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 鴻運虛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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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複感覺眼前漸漸模糊,棋局上的白子黑子似乎都化作了將官士卒,東一團人馬,西一塊陣營,你圍住我,我圍住你,互相糾纏不清的廝殺。
他眼睜睜見到,己方白旗白甲的兵馬被黑旗黑甲的敵人圍住了,左衝右突,始終殺不出重圍,心中越來越是焦急,不由想到:“我慕容氏天命已盡,一切枉費心機。我一生盡心竭力,終究化作一場春夢!時也命也,夫複何言?”突然間大叫一聲,拔劍便往頸中刎去。
慕容複是應約而來的客人,藍天雨難能讓他在此自刎而死,右手食指點出,隻聽嗤的一聲,一道無形劍氣擊落到他的劍身上。慕容複手中長劍一晃,當的一聲,掉在地下。
看到藍天雨竟然親自出手阻止,鳩摩智、丁春秋都暗道可惜。
慕容複長劍脫手,一驚之下,頓時從幻境中醒了過來。
包不同連忙走上前去,勸道:“公子,這棋局太過繁難,容易讓人沉迷其中,似乎還有迷人心魄的效果。我看,公子還是不必再耗費心思了破解了。”
慕容複臉有慚色,道:“我一時入迷,心神突然迷糊,竟似著魔中邪一般。”
包不同說道:“多虧藍王爺出手相助,以無形指力打掉了公子自刎用的長劍,這才救下了公子的性命。”然後他突然大叫一聲:“是了,定是星宿老怪在旁施展邪法,才讓公子入迷,千萬小心這個老賊!”
抬頭看向藍天雨,慕容複抱拳說道:“多謝王爺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盡!”然後轉頭橫了丁春秋一眼,麵沉似水道:“星宿老仙的賜教,在下記下了,來日定有厚報。”
“我早就聽說南慕容鼎鼎大名,剛才小試一番,倒是讓老仙我有些失望。”丁春秋對慕容複的威脅毫不在意。
慕容複剛想出言譏諷,這時從鬆林中又有三人走出。
“好熱鬧,看來我來的有些晚了。”隻聽得一個怪異的的聲音遠遠傳來。
藍天雨稍一打量,便知道來人應該是段延慶、葉二娘、南海鱷神一行三人,說話之人正是精擅腹語術的段延慶。
這時候,隻聽得南海鱷神粗聲粗氣的大喊道:“我們三大惡人大駕光臨,怎麽也不見主人出來迎接呀?”
段譽看到南海鱷神出現,這才收回一直癡癡呆呆凝望王語嫣的目光,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心道:“我徒兒也來啦。”
南海鱷神的叫聲甫歇,葉二娘隨後說道:“三大惡人拜訪聰辯先生,謹赴棋會之約。”
蘇星河朗聲說道:“歡迎之至。”
段延慶、葉二娘、南海鱷神三人轉眼既至。南海鱷神大聲道:“我們老大見到請帖,很是歡喜,別的事情都擱下了,趕著來下棋,他武功天下無敵,比我嶽老二還要厲害。哪一個不服,這就上來跟他下三招棋。你們要單打獨鬥呢,還是大夥兒齊上?怎地還不亮兵刃?”
葉二娘道:“老三,別胡說八道!下棋又不是動武打架,亮什麽兵刃?”南海鱷神道:“你才胡說八道,不動武打架,老大巴巴的趕來幹什麽?”
藍天雨發話道:“明王,據我所知,段先生的棋力大是不弱,你是準備現在就和我師兄對弈,還是稍後再出手呀?”
鳩摩智略作思考後,說道:“看了這幾場棋,我已經略有所得,也不知行還是不行?就請聰辯先生檢驗一下吧。”說著,走到蘇星河的對麵坐下,拈起一粒白子,落到棋盤之上。
南海鱷神看到藍天雨和一個番僧說話,感覺自己一行人受到了冷遇,心中不忿,大聲嚷道:“你這小白臉好不知禮?我們星夜兼程的趕過來,應該讓我們老大先出手才對,怎麽能讓一個番僧占先呢?”
“大膽!你這莽漢好生無禮!”
“哪裏來的蠻子?趕緊給我們找人道歉,不然要你好看!”
