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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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沈世謙不回話,韓二郎更加篤定了心中的猜測:“你莫不是對阿君有意思?所以才除此下策?”

    “怎麽會?”沈世謙連忙否決:“世謙怎麽會對她生了別的念頭。”

    他雖然這麽說,韓二郎卻不信:“你的性子我還算了解一些,若你真是沒有這個心思,斷然不會用如此認真的樣子來回應我。”

    沈世謙與韓二郎相處的時日也不短了,韓二郎對他的性子多少了解一些。

    正因為如此,韓二郎才能小的沈世謙的那點小心思。

    看著韓二郎那眼神,沈世謙莫名的覺得說不出謊話來,好似犯了多大的罪孽一般。

    說來也是,韓二郎對沈世謙也算是有恩,沈世謙心裏明白,對韓二郎也很客氣。

    若說他一心想要韓家倒台,那他一定會放過韓二郎,就算韓二郎會恨他。

    話已經說到這一步,沈世謙知道是瞞不過去的,他索性就承認。

    “是,世謙對韓家長女存了非分之想,早在她救下我的時候,我便動了那心思。世謙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韓家的長女,但世謙控製不住......”

    他做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此番阻止這門婚事,是出於世謙的私心,並非為了別的。恩師要打要罵,世謙都悉聽尊便,隻求恩師別再與我生氣。”

    韓二郎無奈歎息,他怨自己早些沒有看出沈世謙的心思。明明在邊南的時候沈世謙明明會詢問一些關於韓家的事情,總會扯著扯著就車到了韓驪君身上,他怎麽就沒有早些想到呢?

    “世謙,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份,這個就不需要我再多說了。原本我應該親手將你送到君上跟前,但我沒有,你知不知道為何?”

    他與韓二郎之間的事,得從十年前說起了,沈世謙自然是知道的。

    當初還是昌平王,奉皇命去往淩安城中視察。那個時候韓二郎悄悄的跟著他師傅在淩安辦事,瞞著韓國公棄文從武,他當時一見便將韓二郎認了出來。

    那會兒韓二郎還未曾娶親,大公給他物色了一戶人家的姑娘,結果沒能尋到韓二郎的人影。

    大公氣得半死,讓人四處尋找,尋到一些消息之後便來到了淩安城中。

    韓二郎為了躲避大公的搜尋,迫不得已尋了地方躲,如此便遇上了昌平王。

    他向昌平王求援,昌平王見他那副急躁模樣便同意了,將他藏在自己的衣車之中,順利帶城去。

    這是初始那會兒,再後來昌平王漸漸得到了慶元帝的信任,開始觸及三軍事物,與韓二郎更加熟識。

    這兩人算是至交,可因為道不同,最後不得不背道而馳。

    昌平王死的那一日,太初門內燃起火光,韓二郎站在皇城正對麵的城樓上看著,那種難受讓他窒息。

    在韓二郎看來,昌平王是第一個能夠理解他的人,並且對武將沒有存著偏見。正因為如此,韓二郎才會與之深交。

    昌平王死的時候他無能為力,看著燃起的火光除了難過別無辦法。

    之後韓二郎也曾消沉過幾日,本想燒些紙錢,但又怕惹事情,故而連紙錢都是頭七之後才偷偷燒的。

    當韓二郎看到沈世謙的時候,他的直覺就告訴自己,這個人一定跟昌平王有關。

    而沈世謙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更清楚他與韓二郎之間的情誼,故而他告訴韓二郎自己是昌平王的遺孤。

    韓二郎在知道了沈世謙的身份之後,他能做的就是保全這個孩子,讓他走上正道,別學他父親一時不謹慎斷送一生。

    沈世謙明白韓二郎是為了他好,從始至終他對韓二郎都還算言聽計從。

    但這一次不行,他做了便做了,王弗苓是他一直以來所求的。惦記了大半輩子,不能說忘就往,更不能說放棄就放棄,所以沈世謙會這麽做。

    當然,原因不止這一個,其二是因為沈世謙這一次不會再容許別人阻礙他的道路。青岩想要座上左相的位子,想要被大公扶持,想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沈世謙不會答應。

    兩個原因造就了沈世謙此次的行為,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恩師,世謙這一輩子可以一窮二白,但我需要一個精神支柱。在韓家女郎救下我的那一刻,我便想著要報答她,更有些忘不了,所以......”

    聽聞此言,韓二郎皺了眉頭。

    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他倒是能理解,可如今這境遇,隻怕沈世謙想要把王弗苓帶走不太容易。

    “也罷,誰讓我欠你父親的呢?大公那邊我會去替你說,但你還是要做好準備。”韓二郎想了想,又道:“這成親是兩個人的事情,若隻是你一廂情願,那我勸你還是收了這顆心。”

    沈世謙道:“恩師放心,世謙一定能夠得償所願。”

    見他如此自信,韓二郎便不再多說什麽。

    另一邊,青岩從韓家出來之後焦急萬分,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國師府。

    他一路上都在沉思,不知道見了玄業之後要如何跟他說這個事情,在想玄業會不會氣得半死。

    進了國師府,那幫奴仆早已將他人了出來,紛紛行禮。

    青岩徑直走到玄業的屋門前,敲了敲門。

    他的手剛動了兩下,門就吱呀一聲開了。

    “要進來就進來,畏畏縮縮的做什麽?”玄業的聲音從裏麵穿了出來。

    聞言,他便走了進去,見玄業正在寫字。

    他湊了過去:“你倒是悠閑......”

    “不然還能怎麽著?去看你被那些冥頑不靈之人圍堵?”玄業放下手裏的筆,用一旁的抹布擦了擦手:“你這喘氣聲太大,著急這趕來究竟想要說什麽?”

    青岩愣了愣,納悶自己哪有多大的喘氣聲?

    “我怕我說了你承受不住...”

    玄業皺了皺眉:“莫不是關於韓家的事情?”

    “你還真說對了,不僅僅是關於韓家,還關於你心裏惦記的那位。”青岩一陣歎息:“原本一把如意算盤打得響,誰知道會半道上竄出個人來,真是能急死人。”

    他這沒頭沒尾的說了一通,玄業一頭霧水:“有何話,不妨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