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在他眼裏,她就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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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在他眼裏,她就是個孩子

    一整個下午,時惜情沒有一分鍾的休息時間,拖著自己的行李,跟著她的負責人,在迷宮一樣郵輪上做完了時間表上所有的事,才筋疲力盡的回到自己的船艙。

    大家把船艙稱為Cabin,時惜情看到房間後才發現確實這個詞確實很恰當,兩個人的房間,是她以前在時家廁所的四分之一,床鋪分為上下鋪,但是不像那種廉價的床架,很牢固。

    船艙雖然小,但也是一應俱全,還有一個小的獨立衛生間,有桌子有電視,還算不錯吧,時惜情這樣安慰自己,可是不知怎地,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有一陣悲涼滑過。

    時惜情雖然二十三歲了,可因為一直以來被父母保護的緣故,她的心理年齡還是個孩子,這個她自己當然發現不了。

    躺在床上的時候,時惜情第一次體會到以前自由的公主般生活的可貴,是的,她雖然失憶,但是一舉一動的自發性動作還是能讓她記起自己以前的生活習慣。

    她是被人寵著長大的,寵到現在,而以後的生活,她不僅要一個人走下去,還要肩負起幫父親還錢的重任,而且這個重任還有一個時惜情知道卻不想去想的結果:她可能一輩子都還不完。

    想到這裏,時惜情忽然睡不下去了,她從床上爬起來,穿著便衣走出了自己的船艙。時惜情是有點悲觀的,對於這個工作,她一點把握都沒有,她想,她必須要盡快熟悉這個地方,不然保不住這份工作,也就實現不了自己的目標。

    剛關上門就看到了旁邊牆壁上的名牌:上麵是Cici Bstd,下麵是Marcia Bart。Cici是時惜情的英文名,上麵一個是Bar Steward的縮寫,下麵一個是Bartender的縮寫,她和一個叫Marcia的調酒師住在一起。每一個船艙旁都有這樣一個名牌。

    時惜情發現,她所在的部門是酒吧,所以她住的那一片區域都是酒吧部門的人。

    這是一個係統,井井有條,越是有規律就越嚴格,時惜情記得顧瞳瞳的朋友跟她提過,這是一個五星級的郵輪。

    來來回回在這片區域繞了好長時間都沒有繞出去,時惜情不得不找人求助,這裏的方便之處就是工作的人分早班和晚班,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在工作,所以時惜情很容易就找到了人。

    Cici,China,very beautiful!”幫她帶路的人是一個來自智利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左右,他看了一眼時惜情的樣子,又看了一眼她別在衣服上的名牌,非常熱情地跟她打招呼。

    這裏每個人的衣服上必須有名牌,這是硬性要求,如果不戴,Supervisor,也就是直屬負責人會要求你回去佩戴。

    時惜情對他表現的異樣的熱情有點受不了,這是一種直覺,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多漂亮,很快,這種直覺就應驗了,那個人伸出手來想拉她的手,似乎要行吻手禮,時惜情馬上躲開,臉上帶著勉強的笑。

    她不擔心他會對她怎麽樣,她知道他不敢,這種高級的郵輪公司對員工的要求很嚴格,他不會想受處分,他隻是想占占便宜罷了。

    男人沒想到她會這麽反應,尷尬地笑了笑,對她的興致也變淡了,帶她到了她的Cabin門口就走了。

    顧瞳瞳深吸了一口氣,從口袋裏拿出鑰匙,臨到鎖孔的時候,手一滑,鑰匙掉在了地上,她彎腰去撿,視線裏卻出現了一雙鋥亮的意大利高訂皮鞋。

    這才第一天就撐不住了,以後怎麽在這裏活下去?”

    這聲音——

    阿煜!”

    時惜情眼睛忽地變得明亮,剛才的失落一掃而空,整個人都鮮活起來,這種完全發自內心的笑,讓她看起來就像一朵盛開的向日葵。

    她情緒轉變之快,連蘇湛都覺得詫異。

    蘇湛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麽漂亮的笑,一下子弱化了她隨身附帶的傻氣,讓她整個人增添了一種明媚的氣息。

    可下一秒這種氣息就被打破了。

    我餓……”時惜情說,這種口氣就像孩子像父母撒嬌。

    一分鍾後,郵輪中部最頂級的米開朗基羅餐廳。

    看著腦袋幾乎要埋到盤子裏的時惜情,蘇湛輕輕地說了一句:“飯桶。”

    時惜情抬起頭來,看著他癟了癟嘴,她也不想吃這麽多,隻不過她以前嬌生慣養,加上剛上了船,食物又都是西餐,水土不服,員工食堂裏的飯菜她根本吃不下,現在看到了中國菜,當然就忍不住多吃了一點。

    阿煜,我不叫飯桶,我有名字的。”她倔強地解釋。

    嗯,傻子。”蘇湛抱臂躺在椅子上。

    時惜情不讚同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吃飯。

    飯桶,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個男的,他不止是要占你便宜而已,他想帶你去Crew Bar,那裏燈光暗,你們可以好好聊,在這上麵他是個慣犯。”

    蘇湛特意在“好好”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時惜情抬頭,訝異地看著他,蘇湛的意思,就是他可能會在Crew Bar對她圖謀不軌……還好自己疏遠了他。

    你知道,郵輪上有很多這樣的人,對付這種人,就要學會卑鄙一點,”說著把一個電擊棒遞給她,“下次有人再接近你,你就用這個。”

    謝謝你,阿煜,我就知道你關心我!”時惜情感激地收下電擊棒,看著他的眼睛充滿愛意,準確地來說,應該是喜愛,這也是蘇湛的理解。

    在蘇湛眼裏她就是個孩子,哭和笑都表現在臉上,餓了就找人,實在不像一個成年人,這也是那一夜他能夠及時刹住車的原因,他沒那麽禽獸,會想對一個小孩子做那樣的事。

    況且他們的差距,不隻是年齡,還有輩分。

    看到時惜情的傻樣,蘇湛斜勾嘴角,笑得有點邪氣,甚至有些不懷好意,當然時惜情看不出來。

    阿煜,我好擔心,我不會喝酒,也不懂酒,這裏的酒我一個也不知道,我好擔心會被他們開除。”時惜情向他抱怨——連抱怨的樣子都像是個孩子。

    蘇湛嗯了一聲,把身前的紅酒遞給她:“嚐嚐,多嚐一點。”

    時惜情以為蘇湛要教她喝酒,很聽話地喝了一大口,然後……醉了。

    把她送回Cabin。”看著趴在桌子上的時惜情,蘇湛對身後的秘書高澧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