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如何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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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母會說出這樣的話,看來韓驪君是個暴脾氣的人,她若不裝成那樣恐怕不行。

    王弗苓麵上說好,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孫女都知道了,祖母就告訴我他們在哪裏。”

    大母思忖了片刻,最終還是把鑰匙拿了出來:“後院的雜屋裏關著,你去的時候還是帶兩人,那畢竟是四個男人。”

    王弗苓點了點頭,接下大母遞過來的鑰匙,恭恭敬敬的退下。

    她頭一件事情是回春苑看看,吉春這會兒怕是還在回來的路上,她得喊上一個得力的人。

    腳剛踏進春苑,便瞧見阿歡在院中灑掃,她見到王弗苓很是有些驚訝:“女郎回來了!”

    “嗯,回來了,你先別放下手裏的夥計,隨我來一趟。”

    阿歡不敢怠慢,連忙將掃帚尋了個地方放下,而後走上前來:“女郎這是要去哪裏?”

    王弗苓直言道:“報仇!”

    阿歡一愣,卻不敢再多言,老老實實的跟在王弗苓身後。

    兩人朝著後院的雜屋方向走去,沒驚動府中仆從。

    進去之前王弗苓也再三與阿歡交代:“進去之後別說話,我讓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

    阿歡頷首道是,王弗苓這才拿了鑰匙將門打開。

    光從門外透了進來,那四人眯著眼睛朝這邊看。

    老道士將王弗苓看仔細了,心中頓覺不妙,怕是要遭殃了。

    阿歡將門又關上,從裏頭上了梢。

    四名道士被繩索困在柱子上,一個個嘴裏都塞了東西,應該是太吵鬧,大母讓人這麽幹的。

    正好王弗苓也不想待會兒鬧出什麽大動靜,堵了他們的嘴,倒還方便了她。

    待將門關好之後,阿歡上前來悄聲問:“女郎還需要奴做點兒什麽?”

    王弗苓抬了抬手,示意阿歡稍後再說。

    她朝著那四人走了過去,王弗苓早就看明白了,鄭嫗說這四人都是分開招來的,實際上他們就是一夥兒的。

    幾遍是自作聰明唱雙簧,也逃不過王弗苓的火眼金睛。

    若他們真是競爭對手,其餘的人豈會讓那老道士出風頭,怕是早都狗咬狗了。

    王弗苓繞著他們四人轉了一圈,仔仔細細的將他們打量了一番:“說吧,是誰找你們來的?”

    大母要包庇那人,王弗苓可忍不下這口氣,必定要拿到人證物證,叫那人好看!

    老道士嗚嗚的哼了兩聲,似乎是想說話。

    王弗苓不會給他張嘴的機會,誰知道他張嘴會不會喊出聲,還是當心一些為好。

    “你有什麽就在地上畫,我能看得見。”

    老道士聽了又嗚嗚兩聲,似乎是王弗苓不給他拿開嘴裏的布,他就不肯透露。

    王弗苓可不吃這一套:“你要說就說,不說也罷,直接用刑還省得多費唇舌。”

    老道士眼睛轉溜了一圈,連連點頭,終於肯在地上寫字了。

    王弗苓湊著腦袋看,他一筆一劃寫了兩個字“不知”。

    敬酒不吃想吃罰酒,王弗苓懶得再問,殺雞儆猴比什麽都有效。

    她取下頭上的朱釵,釵頭並不鋒利,但要是使勁往人身上戳,怕是要疼死。

    “阿歡,你過來。”

    聽聞方才王弗苓說要用刑,再加之王弗苓這會兒的舉動,阿歡知道她是要動真格的了。

    王弗苓知道下得去手,她殺過人,又十分沉著冷靜。

    果然,阿歡沒有推辭,也不怯弱,從王弗苓手裏拿過朱釵:“女郎要紮哪裏,奴照辦。”

    王弗苓對阿歡的表現還算滿意,她抬起手給阿歡看:“都說十指連心,就用這珠釵刺穿他的手指。珠釵有些鈍,使點勁兒。”

    阿歡知道眼前這人非善類,卻不料她如此下得了狠手。

    那老道士頭發花白,雖說可恨,但是用這不算尖也不算鈍的珠釵刺手指,那種疼痛可想而知。

    見阿歡不動,王弗苓皺了皺眉:“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動手!”

    阿歡一咬牙,豁出去了,怎樣都比她當初在舊主家裏好,況且新主人願意幫她,那就是好事。

    她不再猶豫,邁步上前,二話不說的去抓老道士的手。

    老道士耳朵不聾,王弗苓跟阿歡說的那些話,他都聽了進去。所以這會兒他拚的掙紮,死活不讓阿歡得逞。

    可他一個被束縛住的人,怎麽能與手腳自由的人相提並論?

    阿歡力氣也不小,使勁一拽,把他的手從背後扯了出來,手指頭拿準了就準備紮下去。

    老道士急出一身冷汗,嗚嗚的哼個不停,腳也賣力的蹬。

    旁邊那三人愛莫能助,時不時看一眼,又不忍的回過頭去。

    珠釵的尖頭穩穩的紮在了老道士的手指上,老道士喊不出生,隻能哼叫,臉也憋得通紅。

    應該是很疼的,王弗苓冷眼看著,毫無一絲憐憫之意。

    “再不說,手指就費了,到時候你想告訴我,怕也使不上勁。”

    阿歡將珠釵抽了出來,又準備再紮下去。

    老道士嗚嗚得更厲害了,淚花子在眼眶裏打轉轉。

    王弗苓曉得時候到了,便製止住阿歡:“停手!讓他寫。”

    阿歡便鬆開老道士的手,起身退到一邊去。

    老道士手被鬆開,疼得直抖,手也顫抖不已。即便如此,他還是伸手在地上劃著。

    王弗苓仔仔細細的看,他就寫了一個字“女”。

    是個女人,這還用說嗎?

    這老道士果然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阿歡,繼續...”

    “是...”阿歡便又過去,一邊抓著老道士的手,一邊握著珠釵。

    老道士急哭了,淚水直流,嗚嗚個不停。

    他很明顯是害怕的,而且十分害怕,王弗苓想不明白他既然如此害怕,為何不肯倒出那人?

    她靜下來想了想,這種江湖術士圖的是錢財,除了錢誰也不認,又豈會幫誰隱瞞呢?

    再者,王弗苓鎖定的真凶就在府裏,這幫道士也在府裏,若是他們真知道什麽,那人怎麽可能讓他們繼續留在韓府?

    看來她遇到一個腦瓜子很靈活的對手,不僅如此,那人的身份背景也有待考究。

    如此想來,也不是一件壞事,那人想攪混水,就讓她攪。

    韓家若是不亂,她如何能安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