對於藍天雨這位掌門師叔,薛慕華等人甚是敬重,南海鱷神竟敢稱呼掌門“小白臉”,自然引發了眾怒,八人紛紛出言譴責。
這時,段譽也出言說道:“乖徒兒,他是我的結義兄長,你應該稱呼一聲師伯才對,既然見到了,還不趕緊上前拜見。”
南海鱷神早就見到了段譽,心中很是尷尬,一直盼望著段譽不言不語才好,哪知段譽還是叫了出來,隻得氣憤憤的道:“你是你,他是他,這個小白臉和我有什麽關係?老子幹嘛要拜見他呀!”
這時候,鳩摩智暫停落子,扭頭說道:“四大惡人名聲不佳,如今少了一個,竟然還不知道收斂,還敢在大宋逍遙王麵前出口不遜,也不知道今天會不會被除名?”
段延慶聞言一驚,連忙問道:“聽聞大宋剛剛分封了一位逍遙王,難道這位就是藍王爺嗎?”
“你還算有些見識。”鳩摩智一邊落下一子,一邊接話道。
不等段延慶說話,南海鱷神已經嚷道:“逍遙王很厲害嗎?我們三大惡人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也敢罵,他明明就是小白臉一個,難道我說錯了嗎?”
藍天雨知道南海鱷神有些渾渾噩噩,不欲與他多言,抬手一指,同時點出三道無形指力,封閉了他的三處大穴。
穴道被封,南海鱷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珠滴溜溜亂轉,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原來藍天雨嫌他太過吵鬧,連他的啞穴也一並給封閉了。
沒有了南海鱷神吵吵鬧鬧的聲音,場中頓時再次清靜下來。
自從藍天雨顯露了傳音搜魂大法之後,這是他當眾展示的第二門無上絕技。在場的眾人都是實力高絕之輩,自然知道淩空出指的難度,何況藍天雨還是同時點出了三指,難度更是增加了無數倍。
藍天雨的這一手功夫,非絕頂高手不能為,眾人再次大開眼界,各自震撼於心。
丁春秋本就忌憚藍天雨的傳音搜魂大法太過厲害,此時又見到他使出一門神妙莫測的指法,心中更加驚懼。
段延慶對自己的家傳武功一直極為自負,尤其是一陽指,更是達到了極為高深的境界,但是此時看到藍天雨顯露的指法,方知自己在一陽指的修煉上,還相差甚遠。且不說對方三指同出的可怕功力,他是萬萬不及,對方所出三指,竟然同時顯露了三門絕高的指法,任何一門都不在一陽指之下。其中一門輕柔曼妙,似乎是少林拈花指;另一門無形無跡,似乎是少林無相劫指;還有一門淩厲迅猛,他竟然看不出任何根腳。
他此時方知,這一位大宋逍遙王,竟然是一位絕頂高手,實力之強,他們三大惡人絕對不是對手!
明了對方的實力之後,段延慶趕緊抱拳拱手,歉意地說道:“我這三弟,向來渾渾噩噩,頭腦不清,根本就是混人一個,段某在這裏給王爺賠罪了,還請王爺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這混人是我三弟的徒弟,看在我三弟的麵子上,我自然不會和他一般見識。但他對長輩出言不遜,還是要給些懲戒,讓他長點記性才對。段先生盡管放心,我不會和他一般見識的。”
聽得藍天雨不欲追究,段延慶這才放下心來,開始凝神觀看棋局。
鳩摩智確實是極為聰慧穎悟之人,他接連看過三次對局之後,就這一局珍瓏已經有了極深的領悟,剛開始的時候,落子極快,應對得法,展示了極為精湛的棋藝。
可惜這一局珍瓏太過匪夷所思,盡管他智深似海,仍然漸漸步入死局,白棋越來越是艱難,漸漸回天乏力。
看到鳩摩智思索的時間越來越長,漸漸有了沉迷之態,丁春秋故伎重施,這次對他施展迷魂術。
但讓他極為失望的是,鳩摩智參禪幾十年,精神極為堅定,他的迷魂術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如此一來,丁春秋對這個番僧更為忌憚,深恐他突然頓悟,破解了這局珍瓏,讓後麵的人再也沒有一絲機會。
