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9 待你長發及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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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夕陽染紅了天邊的彩霞。
鹿鳴山,美術教室前的一張石凳上,坐著一個少女,她的麵前架著畫架,在她的眼:有樹影婆娑,有群山逶迤,有夕陽西下……畫筆在她的旋轉,忽而優雅如華爾茲,忽而歡快如弗朗明哥,漸漸地,一個個栩栩如生的影像顯現在畫紙上。
忽然,一陣山風吹來,刮跑了她放在一旁的畫稿。
女孩正要起身拾取,卻發現一個少年彎腰撿起畫稿,微笑著走到了她的麵前。
“劉子一!”女孩好像有些緊張,雙背在身後,看著這個緩緩走近的少年。
“穆紫涵!”劉子一將的畫稿遞給她,“在畫畫?”他微笑著明知故問。
“嗯!”穆紫涵點點頭,接過畫稿。
兩個人坐同桌已經將近一周了,可能兩個人都有些與眾不同的愛好吧,穆紫涵對這個同桌也非常好奇:她喜歡畫畫,他喜歡寫作。雖然因為逐漸受到老師關注,劉子一減少了課堂寫作的時間,但是課下的時候,他那支很少停歇的筆卻吸引了周圍同學的注意,其他人還道他正在準備“作大賽”,可是作為同桌的穆紫涵卻知道劉子一在寫,而第一個出賣劉子一的便是他之前的同桌,現在坐在他們身後的安豐。
她還記得安豐將劉子一的稿拿給她看:“寧願時間放過我的眼,把你看成墓碑;還是想起殘缺的回憶,曾經讓我完美;以為相逢,流下不相識的淚,無情如流水。隻是忘了你是誰,卻難忘你是我的誰……”這是劉子一在碧瑤開場的那一章寫的題記,源自周公子的那首《愛恨恢恢》,但是在小姑娘看來這是一段多麽淒美的字啊!
想起這些,穆紫涵不禁小臉微紅。心裏暗啐了安豐一口,心道這個小子不知為何,總是把劉子一的事情告訴自己,少女情懷自然明白他是想“撮合”自己和劉子一。雖然她的心對自己的同桌也充滿了好感,可是他們年紀還這麽小,怎麽能夠想這些事情呢?
“不行不行!”穆紫涵慌亂地搖了搖頭。
“不行什麽?”劉子一有些好笑地望著發呆的少女,她的心思他雖然不能完全猜透,但是大概猜到這一世自己的出場多少給她造成了一些煩惱。所以,他一直表現得小心翼翼,畢竟以他們的年紀,隻要埋下好感的種子,順其自然,有他細心嗬護,必定能看到它綻放的時候。
“啊!”穆紫涵捂住朱紅的小嘴,臉上更加驚慌了,心裏不停地埋怨自己,怎麽會說出來了呢,“沒什麽,沒什麽……”少女連連搖道。
劉子一自然不會在這件事情糾纏,讓少女難堪。於是,笑道:“我也學過一段時間繪畫,可不可以讓我也畫一張,你幫忙看看?”
“好!”穆紫涵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她還不知道如何擺脫當下的困窘,沒想到少年竟然主動抹去了前麵發生的這一段,讓她不禁暗舒了一口氣。
穆紫涵的繪畫工具很專業,鉛筆、馬克筆、粉彩、畫紙……當年的劉子一不懂這些,現在想起,這個時候的穆紫涵,家境就已經很好了吧?隻是在他們這些朋友麵前,她一直表現得非常低調,而劉子一也“腦子進水”刻意回避這些事情,這也是他們若即若離,最終也未能走到一起的重要原因吧?
穆紫涵站在劉子一的身邊,斜陽打在少年的臉上,她能從那張俊秀的側臉發現男孩認真的模樣;劉子一的餘光掃在女孩探尋的麵龐上,鼻尖有淡淡的處子清香,直到現在他才發現,曾經自己刻意回避的東西,不就是這個女孩站在自己身旁的心安嗎?這樣的平和與自然,是他從謝書琴身上從未感覺到的。
美術教室這一片區域屬於後山,除非上課,一般很少有人路過。可是,隻要這個時候有人經過,必定會看見一副美好的少年男女繪畫圖。
“畫好了,送給你!”
劉子一站起身,從畫架上抽出自己的畫稿。
“這?”穆紫涵有些呆呆地看著的畫稿,雖然是素描,但是她卻忍不住讚歎道,“好漂亮啊!”
畫稿上是一位十八、九歲的女子,一襲長裙,長發及腰,明眸璀璨,嘴角輕揚,似帶著一絲俏皮,又充滿了純真。在圖像的一角,還畫上了一個漫畫形象,大大的腦袋,誇張的眼睛,小小腳趴在地上,甚是可愛。
“送給我了?”穆紫涵有些天真地問道。
劉子一點點頭,說道:“嗯!”
