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不用你去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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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榛答應,在錄完這個節目之後,就帶著她離開。

    至於去哪兒什麽的,她都無所謂,一個新的地方,一個新的開始,就可以。

    但是前提是,她要和軟軟在一起。

    那是她的女兒。

    她已經錯過了五年的時光,不想繼續遺憾下去。

    可是靳榛卻反反複複的問了她好幾遍。

    深深,這樣做,對顧安歌來說,是不是殘忍?

    路微深覺得自己很沒有用。

    明明那麽的恨他,可是當聽到靳榛這樣說的時候,她在心裏竟然也生出了一些自己很冷血的感覺。

    但是,爸爸的死

    她忘不掉,她真的忘不掉。

    隻是恐怕她這麽說,會有人也同樣冷笑的質問她。

    路微深,血債血償,顧安歌何嚐不是因為你失去了媽媽。

    所以,他們之間,早就是一筆理不清的糊塗賬。

    與其這樣亂七八糟的過下去,不如徹底放手,放彼此一個自由。

    站在路微深身邊的靳榛,看到了她眼底的掙紮和猶豫,也看到了最後,她的眼神慢慢的變得決絕和堅定。

    靳榛很心疼這樣的路微深。

    她還愛著顧安歌嗎?

    是的,還愛著。

    甚至,沒有變少一分。

    可是,橫在他們之間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愛著,又不敢再愛了。

    就像是兩隻想要擁抱彼此的刺蝟。

    得到的,隻有無窮無盡的傷害。

    “去吧,深深,如果你執意的要走,這就是你和他能夠在一起的,最後的時光了,這段時間裏,別再去想別的,好好的享受,給你們十多年的感情,畫上一個句號。”靳榛輕聲的說。

    路微深不知道為什麽,在聽到靳榛這麽說的時候,她突然有一種想要嚎啕大哭的衝動。

    靳榛先走了。

    路微深則往顧安歌那邊走去。

    她先是隔著副駕駛的車門親了親軟軟嬌嫩的小臉。

    然後,眼角餘光看到了靳榛都走的影子不見了,顧安歌還敵視的目光。

    路微深覺得她好像是給靳榛哥找了一個大麻煩。

    要是以後,她和靳榛哥走了。

    恐怕顧安歌這裏,不會輕易放過靳榛哥的。

    “媽媽,那個叔叔是誰呀?”

    顧軟軟好奇的問道。

    路微深啞然。

    按理說,她的女兒,靳榛哥也一定會是當做自己孩子一樣的疼著的,可是,軟軟都五歲了,居然連靳榛哥是誰都不知道。

    她忽然很理解靳榛哥對顧安歌的怨念了。

    不由得有些好笑。

    摸了摸女兒毛絨絨的頭發,她輕笑的介紹道,“那是媽媽最好的朋友,他叫靳榛,以後見到他,記得要叫他舅舅,好不好寶貝?”

    顧軟軟很乖的點頭,“知道咯,媽媽快上車,爸爸帶我們去外公家。”

    外公家?

    路微深一怔。

    是褚滕逸嗎?

    從她醒來,除卻幾次人多的時候,她和褚滕逸在一個場合裏呆著,還沒說過一句話,其他時間裏,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麵。

    路微深說不清楚自己的心理是什麽樣的。

    上一輩的恩怨她不了解,所以,就沒有資格去評說到底是誰對誰錯。

    但是,路辰良將她捧在手心裏從小嗬護到大,真的是連性命付出了都在所不惜。

    哪怕她從前不懂事的時候恨過爸爸,可是當爸爸去世的那一刹那,她隻感覺到天塌了,所有的恨都頃刻間的煙消雲散了。

    因此,在她的心裏,路辰良有著誰都取代不了的位置。

    那褚滕逸呢?

    褚滕逸是和她有血緣關係的父親,也許還是她媽媽最愛的人。

    從褚離那裏也知道,五年前,是褚滕逸把她救了起來,也是他保住了軟軟的命。

    她也清楚,褚滕逸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她是溫靈雨的女兒。

    愛屋及烏。

    所以,他還是愛著媽媽的。

    也正因為如此,她就更加的沒有立場去說褚滕逸的是或者不是。

    可是,這不代表著她能夠接受自己是褚滕逸的女兒。

    要是讓她叫爸爸,她肯定不會叫出口的。

    總感覺這是對路辰良的背叛。

    但她這麽固執,對褚滕逸來說,又會不是一種傷害?

    路微深覺得她的腦子裏好像是亂成了一團被貓抓亂了的毛線。

    顧安歌和顧軟軟都靜靜的看著路微深皺著一張小臉,不知在想些什麽。

    但是表情卻很豐富。

    顧安歌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這樣的貓貓了。

    一時之間,他竟有些入骨的懷念。

    也不忍心打擾她,想要再多看一會兒。

    顧軟軟咬著手指也默默的瞅了半晌後,突然伸手戳了媽媽的臉頰一下,糯糯的說道,“包子”

    路微深回過神來,精致的小臉一紅。

    她怎麽又犯蠢了。

    還是在女兒的麵前,不夠丟人的了。

    她扭頭瞪了一眼顧安歌。

    這人居然也不提醒他。

    誰知,這麽一看過去,竟發現顧安歌看她不發呆了,還有些遺憾。

    路微深氣結,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把軟軟抱在懷裏。

    軟軟還在嘻嘻的笑著,又戳了她一下,“包子”

    路微深對女兒是沒有脾氣的,她愛憐的親了她一口,“就知道包子。”

    顧安歌回到駕駛位上坐好,幫她們母女倆係好安全帶後,發動了車子。

    路微深蹙眉,“軟軟是不是該坐兒童椅?”

