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 郭芙斷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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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來龍去脈,洪七公已經知道,他沉吟片刻,說道:
“這件事情,主要還是要看楊過的態度。按理來說,芙兒犯下了這樣的大錯,就應該承擔相應的責任,如果楊過希望她受到同樣的處罰,那麽,砍下她的一條胳膊,也是無可厚非的。
如果楊過擔心這樣的處罰太過嚴重,日後有後悔的可能,那麽隻要楊過自己同意,暫時擱置對於芙兒的處罰,也是可以的。畢竟斷肢不能再生,慎重起見,我還是比較讚成蓉兒的提議。”
洪七公完全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看待這個問題,沒有任何偏袒。
黃蓉聞言大喜,繼續對藍天雨說道:“藍掌門,我師傅對人對事,向來公平公正,絕對不會有任何偏袒。你看,咱們暫且留下芙兒的胳膊,等過兒有了慎重的決定,再做處置,免得過兒日後後悔,你看行不行?”
“不行!過兒看在親情的份上,可以饒過郭芙犯下的大錯,但是我這個做師傅的,絕對不能讓我的弟子受一絲一毫的委屈。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一是你親自砍下郭芙的右臂,二是我親自出手,一劍把她殺了。這兩條路,你隻能選擇其一。”藍天雨說得斬釘截鐵,語氣堅定,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我兒子是藍掌門的親傳弟子,傳承的是逍遙派的眾多絕世武學,少了一條胳膊,還怎麽把逍遙派的武學發揚光大?他本是聰明絕頂的人物,如今卻成了殘疾人,好好的前程盡毀,我看就算拿你女兒的命來抵,也是遠遠不夠的!”歐陽鋒自然是向著自己的義子,他現在恨不得一掌把郭芙打死了。
楊過沒想到師傅和義父竟然對自己如此維護,失去右臂的滿腔怨憤,似乎也減輕了許多。
藍天雨一直都表現的平易近人,和藹親切,眾人沒想到涉及到大事,他竟然如此護短,根本就不顧及這樣做,是不是有欠考慮?是不是在道義上,有些站不住腳?
黃蓉的心情頓時沉重下來,藍天雨可不是一般人,不管是武林盟主的身份地位,還是他超凡絕俗的驚人武學,一旦他認定的事情,真的很難改變。
她的腦筋快速轉動,試圖找一個更加合理的說辭,來說服藍天雨,略微沉思後,她說道:“咱們做長輩的,愛重自己的晚輩,這是人之常情。但我想,既然看重他們,那就要給他們尊重。在這件事情上,過兒是當事人,我們都應該尊重他的意思。免得他日後後悔,反而埋怨我們。”
師傅越是維護自己,楊過越不想讓師傅為難,便說道:
“如今少了一條胳膊,這是一種什麽滋味,我自己最清楚了。反正就算砍下郭芙的胳膊,也不能讓我的胳膊恢複原樣,世間多一個獨臂之人對我沒有一絲好處。這件事,就暫時這樣吧,等我考慮好之後,我在仔細想一個辦法,好好處罰郭芙。”
“過兒說得大有道理,我會讓芙兒隨時做好接受處罰的準備。”然後她看向藍天雨,說道:“我看過兒的傷口雖然不流血了,但還是包紮一下更好,我們先處理一下過兒的傷口,等會兒再繼續談論這件事情,藍掌門你看可好?”
“過兒的傷勢,一會兒我會處理,就不勞黃幫主費心了。你可選擇好了?你要是下不去手,就由我出手,一劍把令愛殺了,倒也一了百了。”藍天雨臉上的神色還是一樣的冰冷,說出的話更是讓黃蓉冷徹骨髓。
看到妻子的臉上麵無血色,郭靖暗暗歎息一聲,對藍天雨說道:“蓉兒畢竟是做母親的,心慈手軟,恐怕下不去手,還是讓我來吧。”
藍天雨道:“令愛犯下今天的大錯,都是因為黃幫主平日對她太過溺愛所致,說起來,黃幫主也要承擔一分責任,既然有錯,自然就要懲罰,由黃幫主親手砍下令愛的右臂,這才是最合適的處罰方式。”
眾人都沒想到藍天雨竟然會如此冷酷,對他的印象,都有了極大的改觀。以前他平易近人、和藹可親的印象,頓時被眼前冷酷無情的一麵所取代。
“黃幫主要是還不下手,那我可就要自己動手了。”藍天雨催促道。
“以母殺子,藍掌門何其殘忍?”黃蓉嘴唇發青,麵容慘淡,右手微微發抖,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怨恨之意。
這種技不如人的無力之感,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品嚐到了,現在她無比痛恨自己的實力太差,要是她有保護女兒的實力,何至於落得如此地步?
