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白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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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俊楠一入衙堂,便見到眾將軍早以候在衙堂,唯獨不見蔡文姬。
“眾位將軍久等了,張遼將軍為何不見蔡文姬義妹”?
“文姬說眾將軍皆是男兒,必不容一名小女子入堂議事,所以不來”!
“胡鬧,義妹可是我禮賢下士請來的,張遼你去把她給我拽來,對了說我封她為相國兼太傅”。
眾人聞言都是不禁莞爾。
因為陳俊楠此時隻是一個縣令,屬於漢室官製裏最小的地方官,卻封出這相國與太傅一職,自然幽默的成分居多。
張遼“諾”了一聲,便去請蔡文姬去了。
“眾位將軍,莫要小看這小女子,卻是腹有良謀大賢。兼得吾的義妹,請眾位將軍看在吾的薄麵,莫要出言侮辱。而且她隻有十四歲,生得性格開朗,十分有趣,若有她議事,定會增添樂趣”!
宋忠抱拳道:“宋某早聞洛陽蔡文姬乃神童才名,請主公放心,我們絕不會以偏見的眼光,與她說話”。
不多時,蔡文姬滿臉歡笑走了進來。“義兄封的大官,何時得坐呀”!
“有義妹相助,指日可待也”!
蔡文姬環視眾將軍,微微施了一個萬福,“小女子蔡琰,見過各位將軍”。
眾將抱拳還禮道:“見過文姬姑娘”!
蔡文姬站在張遼身旁,對陳俊楠說道:“還請公主主事”!
陳俊楠說道:“今白水縣令徐他,效仿項羽,為吾等擺下鴻門宴,不知眾將軍可有膽隨吾前去大快朵頤”。
王忠笑道:“真是太好了,俺好久沒有好好大吃一頓了”。
紫虛抱拳說道:“請主公三思,至古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平白無故的好處,隻恐這宴無好宴。這徐他以,以下犯上誅殺宋忠與高覽為由,宴請主公,明擺著是汙辱主公與兩位將軍,明明就是不希望我們出席的宴會。主公為何還要出席?若在宴席間指認宋軍師與高統帥有不實之罪,憑著我們三寸之舌,如何抵得住眾人的牙尖嘴利”。
高覽抱拳道:“紫虛上人說的有理,但身為大丈夫,何懼當堂對質。若要惘死,也要痛訴一番忠腸”!
宋忠臉上堆著笑,“幾位將軍莫要持口舌之爭,今日漢中以精兵將廣,兼之城中缺糧,這白水縣糧草充足,又邀我們赴宴,焉有錯過時機之舉”!
李誌笑道:“對!就吃他們的。依我李誌的計謀,我非把漢中災民都帶到白水縣,不出一個月,定吃得徐他心痛死”!
李誌說完,王忠立即跟著複何,“對!就應該這麽辦”!
陳俊楠輕輕咳了一聲,“幾位將軍都是擔心吾的安危和百姓溫飽,吾心甚慰。不過漢中缺糧之事,以是事實,我們必須借糧,今白水徐他巧設鴻門宴,欺吾膽怯。我就偏偏盡起漢中軍士,一為壯我漢中軍威,二為漢中百姓借糧,三為幾位將軍陪吾打打牙祭。幾位將軍莫要失了威風,定要大快朵頤”。
紫虛說道:“請主公三思,這白水宴恐有不策之險”!
“吾意以決,即日起程!這漢中之事,請紫虛上人代為掌管,我們走後,來守城門,莫要一時大意,丟了基業”。
“紫虛尊命,定保漢中不失”!
陳俊楠又問向蔡文姬,“義妹可願隨吾同往”?
“當然願意了,沒想到初到漢中就遇到這麽好玩的事”!
