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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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弗苓靈機一動,蹲道地上伸手摸了一把灰,全往臉上抹,然後再粗略的擦拭掉。
她揚起腦袋問玄業:“這樣看起來會不會好一些?”
玄業眉頭皺得更深,伸手過來,從王弗苓的臉上將太明顯的汙跡拭去:“還好......”
這一個動作把王弗苓嚇得不輕,不禁往後頭退了退。
他卻像個無事人一般:“走吧,別耽誤了時辰。”
幸好這會兒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光線也不足以辨別出一個人,王弗苓膽子大了一些,跟在玄業身後。
三人一同往城門處去,守城的士兵將他們攔了下來,仔細盤問:“這麽晚了,出城作甚?”
玄業不緊不慢的再次拿出慶元帝給的令牌:“貧僧奉君上之命前往南疆尋找藥引,勞煩兩位大人行個方便。”
見到令牌,那兩人都十分詫異,心想居然能遇上晏都來的人。
他們將令牌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確認無誤之後又將玄業他們看了一遍:“成,給你們放行。”
說著,那人朝前頭堵著的士兵喝令了一聲,他們便讓出一條道來。
王弗苓從始至終都是低著腦袋,害怕被認出來。
那領頭的其中一人無意間注意到王弗苓,眼神一直在她身上不曾挪開。
王弗苓盡量讓自己顯得很淡然,腳步也稍稍快了一些。
還好那人沒攔住,應該也沒發現什麽不對勁。
順利出城之後,玄業他們帶著王弗苓一路遠去,一直到了約莫三裏外的空地之上才停下。
王弗苓納了悶:“怎麽不繼續前行?不是要急著趕往南疆麽?”
玄業指著前方:“那是去往南疆的必經之路,若是咱們三人私自闖入會被亂箭刺死,所以得等著有人來接應。”
“接應?”
王弗苓抬頭朝他指的那邊看了看,果然見遠處有晃晃的火光在接近。
慢慢的,火光越來越明顯,還伴隨著馬蹄聲。
來的有三人,都披盔戴甲。
領頭那人拿著火把,遠遠的衝他們喊了一聲:“跟上來...”
得了這句話,玄業與玄啟兩人都駕馬跟上,隨著他們一同進入了南疆境內。
到了這一步,玄業再說他與南疆扯不上關係,王弗苓是半分都不會相信。
邊南城守防處,方才那個將王弗苓看了又看的人還在沉思,他總覺得剛才出城門的那人很眼熟,卻又不知道在哪裏見過。
他推搡了一下身旁的另一人:“方才那和尚帶出的兩人之中,小小矮矮的那個你注意看了麽?”
“沒注意,怎麽了?”
他搖搖頭:“我總覺得他怪怪的,還很眼熟。”
另一人道:“還真是,我方才也想說有些眼熟,原來你也跟我一樣。”
“那你覺得他像誰?”
那人打著哈哈:“眼睛又大又亮,跟之前在京中見過的韓家女有些相像。”
“是麽?”那官兵沉思起來,突然抬起頭:“不行!我得去將他們攔住,看看那人究竟是誰。我覺得她可能就是韓家女,如此瘦弱的身板,走路也不像個男人。”
說著,這兩人紛紛騎了馬超王弗苓他們遠去的方向追,最終無功而返。
其中一人也想著會不會是看錯了,便提議書信一封去晏都,問問沈世謙。
另一邊,臘月將至,韓家人正忙活著備下年關需要的東西,府裏的奴仆比往常忙碌。
李氏安心養著胎,每日都吃著“韓驪君”讓人送去的點心,便沒去管春苑。
吉春與阿歡行事也十分小心,兩人都不怎麽出門了。
本以為這樣就能熬過去,誰知道第三日沈世謙又來了。
上一次吉春是說韓驪君已經睡下,這一次必然不能再用這個理由。
到了門前,沈世謙又被吉春她們攔了下來。
阿歡道:“女郎她近來身子不利索,脾氣有些暴躁,說了不見人的。”
沈世謙關切道:“身子不利索怎麽不讓郎中來看看?到底要不要緊?”
見沈世謙這般關心,讓阿歡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她動著腦袋想應對之策。
“我看小郎還是莫要問了,這女兒家的不利索,不便說出口。”
他瞬時明白了過來,皺著眉頭不再多問:“那成,你們好生伺候著,我晚些時候再過來看。”
阿歡與吉春鬆了一口氣,能攔一時是一時,他說晚些時候來,也不一定真的會來。
然而她們請看沈世謙對王弗苓的上心程度,酉時他又來了,這回還帶了盅熱糖水。
這一舉動讓阿歡傻了眼,沈世謙一個十來歲的少年,竟還知道這些?
但不容阿歡多想,眼下是要怎麽將其拖住。
沈世謙這回死活都要見王弗苓,吉春兩人也攔不下來了。
阿歡幹脆就說進去回稟,實際上是要阿芸準備準備。
她進去了好一會兒,侍奉了阿芸上榻,半捂著麵,讓人看不太真切。
做好這些,阿歡才去外頭將沈世謙請了進來。
沈世謙進來之後見“韓驪君”果然躺在榻上,便盛了一碗糖水準備過去。
阿歡連忙將其攔下:“小郎使不得,男女有別,更何況女郎還髒著身子,您是不宜靠近的。”
他皺了皺眉,將手裏的碗遞給阿歡:“那就勞煩阿歡姐姐把這糖水端給師傅,順帶替我向師傅問候一聲。”
“是...”阿歡接過碗,往榻邊去,當著沈世謙的麵將阿芸扶了起來。
她的頭盡量擋住阿芸,隻讓沈世謙看到個額頭。
阿芸將糖水喝了下去:“讓世謙回去吧,我想再歇一會兒。”
阿歡連連道是:“奴這就去說,您好生歇著。”
如此,阿歡便端著空碗折回來,交給沈世謙:“女郎方才說的話您也聽見了,她身子不適,怕是沒辦法與您說話的。”
沈世謙看著空碗,點了點頭:“也罷,那就等師傅緩過來之後,我再過來看看。”
他有些失落,在邊南奮戰這麽久,一回來就迫不及待的見到王弗苓。他想聽王弗苓誇他一句,或者是衝他笑一笑,這樣他便覺得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然而,自從回來之後,王弗苓就與他見了一次麵,都沒有好好說上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