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逢街頭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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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紫,你說方言和那龍二爺能學下啥?怎麽都三天了,他都不願意離開”廖雲拖著自己臉龐無聊地把玩著手中的竹筷,眼神之中也充滿了無奈

    紫鈴趴在桌子上,麵對著滿桌的豐盛酒菜,絲毫提不起胃口,耷拉著眼皮道:“我看我們還是回紫鈴幫吧,不用管他方言了”

    “也行,吃完飯咱們就走”廖雲用筷子扒拉了下飯菜,微微搖頭道:“算了,不吃了”

    “吃膩了”紫鈴也推開自己麵前飯菜,兩人剛站起身子,隻聞身後一道欣然笑聲傳來:“你們都吃上了呀,餓死我了”說著方言走到兩人麵前,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望著兩人站起的身子,方言愣神道:“怎麽了?幾天沒見我也不用站起來對我行禮啊,坐坐坐大家都是熟人”

    廖雲一揮袖子說道:“誰給你行禮了”紫鈴一巴掌拍來,埋怨道:“你在庸王府都幹什麽了?怎麽呆了這麽長時間,你知不知道我們等你等得都煩了”

    “哈哈,不好意思”方言一笑,拱手對著兩人說道:“龍二爺將他的鬥蛐詳談交予我了,嘿嘿,我現在可是對蛐蛐的…”

    “甭說那些了,早知道就不帶你去沐熒樓了,鬥蛐蛐有什麽意思?對了,你托我的事情,我已經給你辦妥了,血蝠教分教總管我已經請來,朱總管一直幫我打理三星鎮的血蝠教,一向井井有條,現在幫你打理新宗,我相信他的實力”廖雲對方言說道

    “哦,就是那個倒過來念是“我是豬”的你手下?方言你見過,就是第一次見廖雲,那個囂張的小眼鏡”紫鈴忽然來了精神提醒方言道

    方言輕輕點了點頭,並沒有想象中的手舞足蹈,十分鎮定地問道:“那他現在何處?”

    “李家村候著”廖雲撇了撇嘴

    方言抓起桌上的一根雞腿站起身子道:“那咱們也別在這待著了,快點回李家村吧”說罷,急匆匆向著客棧外走去,紫鈴對著廖雲說道:“付錢”說著自己也跟了出去

    “我……”廖雲手指指著自己,瞪大了眼睛,怎麽又是自己付錢了呢?自己滿桌子菜還沒吃一口,就方言拿了根雞腿,望著滿桌子菜,心疼自己白花花銀子,廖雲強行塞了幾口米飯,揪起一根雞腿放下銀子便追了出去

    燕城依舊日光燒烤著大地,天為蓋,地為籠仿佛要將燕城的百姓全給蒸熟

    青蛇幫一隊人馬手持三張畫像,口中嚷嚷著在大街上亂撞,一見到十幾歲的孩童便上前揪住與畫像上比對,整個燕城人心惶惶

    “這又出了啥子事?”

    “誰知道嘞”

    “這群狗腿子就是閑的慌,那像咱們莊稼人,頭頂烈陽還得下地,人家看看穿的綢緞子,拿著刀子在街上抓人,人們看見還得怕他”

    “世道變了,誰讓青蛇幫比官府厲害列,聽說司馬大元帥跟匈奴那邊打得緊呢,根本顧不上國內動蕩”

    “不敢多說了,小心青蛇幫在百姓中安插的奸細,讓他們聽見一會咱們就得橫屍於街頭,不敢說了”

    一群袒胸露腹拿著鋤頭的百姓,站在一所茶攤旁避暑解渴,遠遠地瞧著青蛇幫的幫眾在街上不知幹什麽事情,有孩童的人家皆關上了柵門,有狗的人家也將狗拴好,生怕真牲畜引來假畜牲

    “唉,這個孩子像畫像上的孩子”忽然一幫眾揪住一個鼻腔下流著兩行清涕,手中把玩著泥土的孩童,望著孩童邊上驚慌的婦人,為首的青蛇幫頭說道:“就是他,就是這娃子打了王少爺,抓起來”

    “不要,不要抓我孩子,我的孩子才五歲,他不可能打王少爺,爺,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婦女抓著孩童的腳掌驚恐地說道

