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王易篇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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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王昊,有些話我必須要說明白,可能在你看到這本日記的時候,我已經死了,如果我沒有再出現在你的麵前,那麽請你不要去尋找我的下落,你知道我的性格。

    如今我正身處靈異旅店,用本子和筆記錄下我離開那座城市以後的生活,包括我在旅店呆著的這些天,因為事情有些詭異,我必須要跟你一五一十的說清楚,我不知道從哪裏開頭,想了許久,還是從我和你道別那次開始吧,時間順序能給你帶來很多的方便。

    這三個月,我去了很多地方,上海的黃浦江,北京的**,南京的夫子廟,廣州的白雲山等等,想必這些地方你都有所耳聞,去年的今年我和她曾經攜手旅行,漫步過這些著名景點,而我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我希望贖罪,但是不知道用什麽方法,和電影擾亂了我很多的想法,所以我決定去旅行,而不是流浪,在一段期間,我幫助很多我曾經相識過的陌生人。在上海,我記得去年路過的時候我曾經去南明中學對麵小賣部買過一些汽水,那個店裏十分破舊,充斥著一股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味道,但是他的汽水十分冰爽,不符合它商店的年齡,我還深刻的記得,在我離開時,有個男孩子正抱著吉他和一個女學生談情說愛,可是我這次回去,那家店已經關門了,聽附近的人說老板娘被人殺了,男孩正在附近的工地打工,我謊稱是男孩的哥哥,在附近鄰居的幫助下重新找到了男孩,我再見到他那張臉時基本記不清楚了,滿臉的胡茬和皺紋,再也無一年前朝氣蓬勃的模樣,聽他說母親被殺後他就和女孩分了手,獨自營業著小賣部,但是常常被校外的小混混欺負,索性就不開了,到旁邊的工地打工,至於那把吉他,他說他幾乎都找不到弦上的音調了。

    最後我問他他有什麽願望,他一副農民工的老實樣,小心的說:“我想再見到她一麵!”

    根據他提供的信息,還有在上海國企上班的老同學的幫助,我成功找到了那個女孩,此時的她再無去年那般稚嫩,淡妝濃抹顯得充滿成熟的韻味,當我在說起那個男生時,她隻是哼的一聲,嗤笑的抽著煙,並告訴我她早就不喜歡他了。

    我給了他幾百大洋,唯一的要求,和男孩吃一餐晚飯,那女孩問我是誰,我說是他大表哥,於是才答應了我,順道收走了我的酬金。

    那晚他們相約在三十六號餐廳,我在他們旁邊訂了個位置,男孩穿的十分帥氣,但是他臉很黑,就像抹了幾塊黑炭,給人一種很不協調的感覺,女孩很明顯坐在對麵強顏歡笑,為了幾百塊演的很不自然,當然,晚上很愉快的度過,男孩還和女孩在黃浦江漫步,之後便送她回家,兩人約定有機會在一起吃飯,其實我知道這已經不可能。

    當天送走女孩後男孩找到我,說非常謝謝我,我強顏歡笑,對他搖手意識沒關係,他點著根煙,說了句發自肺腑的話:“其實我的愛人已經死了!”

    “亂說,她不是還好好的嗎!”我模仿女孩的聲音逗的他大笑,“我覺得她還喜歡你!”

    男孩笑了聲,轉身準備離開,留下最後一句話:“謝謝你,我的願望實現了!”

    我猜他可能知道真相,大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秋收!秋天的秋,豐收的收”

    我望著男孩漸行漸遠的身影,直到潛入人群之中消失不見我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回到賓館,脫衣準備洗澡時我才發現,口袋裏多了一紮人名幣,正好一千元,第二天問過女孩才知道,其實女孩在黃浦江的時候已經告訴了秋收真相,她收了我八百塊才肯出來和他約會的,包括一些車費,算下來也差不多一千,我心裏過意不去,打算將錢歸還給他,但是再到工地的時候,他上午已經回鄉下老家去了。

    “其實我的愛人已經死了!”

    我記得十分清楚這句話,我替他完成了心願,實現了對他的救贖,也也實現了對自己的救贖,但是我仍然覺得這一點點微薄之力遠不足我所承受的罪孽,我害死了很多人。

    其實我每次路過那個雜貨鋪的時候,或許在某一個瞬間,我能幻想和她喝著汽水,漫步在校園門口浪漫的場景,一切就好像活在那個時候,但是當校園裏的鍾聲敲碎了我所有的夢後,孤獨和寒冷不脛而來,席卷全身,我很想哭,就像在蘭陵島失去他的那一晚,哭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我在上海又逗留了幾日,見了很多曾經的老同學,混的大抵都比我要好一些,先不說城市經濟的關係,我一個過氣的寫手和他當然是沒得比。老天決定的路,沒得選。

    剩下的事我就不多說了,北京全聚德小服務生離婚,白雲山失戀自殺等等,說真的昊,一年時光,物是人非,並非我如此,那些我所陌生的人物也竟也諸如此類,所以說,上天注定要讓我想開點,這是化解我的疼痛。

    一直輾轉了快兩月,我記憶中的人物大抵都翻了個遍,直到最後,我想到了她。

    於小艾!

    她失憶了,那個女人死後的事她忘得一幹二淨,包括和我一起逃亡上海的生活,你絕對不能體會,在她穿過馬路中央,被漆黑的桑塔納轎車撞飛的那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了秋月淩空飄起的影子,在短短半秒鍾墜落地麵,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一地的鮮血,就像在蘭陵島時她中槍後安靜的躺在我的懷裏,漸漸沒了呼吸。我真的,那一刻,我沒有哭,跪在於小艾的身邊用力抱緊她,咬著牙。我想殺人。

    是於小艾控製了我,她沒有死,手死死的抓著我。她嘴裏淌著鮮血,緩緩的告訴我讓我就這樣安靜陪著她。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我有點傷情,你千萬不要在意我當時的想法,旅遊過後我自己改變了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