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許臨垂下了眼眸，“不過，她要是伏了法，這世上至少不會在有人受到她的傷害。”

    許臨和蘇格正說著話，床上的利清清已經轉醒，她難受的呻吟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蘇格和許臨的目光落在樂她的身上，但是兩個人都沒有走過去。

    “這是哪？”利清清看著潔白的天花板問道，她環顧著四周，然後看到了門口站著的蘇格和許臨。

    利清清從床上慢慢的坐了起來，看著蘇格冷冷的笑了一聲，“你贏了，陸爾。”

    她的眼底有著一片淡漠，“贏得徹徹底底幹幹淨淨，怎麽樣，接下來是準備怎麽辦？把我押回中國判處死刑，還是就在美國把我辦了？”

    “利清清，你竟然到現在都不知悔改？”許臨真的是大開眼界。

    “悔改？”利清清嗤笑一聲，“我為什麽要悔改？我哪裏有錯？錯得是你們，錯得是老天！”

    “蘇格。”利清清挑著眼角看著她，“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隻不過是用自己的方法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這有什麽不對？你敢說你的手上就沒沾上幾條人命嗎？你敢說你的內心就沒有肮髒的時候嗎？”

    “我不敢。”蘇格淡笑，她注視著利清清的眼睛，一步一步朝著她走近，“但是，至少午夜夢回的時候，沒有冤魂在夢裏向我索命，我堂堂正正走在每一片土地的時候，我可以挺直腰杆，從來不會怕被人拆穿謊言。”

    “嗬，不就是心安理得嗎？我一直都很心安理得，阻擋我的人都該死，是他們不識抬舉非要擁戴你保護你，蘇格，害死他們的，不是我，是你！他們若是離你遠遠的，他們若是不在你的身邊，他們就不會死不是嗎？”利清清的臉上還帶著笑容。

    “蘇格。”許臨拉住了蘇格的手，“不要去跟這種人爭辯，也不要妄想她有悔改之心了，她早就沒有良心了。”

    “良心？”利清清聽著許臨的話，眼神變得狠厲起來，“許臨，你憑什麽跟我將良心，我變成這樣，難道不是你害的嗎？你當初要是給了我一點的關心和愛，你要是不是一直偏袒著這個女人，我會變成這樣嗎？”

    許臨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沒有回她的話。

    喪心病狂，這四個字，簡直就是為了利清清量身定做的。

    許臨拉著蘇格的手正要往門外走，病房的門卻突然被打開了。

    醫生拿著利清清的檢驗報告走了進來。

    “檢驗結果出來了。”醫生用英文跟蘇格說道。

    “怎麽樣？”蘇格抬眼。

    “你們在幹什麽？”利清清瞪著蘇格，她迅速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一把摘掉著手上的藥管朝著醫生走過去。

    “是不是檢查結果？”利清清問。

    醫生並不是很懂中文，朝著利清清聳了聳肩。

    “病人患的是急性白血病，現在已經到了浸潤期，必須馬上開始治療，不然她隨時會有生命危險。”醫生對蘇格說道。

    “什麽？”蘇格驚訝的看著醫生。

    “您確定？”許臨也焦急的問著醫生。

    “是的，病人骨髓中的異常的原始細胞和幼稚細胞已經在打量增殖。蓄積與骨髓並已經開始抑製正常造血，而且現在已經廣泛的浸潤肝，脾，淋巴等髓外髒器。”醫生給他們解釋著，“現在這個階段，隻能讓病人馬上開始化療，化療的期間你們聯係病人的親屬，來醫院做個骨髓配對。”

    “若是沒有親屬呢？”蘇格問道。

    “那就隻能去骨髓庫等待有合適的骨髓了，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想必很久之前就已經有了身體上的不良反應而沒有加以注意，現在所有的藥物治療於她來說作用都不大，隻能等待骨髓移植。”醫生回道。

    “你們在說什麽？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利清清瘋了一樣奪過醫生手裏的檢驗報告，可是上麵全是英文字母，她一個字都看不懂。

    蘇格看著情緒激動的利清清，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多謝醫生，我們跟病人好好聊聊吧。”許臨對著醫生說道。

    醫生點點頭，看了利清清一眼，轉身出去。

    “別走，別走，給我說清楚，我到底怎麽了？”利清清朝著醫生的背影大喊。

    “白血病。”蘇格冷冷的回答，“急性白血病。”

    利清清原本就慘白的臉色再次變得煞白。

    “什麽……”利清清失神的呢喃，“怎麽可能，不可能的！”

    利清清瘋狂的翻著檢驗報告，“中文呢，中文呢！”

    蘇格呼了口氣，看著利清清魔怔般的反應，轉過身，不再看她。

    急性白血病。

    說來也是可笑，果真，壞事做多了的人，連老天都已經看不下去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蘇格的心裏突然升出了一種難受。

    似乎，就像是自己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原本想了千遍萬遍要報仇雪恨，可是到頭來，她卻被老天收了。

    “我不信！”利清清指著蘇格吼道，“是你們兩個跟那醫生合起夥來算計我的是不是？蘇格，你想要這種方法折磨我是不是？”

    “利清清。”蘇格歎著氣，“你平時的身體是有些不好吧？骨關節經常會痛，刷牙時牙齦出血嚴重，疲乏，困倦，甚至是身上莫名奇妙就會出現淤青，而且，早期的時候，胸悶，氣短，經常發燒，全身疼痛。”

    利清清愣在了原地。

    蘇格說的一個都沒有錯，這些症狀，她都有。

    早在她回到中國的時候，她就曾經欺騙許臨說她的身體很不好，這些症狀，一剛開始，也是她編造出來的，可是沒有想到，後來慢慢的全部都變成了真的。

    “利清清，你是白血病。”蘇格逐字逐字的告訴她。

    利清清癱在了地上。

    “白血病……”饒是再傻的人也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樣的病。

    她不想死，她就是去牢裏做一輩子的牢，她也不想死。

    她還這麽年輕，怎麽可以就這樣活生生的病死呢？

    “蘇格。”利清清突然一手抓住了蘇格的褲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