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張魯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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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議事畢,法正出了衙堂,匆匆來見張鬆。
張鬆說道:“此地不是說話之處,韋康之才不容小窺,若讓人撞見,韋康必然對先生起疑。今夜子時,我會夜入府內探訪先生”!
法正說道:“如此甚好”。
張鬆等到子時,用道法駕起黑霧,來到法正府內。法正與孟達早以守候多時。
張鬆念起隔音咒,這才說道:“兩位先生,可有要事與貧道相商”?
法正說道:“韋康有大賢之才,絕非妄傳,他定下聯結涪陵龐宏之計,又命人前往梓潼,讓張任率兵來援,屆時張任屯兵霞萌即可監視漢中軍的一舉一動,又可布軍成犄角,漢中軍危矣!我隻好順水推舟獻上巧借東兵之計,屆時成都與江州皆無兵把守,集中重兵圍攻張魯,眾圍之下張魯必不能久守,吾與孟達兄決意隨仙師回漢中,早作城防,以拒張任與韋康合兵攻打”。
張鬆聞言,臉色驚變,忙掐指瞻算,沉吟半響,才緩緩說道:“韋康之謀略皆在吾等之上,但他也有弱點,並且這個弱點可致韋康死命,請兩位先生莫要輕舉妄動,此時戰局還沒有成為定論,兩位先生是難得的人才,留在韋康身邊,還可以裏應外合”。
法正與孟達對視了一眼,“好!我們聽仙師的”!
張鬆“嗬嗬”尖笑,“韋康少年俊傑,卻慘死巴郡,看來祥龍公大事可成也”!
不出幾日韋康為劉璋帶來好消息,涪陵龐宏同意出兵相助。韋康命文臣劉巴、黃權、法正、孟達,武將劉循、吳蘭、雷銅,隨軍為將,親率六萬大軍直奔巴郡而來。
金牛山與漢中軍匯合,韋康在漢中軍營內轉了一圈,便對張鬆說道:“吾知漢中軍不足五萬,我也不追究你謊報軍情之罪,但此次結盟絕不容半點背信棄義之事,若心懷異心,我韋康必先誅殺你張鬆”!
韋康英氣勃發,眼睛透著煞氣,張鬆知道這是唯一的警告,忙點頭稱是。
韋康拿出巴蜀地圖,指著巴郡北門說道:“漢中軍前一次以此駐軍,這一次我還命先生以此駐軍,吾率軍分兩營屯於巴郡南門,與巴郡上方高地。涪陵龐宏會出水軍,以阻張魯借水路而逃。屆時張魯攻吾南門軍營,漢中軍不必相救,出軍攻打巴郡北門便可,若張魯出兵攻打漢中軍,同理吾便率軍攻打張魯南門,犄角之勢張仙師可有異議”?
張鬆搖了搖頭。隨後尖笑道:“韋康不愧英名,但漢中軍是祥龍公的心血,此次出戰張魯,漢中軍無論在地勢上,與軍勢上皆是功不可沒,若漢中軍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可有同價的償還”?
“吾主答應,賞萬兩黃金與萬石糧食”!
張鬆緩緩搖頭。
“漢中軍不足五萬,卻要貪心不足,難道有意與韋康作對?欺吾等刀不利否”?
張鬆搖了搖頭,“世間熙熙,皆為利來,世間攘攘,皆為利往。若將軍攻下巴郡,祥龍公有權分得大片土地”!
“這絕不可能!我以在主公麵前誇上海口,誅殺張魯,奪其土地,以獻主公,難道張鬆要陷韋康於違信之徒”?
張鬆緩緩說道:“昔日劉邦與項羽之爭,便是秦城。可聽說過先入秦都為王之說嗎?不如吾與將軍也共同起願先入巴郡為巴郡之主如何”!
韋康朗聲笑道:“難道張仙師憑著幾萬兵馬,還要與吾爭奪先入為主的戰機!好我韋康答應你便是”。
韋康心中暗道:“先入為王,就算讓你先入,你也不敢先入,我大軍圍城,你若先入,我就甕中捉鱉”。
“軍中無戲言,你我擊掌為誓可好”?