藍天雨無動於衷,說道:“好吧,那就由我出手好了。”說罷,手中突兀的出現了一柄寶劍,邁步向郭芙走去。
“住手!好好我自己來”
藍天雨的實力太過可怕,黃蓉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他的冷酷無情讓黃蓉更是不敢有絲毫大意。砍下女兒的胳膊,總要好過她被藍天雨親手所殺。
從郭靖手中接過寶劍,黃蓉一步一步,慢慢向女兒的方向踱去。
就算速度再慢,終於還是來到了女兒的麵前,黃蓉雙手顫抖,一行淚水滴落,高舉的寶劍,始終斬不下去。
郭芙被藍天雨點了穴道,隻能保持一個姿勢,想逃也逃不掉,看到媽媽高舉的寶劍,心中的恐懼達到了極點,淒厲的哀求道:“媽,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爹爹,我是你最疼愛的女兒呀,你快救救我,我不想被砍掉胳膊”
哀求之聲,聲聲淒厲,就連郭靖也虎目泛光,淚水打濕了眼眶,隻能強自堅持。其他圍觀人等,也都大生惻隱之心。
楊過再次懇求道:‘師傅,我不讓她陪我胳膊了,她一個女孩家,要是少了一條胳膊,實在是太醜了,恐怕以後連婆家都找不到。以後,我看到少了一條胳膊的她,肯定會不高興,這次就饒了她吧。”
藍天雨絲毫不加理會,再次催促道:“黃幫主要是下不去手,不如就有我來代勞吧?”
黃蓉最後的一絲期盼徹底破滅,狠了狠心,語氣顫抖的說道:“芙兒莫怕,我下手快一些,你不會疼的,你先把眼睛閉上。”
郭芙哀求無效,一邊閉上眼睛,一邊嚎啕大哭,心中懼怕到了極點。
越是不忍心,女兒承受的痛苦就會越大,黃蓉吸了一口氣,狠了狠心,突然一劍斬下。
一條藕臂連同衣袖,跌落地麵。
“當啷”一聲,黃蓉手中的寶劍落地,她再也站立不住,跌坐地麵。
郭靖先是跑到女兒跟前,給她點穴止血,然後又把身懷六甲的妻子,小心翼翼的扶起身來。
“過兒,去把你的斷臂拿過來。”藍天雨吩咐道。
雖然不知道師傅為何如此吩咐,但楊過什麽都沒問,很快把斷臂拿了過來。
藍天雨挽起楊過的衣袖,把斷臂對準了他的傷口,小心翼翼的對齊,然後在傷口處注入生命之光。
楊過感覺陣陣熱流衝刷著斷臂的接口處,傷口處泛起一陣陣強烈的麻癢,隻見他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合攏,簡直是神乎其技!
早在藍天雨給楊過接續斷臂之時,洪七公等人就已經開始留意,此時看到楊過的傷口逐漸好轉,所有人都露出無比駭然之色,這種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奇手段,根本就是傳說中才有的事情,此時親眼所見,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這種接續斷肢的神奇醫術,藍天雨也隻能完全依賴生命之光的特殊作用,因此他這次就連金針都沒有往外拿,隻是持續不斷的把生命之光注入到楊過的傷口中。
生命之光注入的太快,楊過傷口麻癢的感覺會很劇烈,藍天雨把時間延長到一刻鍾,這種程度的痛苦,楊過基本上能夠咬牙承受下來。
一共耗費了藍天雨一年的生命之光,才把楊過的斷臂徹底接續完好。
藍天雨的手指從楊過的傷口處移開,說道:“感受一下,看看是不是完全恢複了?”
楊過興奮的甩了甩手,又比劃了幾個招式,這才一臉傻嗬嗬的說道:“完全好了!跟沒受傷以前沒有一點區別,師傅您的醫術真是神了!”
洪七公首先走了過來,抓住楊過的胳膊舉起來,反反複複的看了又看,又在他的傷口處揉捏了幾下,這才一臉驚歎的說道:“看不出一點受傷的痕跡,我看這不像是醫術,分明就是神仙手段!”
歐陽鋒更是迫不及待的同樣檢查了一番,直到確認義子的斷肢確實恢複如初了,這才徹底放下心來,臉上終於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黃蓉本來對藍天雨產生了極深的怨恨,但看他輕而易舉的接續好了楊過的斷臂,心裏頓時生出了希望。
而且以她的聰明智慧,很快意識到,藍天雨故意逼迫她砍下郭芙的胳膊,定然也是因為,被砍掉的胳膊,他能輕易的接續上,這才以此給自己母女一個深刻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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