又下了百餘子之後,鳩摩智歎息一聲,投子認輸。
好在此前藍天雨曾經答應他,關於他偷學小無相功一事,可以坐下來協商,事情總算還有轉機,鳩摩智倒不至於完全絕望。
鳩摩智棄子認輸,本就在藍天雨的預料之內,他說道:“段先生棋藝高深,下一局就請段先生出手吧。”
“這一局珍瓏,太過險惡,我也孰無把握,隻能勉力一試。”
說著,他的左手鐵杖伸到棋盒中一點,杖頭便如有吸力一般,吸住一枚白子,放在棋局之上。
玄難讚道:“大理段氏武功獨步天南,真乃名下無虛。”
段譽見過段延慶當日與黃眉僧弈棋的情景,知他不但內力深厚,棋力也是甚高,隻怕這個“珍瓏”給他破解了開來,也未可知。
蘇星河對這局棋的千變萬化,每一著都早已了然於胸,當即應了一著黑棋。
段延慶想了一想,下了一子。蘇星河讚道:“閣下這一著極是高明。”然後下了一子黑棋,封住去路。段延慶又應了一子。
剛開始的時候,段延慶落子很快,時間稍長,便需要想一會,才能落一子,時間越久,落子越慢。
下到三十餘子時,玄難歎息道:“段施主,你起初十子走的是正道,第十一子起,走入了旁門,越走越偏,再也難以挽救了。”
段延慶臉上肌肉僵硬,木無表情,用腹語說道:“你少林派是名門正宗,依你走正道,卻又如何解法?”玄難歎了口氣,道:“這棋局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用正道是解不開的,但若純走偏鋒,卻也不行!”
段延慶左手鐵杖停在半空,微微顫動,杖頭的棋子始終點不下去,過了良久,臉上露出迷茫之色,說道:“前無去路,後有追兵,正也不是,邪也不是,那可難也!”
他家傳武功本來是大理段氏正宗,但後來入了邪道,玄難這幾句話,觸動了他心境,竟如慕容複一般,漸漸入了魔道。
這個珍瓏變幻百端,因人而施,愛財者因貪失誤,易怒者由憤壞事。
段譽之敗,在於愛心太重,不肯棄子;慕容複之失,由於執著權勢,勇於棄子,卻說什麽也不肯失勢。段延慶生平第一恨事,乃是殘廢之後,不得不拋開本門正宗武功,改習旁門左道的邪術,一到全神貫注之時,外魔入侵,竟爾心神蕩漾,難以自製。
丁春秋眼見段延慶已然入魔,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笑咪咪道:“是啊!一個人由正入邪易,改邪歸正難,你這一生啊,注定是毀了,毀了,毀了!唉,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再想回頭,那也是不能了!”說話之中,充滿了憐惜之情。
玄難等高手卻都知道這星宿老怪不懷好意,乘火打劫,要引得段延慶走火入魔,除去一個厲害的對手。果然段延慶呆呆不動,淒然說道:“我以大理國皇子之尊,今日落魄江湖,淪落到這步田地,實在愧對列祖列宗。”
丁春秋道:“你死在九泉之下,也是無顏去見段氏的先人,倘若自知羞愧,不如圖個自盡,也算是英雄好漢的行徑。唉!不如自盡了罷,不如自盡了罷!”
他施展迷魂術之後,話聲柔和動聽,一旁功力較淺之人,已自聽得迷迷糊糊的昏昏欲睡。
段延慶跟著自言自語:“唉,不如自盡了罷!”提起鐵杖,慢慢向自己胸口點去。”
周圍的諸大高手之中,玄難慈悲為懷,有心出言驚醒,但這聲“當頭棒喝”,須得功力與段延慶相當,方起振聾聵之效,否則非但無益,反生禍害,心下暗暗焦急,卻是束手無策。
慕容複知道段延慶不是好人,他如走火而死,除去天下一害,那是最好不過。
鳩摩智幸災樂禍,笑吟吟的袖手旁觀。
葉二娘以段延慶一直壓在她的頭上,平時頤指氣使,甚為無禮,積忿已久,心想他要自盡,卻也不必相救。
如果情況沒有發生改變,南海鱷神倒是會想方設法的解救段延慶,從而才會讓虛竹陰差陽錯的破解了珍瓏棋局。但是藍天雨故意點中了南海鱷神的穴道,讓他失去了行動之力,就是為了看一看虛竹還會不會破解了這一局珍瓏。
