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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吃了秤砣鐵了心

    兩年的時間，方婷的臉頰有了些膠原的支撐，再加那雪白肌膚、有神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自然的美，由內而外，王俊一陣地失神。

    “咳、咳、咳！”

    做完作業的趙運像魂般地出現，方婷在忙碌著，那透出認真的美是迷人的，他也曾失神，可是見那師兄王俊那般地癡迷，他心裏莫名地鬼火亂串，重重地咳了幾聲，倒是引起了眾人的視線，當然也包括回神的王俊的尷尬。

    “不複習，你抽哪門子的風？”方婷上下地認真打量了趙運一眼，沒有任何意向，她沒好氣地冒了一句，又低下了頭，認真地反複點了一遍撿過的藥，生怕漏過一味一般。

    抽風！在方婷嘴裏真沒一句好聽的話，她不也沒複習嗎？不都說了要她和他考同一所重高嗎？怎麽一點也不上心呢？回眼看了一眼那一臉尷尬的王俊羞紅了臉低下了頭，倒是不再看方婷了，趙運心裏才舒坦了許多，可真沒法消化方婷那句生硬的話，撇撇嘴，泄氣地垂著頭，不知道是進是退。

    “爸爸，爸爸，我們去打仗！”

    方夏的圓呼臉，和黑白分明的眸子，那穩步跳樂著跑進堂裏，他是專程來找趙運的，趙運見他倒是下了台階，一陣起勁的叫“兒子”，這兩個玩樂稱呼的家夥引來了不少的白眼，趙運卻不自知地自樂著牽著那雙小。

    爸爸？看看堂裏的師兄那看趙運嫌惡的眼神，方婷顯得尷尬，她都糾正過那小方夏很多次了，在堂裏不要亂叫，她也是不明白也不過是兩歲小孩童的玩鬧，怎麽就讓那周修宇和王俊瞬時的變了臉呢？

    “方夏，不要亂叫！”方婷大聲地嗬斥著天真的小方婷，更是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趙運，真不知道他是為何，居然願意白當一個爸爸？

    “哦！他不是爸爸，是姨爸，對嗎？姨媽。”方夏大眼睛上翻，無不可愛地嘟嘴，緊扯著趙運的，倒是一本正經地思索著那些個混亂的稱喟，道。

    這姨爸？姨媽？又是怎麽回事，方婷翻了個白眼地盯著那絕對肇事的趙運，這家夥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什麽的話都亂教一通，這兩歲多的孩子簡直被他教得不像個樣了！

    意思是一回事，方夏太可愛了，趙運忍不住地親了小小的他一口，不愧是他學著當“爸”地把尿把屎地長大的，沒白痛他，估摸著方婷又要在眾人前訓話，他衝氣急的方婷吐了吐舌頭，帶著些孩子王氣地一把抱著可愛的小方夏就出了那方婷的視線，他喜歡方婷，更喜歡她的家人，這麽兩年，他用心地付出著，他知道在方婷那裏是沒有反應的，可是他能守著她就好！

    這個趙運，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十五歲，一個孩子的爸？這意味著什麽？方婷心裏很沉重，一言不發。

    “都是孩子，你怎麽就當成一回事了呢？”

    都是孩子？這解釋也隻有那故作糊塗的周光雲能說得出了，看看跟著出來的外婆和周光雲，方婷倒是安靜了不再說話，她知道，趙運對自己的那心，是眾人都知道的，隻是自己一直漠視著，她跟他不配，她自己是清楚的，盡管趙運並不介意她介意的那些。

    趙運對方婷，人盡皆知，方婷這個智商超高的人，情商再低，也應該明白他的左右暗示了吧！可是她偏要裝糊塗，其實還好方婷各方麵都夠優秀，前途一遍光明，這趙家的家勢很好，再加上兒子的大轉變，趙家的人倒是不介意這方婷在意的那些門不當戶不對的普理的，巴不得早點把這方婷娶過門好安了這趙運的心，可是這方婷對趙運還真是應驗了一句話——郎有意，妾無心啊！

    外婆是很喜歡趙運的，這小子沒個身價的，就認那個死理，可是方婷那裏，真是開水都燙不動，盡管年紀還小，外婆也是巴不得是幹著急的，這小子要跑了，怕是這小孫女會後悔一輩子的。

    都懂，可是都不能懂，周光雲和外婆急切的眼神，方婷心亂如麻，她咬緊下唇，低下了頭清點著那拾了了藥，同一時間地調節著自己的心亂。

    趙運是金枝玉葉，方婷不過是雜草一根，這樣的配對，幸福的有幾對呢？王俊知道師父的意思就是趙運和方婷，像是兩小無猜了兩年，可是現實是殘酷的，兩人還未知事，還有幾十年，少爺哪天心血一滅，要把方婷置於何地呢？這場影，王俊看得也是著急的，可是那畢意是師父，他不敢多話的，隻是和方婷一樣安靜地低下頭繼續地做自己的事了。

