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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沒規矩惹禍

    被拒絕了多少次？客氣的，不客氣的，都有，真是上方婷心裏那個哽啊！還往前走嗎？還真是一個艱難的選擇啊！方婷困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拉拉背籮往前走，可腳很重，像注了鉛一樣。

    周家藥堂，這比前幾家還要光鮮的門麵，來往的人群也多得數不盡數，方婷在門口沉默了很久，心裏一陣糾結，進嗎？這可是鎮上最後一家的藥堂了，結果是什麽呢？也許是更不客氣的，該怎麽辦呢？

    幾點了？

    一些個背書包的和她般大的學生嘻笑著跟她迎麵而來，方婷心裏一陣地酸楚，她吸了吸鼻子，鼓起了最後的勇氣，緩步地跨進了那周家藥堂，帶著些生怯，跟其它藥店相比，這藥堂真是小巫見大巫啊！幹淨、明亮、寬敞、大氣集於一體，方婷真有個離開的衝動，她在門口頓了一會，心裏忐忑不安著，這一次肯定更臊得沒個臉的出這道門吧！那些個光鮮亮麗的人都帶著有色眼鏡的不是？

    “小妹妹？你買藥嗎？”

    來人很修長，衣著很是得體的筆直，大概十八、九歲的大小夥，周正的五官很是淑氣，他迎麵而來，對立在門口的方婷一陣親切的微笑。

    說話？話哽在喉間硬是發不出個音，她怯怯地望著那倒有幾分好看的周正五官，著實有些個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小妹妹，你哪裏不舒服嗎？”小夥蹲下，疑望著那羞嗒嗒的方婷，依舊一臉很親切地微笑。

    “你們這裏要藥嗎？”

    方婷的聲音很低，低到隻有自己能聽到，那一臉的難色，倒讓小夥子疑緊了眉頭，他上下地打量著這小丫頭，黑瘦的，那雙銅鈴般的眼睛倒是黑白分明的引人，小夥子心裏一頓，再那小鼻梁小紅嘴的，除了有些個營養不良，倒真是看不出來到底是有什麽不是的，他正要追問，卻被身後一陣尖酸的聲音給打斷。

    “王俊，師父在叫你，你在這裏杵的那裏磨磨唧唧幹麽呢？”一張還算得上清秀的臉印入方婷的眼簾，她與方婷眼前這個小夥同歲，所以言語間她是沒多少客氣的，看到門口杵著的方婷那臉色瞬間變得很嫌棄，“哪裏來的叫花子，不是拿藥的，打發了得了！”

    叫花子？方婷錯鄂地睜大了雙眼盯著那沒禮貌的大姐姐，咬著下唇，尷尬地不知是進是退。

    “周慧，師父說的來的都是客人，你怎麽可以因人穿著而定？”女孩的嫌棄讓那個叫王俊的略有些氣憤，他皺了皺眉，側過臉瞪了那個叫周慧的女人一眼，懶得理會她，回過頭，拉著方婷的，依舊親切的說，“問你這小丫頭也是不說，哥哥的藝還不到可以看出你的病根的，得，反正師父找我，我帶你去見師父吧！”

    “她一個小叫花子的，有病也沒錢可以醫吧！你還要帶她去見師父，你沒毛病吧？”周慧上前攔住了王俊，指了指方婷，說。

    “沒錢就不醫了嗎？醫者仁心，師父教你的話都放到哪裏去了？”周慧的話讓王俊更是不悅，他伸輕推開了那個周慧，不再給她說話的會，拉著方婷，快步地到了師父的跟前。

    “師父，你找我？”

    師父？順著王俊恭敬的舉動看過去，一個四十左右的年男人，坐堂診的他，一臉的老成，花白的兩鬢，那微笑透著幾分的慈祥，這就是鎮上有名的醫周光雲，他到過村裏為村民們免費的會診，方婷是見過他的，方婷安靜地立在身邊，小心地觀察著周光雲，他倒是和氣地起了身，讓王俊坐下，伸示意王俊摸脈試試。

    王俊倒是禮貌地坐下，帶著些憂慮，放下方婷在一邊，認真的摸著那年男人的脈。

    兩眼無神，臉色蒼白，布滿血絲，紅唇幹裂？這是……外公某些個看病的片斷又浮現在了腦海，方婷咬著下唇安靜地觀察著剛才那個親切的大哥哥王俊，他一臉犯難換摸診了著年男的脈，好半晌，王俊才鬆開了，一臉難色地盯著那個師父，搖了搖頭，帶著些自責地低下了頭。

    “都學了這麽久，你居然……”

    “叔叔的眼睛怎麽了？這臉色怎麽這麽蒼白？眼圈好黑，這嘴唇也好幹。”方婷打斷了那個師父失望的厲聲，透著某些個重點地說。

    順著方婷稚氣未脫的聲音看去，王俊這才恍然大悟，趕緊地說：“師父，這位叔叔是典型的心腎不交的症狀，應該有心煩失寐、心悸不安、眩暈、耳鳴、健忘、五心煩熱、咽幹口燥、腰膝酸軟等症狀！”

    王俊的話並沒有引起周光雲的反應，他的一又眼睛淨是審視著這個像極乞丐的背背籮的小丫頭，許久，他才回過神，帶些失望地淡淡說：“不過是按步就搬而已！”