藍天雨一直注意著虛竹的情形,此時見他竟然站起身來,似乎又動了惻隱之心,要把段延慶解決出來。
如果虛竹還是采取搗亂的辦法,胡亂落下一子,說不能還會回到原先的軌道。因為它救下了段延慶,隻要他第一子落到關鍵所在,有了段延慶的指導,虛竹破解這一局珍瓏,並不難。
藍天雨想要驗證一下虛竹的氣運到底還在不在,還和以前一樣的過程可不行,他準備增加一下難度,看看情況到底會如何。
因此,搶在虛竹出手之前,藍天雨點出一直,打落了段延慶的鐵杖。
鐵杖離手,段延慶終於從心魔中清醒過來,連忙對藍天雨一番感激。
藍天雨隨口應付幾句之後,對丁春秋說道:“就剩下你了,你要是自知才智不足,可以比不獻醜。”
破解珍瓏棋局是丁春秋唯一活命的機會,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說道:“雖然不一定能成,但我總要試一試,才會死心。”
藍天雨鄙夷道:“像你這樣的蠢笨、狠毒之人,怎麽可能有破解這一局珍瓏的智慧,既然你想抓住這根救命稻草,那就給你這次機會。”
盡管心中不忿藍天雨如此貶低自己,但丁春秋還是忍住了心中的怒氣,坐到蘇星河的麵前,開始和他對弈。
讓眾人意外的是,丁春秋的棋藝竟然大是不凡,比先前的幾人都要略勝一籌,可惜半個時辰之後,他還是即將陷入死局之中。
眼看唯一活命的機會就要失去,丁春秋心思百轉,準備孤注一擲,死中求活。
藍天雨一直注意著丁春秋的一舉一動,眼見他臉上笑眯眯的,但是眼神中卻露出一絲凶狠之色,就知道他就要有所行動了。
丁春秋的左手從大袖之中伸出,食指略微彎曲,對準藍天雨的方向,似乎就要彈出。
藍天雨見狀,開口問道:“丁春秋,你食指之中藏的是什麽藥粉?”
丁春秋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回答道:“是‘三笑逍遙散’。這是我新研製出的最厲害的一種毒藥,無色無味,中者三笑之後立即斃命。”
“到我身前來。”
丁春秋依言來到藍天雨的麵前,站定不動。藍天雨右手食指彈出,淩空點中了他的幾處穴道。
被點中穴道之後,丁春秋終於從迷魂狀態解脫了出來,恢複了清醒。等他發覺自己已經被封閉了穴道,成了別人的階下囚,臉上一片慘白,眼中露出萬分恐懼之色。
他出言乞求道:“掌門師弟,昔年我犯下大錯,心中一直耿耿不安,每當夜深人靜之時,都會輾轉難眠,悔恨萬分。我祈求掌門師弟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今後掌門師弟但有所命,我定當一體凜遵,絕不敢有絲毫違背。從今往後,我願意做師弟的一條忠犬,忠心耿耿,不敢有二心。”
“你這種隨時都能反咬主人一口的白眼狼,我留下有何用處?師傅陵寢距此不遠,正好用你的人頭作為祭奠,師傅見到之後,定然會含笑九泉。”藍天雨冷然拒絕。
丁春秋活命無望,眼中一片恐懼、黯然之色。
在場眾人,除了段譽、蘇星河,以及他門下八名弟子歡呼雀躍之外,其他人等,眼中都是一片驚駭之色。丁春秋雖然殺人如麻,仇敵遍天下,但對於丁老魔的武功,眾人都是萬分欽佩的。以丁春秋如此高絕的實力,在藍天雨的麵前,竟然連一絲反抗之力都沒有,藍天雨的可怕,仿佛如神魔一般,讓眾人心中驚懼。
解決了丁春秋,藍天雨問道:“還有哪位英雄,願意展露一下棋藝嗎?”
半晌之後,站在少林僧眾當中的虛竹,猶猶豫豫地向前走出兩步,磕磕絆絆道:“小僧小僧虛竹見過王爺。王爺先前曾經說過能夠讓我師伯祖被被化功大法化去的內力重新恢複如初,小僧請求王爺一伸援手,萬望王爺垂憐小僧小僧感激不盡!”
藍天雨和藹說道:“要想讓你的師伯祖恢複如初,我倒是勉強能夠辦到,但醫治他的傷勢,對我的損耗極大,你的請求讓我非常為難。”
聽到藍天雨的解釋,虛竹並未知難而退,反而說道:“小僧也略通棋藝,可否讓我一試?”