    方婷很優秀，哪裏就一個趙運巴望著，王俊多年的心思也在周光雲的眼底，可是王俊性子太弱，引導和壓製不住方婷的，這兩人在一起，早晚也湊和不到一塊兒去的，周光雲現在是後悔了，就那麽兩個月送方婷回家，王俊的心思早就從佩服變成了喜歡，兩年多來，一直沒變過，隻是性子太弱，一直不敢表白，也終成不了事的，趙運的出現倒是更讓他成了那方婷身邊安靜的守望著，看這下去，也是無望的吧！

    “方婷，和我談談？”周光雲忽然想起一渣，那老友的托付他得跟緊，眼下就是考了不是？趙祥林看這兩人難分難解的，就拖他想個萬全之策，讓兩人同校，趙祥林的私心他哪裏猜不到，不過對方婷，周光雲是期許的，重高將來出息，何？樂而不為呢？

    談什麽？方婷倒是納悶的，跟著周光雲一路往裏，書房還是清靜，那股子檀香還是淡淡的寧心宜人。

    “要考了？”

    突來的關心，方婷明了了，這大概又是趙家的人找這周光雲來當說客吧！她能跟這趙運一同什麽都不顧地去上城裏的重高嗎？她知道周光雲是有這份心的，她走了，這家裏的一老一小也會給她照顧得很好，可是她沒那份心去。

    “知道了！”方婷不想跟周光雲繼續這個話題，草草地做了終了。

    知道了！他什麽都還沒說的不是？周光雲上下地打量了一眼自己最愛的這個徒弟，想來她也應該知道的，其實照她那心理的早熟，他說什麽她哪裏會猜不到，兩年多了，這丫頭長高了一大截，也沉穩了很多，學校的功課一如既往地好，而這醫也是進度神速，短短兩年，已經學到了他的大半，連周光雲自己都不得不多看書藉，生怕一個不注意，這小丫頭已經連他都不及了。

    “城裏的高教學質量又高過於這鎮上，你的前途就在這一著了，學校老師都說你和趙運進重高的可能性是最高的，你自己這幾天要多下些功夫，藥堂這邊你就不用管了。”雖然她知道，可是周光雲還是忍不住地再做一些提醒。

    “囉嗦！”方婷不情願再聽下去，其實讀哪一所學校不是一回事嗎？

    不情願？是他感覺錯了嗎？方婷對趙運是一直保持著不冷不熱的態度的，這是眾所周之，可是兩個人這兩年多的出雙入對，難道就沒有一點情感，回頭再細想，估計這方婷是能不給別人帶來麻煩就不給別人帶來麻煩的人，學費她是不用顧慮的，可是她最終顧慮的還是外婆和方夏的，這些都不是問題，周光雲都給替她照顧好不是。

    “家裏你是不用擔心的，外婆和方夏日後可以就住在這藥堂，反正左媽是舍不得方夏的，她向來照顧得很好，不是嗎？”

    周光雲的話是想把方婷的顧慮給解了，可是方婷一想到成天地給這周光雲找麻煩，心裏更是不願意了，他既然都已經猜到自己的想法了，那又何必去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呢？

    “鎮高就不能出人才了嗎？再過年，方夏大些，上學了，我也差不多高畢業，那個時候再考個大學，離開這鎮上吧！”

    這才是真實想法！方婷是不會離開鎮上的，至少方夏沒入學之前，方婷的性子是強的，周光雲這兩年沒一件事情是強過了她的，瞧這鐵了心的，他也不好再說什麽，再說，方婷說得也沒錯，這鎮高出有高分高校的，依方婷的智力，這些是沒什麽大問題的。

    “可是趙運應該是你讀哪裏，他就會讀哪裏的啊！”

    看看略帶些焦慮的周光雲，方婷撇撇嘴，說：“分數在哪，就讀哪，哪輪得到他願不願意，少爺，就是太矯情了！”

    分數在哪？這丫頭是想幹麽？這平日裏分數沒有一次不是跟趙運並排的，這敢情是要……周光雲更焦慮了，這趙運除了對那方婷，對誰都也叫勁的，那趙祥林那麽多年的棒下，都沒把他給收服的，這下可會惹大事了，可是這好像自己也隻能幫到這裏了不是？

    “方婷，鎮上的學校教學力量真的要差些啊！”周光雲苦口婆心地做著最後一次勸說。

    “你不就想說服我讀城裏的學校嗎？你有錢你鬧得，我是窮人家女兒，量體裁衣啊！再說了，我能讀這高，也算是不錯的了，再要求更好的，是不是太不知足了？安啦，人各有命，幹麽一天到晚地梆一塊兒的？”方婷沒好氣地給周光雲駁了回去，他是好心，這是亂點鴛鴦譜啊！

    這丫頭是吃了稱砣鐵了心的節奏，周光雲著實不明白，她到底是純碎自尊心做碎還是真的不喜歡這成天在眼前的趙運，這周光雲也隻點到這裏的，該說的話，超出範圍的話，他都說了，這丫頭決心已經定了，誰也沒個法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