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跟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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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微深並沒有思考太長時間,當她走到街口的時候,朱曉涵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說實話,以她現在的心情,並不想跟朱曉涵有任何聯係。

    因為,一聽到她的聲音,路微深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她漂亮的晚禮服。

    以及背後搭配這套衣服的顧安歌。

    可是,朱曉涵就像是路微深不接電話就決不罷休似的,一遍接著一遍的打。

    路微深整理了一下思緒,在她打過來第5遍的時候,劃了接聽鍵。

    還沒等路微深說話,朱曉涵就聲音幽遠的開口道,“其實我們都是輸家。”

    路微深腳步一頓,“什麽意思?”

    朱曉涵笑了一聲,繼續道,“顧學長有喜歡的人,你知道嗎?”

    記憶裏,小哥哥是曾經跟她說過這樣的話。

    路微深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憋悶在心口的氣,“知道。”

    朱曉涵感歎道,“那你知道,為什麽他看起來對你似乎是青睞有加嗎?”

    路微深微微蹙眉,不願和她就這麽說這些沒有營養的話,“直接說正題好麽?”

    朱曉涵大笑,“你不耐煩了呀,好吧,我也不想藏著掖著,路微深,你醒一醒吧,顧學長之所以多看了你幾眼,不過是因為你和他喜歡的人有幾分相似罷了,說白了,你隻是一個替身。”

    替身。

    路微深眼前一黑。

    朱曉涵又飄渺的低聲說了句,“可惜,我連做替身的資格都沒有。”

    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路微深緊緊的握著手機,胸口一陣陣的惡心,她扶著旁邊的樹幹嘔了半天。

    那股難受勁兒勉強的過去後,路微深坐在了路旁的台階上。

    幾秒鍾後,她突然笑了出來。

    這個世界真有意思。

    對於厲封擎來說,她是那個喜歡梧桐樹的女人的替身。

    對於顧安歌來說,她是那個藏在心底的摯愛的替身。

    她隻是一個替身。

    一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

    路微深低下了頭,心如死灰。

    天,不知道什麽時候陰沉了下來。

    沒一會兒,就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路微深穿的不多,很快衣服都被澆透。

    她在冷風中抑製不住的瑟瑟發抖,可還是一動都不想動。

    不知過了多久,雨水似乎是小了一些。

    麵前,也好像站了一個人。

    路微深身子顫了顫,慢慢的抬起了頭。

    ……

    北海路99號。

    顧安歌站在浴室的地板中間,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左眼猶豫,右眼深沉。

    門口,李姨輕輕的敲了敲門,“三少,大小姐的電話。”

    顧安歌動了動。

    半晌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摔壞了。

    他不想出去。

    更不想接這個電話。

    他知道這個時候,她打電話來是所為何事。

    雖然,恨ta厭ta逃離ta,但是無論怎麽樣,ta都是她最親近的人。

    如果,她執意的讓路微深做這個骨髓移植呢?

    李姨等了一會兒,沒見他回應,就又敲了敲門,“三少?”

    顧安歌撐著大理石台麵的手用了些力道,差不多兩分鍾後,他才直起了身子,走過去打開了門。

    李姨連忙將手機遞了過去,壓低聲音道,“打了好幾遍,也不知道是什麽急事。”

    顧安歌沉默的接過電話。

    彼端,她的嗓音裏難掩輕微的哽咽,“ta有救了是不是?”

    顧安歌閉了閉眼,沉聲道,“嗯。”

    老三!”她一聽,聲音啞的更嚴重了一些,“我不管有合適骨髓的人是誰,你必須要救ta,一定要救ta,你曾經說過,無論我要求你做什麽事,你都會盡全力的滿足我的,這次,我不要求你,我請求你,救ta……”

    顧安歌黑眸深邃,“你不是一直視ta於不存在嗎?”

    你知道那是因為什麽!”她猛地提高了聲音,“你知道的,但是……”

    她好像是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可以做手術的是路微深,所以,你不舍得了是不是?”

    一個“是”字,徘徊躊躇,馬上就要脫口而出。

    緊接著,她卻冷了聲音道,“好,既然如此,那我隻能為ta爭取一次。”

    厲封擎,顧安歌,三少,你應該沒有忘記我曾經為你做出過什麽樣的犧牲,雖然這些我真的不想跟你提起,但是你的猶豫讓我寒心,這是你欠我的,我現在,要你的償還!僅此一次,這件事一了,以後你我再無關係。”

    顧安歌重瞳驀地沉晦如夜。

    ……

    路微深怔怔的看著麵前的人,想了好久好久,才猛然間想起他是誰。

    蟲蟲,你怎麽來了?”

    蔡憧把雨傘又往她那邊移了一些,單手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她的身上,蹲下去看著她的眼睛,“這麽不疼惜自己?”