藍天雨露出詫異之色,說道:“當然可以,本王拭目以待。”
虛竹在蘇星河麵前坐下,蘇星河道:“小師傅,先請。”
剛才虛竹有勇氣站出來,是因為有信念支持,此時坐在蘇星河的對麵,凝視棋盤,心中反而慌亂起來。他學習棋藝的時間本來就不長,此時心思不定,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蘇星河見虛竹久坐不動,催促道:“小師傅,想好如何落子了嗎?”
被蘇星河一催,虛竹更加慌亂,渾渾噩噩之下,鬼使神差地隨便落下一子。
看到虛竹落子的位置,蘇星河眼前一亮,抬頭凝視虛竹,半晌方才說道:“小師傅外表憨厚,內心卻有大智慧,不知你是如何想到要殺死這一大塊白棋的?”
虛竹聞言,凝目細觀,發現自己剛才隨意落子,竟放在一塊已被黑棋圍得密不通風的白棋之中。這大塊白棋本來尚有一線生機,雖然黑棋隨時可將之吃淨,但隻要對方一時無暇去吃,總還有一線生機,苦苦掙紮,全憑於此。現下他自己將自己的白棋吃了,棋道之中,從無這等自殺的行徑。這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軍覆沒了。
想明此點,虛竹心中更加慌亂,囁嚅道:“我剛才心中慌亂被老先生一催,胡亂落下一子,沒想到竟然下錯了我我能悔一步棋嗎?”
鳩摩智、慕容複、段譽等人,聽了蘇星河的話,隱隱覺得其中大有道理,正在皺眉苦思,沒想到虛竹竟然要求悔棋,眾人聽完此言,都不禁哈哈大笑。
玄難搖頭莞爾。
範百齡也忍不住道:“那不是開玩笑嗎?”
蘇星河道:“落子無悔,恕我不能答應小師傅這個要求。而且在我看來,你這一步,著實大有道理,你莫著急,慢慢來,我不催你。”然後將虛竹自己擠死了的一塊白棋,從棋盤上取了下來,跟著下了一枚黑子。
藍天雨心中大是驚訝,他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虛竹竟然還是走對了最為關鍵的一步,現在他很期待虛竹後麵的應對。
現在救下段延慶的恩人已經不再是虛竹,以段延慶的心性,斷然不會暗中指點他。願意指點他的隻剩下玄難大師一人,但玄難大師內力全無,根本不能施展傳音入密,對他暗中指點。除非虛竹能夠自己走對後麵的每一步,完全依靠自己的實力,破解這一局珍瓏。
但是虛竹不通棋藝,絕無可能依靠運氣,蒙對後麵的每一步。
然而,讓藍天雨震驚的是,有了蘇星河的安慰,虛竹不再慌亂,竟然漸漸鎮定下來,後麵的落子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精妙。
就這樣,不到一刻鍾,虛竹竟然一轉頹勢,漸漸占據上風。
此時虛竹獲勝的局麵已經很明顯,眾人看向虛竹的目光,都轉為震驚和讚賞之色。
又是兩刻鍾過去,蘇星河不再落子,讚歎道:“小師傅果然是有大智慧之人,這盤棋,你勝了!”
少林寺眾僧聞言,各自口宣佛號,臉上都露出不勝欣喜之色。
經過這番驗證,藍天雨已經斷定,虛竹確實是具有大氣運之人,此事確鑿無疑!
雖然藍天雨搶奪了他的氣運,但是此時虛竹遇到藍天雨,氣運不減反增,有了藍天雨的幫助和提攜,虛竹未來的成就已經難以預料。
在藍天雨看來,一個人的氣運如何,是第一重要的事情,天賦和悟性與之相比,也都隻能屈居其後。對於虛竹這樣擁有大氣運之人,自然不能放過了,有這樣一個人物在身邊,定然擁有無窮益處。
藍天雨問道:“你的棋藝大是不凡,是跟哪位大師學的?”
虛竹道:“我下山之後,偶遇一位高僧同行,不知姓名,我的棋藝是他在借宿無聊之時,傳於我的。”
藍天雨心道:“這個虛竹,還真是鴻運齊天!”
有了決定,藍天雨說道:“向你這等二十餘歲,仍能保留淳厚心性之人,已不多見。我欲傳你得證菩提之法,你可願拜我為師?”
眾人聞言,眼中都露出羨慕之色。
虛竹卻道:“王爺的好意,小僧不勝感激。但小僧自幼以少林為家,恐怕不能拜王爺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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