    “嗯?”為首的青蛇幫頭說道:“你說什麽?你說我們弄錯了?畫像在這,你自己看看”說著將畫有廖雲的畫像擺放在婦人麵前,婦人手指畫像說道:“這畫像之人明明有數十歲的樣子,怎麽…”

    一青蛇幫幫眾湊到婦人身前低聲一番,婦人花容失色驚呼道:“流氓”也不再跟青蛇幫眾人講道理,奮力地搶奪孩童,五歲的孩童在雙方之間被拉扯地“哇哇”大哭,婦人兩行清淚掛在臉龐嘴中嗚咽著說道:“孩子,媽媽不能放走你,放你走你就沒命了”

    青蛇幫的幾個大老爺們也不一窩蜂而上,站在一旁看著一名幫眾與婦人搶奪,一旁冷嘲熱諷道:“六子,你這力氣連娘們都不如?”

    被稱作六子的幫眾大喝一聲道:“這不是想逗逗這美人麽,接下來我就要使力氣了”說話間六子已經聳了聳肩膀

    孩童的哭鬧聲引來了街上眾人的側目,方言和紫鈴兩人正在啃食著雞腿,唯有廖雲一個人孤零零地跟在身後,之前他拿了一根雞腿回來被紫鈴無情地搶奪,望著兩人津津有味的樣子,廖雲忽然有些想念那桌豐盛飯菜

    “那邊怎麽回事?好像有孩童哭泣”方言走到街口,眼睛敏銳的他忽然看到離街口不遠處有一群人圍著

    紫鈴眨了眨眼睛點頭道:“不錯哎,走我們去看看”

    “好,阿紫”廖雲陪笑地說道,快步幾步搶在方言和紫鈴身前,為兩人驅散擋路的路人,這些圍觀的路人遇到事情很少有上前幫忙的,尤其是現在正處青蛇幫管轄之際,匪患橫流,政局不穩,人人自危哪還有閑心插手別事?

    廖雲看著一旁青蛇幫幫眾手中的畫像,納悶地說道:“這個怎麽這麽像我”說著走上前去,方言和紫鈴也上前,從青蛇幫手中拿下自己畫像,青蛇幫拿畫像的幫眾正愣神看熱鬧忽然發現自己手中畫像被三個毛頭孩童奪了去,當下怒不可遏道:“你奶奶地,剛從爺……唉,咱們還想在哪見過”正準備發火,幫眾發現三個孩童有些麵熟,此時周圍青蛇幫的幫眾也側目過來,剛開始誰都沒在意,但是望向第二眼後…

    方言紫鈴廖雲三人十分配合地將畫像放到自己頭側問道:“你們從哪裏弄到我們畫像的?”

    “你…你們……”青蛇幫的幫眾在抓人前自熱也聽到些風言風語,說什麽這三個孩童如何神勇三下五除二將王有才的手下製服,說什麽是江湖大俠的後代,總之吹得飄忽若神

    六子幫眾也放下了孩童,孩童哭泣地跑向母親懷抱,婦女帶著自己骨肉匆匆離開是非之地

    一群青蛇幫的幫眾圍住了方言三人,紫鈴對著畫像比劃道:“你們這畫像畫藝也太差了吧,你看我的鼻子有那麽低嗎?明明這麽高,還有著眼睛,我眼睛這麽大,你們給我畫成什麽了?”

    廖雲看著畫像笑道:“阿紫,你怎麽樣都好看,可是你看我這,畫的連點神韻也沒有了”

    方言嘟起嘴唇滿意地說道:“我的還不錯”

    “呸,方言,你看你的額頭他們給你畫的”紫鈴上前給方言解釋道

    青蛇幫眾徒望向領頭,為首的青蛇幫幫徒輕咳一聲:“你們三個是畫像上的人吧,是這麽回事,我們幫主有飯菜邀請…”

    忽然方言和廖雲兩人同時出手,“啪啪啪”一陣亂拳,周圍圍著他們的青蛇幫幫眾還未沒有意識到怎麽回事,就感覺到自己腹部一陣痛楚,自己身子也倒在了地麵之上,捂著自己腹部哎呀慘叫,周圍看客忽然一陣沸騰掌聲響起

