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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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碗又放到桌上:“這盅糖水就放在這裏,我先走了。”

    阿歡行了個禮:“小郎慢走......”

    沈世謙懷著鬱鬱的心情出了春苑,還對沒能好好跟“韓驪君”說上一句話而耿耿於懷。

    他回到自己的屋裏,坐著發了好一會兒的愣。

    未多時,他隨行的侍從來了,畢恭畢敬的交上一封蠟封的信。

    那侍從道:“這是從邊南那邊送過來的,說是一定要您親自過目。”

    沈世謙一副年少老成,不慌不忙的接了過去。

    那侍從是跟著沈世謙在戰場上一同廝殺的兄弟,因為被沈世謙救回一條命而對他忠心耿耿。

    對於眼前這個少年郎將,侍從十分敬佩,而沈世謙的少年老成也是他所欣賞的。

    沈世謙將信打開,粗略看了一遍之後臉色驟變:“這是從邊南送來的?你確定?”

    “回稟將軍,千真萬確...”

    沈世謙一把將那行丟到一邊去:“你去給我備馬,半個時辰之後我要啟辰去邊南。”

    “是...”

    得知王弗苓偷偷溜出去,竟還跟著兩男人,沈世謙這心裏頭十分氣結。

    他現在要去春苑,看看那個頂替王弗苓的是個什麽貨色。

    阿歡與吉春見沈世謙去而複返,都十分詫異。

    這一次,沈世謙態度可不如前兩次那麽和善,他說要見便要見,一點餘地都不留。

    眼看著他就要衝進去了,阿歡連忙將其拉下:“小郎使不得,女郎正睡著呢......”

    沈世謙頭一次對阿歡凶,一把將她的手拍開,二話不說的繼續往裏去。

    見他進了屋子,阿歡與吉春都匆匆忙忙的跟了上去,而此時沈世謙已經在榻邊了。

    阿芸聽見外頭的響動之後便開始裝睡,這會兒背對著沈世謙做一副沉睡模樣。

    她的側臉與韓驪君十分相像,以至於沈世謙看了第一眼的時候以為邊南那邊認錯人了。

    可他在仔細看的時候就看出了不對勁,韓驪君身形弱小,而榻上躺著的這位肩膀稍微寬一些,總之就不是韓驪君。

    沈世謙伸手就將阿芸身上的褥子掀開,朝她道:“別再裝了,老實交代你是誰!”

    阿芸並沒有慌亂,在沈世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十分淡然的起身,坐在榻邊:“你倒是個聰明人......”

    “我問你究竟是誰!”沈世謙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惱怒,若是阿芸再敢跟他扯別的,他大概真的回發怒。

    阿芸觀察到沈世謙的情緒,直言:“我叫阿芸,是你們女郎請我來此處頂替的,你要怪也怪不到我身上。”

    她雖然這麽說了,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懼怕的樣子。

    沈世謙惱怒到了極點:“她真是與玄業一道去的?”

    阿芸道:“她跟誰出去與我何幹?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隻做分內之事。”

    沈世謙知道王弗苓肯定是跟玄業一道去的,痛心疾首,他的怒氣一發不可收拾,竟伸手掐著阿芸的脖子:“你是在找死!”

    阿歡與吉春進來,一看到眼前這副景象,也嚇得不輕。

    “小郎且慢!”阿歡忙衝上去阻止沈世謙:“使不得啊,這姑娘是找來頂替女郎的,若是她有個什麽閃失,讓府裏的長輩們知道女郎擅自出門,那就糟了。”

    沈世謙心裏記掛著王弗苓,所以也舍不得讓王弗苓受罪。

    他掐著阿芸的手漸漸鬆開,而後放下。

    阿歡見他肯聽勸,頓時鬆了一口氣:“小郎莫要著急,女郎去的時候說七日之內便會回來,您再等等吧。”

    他等不了了,也不願意再等。

    在此之前,沈世謙一直覺得你自己近水樓台先得月,這一切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但回來之後,沈世謙聽聞了大公將王弗苓許配給青岩的事情。

    他見過青岩,那是個文質彬彬的女生。沈世謙不覺得他是個威脅,真要到了王弗苓要出嫁,他一定將青岩處理幹淨。

    但現在,王弗苓跟著的不是青岩,而是玄業,那是個十分棘手的人,又是個令人憎恨的人。

    沈世謙難過異常,他很想當著王弗苓的麵質問她,是不是已經將當年的仇都給忘了,是不是已經不記得誰讓她功虧一簣。

    他又太多的話要跟王弗苓說,而在此之前他必須找到王弗苓。

    思及此,沈世謙便要走。

    他行至門前的時候停了下來,回頭看了阿芸一眼:“既然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那你就好好的在韓家待著,等她回來再說。”

    阿芸道:“我做事又原則,不需要這位郎君處處提點。”

    他沒時間與阿芸多做糾纏,之後什麽都沒說就走了。

    侍從被他備了快馬一匹,還有一些水和幹糧,他迫不及待的上路,勢必要將其追回。

    而此時,王弗苓一行已經在去往南疆都城之中。

    那晚他們被接走之後,一路上都有開路的,順順利利的進了南疆都城。

    來的每一個人都對玄業表現出敬重,與在大夏一般無二。

    他們被送到一個看起來很是富麗堂皇的小樓裏,下人們都用心伺候著。

    王弗苓依舊對玄業的身份有了成敗上前種猜想,她覺得玄業應該與南疆的達官權貴能扯上關係,否則也不會這麽多人巴結上來。

    然而世事上,王弗苓並沒有猜對,因為次日他們就被南疆的國君迎進宮。

    其實王弗苓也曾有過這個念頭,玄業也許是南疆的皇族,是那個被送到晏都的質子。

    但那質子已經離開南疆十餘年,這些人似乎沒有必要去奉承。

    進宮的時候,玄業沒有回避王弗苓,而是把她也帶了過去。

    王弗苓對南疆皇宮建造感歎不已,南疆雖然是個小國,可這架勢卻一點都不輸大夏。

    她是帶著諸多的疑問跟著玄業去的,也好在沒有讓她無功而返,她在見到晏都國君之時已經十分確定玄業的身份。

    因為那國君與玄業長得太像,若說這二人沒有什麽關係,王弗苓死也不會相信。

    國君的年紀比玄業小,但看起來卻十分老成。

    玄業腳邁進大殿之時,那國君的目光都在玄業身上,王弗苓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一些別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