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顧安歌和那個女人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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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微深呆了呆,顯然沒料到顧安歌會說出這樣的話。

    顧安歌在說完之後也是一怔,隨後抿緊了唇。

    他有些懊惱的想,難道蠢會傳染嗎?

    那要不要離眼前這個小蠢貓遠一點兒?

    可是,這個念頭剛一自心底浮起,就被一股濃濃的不舍所壓倒。

    他更加震驚。

    黑眸裏湧起一抹難以言說的複雜情愫。

    路微深愣愣的看著他的表情變幻莫測,最後凝成了深沉。

    顧學長,難道你在思考用什麽姿勢把我扔出去更糗嗎?”

    路微深傻傻的問。

    又撇了撇嘴,在心裏吐槽:那可真是太缺德了。

    顧安歌看見了她偷偷做出的滑稽鬼臉,薄唇忍不住勾成愉悅的淺弧,“不可以嗎?”

    你還真要把我扒光了扔雪地裏?”路微深瞪大眼睛。

    顧安歌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路微深挑了挑眉,往沙發上一靠,把臉皮又加深了幾個程度,大大咧咧道,“來扒呀!”

    顧安歌一愣。

    路微深還不怕死的抖肩嘚瑟,“不扒不是中國人~”

    她抖動幅度有點兒大,寬大的襯衫滑了下來,露出了白嫩光滑的香肩。

    路微深隨意的往身上一扯,剛想繼續嘚瑟,忽然,坐在他對麵的男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動作快如獵豹,將她撲倒在身下。

    啊——”路微深嚇了一跳,忍不住尖叫一聲。

    這回,她一點兒嘚瑟的膽子都沒有了。

    因為顧安歌和她的距離近的極其危險,幾乎是呼吸相聞。

    而且,路微深能夠清楚的看到他如海如墨的眼眸裏吃驚到張大嘴巴、傻傻的自己。

    還有,那覆在自己胸前柔軟的那隻溫熱的大手。

    你說的沒錯。”顧安歌用鼻尖輕柔又親昵的蹭了蹭她的鼻尖。

    路微深還是像被點穴了似的,星眸呆愣的看著他,連說話的功能都喪失了。

    我是不舍的把你扒光了扔到雪地裏讓別人看。”他眸光太過深邃,就像是一泓深不見底的漩渦,似是要把路微深的靈魂都吸進去。

    但是……”顧安歌的手動了動,捏了捏。

    路微深抑製不住的低吟了一聲。

    然後羞窘的咬住了唇。

    她的這一行為愈加的刺激了顧安歌的感官。

    他的重瞳深處,已經有足以將路微深吞噬進骨髓的赤紅。

    我會把你扒光了,然後一個人吃掉。”

    一個“吃”字生生的把屋裏的曖昧灼燒成了火熱。

    顧安歌沒有再給路微深反應的時間,直接狠狠的攫住了她的唇。

    ……

    一個小時後,路微深雙眼呆滯的側躺在沙發上,把自己縮成了小小的一團。

    這是她自我保護的一種表現。

    顧安歌從浴室裏走出來後,手裏拿著一條用溫水洗幹淨的毛巾。

    他走到路微深身邊蹲下,想要給她擦拭一下那些留下的痕跡,可剛一碰到她,路微深就猛的往後一躲,避開了他的手。

    路微深這幹脆果斷的拒絕,讓顧安歌的手微微一頓,僵滯在半空中。

    看著顧安歌眼中那原本耀眼閃爍的光極速的黯淡下去,路微深的心抽的很痛。

    她不敢去看顧安歌臉上被她打一巴掌留下的紅印,愧疚難忍的啞聲說,“顧學長,對不起……”

    顧安歌將搭在沙發上小薄毯子蓋在她的身上,手指輕動,忍住想要摸一摸她蒼白的小臉的想法,低聲道,“你自己去洗一洗,我出去給你買些吃的。”

    路微深憋著眼淚,紅著眼眶點了點頭。

    顧安歌拿著鑰匙和外套出去了。

    路微深又僵硬的躺了一會兒後,緩緩的坐了起來,光著腳走進了浴室。

    熱水,劈頭蓋臉的落下。

    路微深的腦子裏想的,都是剛剛的場景。

    他的吻又急切又深。

    手,也肆無忌憚。

    可還是沒有到最後一步。

    也許是因為他記得她前不久才做過人流手術的身體情況。

    於是,他就並攏了她的雙腿。

    但盡管如此,路微深還是瘋狂的排斥著。

    她無法控製的想到那些個日日夜夜的黑暗中,被厲封擎折磨淩虐的糟糕悲傷的記憶。

    所以,哪怕顧安歌是她喜歡了這麽多年的人,她還是在他伏在她耳邊咬牙低吼的時候,打了他一個耳光。

    這一耳光,把顧安歌和她自己都打蒙了。

    她也如夢初醒,薄唇輕顫,想要解釋,卻發現怎麽解釋都是難堪。

    該怎麽說?

    難道要告訴他,顧學長,我曾經做一個叫厲封擎的男人的床伴,他把我做到進醫院,從此,我對這些事開始恐懼反感。

    哪怕是你,哪怕你沒有徹底的得到我,我還是無法接受。

    要這樣說嗎?

