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三寸丁張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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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顛之人,轟他離開便是,這等小事,也需向我稟報”?
這個兵卒伏身說道:“稟統帥,這個道人不是瘋人,小的與他攀談,發現他語言清晰,思維並無混亂。剛開始我以為是沒飯吃的道人,餓瘋了,想討一些吃食,我們漢中施仁政,我便給了他吃食,準備打發他走,他反而不要,還把食物丟在地上,怒斥小人狗眼看人。我便好言相勸,說漢中正臨戰事,外人不得入城,此乃統帥軍令,不得違背。他卻說高覽統帥此時找的人便是他”。
“噢!他說我現在尋找的人便是他”?
“正是”。
“把他給我叫進來。不對!要禮數周全,把他給我請進來”。
“小人明白”!
不多時,就有一個衣衫襤褸的道人,大搖大擺的走進高覽的大營。
這個道人長相還真是夠醜,滿臉褶皺,細縫眼睛,蒜頭鼻子,薄嘴唇,還留著一小絡山羊胡,身材矮小,骨瘦伶丁。
高覽見他都歎息得直搖頭。
道人一見高覽,愣了片刻,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高覽後,緩緩點頭。“果然有些善根,若投身道門,必是仙緣在續,宏圖無量”!
高覽見多識廣,更不是以貌取人的勢利小人。忙抱拳道:“高覽見過仙師,請問仙師所言的,我正尋找之人便是在下,是何意”?
道人“嗬嗬”尖笑,“漢中城危,蔡文姬獻利齒之計,難道這件功勞,不是非吾莫屬嗎”?
“仙師真乃神機妙算!敢問仙師有辦法說得劉璋退兵”?
“何止退兵!吾若出手,必叫劉璋斬司馬朗於馬下,恭恭敬敬的把巴蜀之主的寶座讓予我的大表弟祥龍公”!
高覽聞言,心說:“好狂妄的酸老道,你要是吾主的大表哥,我就叫你爺爺”!
高覽心中所想是一回事,但臉上卻是另一個顏色。“仙師之言,言重了,若仙師可勸劉璋退兵,以是漢中百姓的宏福”。
道人笑聲尖利而刺耳,讓人聽了直起雞皮疙瘩“嗬嗬!好一個高覽,口是心非,你安心守你的城,我這就去麵見劉璋”。
道人說完,旁若無人的離開了,留得高覽與一眾士卒麵麵相覷,“難道這位真是祥龍公的大表哥”?
高覽收拾戰場,重修城防,放下不表。確說這瘋顛道士,穿著破破爛爛,走起路來都讓人擔心,風大給吹飛了。
道人騎著瘦驢走了數天,一路遊走玩水,好不自在。
這一天終於來到成都城門之前,守城士兵一見這窮酸老道,心知沒有油水可撈,沒好氣的驅趕。
道人一笑,“告訴你們家的劉璋,就說他大表哥來啦”!
守城士兵聞言,下巴差點氣掉了,“你說你是誰的大表哥”?
“劉璋”!
“瘋顛道人,若在口出狂言,今天就讓你屍首異處”!
“兒等不想活了?敢對我動手,去叫你家劉璋出門迎接,若出來晚了,我就走了!叫他後悔三輩子”。
道人說完,一推守門士兵,大搖大擺的走到一家賣小吃的小攤前,拉來一把凳子,一坐開始吃起素餡包子。還問了句,“掌櫃的,店裏可有好酒?把最好的菜肴給我端上來”。
這個小攤老板一見窮酸道士的模樣都氣樂了,“小店隻有這個,更沒有酒水可賣”!
“就這個呀!也將就了”!
守城士卒麵麵相覷。兵頭說道:“這個道士,口口聲聲的說是主公的大表哥,看他也就一條命夠賠的,不妨就累一下腿,稟報一下主公,若是真的還則罷了,若是假的,我就把他剁成肉泥”!
