。”

    馮梓笑了笑,說:“我打算將那片積水的窪地挖出一些池塘來。你們若是有空,便幫我做了吧。你們要多少工錢隻管開口。”

    勞蒼頭和幾個村長當即紛紛拍著胸口說:“那還要什麽工錢,便些東西便有多了。”他們最近也沒什麽事,這雖然是冬天,但南方不結冰,便是冬天也可做事。

    馮梓看他們如此,才繼續說:“那可不行。這這些東西是禮,怎麽能和工錢混為一談?”馮梓想了一下,說。“一口池塘,一丈深,也不用真挖一丈,隻要將挖出的泥填高半丈壓實了足夠一仗就好。一口池塘二十畝到三十畝。塘基帶些斜坡,頂上要有五到六丈寬。那裏我看著可以挖一千畝池塘。每畝池塘我給你們兩貫,你們覺得如何?”

    海戶村村民在上岸前很多甚至沒見過錢。先前他們對錢的概念不深。但如今他們取過市鎮,知道錢的重要性。買糧食要錢,要布匹要錢。看病也要錢。

    方才他們說不要錢,但馮梓開出的價格,讓他們再也說不出那樣的話來。

    其實馮梓給的工錢也不高。但馮梓不正是看中他們的廉價勞力嗎?

    對於這些海戶而言,根本沒有賺錢的地方。現在他是給了他們一個機會。

    對此幾個村長當然是忙不迭應了下來。

    和幾個村長談好條件,馮梓便遠遠看著村民們分東西。大部分孩子都眼饞著圍著去看了,也有幾個遠遠地看著馮梓和劉九娘,怯怯的。

    馮梓向他們招手,結果人家嚇跑了。他見狀不由好笑。

    劉九娘有些不明白馮梓為何要挖那麽多的魚塘。她小聲問:“三哥,福州靠海,又有一條建陽溪。這魚產恐怕不少,你挖那麽多的魚塘是要種蓮?”

    馮梓沒想到她竟然也明白市場供給關係。他笑著小聲說道:“若是僅僅是養魚當然不成。你忘了池塘邊上那些塘基?池塘可以養魚,水麵可養鴨養鵝,塘基可以種東西、養豬養雞。甚至養羊。豬糞雞糞可以肥塘,塘泥可以作為肥料用來種東西。養出來的魚能不能賺錢根本不是問題。”

    他買下的那片地看著有三四千畝的平地,整飭一下就能有近三千畝的好地,兩千貫真的很多嗎?

    他買下那片地一共一萬兩千多畝。平地周圍還有一圈的山頭,還就著地形可以開一些梯田。至少還有數千畝的灘塗,這麽大的地方,長樂長公主做主隻收了他兩千貫。

    那加起來不過四千貫就能買下三千畝地。他真心不覺得虧。

    馮梓說的,九娘似懂非懂。她不明白養豬和養雞怎麽肥塘。不過她也就是擔心自家三哥虧損。如今看他胸有成竹,也不再擔心。她這個三哥可是有大能耐的人。

    其實馮梓也不誌在這片土地能給他提供多少的產出。他隻是要將這當作一個樣版。隻要這個樣版成功了,那他以後無論做什麽,別人都更容易信任他。

    其他人,他並不在意。但他希望這些上岸的浮戶能對他言聽計從。這些從海上上岸的人,可是天然的水手。雖然他們沒操弄大船的經驗,然而至少他們在海上更有耐力。

    待到了午後,馮梓方才啟程返回福州。至傍晚才到了福州城外。他還未望見城門,就有人攔住了他的馬車。攔車之人乃是白家別院的下人,他在馬車外說:“姑爺,大事不好。粹寶閣被封了!”

    馮梓一聽掀開門簾走出來,問:“是福州府還是閩縣縣衙封的?官府為何被封了粹寶閣?”

    “州府衙門說粹寶閣牌匾的字錯了,說粹寶閣對聖上不敬!”

    字錯了?馮梓沒想到官府竟然是找了這麽個借口。

    他很肯定粹寶閣牌匾上的字並沒有錯。也沒有犯了忌諱。而且那是皇帝親筆寫的,就算犯忌諱也不應有人找茬。

    他想了一下,對那下人說:“某知道了。你慢慢回城,回去後找管家領易賞!”他說完便回了馬車。吩咐車夫繼續趕路。

    “三哥,粹寶閣可會有事?”

    馮梓也在向福州府衙到底是意欲何為?要說他們敢說牌匾有錯,那定然是找到了問題。他卻想不到任何問題。

    他吩咐車夫:“去福聚來!”

    馬車很快入城,來到福聚來。馮梓找到裘掌櫃。裘掌櫃大約也是知道他所謂何來。

    裘掌櫃帶他來到一處安靜之處,問:“姑爺可是想問粹寶閣之事?”

    馮梓點頭說:“福州府衙說粹寶閣的牌匾有錯。到底是錯在何處?裘掌櫃可有聽聞?”

    裘掌櫃已經是將馮梓當作白家日後掌家之人。他對粹寶閣被封的事,當然不會怠慢。他點頭道:“在粹寶閣出事後,某便尋了福州府衙的人轉彎抹角打聽了。說是牌匾落款中的年號‘嘉隆’中的隆字下的‘生’字少了一瞥。”

    馮梓皺眉,道:“那不可能。某掛上去之前逐字查驗過。牌匾並無錯字。”

    他正說著,外麵一陣吵鬧,幾個衙役闖了進來:“馮東家,你的事犯了,府君傳你問話。”

    馮梓看他們的麵色,不像是僅僅要傳他問話而已。他站起來對說:“且容某與裘掌櫃多說兩句。還請幾位在外稍候!”

    “馮東家,府君已經傳喚多時,你莫要讓我等難做!”

    裘掌櫃連忙從懷中取出一串銅錢,說:“官爺且在樓下吃一盞酒!”

    那領頭的衙役接過了錢在手上墊了一下,放進懷中卻說:“吃酒便不用了。馮東家快隨我等走吧!若是讓府君久候了,大夥兒麵子上都不好過!”

    馮梓看到他眼裏的諷意。知道今日這是不能善了了。他也不再避諱這些衙役在場,對裘掌櫃說道:“裘掌櫃,你去縣公府將這是稟明長公主。就說某很確定牌匾並無錯漏,定是有人借聖上汙蔑某。此時事關聖上及皇家威嚴,還請她出麵主持公道!”

    他說這話是眼角瞄向那領頭的那個衙役,果然發現那衙役神色出現波動。心裏便知道其中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