    路微深捂住了臉,連手上的的傷都不管了,低低的哭出了聲音。

    ……

    在浴室裏呆了很久,路微深才擦幹了出來。

    她重新穿上了自己那件睡裙。

    正不知該做些什麽的時候,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路微深愣了愣,雖然意識混亂,但是她還是記得顧安歌出去是帶了鑰匙的。

    莫非是有同學來找他?

    路微深一慌。

    垂眸看了看自己這一身裝扮,任誰都能看出不對勁。

    路微深連忙跑到臥室找出來顧安歌的毛衣和牛仔褲換上。

    男人的衣服穿在瘦弱的她身上,都顯得太大了。

    而且,這樣一來,好像更說明問題了。

    敲門聲又響了兩下。

    路微深急得不行,豁出去的小跑到門口。

    剛要開口問是誰,就聽到了一向淡漠如水,清冷如月的顧安歌驚訝到微啞的聲音,“你怎麽來了?”

    路微深一怔,順著門鏡往外看去。

    隻見顧安歌兩隻手拎的滿滿的,除了吃的喝的,還有一套女式衣服。

    他的眸心顫抖的看著麵前的人。

    確切的說,是一個女人。

    那女人身材高挑,體形曼妙,穿著一件淺灰色的大衣,戴著帽子,遮擋的嚴嚴實實。

    因為是背對著路微深,所以根本看不清她的臉。

    顧安歌剛驚詫的問完,路微深就見到那個女人疾步走到他麵前,緊緊的抱住了他。

    顧安歌手裏的東西都掉在地上,滾落了一地。

    女人的聲音極低。

    所以路微深聽不清她說了句什麽。

    但是,她能看見顧安歌的手。

    那雙前一個小時還給她帶來戰栗和呻吟的手,環在了女人的腰上。

    路微深忽然就不想再看了。

    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子。

    明明心裏建設做了那麽久,說好忘了,不去想了,把自己折騰的痛苦不堪,卻在見到顧安歌時再次功虧一簣。

    然後呢?

    路微深低下了頭,看著自己因為地板涼而局促蜷縮起來的腳趾,自嘲一笑,含著濃濃的苦澀。

    然後又能怎麽樣?

    當從前的小哥哥遇到了如今的摯愛。

    她到底還是不被喜歡的那一個。

    到底還是……要被丟下的那一個。

    外麵沒有了任何動靜。

    路微深又轉過身趴在門口透過門鏡往外看了看。

    已經沒有了人。

    顧安歌和那個女人都走了。

    不知道去了哪兒。

    隻留下地上的狼藉。

    路微深等了一會兒,確定他們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後,打開門走出去,把東西都撿了起來。

    她喜歡吃一些亂七八糟的的酸辣食品。

    在那個甜蜜如夢幻中的假裝情侶一個月裏,好多次因為想吃麻辣燙、螺獅粉而被顧安歌敲額頭。

    可是,他剛剛出去一趟,竟然買了好多這些小吃。

    像是要哄她。

    路微深紅著眼眶笑了。

    把吃的扔進了垃圾桶裏,又剪掉了衣服的吊牌。

    可惜的是,螺獅粉的湯灑到了衣服上。

    粉色的毛衣有一大片汙漬。

    路微深抹了抹眼角,胡亂的把這些衣服套上。

    一張字條,一條短信都沒留,離開了這裏。

    等顧安歌回來時,連路微深的溫度都感覺不到了。

    可見她已經走了很久。

    在垃圾桶裏看到了食物和吊牌。

    顧安歌的眸子一暗再暗。

    他知道,為什麽路微深會抵觸他的觸碰抵觸到失手打他。

    那都是厲封擎做的孽。

    也是他做的孽。

    出去買東西的時候,他一連抽了好幾根煙,才平複了那內心的燥怒。

    對自己的燥怒。

    那些垃圾食品都不健康,他不吃,也不讓路微深吃。

    每次,她饞的可憐又委屈,可還是乖乖的聽他的話。

    今天,他買了一堆,心裏想的竟是想要——討好她。

    沒想到她會來。

    真的沒有想到。

    看到她那一刹那,顧安歌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但是,這個念頭也就存在幾秒鍾,就消失了。

    送她去t.y酒店的路上,他腦子裏想的都是路微深。

    不過分開一小會兒而已,他居然在想她。

    他在酒店裏呆了一會兒就要走。

    她看起來很生氣,冷笑,“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耽誤了三少的事。”

    他沒給自己辯解什麽。

    但卻覺得她說的對。

    如果她不來,那他現在對著的就不是一個空空蕩蕩的屋子,而是路微深看到自己喜歡吃的食物時,晶亮柔軟的眼眸。

    或許,還能心情好的讓他親一親。

    顧安歌坐不住了,他拿出了手機要給路微深打電話問她在哪兒,他去接她回來。

    可是沒有打通。

    裏麵的女聲機械的說,“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路微深把他拉黑了。

    ……

    路微深無處可去。

    她不想和爸爸生隔夜氣,更何況,讓爸爸難過就是她的不對。

    再說,家裏還有褚離和靜翕。

    但是,令她萬分沒想到的是,她剛一進屋,爸爸就丟給她一個重磅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