    周光雲的話是輕的，但是王俊的臉一陣地臊紅，是的，學了這麽久的醫，自己也真是沒用的，需要人提醒才能說出……嗯？提醒，這不過十二、歲的小丫頭，王俊更是臉羞得慌地把臉沉得很低，不敢應話，隻是起身讓師父坐地恭敬地立一旁。

    周光雲是坐下，厲光地再一次從上到下地審了一眼這跟前的小丫頭。

    是惹禍了嗎？外公說過，言多必失，方婷趕緊地低下了頭，是走嗎？不走大概一會兒也會被人家趕出去吧！看看周光雲，又看看他身邊那一臉嚴肅的剛才那個叫王俊的哥哥，垂頭喪氣地往後退。

    “站住！”

    嗯？方婷有些個遲鈍地抬起頭，睜大她的黑白眸子，盯著那直視她的周光雲，傻氣地看看身旁無人的四周，愣愣地問：“我嗎？”

    看看方婷，許久，周光雲點了點頭，又繼續地提筆快速地開方。

    什麽個情況？該不會是要懲罰她的多嘴吧！方婷一陣地忐忑不安地看那周光雲，這樣看去，方婷一陣的失神，這周光雲認真開方的表情倒是跟逝去的采藥的外公有幾分相似。

    “好了，熬次，綜合藥效再分次數喝！”

    周光雲跟那個年男人的話驚醒了方婷，她看著年男人接過藥方，千恩萬謝地退出了門，方婷才清醒過來，與正厲光審視著她的周光雲的眼神迎了個正著，嘶？再不退出去，一會兒該不會被收拾吧！自己也真是沒規舉啊！方婷咬緊下唇，怯意地尾隨著那年男人移動著腳步想往外走。

    “來了，就是為了這麽走嗎？”

    嗯？周光雲的聲音打斷了方婷的忐忑不安，更停止了她的舉動，她一臉憨笑地盯著周光雲，抓抓後腦勺，有些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是不，她來了，真不是為了這麽走的，算了，反正是人家要留她，她何必那麽在意，反正之前都被那些人各類地拒絕過了不是嗎？

    “來看病的？”

    周光雲起身，靠近著那小個兒的方婷，很認真地再一次審視著，那稚氣未脫的五官，小清新的純美，隻是缺少營養，若多些脂肪支持，這小丫頭可應該說是清新脫俗的那種，看病？看她那樣子，倒真的不像，來幹麽的呢？他回身看向那一邊沉默的王俊，這個丫頭是他帶進來，他應該清楚，他用眼神巡問著自己那不成氣的大徒弟王俊。

    膽顫心驚地與周光雲四目相對，王俊還在剛才的那個羞愧，還真反應不過來周光雲嚴厲的問話。

    “不、不是來看病的。”方婷看周光雲巡問那王俊，心裏一陣的著急，這可不是那個親切的大哥哥的錯，是自己的多嘴，生怕他遷怒於那個哥哥，趕緊地說，“周大夫，是、是我多嘴，是我不懂規舉，跟那個哥哥沒什麽關係，我、我這就走！”

    不懂規舉，還真是，可是他並沒的遷怒於她這個問題，而是好奇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怎麽有如此的靈性，她的靈性更讓他對這個徒弟有些失望，看她快步的要出門了，他正要喚住，卻見那個方婷與匆匆進門來的周慧撞了個滿懷。

    “啊？”

    周慧本來就煩躁，一進門與這小乞丐般的方婷撞了個滿懷，她顧不得痛地翻起身，指著方婷就一頓劈頭蓋臉。

    “說你這小乞丐，遇到你了，真沒什麽好事，你知道我這身衣服多貴嗎？你賠得起嗎？你瞧你那髒不拉的，真就不明白了，為什麽就讓你進門了，你這晦氣一身的，還真是讓厭惡的，你真是還有臉出來的，真是……”

    窮人家的孩子就該低人一等嗎？就該被這些有錢人吼來罵去的嗎？除了大半天在菜市的幹坐，再被那些個城裏人各種臉色趕走的，連最後一個地方都被自己的沒規舉給搞砸了，方婷已經一肚子的委屈和怒氣了，這叫周慧的一頓尖酸還真是點了最後一把火了，她恨氣地起向，猛地丟掉了自己的背籮，指著那周慧就一頓劈頭蓋臉，反正她也是沒希望，何必再那麽多的顧慮，沒規舉就沒規舉吧！

    “大姐姐，您的衣服是貴，我是賠不起，可是不是我撞的你，是你自己撞過來，真不知道您那銅鈴是不是魚眼接的，看不見個人嗎？這麽高大明靜的地方，怎麽就有了您這種高雅的冒失，真是高雅的低俗啊！瞧你這一身香的，撞了我一身，我還真不受這些，一會兒過敏了，您賠得起嗎？您有錢家的矯情，我們窮人家的孩子就不矯情了嗎？我家就我這一個勞力，隻怕是你這姐姐還真負擔不起的。”

    話音落完，方婷看看那氣急的周慧，又看看那一臉神密的笑意的周光去，剛下心頭，真是又上心頭啊！這眼下不又惹事了嗎？哎！自己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