    她說著還有些納悶。

    顧安歌既然把軟軟照顧的這麽好,不應該會忽略這麽淺顯的問題啊。

    軟軟嬌嬌的替爸爸解釋道,“媽媽,我來的時候,是坐兒童椅上哦,但是我想和媽媽坐”

    “我開慢一些就可以。”顧安歌也說了一句。

    路微深愣了愣,摸了摸女兒的小臉,彎了彎唇,沒再說什麽。

    軟軟看著媽媽,又嘿嘿笑了一下,“包子媽媽”

    路微深失笑,“壞寶兒,你自己喜歡吃包子,就說媽媽也是包子。”

    “不是噢,”軟軟和路微深如出一轍的眉眼彎成一道橋,“哥哥說,媽媽長得像包子。”

    路微深,“”

    褚離這個兒子,是時候該脫離母子關係了。

    “爸爸也說媽媽像包子”

    顧軟軟黑完她哥之後又黑她爸爸。

    路微深麵無表情的看向了顧安歌。

    顧安歌並沒覺得自己錯,他還很理所應當的點頭附和女兒道,“嗯,是的。”

    路微深,“”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勉強的笑了笑,“媽媽長得不像包子哦,爸爸和哥哥才像”

    顧軟軟呆了呆,看了看爸爸,又皺著小眉頭,似乎是在想一想哥哥的樣子,然後認真的搖頭道,“還是媽媽像”

    路微深覺得自己好想哭一哭。

    她是脫離不了包子的命了嗎?

    顧軟軟親了親媽媽的下頜,“所以寶貝兒最喜歡吃包子啦。”

    路微深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該拿這惡搞小呆瓜怎麽辦好了。

    一路上,顧安歌聽著旁邊路微深和軟軟的呆萌有趣的話,眼眸裏的笑意就沒有褪去過。

    哪怕行駛的再慢,目的地也到了。

    路微深抱著顧軟軟下車後看了一眼四周。

    她對這裏有一些印象。

    在她的意識渾渾噩噩的時候,曾經來到這兒。

    也是在這個地方,禇煒彤告訴她,顧安歌就是厲封擎的事實。

    路微深扯了扯唇,不再去看顧安歌。

    顧安歌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也想了起來在這兒發生的事情。

    隻有顧軟軟是沒有什麽煩心事的,她還很喜歡褚滕逸,一手牽著爸爸,一手牽著媽媽,哼著聽不出來的歌,蹦蹦跳跳的往別墅裏走。

    路微深的掌心還有一道疤。

    她後來聽褚南風說過,這是禇煒彤要傷害軟軟,她阻擋時留下的。

    而且,她還有印象,溫沁媛和禇煒彤應該是都住在這裏的。

    想著,她突然停下了腳步,把顧軟軟拉到了懷裏,擰眉看向了顧安歌。

    顧軟軟靠著媽媽不明所以的抬起頭。

    顧安歌也怔了一下,隨後就反應過來了她的顧慮,“沒有,隻有義父在。”

    他沒說的是,其實從五年前開始,溫沁媛和禇煒彤就搬離了這裏。

    不但如此,還派了人嚴加看管著。

    而上次禇煒彤會跑出來,不過是鑽了一個難得出現的漏洞。

    有了那件事後,現在的溫沁媛和禇煒彤,已經被關到了一個地方,這一回,蚊子都很難飛進去。

    任何人都不能再威脅道貓貓和軟軟的安全。

    而且,等他和貓貓之間再穩定一些,關於溫沁媛和禇煒彤做過的事,是時候一筆一筆的清算了。

    他現在隻想和貓貓、軟軟共享一家人的天倫,不再像以前那樣,想要一點一點的折磨他們。

    時間寶貴,他不想在她們身上浪費一分一秒了。

    路微深也覺得以顧安歌對軟軟的愛護,不會允許危險的事情再次發生。

    但是,她是一個媽媽。

    光是聽褚南風已經刻意的輕描淡寫的提起,都會覺得心揪著,更何況是親身經曆了的軟軟。

    “顧安歌,”這是從她醒來,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也是無比認真嚴肅的叫著他的名字,“不管是溫沁媛還是禇煒彤,也不管她們和你是什麽關係,什麽感情,隻要她們再有一丁點兒要傷害軟軟的意思,我就是拚了命,也不會放過她們。”

    顧安歌克製住自己要擁她入懷的衝動,低聲道,“不用你去拚命,什麽煩事苦事都不用你去管,你隻要安安心心,什麽也不想的陪著軟軟就好,我會保護你們。”

    “如果有什麽事需要拚命,那也是由我來。”

    “貓貓,我不會再讓你們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