    路微深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眸,聲音輕輕,“你知道了,是不是?”

    蔡憧沒有說話。

    路微深臉色蒼白的笑了一下,“你們真的是神通廣大,看來,厲總也知道了。”

    路路,你別這樣。”蔡憧伸手擦去她額頭上的雨水,又抹了抹她的眼角,溫聲道,“什麽都不如自己的身體重要,別忘了,你還有牽掛的人。”

    路微深輕輕的拂開了他的手,“同一種威脅,你要用多少次?”

    覺得有用就用了,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絞盡腦汁再想一些。”蔡憧語氣輕快,滿目疼惜。

    路微深垂下了眸子,“蟲蟲,你別費力了,我高興不起來。”

    她目視著前方的雨簾,“我爸爸不止一次的告訴我,當初,我媽媽知道自己懷孕了之後,激動的哭了一天,後來反應過來哭對胎兒不好,就趕緊擦幹眼淚,摸著自己的肚子,說了一夜的傻話。”

    現在,我也懷孕了,無論它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都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和我血脈相連,但是蟲蟲,我沒辦法像我媽媽一樣去歡迎它。”

    可……”路微深捂住了臉,有溫熱的水澤順著她的指縫流下,“我舍不得打掉它,我舍不得。”

    蔡憧攬過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溫柔的拍著她的後背,“別難過,路路,別難過,你別想太多,把這些交給老大想好不好?如果老大讓你生下來,你就生下來,我來做孩子的幹爹,一輩子照顧它保護它,如果老大不允許,那傷害到這條小生命的人也不是你,你根本沒辦法違抗老大的命令,不是麽?所以你不必自責。”

    路微深悶聲道,“你是在教我自私嗎?不管它的去留都推給厲封擎,以減輕我的痛苦和愧疚?蟲蟲,我對它有無法割舍的責任啊。”

    蔡憧揉了揉她的腦袋,“我隻是不想你這麽辛苦,你已經夠累了。”

    路微深聽了之後,閉上了眼睛。

    是啊,她真的很累。

    路微深靠著蔡憧平複著波瀾起伏的心緒。

    後來,在快要睡著了的時候,蔡憧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一雨夜中的安靜。

    路微深睜開了眼,坐了起來,看著蔡憧拿出的手機屏幕上赫然亮著“老大”兩個字。

    蔡憧看了她一眼之後,接起了電話。

    老大……是,我這就帶她過去。”蔡憧恭聲應了,等那邊先掛斷電話才收起了手機。

    路微深麵無表情的問道,“他做好決定了嗎?”

    蔡憧頓了頓,還是點了點頭,“是。”

    那就走吧。”路微深站了起來。

    在要麵對厲封擎之前,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剛剛脆弱的痕跡。

    蔡憧都不知是該欣慰好,還是該心疼好。

    路路。”蔡憧帶著她回到車上,又給她拿過來一條幹淨的毛巾後,猶豫問道,“要是老大讓你打掉……”

    路微深看著窗外倒退的夜景,和路燈下的水坑中路燈的迷離,沒有吱聲。

    ……

    這個孩子是怎麽懷上的,路微深此刻才有一丁點兒的心情去思考。

    之前的每一次,隻要是她清醒的時候,都會記得讓李姨給她準備事後藥。

    也許,是一個胡亂牽扯起來的緣分?

    等蔡憧把車子停在北海路99號的時候,路微深一邊下車一邊想。

    院子裏還是那棵梧桐樹。

    路微深沒去看一眼,直接走了門。

    李姨從廚房裏一見到她渾身濕淋淋的樣子,就擔心的嚷了起來,“這怎麽淋成這樣,小王八蛋,你是怎麽照顧路路的?”

    路微深很享受李姨對她的照顧和嗬護,她抱了抱李姨,“我沒事,如果不是蟲蟲去找我,我可能就要被澆到天荒地老了。”

    李姨佯怒的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你就嘴能逞能,誰淋了雨難受誰知道。”

    路微深聽她如此說,就明白她還不知道孩子的事。

    也好。

    路微深又跟李姨說了幾句話,就在她和蔡憧關切的目光下上了樓。

    她有一種預感,厲封擎會讓她打掉這個意外來的孩子。

    假如真的是這樣,那還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尤其是像李姨這樣關心她的長輩。

    推開主臥的門。

    黑暗。

    全是黑暗。

    路微深都快喘不過氣了。

    事到如今,她也不願意和厲封擎玩誰先說話算誰輸的遊戲,幹脆果斷的問道,“說出你的決定。”

    厲封擎應該是在抽煙,路微深忍不住咳了幾聲,星點火光不見,他好像是把煙按滅了。

    路微深。”

    他聲音低沉。

    跟我結婚。”

    路微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