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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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奉勸大師一句,要想變革先換君主,新君推行變革名正言順,若換做當今君上則不行,他沒有你想的那麽好操控。”
當初王弗苓與王家幫他奪嫡的時候,慶元帝對王家的指令唯命是從,之後不也一樣翻臉認人?壞人都讓王家給當了,他穩坐泰山,借刀殺人。
玄業聽了這話,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我隻為變革,旁的我不會去插手,你若是想借我的手幫你達到目的,勸你收了這條心。”
王弗苓卻笑了起來:“大師是不相信我說的話?你大可試試看,君上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我可比你清楚多了。”
“你...清楚?”玄業虛著眼睛看向她:“如此說來,你很了解君上?”
王弗苓不緊不慢的圓話:“還需要去了解麽?當初的王家不就是最好的證明?過河拆橋這種事情,他做的可是很順手呢。”
玄業皺了皺眉,沒說話。
王弗苓接著道:“大師固然有些能耐,但君上年輕的時候這麽能幹,老了豈會糊塗成這個樣子?難道您就來沒想過,他或許跟你的目的一樣,你是他的一把刀,他想繼續借刀殺人。”
“即便如此,他是大夏的君王,是大夏臣民的希望,他不能死。”
王弗苓笑他婦人之仁:“沒了他,依舊會有人坐這個位置,他不是還有兩位皇子麽?挾天子而令諸侯這種事情,曆史上也有先例......”
她話已經說得很直白,端看玄業的抉擇。
可是玄業依舊在猶豫,他從沒想過要為了達到目的去害君王,這似乎不是他該去做的。
“不用這麽做我依舊能達到目的,你不必再勸。”
王弗苓見此,閉了嘴,不勸也行,她自有法子讓他信。
“那好,大師不接受權當我什麽都沒說。”
他嗯了一聲,朝外頭看了看:“半夜跑過來就隻為了跟我說這些?”
“當然不是......”王弗苓朝他走了過去,巧笑嫣然:“方才我就說了,我是來報恩的,給您幫忙您不要,給你出主意您還嫌不妥,如此我隻能...以身相許了......”
她手攀在玄業肩上:“大師,清修寂寞,何不珍惜眼下良辰美景?”
王弗苓能感覺到他身子繃緊,再看他眉頭緊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實在可愛。
他往一旁躲了躲,小聲斥責:“休要胡鬧,這裏是佛門清淨之地!”
“我當然知道是佛門清淨之地,可那又何妨?”
“你!”
玄業忙從桌邊繞開,做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你要再胡鬧,我就一腳踢你出去!”
王弗苓還不信這邪了,想她堂堂一代妖後,拿下一個小和尚簡直手到擒來。
“大師,您不讓我以身相許也行,那就讓我給你當手下,或者接納我的意見。你三選一,不然我就不走了。”
她索性就坐到了桌上,還真賴上了。
豈料這和尚一點都不解風情,手勁兒也大,一把拽著她就往門外扔,確確實實是把她給扔出去了。
他極其迅速的將門關上,朝外頭喊了一聲:“替我送客!”
王弗苓揉了揉腚,火不打一處來,她今日還在想臭和尚救了她命,是不是可以考慮不要他死了,誰知道他竟這般不顧情麵。
身旁來了個小和尚,他訕訕的問:“姑娘,小僧送您下山......”
王弗苓憤憤從地上爬起來,虧她費了這麽大的功夫,結果玄業就是不往套子裏鑽,今日算是白來了。
“走就走!”
她一轉身要走,腚上一陣疼:“嘶......”
小和尚關切的問:“姑娘不要緊吧?”
王弗苓理都不理他,一瘸一拐的走了。
回去的時候都不敢坐著,跟癱了似的上下都要人伺候。
三更天,王弗苓才從歸元寺回去,吉春苦苦守在門前,見王弗苓這一瘸一拐的痛苦模樣,忙問怎麽了。
王弗苓總不好意思說被人從屋裏丟了出來,隻道:“下山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吉春信以為真:“怎的如此不小心?奴就說要帶個人去,您若是將奴帶上,保準摔不著您。”
“行了,快扶我進去...”
吉春不敢怠慢,連忙伸手將王弗苓扶了進去。
王弗苓趴在榻上,越想越氣:“阿歡!阿歡!”
門外候著的阿歡開門進來:“女郎有何吩咐?”
“你過來!”王弗苓朝她招了招手。
阿歡乖乖的來到榻邊:“女郎吩咐便是。”
王弗苓道:“你將我梳妝台上值錢的首飾帶上幾件,明日往西宮門去一趟。”
阿歡一愣:“您是想......”
“讓你去給趙阿嫵送個信,記住,莫要讓旁人察覺!”
阿歡心領神會:“奴知道了,女郎放心便是。”
玄業不肯信她,那她就讓他信:“還有......”
“還有何事?”
王弗苓想了想,讓阿歡湊到她跟前,悄聲的跟她嘀咕了一陣,而後讓她照辦。
阿歡不曾多言,領命退下。
次日阿歡出門之前,王弗苓將連夜畫好的丹青交到她手裏,這一趟辛苦你了。
阿歡福了福身:“不辛苦,女郎且等著奴的好消息。”
她說著便收拾東西出了門,此後許久未歸。
就在次日深夜,趙阿嫵侍奉了慶元帝歇下之後,在偏殿見到了玄啟。
趙阿嫵已經早有準備,她收到了宮外的來信,知道該怎麽說。
玄啟問她:“君上近來情況如何?”
趙阿嫵恭恭敬敬的先行了個禮:“一切都好,倒是有件事情不得不說。”
“何事?”
“君上此前曾向我提起過靈姬,他似乎很早之前就知道靈姬的底細,君上說靈姬從始至終都不是他的人。”
玄啟皺了皺眉:“除了這個,還有別的麽?”
“別的倒是沒了,他與我說的話不多,有些事情我提了他也不會直言,總覺得他...在防著我。”
玄啟沉思了很久:“你繼續侍奉在側,以後不該問的別多問,不該說的別多說。”
趙阿嫵道是。
玄啟做事不拖遝,問了該問的就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前腳剛出了偏殿,卻有人後腳也進去了。
那人問趙阿嫵:“方才那些話就是送你進宮的人讓你說的?”
趙阿嫵慌忙跪下行禮:“回稟君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