漢中軍兵此時都知道,白水設鴻門宴之事,一個個都恨得直牙癢癢,這些軍兵大部份都是陳俊楠施救的災民出身,對陳俊楠視如救命恩人,一個個早以跪在陳俊楠議事衙前。
陳俊楠剛從縣衙出來,便看到整整齊齊黑壓壓一片,跪於衙前。
“請主公帶我赴宴,我願以死護衛主公……請主公帶我赴宴,我願以死護衛主公……”。
整整數萬士兵,一同高喊這句口號,聲音仿若衝天而起,久久不散。
陳俊楠眼角濕潤了。所有將軍看到這一幕都掩飾不住自己的感動。世間之事就是這麽簡單,這些出身百姓的士卒,知道自己的性命是誰給的,他們的親朋在這亂世還有一口飯吃,又是誰給的。他們願意用性命回報這個人,這就是老百姓。
宋忠幾乎是用吼的聲音喊道:“今天在這裏的所有人,都隨主公去白水。我們就親口嚐嚐他白水縣的宴席,告訴他們這鴻門宴是世上最好的宴席”。
整整三萬大軍赴宴而來,這是何其壯觀。
早有人報知徐他,漢中整整三萬軍士,高唱凱歌,一副奔赴沙場的氣勢望他白水而來。
徐他急命手中文臣武士衙前議事。
徐他慌恐道:“漢中盡起軍士,望我白水而來,白水危矣!請諸位謀士,為吾擇出良計,以度危難”。
徐他年近三十,生得相貌頗佳,氣宇不凡,說出的話,卻顯得唯唯諾諾。
杜襲冷冷一笑,抱拳道:“主公可派軍士埋伏於山野之處,置下陷井。隻待漢中軍進入圈套,便一湧殺出,必殺得這漢中軍士望風而逃”!
司馬朗朗聲道:“吾主乃信義君子,何故用這等奸險之計?今漢中遠赴吾主宴請,必是心虛膽顫,故盡起軍士,以壯其膽色。吾主以宋忠與高覽以下犯上為由,設宴問罪,卻在半路遇到劫殺,可想這樣世人將如何看待吾主”。
杜襲以年過半百,胡須頭發皆白,卻是一副忠心熱血。大聲赫問道:“司馬朗!你安的是什麽居心?以白水之城設鴻門宴,昔日項羽請劉邦鴻門設宴,名為款待諸候聯軍,實則考驗沛公膽魄,觀其反心。今天白水設宴,名為討賊之罪,實則引狼入室。真是愚蠢至極”!
司馬朗生得高大,麵如冠玉,聲如洪鍾。抱拳說道:“漢中趙範乃吾主舊友,情同手足,今無故消失,必是為歹人所害。吾主以舊友之情,設下宴席,問清事情原委,可有錯”?
“錯!大錯特錯。這趙範消失了,這叫死無對證。若要報仇,就興師問罪,搞什麽引狼之室之舉”!
“何為引狼之室?我白水城治世久矣,一直屯兵演武。如今有軍士整整五萬,漢中區區三萬人又有何懼?屆時吾主酒宴之上,大聲赫問趙範之事,必嚇得陳俊楠百口莫辨,方顯吾主神威”!
“純屬胡鬧,吾主並非項羽,他陳祥龍也並非劉邦,屆時兵臨城下,試問敢赴你白水宴,能缺少膽氣?到時不知會是誰被嚇得不敢言語”。
“大膽杜襲,今天招你來議事,你百般阻撓,口出惡言,還汙辱主公。你到底還有沒有把主公放在眼裏,難道白水城皆是你這種無膽鼠輩,被一個陳祥龍嚇得這般亂了方寸”?
“愚鈍小兒,至古軍勝在於兵精而非兵眾,若讓漢中軍軍臨城下,大事晚矣”!
司馬朗對徐他一抱拳說道:“稟主公!這杜襲公堂之上,數起惡言,若不嚴懲,恐動搖軍心”。
徐他本身就是一個相貌較好的儒雅之人,平日也最喜歡看同樣的帥哥,這杜襲以年過半百了,一副老態,自然遭徐他的煩,而且杜襲還縷次出言不遜。
徐他終於憤怒了。“杜襲老兒,我諒你服侍白水城數十載!服侍徐家祖孫三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不仗責你,從今以後,莫要在來見吾,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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