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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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全然沒也將王弗苓的話放在心上,還一副挑釁模樣,真讓人想動手。

    王弗苓將心底的情緒忍了下來,既然韓驪幸自己找罪受,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她微笑著麵對韓驪幸,心裏頭已經有了主意。

    “那好,既然阿幸妹妹不應允,我便不再多說,你好自為之......”

    韓驪幸白了她一眼:“嗬,你還能把我吃了?”

    她嘴裏說著,卻已然轉身回了涼亭。

    涼亭中的貴女們已經沒有在說玄業與歸元寺的事情,都望著涼亭對麵的貴女們玩耍嬉戲。

    那素衣女子道:“今日阿媛的生辰,咱們不妨做點兒什麽幫阿媛慶祝慶祝?”

    這“阿媛”說的應該就是寧伯侯之女。

    一旁的另外三人紛紛道好,說給阿媛畫一幅丹青。

    從這幫人的嘴裏,王弗苓得知素衣女子乃晏都才女,據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美名遠揚。

    說定了,阿媛便遣人上文房四寶。

    之後,阿媛端正的坐在涼亭中,其餘的人都站在一邊,看素衣女子動筆。

    王弗苓也看得認認真真的,說她有才也不假,下筆有力,一氣嗬成,沒幾年的功夫怕是做不到的。

    旁人自然也奉承,那素衣女子沾沾自喜。

    隻是這素衣女子邊作畫還不忘說話:“我曾在歸元寺前看過那一柱鳳凰木,不知姐姐們可曾見過?”

    其餘的人都說沒有,王弗苓不吱聲。

    素衣女子見人人都說沒有,便抬起頭看了看王弗苓,而後又轉過頭去裝作什麽都沒發生:“沒見過不要緊,我來給你們畫。”

    她果真動筆畫了起來,憑空在阿媛的畫像後頭添了一顆參天大樹。

    王弗苓越看越稀奇,這素衣女子似乎對歸元寺門前的鳳凰木很是熟悉,其中的紋路與形貌簡直與實物一般無二。

    她畫得仔細,除了沒顏色之外,看起來還真就是歸元寺門前的那株鳳凰木。

    畫完之後,她又道:“這誅鳳凰木很奇怪,花與葉不枯萎,卻也不結果,常年都是這副樣子。”

    這麽一說,其他沒見過也沒聽過的貴女們不由驚歎:“還有這等奇事?”

    素衣女子一一講解,居然都扯起佛理來了,說得頭頭是道。

    隻是王弗苓納悶,她為何一邊說,還不忘時不時的看著她,就好似是在跟王弗苓一人說似的。

    畫完之後,她將畫晾起來,衝阿媛招了招手:“阿媛你過來看看,可還滿意?”

    寧伯侯之女便從涼亭裏起身,走了下來。

    她看著畫好的那副畫,滿意的笑了笑:“還是你厲害,幾筆就把裏頭的東西畫活了。”

    正當這個時候,有人通傳:“祁陽公主到!”

    眾人紛紛朝月牙門那邊望去,見祁陽公主邁步而來,她臉上沒什麽情緒,實則是麵對這麽多人有些尷尬。

    見了公主,她們這些世家貴女都要跪地行禮,眾人便都跪下行禮。

    祁陽做好姿態,抬了抬手:“諸位姐妹都起身吧......”

    如此,她們才又地上起來。

    王弗苓起身的時候,覺得身後有人扯了扯她,本以為是無意之舉,卻不料那人扯了她兩回。

    她回頭去看,卻見是謝家那位素衣女郎。

    “韓家女郎可否借一步說話?”她與王弗苓靠得很近,說話聲音也很輕,臉上還帶著和善的笑意。

    王弗苓思及方才她那些舉動,總覺得這人是想與她說點什麽。

    “可以...”王弗苓點頭應允。

    如此,兩人便悄悄從人群中退了出來,躲到後麵的那座屋子後頭。

    到了僻靜的地方,謝家女郎待她更為客氣了,先是行了一禮:“女郎聽聞我今日三句話不離歸元寺,一定很奇怪吧?”

    何止是奇怪,簡直是驚訝。

    “你有話不妨直說,左右這裏沒有旁人。”

    她點了點頭:“女郎很直爽,我也不拐外抹角了,實不相瞞,我並非謝家女郎,而是蒙混進來的。”

    王弗苓更是驚訝,皺眉道:“你所言當真?”

    她一點都不怯,從容回應:“千真萬確!”

    王弗苓起先見她與寧伯侯之女這般親密,還以為這二人是老相識,卻不料她們也是第一回見,否則不可能認不出來。

    這人很有本事,做事滴水不漏,根本讓人察覺不到。

    “那你膽子真夠大的,若是讓人發現,你這條命恐怕要保不住了。”

    她卻是笑了起來:“我自有我的能耐,今日來此其實是為了代我家主人來與您說兩句話,因為平日裏您都在韓府裏,要進去有些麻煩。”

    王弗苓冷眼看著她那副謙卑的模樣:“說吧,我都聽著。”

    她先是躬身又一禮,之後才道:“我家主人要我提醒您一句,請您離歸元寺遠一點,離玄業大師遠一點。若是再有諸如此次求玄業大師幫忙一事,那麽......”

    “那麽什麽?你是想威脅我?”

    她麵色不改:“豈敢?話就這麽一說,女郎您自己掂量,我這便要走了。”

    “你就這麽走了?”

    “主人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不走難不成還留下來喝茶吃點心?”

    她又福身一禮,起來之後便轉身順著後麵這條狹窄的小道離開,穿過前方另一座屋子後頭的小道,最後消失在王弗苓眼前。

    王弗苓尋思這方才那人說的話,從這屋後饒了出來,重新回歸到人前。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祁陽公主身上,無人發現王弗苓從那裏出來,更不知道方才那“謝家女郎”已經消失了。

    祁陽在受了眾人的禮之後,一路尋到涼亭這邊,來到寧伯侯之女身旁。

    今日乃是寧伯侯之女生辰,雖然說是幌子,但人家打著這個旗號,祁陽不能失禮。

    她身邊還跟著那個宮裏來到老嫗,時時刻刻盯著祁陽公主的一舉一動,扳著一張老臉在身後提醒。

    韓淑芸未免太不放心了,這麽做隻會適得其反,搞不好祁陽會被她逼得反叛的。

    在與寧伯侯之女見禮之後,一行又來到了涼亭之中。

    老嫗跟在後頭,見了韓家的四位女郎,殷勤的問候,說貴妃娘娘時常惦記什麽的。

    鬼知道韓淑芸掂沒惦記,這老嫗不過是想兩麵討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