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捶門聲一聲比一聲急。

    黑暗中，夏小滿呼吸急促，心髒激烈跳動著。她的雙手顫抖得厲害，正要撥打110。

    小滿，開門——”粗嘎的嗓音。

    秦恕之？

    夏小滿忙掛了電話，小跑過去從貓眼裏往外望了一眼。

    秦恕之一手撐著門，醉醺醺地“掛”在那兒。

    小滿——”

    咚咚咚——”

    他的聲音聽上去喝醉了，語氣凶巴巴的，聽得她有些害怕，不敢開門。

    你、你這麽晚來幹嗎？”

    快回去。”

    小滿，開門、開門！”

    小滿——”

    你快走啊——”

    開門……讓我見見你……”沙啞的嗓音。

    咚咚咚——快開門。”他焦躁地腳踹門。

    夏小滿本來不敢開門，但周圍的鄰居都被他吵醒，燈亮了起來，未免鬧來保安，她隻得打開門。

    你別鬧了，快點進來。”

    秦恕之被台階絆了一下，整個人栽入夏小滿懷裏，還好她及時扶住門，才沒被他撞倒。

    要是這樣往後一摔，孩子肯定保不住。

    她嚇得一身冷汗，有些惱他。

    你大半夜抽什麽風，鄰居都被你吵醒了。”

    你、你別壓著我……”

    你好重。”

    他一身都是肌肉，她又瘦小，被他壓退了好幾步。

    小滿、小滿……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嗯？”秦恕之抱著她，一開口酒氣衝天，渾身也都是酒味兒。

    知道我討厭你還來刷什麽存在感？大半夜也不讓人清淨。”夏小滿一肚子火。

    本來就煩得睡不著，還要半夜應付一個喝醉酒的瘋子，她都快瘋了。

    剛才他隻敲門不說話，她的魂兒都快被嚇沒了。

    你不想見到我是不是？”他大吼大叫。

    噓，你小聲點，鄰居都被你吵醒了。”她手忙腳亂地捂他的嘴。

    我……我想你……小滿……你為什麽，為什麽要討厭我？”秦恕之扶著她的肩膀，激烈地搖晃著，大聲質問著。“為什麽討厭我？為什麽？”

    即便黑暗也無法遮掩他眼裏的血紅，滿頭滿臉的青筋往外凸出，他的模樣看上去恐怖極了。

    為什麽——”

    你、你放手，你勒疼我了。”夏小滿齜牙咧嘴，她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

    她試圖掙脫卡住她鎖骨的手，可他越掐越緊。

    好痛！”

    秦恕之你放手！”她低叫。

    我弄疼你了嗎？對不起……”秦恕之突然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不知所措地鬆了手，“我不是故意的……小滿，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他一把摟緊她。

    夏小滿的身高剛到他胸部，整張臉被他緊緊扣在胸口，快喘不過氣來了。

    唔……你放手，我快被你悶死了。”

    濃濃的酒味熏得她要窒息了。

    小滿，別離開我，好不好？”

    求你別這麽對我，你對我冷漠的時候，我的心真的很痛，快要碎了。”

    秦恕之痛苦地哽咽著。

    我知道我害你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我知道我是個人渣，我對不起你……可我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陷得這麽深……”

    我以為我的心早就已經死了，早就失去了愛人的能力，直到你出現，我才重新活過來。”

    你笑，我和你一樣開心。你哭，我比你痛苦……”

    那天我追到醫院，聽到你把孩子打掉的時候，我……我真的好難過……”

    我想要這孩子，不是想搶走他，而是……他是我們的孩子……我……我第一個孩子……”

    他不是還有寧寧嗎？夏小滿有些聽不懂他的話。

    大概隻是喝醉了，胡說八道吧。

    可還有一句話叫酒後吐真言，秦恕之從來沒有在她麵前表現出這麽脆弱的一麵。就好像壓抑在心裏多日的苦水，一股腦全都吐出來了。

    她沒有想到原來他心中也有那麽多苦楚。

    她忍不住心疼他。

    是的，心疼。

    平時對他的冷漠，隻是因為恨，是怕再一次陷入他的溫柔陷阱，讓自己變成最惡心的小三。

    可沒有愛哪裏來的恨？

    無論她如何努力克製，她還是還愛著他。

    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想要輕撫他的後背安慰他，可手指碰上他的襯衫時，她又忍不住縮回。

    她想起了夏顏的警告，想到了自己難堪的處境，那一切都讓她惶恐。

    她逼自己恢複理智，收回手，冷冷地掙紮起來。“我不想聽你發瘋，你放開我！”

    她用盡最大力氣，推開他，秦恕之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

    我給你倒杯水，然後叫車送你回去。”