“好”!
韋康與張鬆各伸出手掌,重重擊在一起。
張鬆這才說道:“吾有自知之明,若吾率先攻入巴郡,吾必以巴郡土地為封,分賞巴蜀眾英雄,隻要願意與祥龍公結盟交好的,都可入主巴郡”!
“你……”!
“韋康統帥莫要動氣,吾也是希望可以獲得更大的利益而以”!
張鬆說完便離開了議事營帳。
韋康看著張鬆的背影,嘴角掛起弧度。
張魯聞訊大軍圍城欲勢待攻,急命眾人商議對策。
張魯手下第一謀士閻圃說道:“吾主可用分兵之計對敵!漢中軍與劉璋結盟徒有虛表,隻需用利收買,漢中軍便會不戰而退。涪陵龐宏窺視巴郡土地,可割沿江一地,以作交好,請龐宏刀戈反向與韋康敵對,唇亡齒寒的道理,龐宏自然是懂的。至於韋康親率的六萬大軍,便成了孤軍,孤軍深入必身感疲累,吾軍以逸待勞,自可勝也”!
楊鬆抱拳說道:“此分兵之計,需要重金收買,又要割讓土地,不是上策,不如以巴郡城池固守,此時韋康率軍而來,深入吾腹地,必然糧草難以為續,若派小隊士兵偷襲敵營,燒毀敵軍糧草,敵軍隻能退兵”!
閻圃歎道:“棄卒保車,乃棋之大道,焉有不是佳策之說,而且糧草乃行軍重中之重,韋康焉能不重點防禦,請主公莫要聽信小人誹語,而錯失先機”!
楊鬆立即說道:“楊某不才卻與閻圃不相上下,這小人誹語之說又有憑證”?
閻圃說道:“涪陵龐宏斷吾軍水道,乃是劫吾後路,必得早防。若這般致命之棋都看不出,還有何麵目居文臣出謀策”!
楊鬆歎道:“就算收買了龐宏,隻是增加了水路兵馬,如今巴郡麵臨的是陸上大軍,水軍何用?而且兵法雲,至死地而後生,隻是唯一的退路被封死了,吾軍才會軍容嚴整,平日城防需要十人,此時隻需五人,平日軍令有嚴,此時軍隊自嚴,皆以死相搏,焉能不守得城池不失。而且漢中軍總統軍之人名為張鬆,行跡放浪,儀容不拘,是無信無義的小人,用重金收買,隻能一時,焉能長久,它日見巴郡城危,必會率軍來攻,收買之舉無益也”!
閻圃冷笑聯聯,“看來楊鬆對收金之事,十分在行嘛!難道此時以在心中盤算如何賣主求榮”?
“你……你竟在衙堂之上,口出汙語,我……我不撕了你的嘴”!
楊鬆竟然動了肝火,要撓閻圃。
閻圃說話陰陽怪氣的,是有原因的,楊鬆這個人非常貪財,門前皆是以利求仕途之人,楊鬆也是按財交友,閻圃平日裏最看不慣他。楊鬆自然懷恨閻圃,兩人不和有目共睹。
張魯也是對楊鬆的行為采用半睜一目的策略。
張魯沉吟道:“吾早有耳聞,兩位文臣的行事作風。雖然一直不和,卻是暗裏爭鬥。但吾一直不挑破,就是看在兩位有賢才之能上,若為此等末事影響吾的大業,吾必不容。閻圃出棄卒保車之計,吾乃大度之人,一點蠅頭小利,吾還是拿得起的。計策即是你出的,煩勞閻圃走一趟涪陵,麵見龐宏,以沿江土地為利,與龐宏結交盟好,請他們幫助巴郡防禦沿江水路。在以重金麵見漢中軍的張鬆,讓他撤軍“!
閻圃一躬倒地,“臣領命”!
閻圃揚揚得意,誌得意滿,兵家行事有兵家準則,這文臣權謀也有文臣的準則。
閻圃與楊鬆的對決,很明顯閻圃勝了。楊鬆的政治敏感亮起了紅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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