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陷陣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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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浪眼中閃過厲色,眼見自己與典起脫離大軍足有十五丈左右的距離,他果斷的大聲喝道:“匈奴單於的營帳就在前麵,虎衛軍分道掩護,陷陣營,與我去踹了它……”

    高順的目光掃向敵陣,看著囂然而來的敵軍,眼眸之中,湧動著濤天的烈焰。

    這是陷陣營正式的初戰,也將是陷陣營名揚天下之時,攻克最硬的骨頭是陷陣營之所長,張浪將攻克匈奴單於中軍的艱巨任務交給他,這是對他與陷陣營的信任,也是他與陷陣營的榮耀,今天過後,再無匈奴,故而,也是名垂千秋的留名之戰。

    “衝鋒之勢,有進無退;陷陣之誌,有死無生!陷陣營將士,結陣!”

    隆烈的號令聲下令,全副武將的陷陣營將士,縱身下馬,向著敵軍推進而去。在高順的指揮下,頃刻間就結成了一個圓形的步兵陣。

    每一個兵卒,都高舉著一麵大盾。層層疊疊的將身體全部遮擋,放眼望去,整個軍陣,竟如一麵龜甲一般。

    而在龜甲的縫隙中。又探出了一根根近丈許長的大戟,如同龜背上長出了無數的鐵刺。

    這座形狀可怖的軍陣,伴隨著如雷的“殺”。大踏步的前進,向著匈奴中軍疾衝了上來。

    忽然如雨的箭支自前方的匈奴軍襲來,兩支更加勇悍的騎兵從左右翼殺了出來。他們人數不多,也有四千之眾,但在在黑夜中奔走如飛,神速非常,手中的短弓,發出陣陣輕響,射入密集的陷陣營的陣型之中,但,理想豐滿,現實骨感,這一輪射擊根本沒有一絲效果。

    陣中央處,高順麵沉如霜,麵對洶洶殺來的敵騎,沒有一絲畏色。

    “全軍,停止前進,外圍盾手固陣,內圍兵士,給我換弩。”高順聲如洪鍾,從容的下令。

    龜甲鐵陣驟然止步,外圍的盾手將大盾下端狠狠插入地下,形成鐵壁。

    第二層的長戟手,雙手緊握長戟,而內圍的五百餘名兵士,則鬆開了手中長戟,迅速的將背上的弩機卸下,透過大盾的縫隙,瞄準了衝湧而來的敵騎。

    一連串的變化,隻在幾個呼吸間完成,沒有絲毫的混亂。

    這就是陷陣營之所以稱為精銳的所在,那三千士卒不僅是久經沙場的老兵,而且個個身強力壯,精通戟戰、盾戰和弓弩。

    這三千精銳,實可謂精通諸般武器的特種兵士。

    龜背陣的兩翼,毫不知情的於扶羅、呼廚泉兄弟二人還各自率領著一千鐵騎,洶洶殺來。

    轉眼,敵騎已在百步之外。

    高順濃眉一橫,厲聲道:“給我放箭,狠狠射殺敵人——”

    三石的硬弩,如飛蝗一般,呼嘯而出,瞬息之間,與衝敵人釘在一起,瞬間,最前麵的一批敵騎紛紛落地。

    於扶羅、呼廚泉大吃一驚,他們萬沒有想到,這支盾戟結陣的敵軍,竟然還精通弩射。

    原本正得意的欒提羌渠,此刻也形容驚變。

    而早已在典韋護衛下退回虎衛軍中駐馬傲立的張浪,望著被射成人仰馬翻的敵騎,卻冷笑道:“匈奴算你們走運,這可是陷陣營的處子之作,你們就算死絕,也足以自豪了。”

    陷陣營箭如飛蝗,轉眼,近百名敵騎,已被釘倒在地。

    於夫羅、呼廚泉攻擊分明受挫,卻已騎虎難下,不得不冒著箭雨,繼續催騎狂攻。

    此刻他們若是撤退,陷陣營就無可阻擋的撞入單於大帳最後的防禦,最後的防禦一旦有失,陷陣營趁勢進攻,匈奴就將麵臨崩潰的局麵。

    匈奴輕騎,頂著箭矢,一波波的向著陷陣營衝去。

    陷陣營的士兵們,卻沒有被迫近的騎兵攻勢影響,好像他們無視敵人的存在,有條不紊的如平時訓練般,嫻熟的完成各自的動作,裝填、紀弓、然後發射。

    若普通的步卒,曠野上麵對騎兵的衝擊,鬥誌早就瓦解,陷陣營的鎮定自若,令淳於瓊感到了不可思議。

    這就是陷陣營,真正的精銳之士。

    三波的箭射,在付出了一千騎死傷的代價後,匈奴第一波騎兵,終於衝到了陷陣營前。

    轟轟轟!