    她走到廚房，倒了杯水，低低吸了口氣，壓下喉嚨的酸意。

    回去的時候，秦恕之已經躺倒在沙發上。

    你起來。”

    你不能留在這。”

    你該回你自己家！別賴在這！”

    她用力去拽他，“起來，秦恕之！”

    可他一動不動。

    秦恕之！”

    你別耍無賴！”

    她咬緊牙關，硬是將他拖了起來，滿頭大汗。

    你走！”

    我不走！”秦恕之突然用力甩開她的手，大吼了一句。

    夏小滿嚇一跳。她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

    剛才還頹然傷心的男人，這會兒眼裏散發著幽幽冷光，就像一隻被激怒的野獸。

    她一陣惶恐。

    這麽著急趕我走做什麽？難道你樓上藏了你男人？”

    你神經病！”

    即使他喝醉了，這種侮辱人的話還是讓夏小滿非常憤怒。

    在他眼裏，她就是個水性楊花，可以和隨便一個男人上床的女人嗎？

    我神經病？嗬嗬……我倒希望自己是……”秦恕之冷笑著，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如果不是被我撞上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我還不願意相信，你那麽隨便……”

    你才隨便！我不允許你侮辱我！”

    那個男人，就是住你隔壁那個吧？哈，你是不是後悔喜歡上我這個有婦之夫，覺得年輕男孩兒更有魅力？”

    你和他在一起很開心，不是嗎？你笑的那麽燦爛……”秦恕之又酸又憤怒，“我以為那個笑容隻對我，原來你對哪個男人都可以那樣笑。”

    他瘋狂嫉妒著。

    夏小滿說不出的諷刺。

    是啊，她曾經把他當做全世界，為他綻放了最甜蜜的笑容，可她得到的是什麽？是他一腳踩碎她的心，是背叛。

    現在他反過來追究她，怪她對其他男人笑，好像她才是背叛者。

    他就是個直男癌！

    是，你秦恕之有權有勢，所以你們男人可以隨便玩女人，但女人就算被小三了，也隻能有你這一個男人，為你守身如玉，圍著你團團轉，是這樣的吧？但我告訴你，我可不是那種蠢貨。”

    那你是承認，你喜歡上那個小白臉了？”

    他不是小白臉，他有名有姓，他叫康寧。他溫柔善良、體貼，最重要的是，他專一，他不會像你這樣有老婆還在外麵四處勾搭。我已經跟狠狠栽了一次跟頭，你憑什麽認為我還會喜歡你這種人？”

    康寧什麽都比你強，就算他比不上你，至少他是單身，而你是個騙子，你根本沒有資格和他比。”

    我不愛他，難道要愛你這種人渣嗎？”她氣惱地吼叫。

    秦恕之隻聽見了這個“愛”字，深受刺激，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我不允許你愛他，你隻能愛我！你聽清楚了沒有？”他怒吼著。“你隻能愛我，隻能愛我一個！”

    我對你的愛已經死了，我不可能愛你！”她倔強地吼著，氣紅了眼眶。

    我不允許！”

    秦恕之一把將她摔到沙發上，她的身體一下彈了起來，還來得及掙紮，秦恕之的身體就啞了上來，開始激烈地撕扯著她的衣服。

    你隻能愛我，小滿，我絕不會把你讓給其他男人，死也不會。”

    他的動作如暴風驟雨一般激烈。

    放開我，好痛——秦恕之你王八蛋。”她破口大罵，使勁想要推開他的的手，可他就像瘋了一樣，要扒光她。

    秦恕之——”夏小滿尖叫著，一耳光狠狠扇在他臉上。

    一記響亮的耳光聲。

    秦恕之左側臉頰一麻，火燒火燎。

    別碰我，你讓我惡心——”

    伴著耳光聲，她的尖叫異常清晰。

    秦恕之怒了，抓住她的雙手摁在她頭頂，另一隻繼續粗暴地掐揉著她的肌膚。

    放……”夏小滿的叫罵被堵住，秦恕之一口咬住她的唇。

    痛。

    她皺眉，可叫不出聲。

    此刻的感覺令她害怕，恐慌，她奮力扭動身體掙紮，可就是掙脫不開，反而感到他那兒正在迅猛地腫脹，叫囂著要撕裂他。

    她驚慌失措，以他現在的怒氣，很可能會傷到孩子。

    她憤恨地咬住了他的唇。

    濃濃的血腥味，夾雜著酒味，令人反胃。

    夏小滿都想吐了。

    可秦恕之越纏越緊。

    小滿，你喜歡的……你以前在床上很熱情，你記得嗎？”

    你總是求著我要，拚命配合我。”

    我……我不想……嗚嗚嗚……”夏小滿嚶嚶低泣，她已經無力掙紮了，“放開我……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

    秦恕之……嗚嗚嗚嗚……”

    別讓我更恨你。”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