    “沒錯,這就是那三位少年俠”

    “哎呀,真是讓李某大開眼界啊,原來習武的少年們都能如此厲害”

    “大俠,累了就去咱們同福客棧歇息,同福客棧有著上好房間,茶水、飯食一應俱全,有著獨特上門服務,費用好說,一切減免”突然一道突兀聲音以極高分貝喊出

    眾人鄙夷地望向頭戴小帽,八字胡子的掌櫃,皺了皺眉頭,再沒人理會

    紫鈴將畫像撕碎走向前來,一腳踩在倒地青蛇幫領頭之人胸口說道:“你當我們三個沒智商啊,拿著畫像抓我們,也就對了,居然還要編一套蒙鬼的謊話,真是欠揍,廖雲,過來,再補上幾拳,看他就不爽”紫鈴將畫像丟到領頭的求饒麵孔之上,廖雲嘴角上揚,快步上前,躍起坐在倒地的領頭人身上雙拳舞動,直接將領頭之人揍成了“胖豬頭”

    方言將畫像疊好放到自己懷間,對著眾看客說道:“散了吧,沒事了”說著和紫鈴走向了街頭

    “姚幫主我們被打了”挨打地青蛇幫幫眾互相攙扶著馱著背回來,為首的領頭更是慘不忍睹,鼻頭的鮮血一直止不住隻好仰著頭捂著肚子被架了回來

    青蛇幫幫主姚榮正在和王祿財交談,忽然看到自己手下掛彩地跑向大堂,眉頭不禁蹙起,身旁站立的副幫主黑皮走到堂上低聲詢問道:“怎麽回事?”

    “我們遇到他們三個了”為首的領頭低聲苦訴道

    “廢物,難不成讓三個孩童將你們打成這樣了?”黑皮也知道這三個孩童中他都見過,什麽實力他也知道所以這次他說什麽也沒敢接這活

    “別站在這丟人,滾下去”黑皮怒罵道

    黑皮轉身對姚榮說道:“幫主我建議我們立刻剿滅清泉山一帶的匪流,這群弟子出去巡查居然走到清泉山地界被一群數於多倍的匪流所給打傷,此仇若是不報,恐怕他們這些匪流不知道咱們青蛇幫的厲害”

    “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姚榮緩緩笑道,身子傾到一旁對王祿財說道:“王老爺的貨物最近幾次出城可小心了,你看匪患真是讓我們頭疼了,可就是沒錢剿滅,我們也隻能小打小鬧,剿滅一些小幫小寨,對於大匪流我們雖然能打過,但是耗不起呀”

    “沒事,姚幫主隻管剿匪,錢財之事我來出,十萬兩紋銀如何?”王祿財慷慨說道

    “哈哈,剿匪錢財之事自然是多多益善,一萬銀兩做一萬銀兩的事,十萬銀兩做十萬銀兩的事,五十萬銀兩就夠了”姚榮笑道

    “五十萬”王祿財吸了口涼氣:“前些日子,血蝠教從我這裏拿走了五十萬兩銀子,所以我府上並沒有過多的銀兩,五十萬恐怕有些難了,不過十五萬兩銀子我還是能拿出來的”王祿財解釋道

    “沒事,王老爺,其實多少錢都行,為燕城周圍剿匪也是保得一方安寧,是我們青蛇幫該做之事,就是王老爺不出錢,我們也會去做,既然王老爺出了錢,那我們一定會昭告所有鄉民一塊感謝王老爺的盛情”姚榮解釋道,他也知道血蝠教大肆洗刮全國所有富商,他們這種小幫小派怎敢與第一邪教起了爭端,反正王祿財也是人傻錢多,能騙多少算是多少,匪患什麽的,隨便抓幾個鄉民便可了事

    王祿財拱了拱手道:“多謝姚幫主,不過犬子的事情,幫主還是抓點緊,否則我們王家的顏麵恐怕要掃地了,被三個孩童所欺辱,現在坊間的說書先生都編成了故事,在民間傳流”

    姚榮回禮拱手道:“王老爺放心,我已經吩咐下去了,隻要見到這三個孩童,我一定將他們抓去讓王老爺奪定”

