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前往歸元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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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他的臉上多出一道疤來,便將他的容貌蓋去了大半部分,乍一看隻關注到他臉上的疤,觸目驚心的,很難讓人耐下性子去觀察他的五官。

    昌平王府的人還算是長了腦子,隻有如此才能保住他的命。

    “這孩子叫什麽名字?”王弗苓抬起頭來問趙阿嫵。

    趙阿嫵吞吞吐吐半天,說出三個字:“沈世謙”

    “沈世謙?”王弗苓將手從那個孩子的臉上移開,冷冷的看著趙阿嫵:“姓還是姓趙?想清楚再說!”

    趙阿嫵慌忙跪了下去,不該抬起頭,也不敢說話。

    吉春在一旁看傻了眼,她家女郎何曾如此淩厲過,完全像變了一個人。

    王弗苓瞟眼看見吉春審視的目光,將火氣收了收,與她道:“你先去給這孩子安排個住所。”

    吉春道是,躬身退下。

    待她走了,門關上,王弗苓才開始同趙阿嫵周旋。

    “說吧,姓趙,還是姓沈。”

    趙阿嫵此時額上布滿了汗珠子,心慌不已,麵前這位分明是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女郎,為何她會如此懼怕?她實在想不通。

    “回貴人的話,他他確實姓沈。”

    王弗苓閉了閉眼,歎息一聲又睜開,姓沈就姓沈吧。

    她也不再逼著趙阿嫵承認,索性就道:“行,我知道了,你起身退下。”

    趙阿嫵抬起頭來,看了看沈世謙,不情不願的從地上起身:“貴人”

    “你不必多說,這孩子既然是我收留的,我自然有管教的資格,你且退下!”

    “可是”

    “退下!”

    趙阿嫵無奈,隻能先行退下。

    她慢騰騰的退出去,目光始終在沈世謙身上,似乎很擔心。

    王弗苓看著她走出去,等她將門帶上,王弗苓便拉著沈世謙坐在自己身邊。

    “餓不餓?”

    沈世謙看了看桌上的點心,卻強忍著饑餓說:“不餓!”

    王弗苓直接把點心端來遞到他手裏:“想吃就吃,吃飽了才能想別的事情。”

    他兩眼放光,終是忍不住誘惑伸手接過,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

    在外頭流浪的日子一定不好過,他這吃相實在不怎麽好看。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王弗苓拿著手帕給他擦嘴,然後問他:“你喜歡嘻文,還是習武?”

    沈世謙手裏的動作停滯下來,十分不解的樣子。

    王弗苓便又說得簡單易懂一些:“我問你喜歡學文還是喜歡學武,如果喜歡習文,我便讓人教你讀書,如果喜歡習武,我也能把你送去學武。”

    這下他聽明白了,垂著腦袋想好了一會兒:“隻能學一樣麽?”

    王弗苓愣了愣:“怎麽?你還想文武雙全?”

    “是!”他回答得幹幹脆脆,絲毫沒有猶豫:“如果隻學文,那我便沒辦法自保,若是隻學武,那就是蠻夫,唯有文武雙全才是我所求的。”

    不曾想他小小年紀心氣還挺高,不錯,他如此有上進心,想來以後也能成材。

    王弗苓張口便許諾:“成,你要文武雙全,我便讓你文武雙全!”

    沈世謙喜笑顏開,追問她:“你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聞言,沈世謙放下手裏的點心,就地跪下,朝王弗苓磕了三個響頭:“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王弗苓納了悶兒:“又不是我教你,為何拜我為師?”

    “引教之人也是師傅,不管往後世謙跟誰學本事,那都是您賜予的,故而您就是師傅。”

    王弗苓甚是欣慰,昌平王不僅有後,還是塊璞玉,知禮懂儀,嘴巴也很會說。

    受了沈世謙的三叩首,王弗苓便以他師傅自居:“起來吧,記住你今天跟我說的話,你既然要文武雙全那就得比旁人更用心、更努力。不過你年齡尚小,先多讀一些書認認字,練練筆,等時機得當,我再給你尋個可靠的師傅。”

    沈世謙連連點頭:“徒兒都聽師傅的!”

    王弗苓撫著他的腦袋,笑意漸濃。

    這個時候,吉春回來了。

    “女郎,住處已經安排好了。”

    “進來吧!”

    問聲,吉春輕輕推門而入,先行一禮。

    “奴現在帶他下去麽?”

    王弗苓點頭:“帶下去吧,記得好生照看,若是府上有人問起,你就直接說是我的意思。”

    吉春道是,示意沈世謙過去。

    他很聽話,朝王弗苓作揖:“徒兒先行告退。”

    王弗苓笑著與他道:“去吧”

    臨走前,王弗苓又交代:“順道把門外那個丫頭送去楚嫗那裏,讓她安排。”

    “是”

    吉春領著人退下,她總算能歇息片刻。

    在貴妃榻上剛眯了一會兒,吉春便有回來了。

    她在屋外敲門沒聽見回應,推開一絲門縫往裏看,見王弗苓睡著那裏,她輕聲進門,找來件外裳蓋在她身上。

    輕微的觸碰讓王弗苓從睡夢中被驚醒,她猛然睜眼看著吉春。

    吉春被嚇了一跳:“女郎怎麽醒了?”

    王弗苓自來戒備心強,總是容易被細微的動靜吵醒。

    她撐著身子起身,揉了揉腦袋:“人都安頓好了”

    “是,都按您的意思辦的。”

    王弗苓點頭嗯了一聲:“你這身丫鬟的衣裳,有沒有換洗的”

    吉春聽不太明白:“我這身衣服怎麽了?”

    “沒怎麽,我明日想隨母親一起去歸元寺,所以借你的衣裳穿一穿。”

    聽了王弗苓這話,吉春更是稀裏糊塗的:“女郎要隨大夫人去歸元寺,大大方方的去不就好了,為何要穿我這衣裳”

    吉春說完之後,似乎反應過來:“難不成大夫人不允許您同行,所以女郎是想偷偷跟著去”

    王弗苓笑而不語。

    一看她這樣子,吉春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還說自家女郎變了性子,看來是她想多了,這胡鬧的性子倒是一點兒都沒變。

    “女郎可要想好了,您今日才同大母保證安分守己,若是被發現會被罰的。”

    王弗苓當然知道:“所以我說借用你的衣裳,我扮作侍婢同行,跟在衣車旁,誰會注意?”

    吉春無奈歎息:“那若是吉春不給您找衣裳呢您還去嗎?”

    王弗苓笑了笑:“去啊!我再去找別人借。”

    得,這是擺明了非去不可,吉春隻能照辦。與其讓別人知道,還不如她一個人知情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