立即有人通報劉璋城前有人認親。
劉璋這個人繼父親劉焉擔任益州牧,為人懦弱多疑,張魯驕縱,不聽劉璋號令,不知道劉璋那根神經搭錯了,竟殺張魯母弟,雙方成為仇敵,但是劉璋有一個好處,就是善待百姓,而且世襲官位,家中物資頗豐,如若他隻是一城之主的話,還真能管理一方百姓安居,但他是整個巴蜀的州牧,所謂仁不掌兵,掌則不公,想反他的人可就多了。
劉璋能坐穩這個巴蜀之主的位置,靠得不是自己手下大將,更不是自己有賢能,而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神人張任。
劉璋初為巴蜀之主,整個巴蜀之地都內亂不止,是張任力排眾議,幫著劉璋平得內亂。
所以劉璋對這突然出現的表哥十分好奇。
劉璋騎著馬,來到城門之前,一見落魄道人的裝束,鼻子差點沒氣歪了。
矮小道人一見劉璋騎馬來了,“嗬嗬”尖笑道:“莫笑貧道酸,貧道有良言,前世受過恩,今世來償還”。
幾句普普通通的打油詩,聽在劉璋耳朵裏,宛如炸雷。
當時巴蜀大亂,群雄皆要搶奪巴蜀之主,就在劉焉彌留之際,巴蜀各縣借奔喪之名,聚於劉焉府內,實則就是來逼宮謀逆巴蜀之主之位的。
正當群雄搶奪亂作一團時,突然走出一人,身高九尺,麵目雖十分普通,卻聲如洪鍾,大赫道:“今有我張任在此,爾等休得放肆”!
群雄皆不認識此人,便口出輕蔑之言,“你是何人?為何有這般口氣”?
張任當眾,單掌拍碎石柱,這才技壓群雄,保得劉璋續坐巴蜀之主。
劉璋曾經問過張任,為何突然出世,並且力薦自己。
張任說道:“前世受過你的恩情,今生來償還”。
此時被這個破衣道人,一語道破,劉璋焉能不驚。
劉璋慌忙下馬,便對道人深施一禮。
道人也不回禮,隻是用手一扯,“快給大表哥把飯錢結了”。
站在一旁的士卒,暗中嘀咕,“還真是大表哥”!
劉璋把道人請進府堂之上,極盡禮數,“不知道長登門,有何指教”?
道人尖聲問道:“我就問你,司馬朗該不該死”?
“道長此話何意”?
矮小道人搖頭晃腦說道:“司馬朗讒言讓您攻打漢中,卻沒有考慮現實,巴蜀之地乃群狼之地,各縣都擁兵自重,時刻準備著吞噬您,遠的不說,光說與您血海深仇的張魯,等待這個時機恐怕以等的頭發快白了,若您的精稅盡失,您的下場何其慘也!司馬朗這是要把您推進萬劫不複之境。您說司馬朗該不該死”?
劉璋沉吟片刻說道:“吾手中能調動三縣之兵,在軍力上完全能自保,張魯在厲害,也奈何不了我。而且外麵風傳,陳祥龍手段凶狠,把白水的徐他誅死於府中,獲得黃金無數,陳祥龍極善收買人心,聯忠心不二的士孫瑞也收買了,若他得勢焉有我立足之地,必須趁早除掉,遲則晚矣”!
道人尖笑道:“這一定是司馬朗說的吧!司馬朗在白水血戰之時,第一個逃命,然後就跑到您這和您說這些話,您想過他的目地嗎?若您攻下漢中,您將麵臨黃巾的直接攻擊,兵力物力消耗極大。他司馬朗能在您這說出這種話,我想他一定會跑到張魯麵前說出同樣的話,您的命運注定是可悲可歎的呀”!