    騎兵撞上了大盾,陷陣營的龜背陣微微一震,卻依然穩如磐石,速度被大大減緩的敵騎,根本無法憑借衝擊力,撞開他們的盾壁。

    於夫羅、呼廚泉和他們的騎兵,眼看撞不破敵陣,隻好挑動手中鐵槍。試圖撕破敵陣。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他們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那就是輕騎的近戰攻擊能力。

    為了盡快阻擋陷陣營。兄弟二人令他們的騎兵,將短弓都換成了輕便的彎刀,以加快奔行的速度。

    但現在,他們卻驚慌的發現,騎兵的彎刀,極難挑開陷陣營厚厚大盾,和長戟所組成的龜甲倒刺鐵壁,這還未近前,已長大戟刺了個對穿。

    破陣不得,匈奴輕騎隻能圍著陷陣營的圓形龜背陣,四麵亂砍。試圖撕裂敵陣。

    然而,這龜甲鐵陣,卻似天衣無縫一般,任借敵騎如何圍攻,都撕不開哪怕一丁點縫隙。

    而在陣中,高順卻指揮著內圍弩手,不斷的以兩石硬弩,無休止的向外四射。

    慘叫聲此起彼伏,成百成百的匈奴輕騎。被射倒於馬下,短短一刻鍾的時間裏,就損失了近半數的騎兵。

    麵對如此巨大的死傷,匈奴騎的戰鬥誌意。終於崩潰了,軍心瓦解的敵騎,四麵八方的望風倒潰。憑借於羅扶、呼廚泉如何喝斥,都阻擋不住逃潰之勢。

    敵軍對陷陣營的阻擊。就此被摧毀。

    眼見敵騎四散,高順信心大增。舞刀厲喝道:“給我衝上去,撞破中軍——”

    暴喝聲中,三千陷陣之士,將手中的弓弩再次換成了長戟,鐵一般的軍陣突然加速,如一隻巨大的鋼鐵刺蝟,向匈奴中軍所在疾衝而去。

    “放箭,給我放箭!”欒提羌渠神色鐵青,放聲嘶吼。

    匈奴中軍,如雨的箭矢飛射而出,似飛蝗般向著陷陣營狂撲而去。

    陷陣營卻毫無所懼,視死如歸般喊殺而上。

    匈奴短弓射出的如雨箭幕,卻紛紛被彈開,根本無法對陷陣營造成殺傷。

    堅硬的魚鱗鐵鎧,再加上密不透風的堅盾,如此超強的防禦力,足以抵擋世上任何的強弓硬弩,匈奴短弓的殺傷力本身就不強,又如何傷得了陷陣營分毫?

    看到冒著箭雨前衝的陷陣營,張浪如釋如重負般的鬆了一口氣。

    “看來我在高順身上下的血本,總算沒有白費,怪不得他非跟我要魚鱗鐵鎧,這般堅不可摧的防禦力,誰能破得了。”

    “殺!”張浪眼眸中,興奮的殺意狂燃,當即與典韋將虎衛軍一分為二,充當陷陣營之兩側之羽翼,清理著匈奴的漏網之魚。

    震天的呐喊之聲響起,蓋過了匈奴的號角聲,激勵著陷陣營的將士們,勇往直前。

    在某一個瞬間,陷陣營這隻鋼鐵刺蝟,狠狠的撞上了匈奴中軍。

    兵器摧折之聲,大盾震碎之聲,兵士哀號之聲,驟然間響徹天空。

    兩軍相撞處,鮮血如倒流的瀑布,飛上半空,濺出漫天血霧。

    匈奴外圍配備有蒙皮木盾,長槍也僅有一重,焉能擋得住人人執盾撐戟的陷陣營。

    轟碎聲中,匈奴中軍的正麵,生生被撞出了一道缺口,陷陣營的龜甲之陣,如鋼鐵巨獸一般,撕裂了敵陣,咆哮而入。

    外圍盾戟防禦一破,內圍的先登弩手,頃刻間就暴現在了陷陣營兵鋒之下。

    手中隻有短弓的弩手,焉能是重裝步兵的對手,轉眼就被輾殺大半。

    陷陣營在幾個呼吸之間,竟是把堅不可摧的匈奴中軍,從中撕成了兩半。

    陣中處,高順殺機凜烈,放聲大叫:“全軍,棄戟,換刀——”

    號令傳下,原本扛戟的士卒,即刻將長戟棄卻,拔出了別在後腰上的環首刀。

    一手執盾,一手舞刀,三千陷陣營將士,咆哮而出,切菜砍瓜一般剁向驚慌的匈奴精銳。

    長戟乃為破陣所用,今已破陣而入,貼身近戰時,環首刀遠比笨重的長戟有效。

    慘聲四起,殺肉橫飛,匈奴精銳之士被殺得鬼哭狼嚎,轉眼就陷入了崩潰的境地。

    欒提羌渠震驚錯愕,麵對著強大的陷陣營,他竟是束手無策,根本沒有回天之力。

    他萬萬沒有料到,敵軍士卒竟然如此全能,不但能用戟用弩,竟然個個還是用刀的好手。

    陷陣營,完克匈奴。

    眼見敗勢已定。欒提羌渠無力回天,再撐下去。就連他自己也要被陷陣營這隻巨獸碾碎,萬般無奈下。他隻得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兩個兒子淹沒在敵軍深處,而他心痛如割,心在滴血,可為了匈奴一族的命運,他不得不轉頭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