穆紫涵笑著再次觀賞起這幅畫稿,忽然發現了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你畫的是誰啊,怎麽有點熟悉,是哪個明星嗎?”
劉子一隻是微笑,並沒有回答:“你再看看!”
穆紫涵狐疑著仔細看起來,過了好一會才怯生生地問道:“這是我?長大後的我?”
劉子一點點頭,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不過見到劉子一點頭,穆紫涵卻是羞紅了臉頰,在夕陽的餘暉,紅彤如火。
“我去圖書館找本書,先走了!”劉子一知道自己不能得寸進尺,否則嚇壞了少女,這朵“愛情之花”還沒有發芽就夭折了,可就得不償失了。於是,找了個借口,把空間留給少女自己。
“嗯!”女孩低著頭,聲音細弱蚊蠅。
等到劉子一的身影消失了,她才抬起頭,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你喜歡長頭發的女孩子嗎?”女孩喃喃自語。
待你長發及腰,嫁我可好?!
劉子一很想現在就和穆紫涵說這句話,不過到最後他還是忍住了,時間對於他們來說,還很長,他可以用剩下的一生,去愛一個人,不是嗎?
……
“阿靜,這張專輯就這樣發行了,您可確認好了?”
9月旬,灣灣,東華娛樂、
“發吧!”張靜對麵前的音樂總監說道。
“那首歌沒問題吧?”音樂總監是一位長頭發的帥氣大叔,他捋了捋額前的長發問道,“別到時候重新下架,讓人看笑話了!”
張靜笑了笑,說道:“你莊也會怕這種事情,我可記得,當初你發的專輯,比這更過火的歌曲可不止一兩首啊。”
莊聳了聳肩,道:“我倒無所謂,隻是你的個‘寶貝閨女’,剛出道沒多久,這種事情雖說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可對她們造成心理陰影就不好了。”
張靜點點頭說道:“你說得有道理,不過我之前已經和她們說過了,她們有心理準備。而且現在最惹眼的可不是我們,那位新崛起的小天王,歌裏歌外那麽多國元素,尤其是剛出的那首《一九四》,倒是有人說道四,但是又有多少人聽他們的呢?”
“說的也是!”莊自嘲道,“人老了,年輕的時候沒少經曆這些亂八糟的事情,現在想得有些多了。”
“別,你可別說老,我們公司的音樂部,還要靠你坐鎮呢!”張靜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道。
“行了,別給我戴高帽子了。”莊笑了起來。
“不說這個了,你看這張專輯怎樣?”張靜問道。
莊豎起大拇指,說道:“你就等著大賣吧!話說回來,你去了一趟內地,就有一個這麽大的收獲,我也好多年沒去內地了,等有空和你一起去看看那位傳說的‘天才少年’!”
張靜笑道:“不用等了,下個月我們去內地宣傳,到時候怎麽會少得了你!”
“那好,就這麽說定了!”莊隱隱有些期待,“哦,對了,另外兩首我已經準備好給‘六月天’錄製了。不過,宗勝大哥看上了那首《nx》,想拿給他幹女兒梁瑾茹做新專輯的主打歌,你有什麽打算?”
張靜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行,既然大哥親自找上你,這首歌就給他吧!不過,那少年的要求跟他說過了吧?”
莊回答道:“你這回倒是大方,事情都和他說清楚了,而且人家也答應免費幫你的那位寶貝女兒寫一首歌,我們也不吃虧。”
張靜再次露出了笑臉,說道:“我是那麽市儈的人嗎?”
莊不置可否,忽然想起了什麽開口說道:“哦,對了!宗勝大哥說他下個月會去內地的分公司呆一段時間,如果方便的話,他也想見見那個少年。”
“哦,老大哥對那個少年也感興趣,你不會把我們的秘密都和他說了吧?”張靜問道,劉子一是他裏的王牌,除了那首寧靜,錄歌的時候傳到了宗勝的耳朵裏,其他的歌曲可是一直被她握在,沒有外傳的。
“沒,你可別多想!”莊連忙否認,“大概是因為大哥他見才心喜吧?這麽多年了,我們這群人可很少看到十幾歲的孩子能夠寫出這麽成熟的流行音樂的。”
“那便好!”張靜鬆了一口氣,她到底還是一位商人,“奇貨可居”,劉子一自己不想過早地暴露身份,而她也能夠掌握獨家資源,這樣的情況,維持得越久對她來說越有利,“那少年那我詢問後再和宗勝大哥說吧!”
莊點點頭,他隻是一個傳話的,音樂方麵他是權威,其他的事情他並不想過多的參與。
9月旬,一張名為《女生宿舍》的專輯,從灣灣開始,慢慢在整個亞洲地區席卷開來,人們紛紛驚呼,剛剛崛起一個小天王,灣灣又有一支女子樂團要火爆整個華語樂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