劉璋的內心發生了動搖,皺著眉想著其中的厲害關糸,矮小道人正用一種犀利的眼神看著自己。半響劉璋回過神來,苦笑著說道:“我以派出了六萬大軍,正在圍攻漢中,聽聞漢中主動迎擊築陽的黃巾軍,損失慘重,現在守城士兵隻有三萬多人,就算是錯,我也隻得將錯就錯下去”。
“陳祥龍用二萬人便把黃巾八萬大軍殺得片甲不留,試問這樣的敵人,是您此時應樹的嗎?若您六萬大軍,攻不下漢中,樹下大敵,陳祥龍定與張魯聯合,共伐成都。就算陳祥龍忍氣吞聲,其它的縣城難道不會聯合攻打您嗎?因為你的勢力以經讓他們感覺到了危險”!
劉璋終於驚慌起來,“仙師可有妙策助我”?
“殺掉司馬朗,用他的人頭作禮物,進獻給祥龍公,即刻傳命成都六萬大軍回營,我願持司馬朗頭顱進見祥龍公,以釋前嫌。這是我給您出的中等之計”!
“仙師還有上等之策”?
“上等之策不說也罷,除非您忍痛割愛,送給祥龍公一員大將”?
“是何人”?
“我知道猛將夏侯惇在您這一直得不到重用,現在隻是一名旗牌官,而夏侯惇卻有一名十分驍勇的弟弟名為夏候淵,深得祥龍公的器重,若您把夏侯惇賜予祥龍公,吾必以三寸不爛之舌,說動祥龍公與您結盟,踏平張魯,以除您的心頭大患。屆時巴蜀之地,其它小縣不是對您,隻有伏首稱臣”。
“仙師之策真乃上上之選,司馬朗此時正在成都休息,今夜我便命人取他首籍,用木盒裝好。夏侯惇隻是吾手上的旗牌官,焉有吝嗇之由”。
短小道人歎道:“劉璋真乃明策擅決之人,我看今夜便是良機,不妨遣來夏侯惇,隨我取來司馬朗的頭顱,我好即刻動身,前往漢中麵見祥龍公”。
“仙師初到貴地,我還不知道仙師的名諱,日後還望仙師輔佐,請仙師暫留時日,我好盡地主之儀,以謝仙師妙計”。
矮小道人一抱拳說道:“在下張鬆字子喬,授過仙師道法教悔,人稱三寸釘便是在下”。
“願來是張仙師!請受劉璋一拜”!
“莫要多禮,待日後機緣,我必投於您的門下,請叫夏侯惇與我相見”。
劉璋立即派人去叫夏侯惇。
不多時,夏侯惇走上堂來。夏侯惇生得虎背熊腰,威武不凡,腰間懸著一口黑鐵大刀。對劉璋施禮道:“主公招遣末將所為何事”?
劉璋笑道:“這位是張鬆張仙師,張仙師指名要請你出仕,不知壯士可願行否”?
夏侯惇一抱拳說道:“末將隻是一粗人,隻會憑著力氣上陣殺敵,即然仙師所請,又得主公準予,吾自當奉命”!
三寸丁張鬆尖利怪笑。“嘿嘿!今天便是將軍立功之時,司馬朗散播謠言,挑撥是非,吾請將軍手刃此賊的頭顱,不知將軍有膽否”!
“夏侯惇手中刀下亡魂無數,焉有懼乎”!
張鬆又對劉璋施禮道:“請您下令,派傳令兵招回六萬成都軍士,吾必說服祥龍公與您結盟”。
“好”!
當天夜裏,司馬朗睡在臥榻之上,作著美夢,突然驚醒,看到夏侯惇衝進自己屋中,立知性命不保,聯鞋都忘了穿,便奪門而逃。
夏侯惇手快,刀更快,一刀便了解了司馬朗的性命,用預先準備的木盒裝上司馬朗的頭顱,提著來到張鬆麵前。
“仙師,辦好了”!
“好!隨我出城”!
張鬆在劉璋馬棚裏為夏侯惇挑了一匹良馬,騎著小毛驢,聯夜與夏侯惇出了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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