    “好,那我就不多留了”

    “嗯,錢財一到,我便立刻派人剿匪”姚榮重複道

    “我會盡快”王祿財站起身子,對著姚榮說道

    望著王祿財離去的背影,黑皮從門外進來,姚榮笑道:“你小子夠機靈的”

    “跟著幫主多年,自然學習到一二,不過這三個孩童我也見過,他們一個個武藝非凡,而且一個女孩是紫鈴幫的幫主紫鈴這倒沒什麽,一群臭乞丐而已,但是另一個可是血蝠教的少主,恐怕得請庸龍城的…”黑皮還想說什麽卻被姚榮止住,搖頭道:“不妥,不能什麽事情都要求他們幫忙,否則我們就成了人家的吊線木偶了,既然三個孩童我們惹不起,那我們就不要去招惹”

    “那王老爺那邊……”

    “哼,我自有定奪”姚榮嘴角微微翹起,心中不知又想到了什麽計謀

    李家村內,每家每戶都露出了歡聲笑語之聲,因為今日他們從村長那裏每家每戶領到了一百紋銀,這麽多的銀兩恐怕是他們這輩子想到不敢想過的,方言和紫鈴剛剛進入李家村,李家村的村民不論老幼見到方言都會躬身行禮,方言點頭還禮道:“新宗開宗屆時希望捧場”

    “好的,沒問題”眾村民可喜歡這個年齡不大的少年了,又是幫他們打到了錢土財,又是將他的不義之財全部分散了出來,因為村民也不知道錢土財到底收斂了多少銀兩,當得知五萬兩銀子被分給五百戶村民之時,大家都認為方言將銀子全拿出來分了,而且現在方言還說碧波宗要在這裏建立新宗,專門讓李家村的孩子免費上學習武,這種莫大的好事,擱在誰頭上誰不開心感激?

    “少主”朱時臥站在剛剛整理翻新後的碧波宗門口躬身對著廖雲行禮

    紫鈴笑著拍打著朱時臥的後背道:“還記得我不?”

    朱時臥低著頭,對紫鈴行禮道:“紫鈴姑娘的大名怎敢忘記”

    “記得就好,這次你能來呢?多虧了我在廖雲耳邊說叨,你從三星小鎮到了這裏,按官場話語來說是升遷了,既然是升遷那自然就要發……”說著紫鈴比劃了個錢財的手勢

    朱時臥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手掌摸向自己腰間:“這算哪門子的升遷,從鎮跑到了村,從鼎盛的血蝠教到空空如也的碧波新宗,明顯是遭貶了嘛”朱時臥自然不敢與紫鈴辯解,眼睛望向廖雲,廖雲輕咳一聲,示意朱時臥給紫鈴錢財,朱時臥皺眉取出銀袋,還不待朱時臥打開,紫鈴一把奪過:“謝了”說罷頭也不回地向著院中走去

    朱時臥倉皇想要向前,廖雲咳嗽一聲道:“沒事,你幫人做事日後不會少了你的,這還用我教你嗎?”說著廖雲對方言說道:“這是我請來之人”

    方言說道:“想不到咱們又見麵了”

    “哈哈,日後就要跟著方大俠討飯吃了”朱時臥此刻自然沒了架子,若是方言不要他,他的銀子去哪賺回?

    方言做了個請的動作:“裏麵說話”

    “好,少主請,方大俠請”朱時臥當然不敢得意忘形,對著舊主子和新主子依舊不敢造次半分

    方言所要籌建的碧波新宗立馬就要開宗了,就差雷大同那邊的私塾先生和三位劍客的到來,隻要新宗一開,方言心中的擔子也就可以稍微輕鬆一些,對於廖雲所說的要讓自己去庸龍城幫血蝠教籌集錢財,方言倒不為之擔心,畢竟自己的千術水準擺在那裏,隻要不是像紫鈴那種無底洞,自己還是有把握賺取錢財,不過每每想到這裏方言心中不由擔心起會不會遇到自己師兄冥河,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在外麵過了數月之多,冥河又幹了什麽呢?他會不會也到了庸龍城,畢竟庸龍城可是三線大城,冥河在自己離開之時已經在聚義賭坊再無對手,方言越想眉頭越發的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