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愛情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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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兮的自尊驕傲也不允許她再伏低做小,低眉順眼。小說既然如此,桃兮也不想再與他多做糾纏,但有一事必須問清楚。

    桃兮昂首挺胸地站在晟熊的對麵,斂了臉的溫情柔軟,淡淡地問道:我隻再問你一件事,今日天宮張燈結彩,布置得如此喜氣,是將要辦什麽喜事嗎

    噢,對了。晟熊似乎方想起什麽,明日是本君迎娶側妃之日,你即是天後,場麵的事情也是要做足的,你回去好好準備吧。

    什麽娶側妃桃兮眼淚再也抑製不住地狂湧而出,渾身好似被抽空了一般,一下子癱軟在了地,頹然地垂下了頭。

    果然果然晟熊早已移情別戀了,難怪在楚國皇宮時桃兮詢問閏息,閏息言辭閃爍地推脫,望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憐憫疼惜,他是不忍心告訴自己。若不是他將自己帶回天宮,晟熊恐怕早已忘記了他還有個天後。晟熊的大婚她這個天後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不對,應該說對於天庭而言,她一個區區的三色桃花小仙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或許還是極為礙眼的。

    望著癱軟在地的桃兮,晟熊眼眸露出濃濃的厭煩之色,微啟薄唇,嫌憎地吐出幾個字,女人真是膩煩。言畢轉身走出了大殿,再也不願多看桃兮一眼。

    桃花神放心不下桃兮,始終在殿外候著。晟熊經過桃花神的身邊時,神一把握住晟熊的手臂,氣忿道:你怎能如此狠心,如此對待桃兮。是你對桃兮一直苦苦糾纏,強取豪奪,費盡心機地讓她愛你,心甘情願地嫁給你做了天後。如今大婚尚不過一個月,你便又要迎娶鳳凰公主入門,桃兮的性子你我清楚,你如此做讓桃兮情何以堪

    晟熊側過身斜睨著桃花神,冷哼了一聲,譏笑道:你也說了,那隻是過去,如今卻是不愛了,你又要我如何

    閏息再也維係不了往日溫潤和煦的麵孔,臉色鐵青,眼眸迸射出無法遏製的怒火,怒不可遏地吼道:難道你把桃兮看做了你當年那個仙寵嗎征服之後便始亂終棄,你對桃兮的追逐難道僅是你的又一場遊戲

    晟熊冷漠地回道:隨你如何理解,我懶得與你多做口舌之辯。

    此刻桃兮站在殿門處,臉的淚水早已拭幹,衝著閏息淡淡地說道:閏息,放他走。

    這閏息望望桃兮,又望望晟熊,晟熊一副毫不在意的神色,似乎桃兮與他毫無幹係,你不想再勸勸他嗎

    桃兮搖搖頭,說道:事情已到了如此地步,多說無益,隻是徒增羞辱,想我桃兮本閑散的性子,追求自由自在的生活,因對他動了情,方心甘情願守在這個規矩繁縟的大牢籠裏。

    說著抬起頭環視了下四周,頓了頓,說道:或許這是件好事,於我而言是個解脫,我終於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言畢,桃兮由衷地笑了起來,似乎心的鬱結之氣瞬間得到了疏解。

    閏息眼神猶疑,問道:你果真如此想

    桃兮堅定地點點頭。閏息隻得猶猶豫豫地鬆了手,衝著晟熊怒氣衝衝道:你再好好想想,趁早取消了明日的大婚,否則覆水難收,將來任你如何痛悔,亦是徒勞,桃兮是絕不會原諒你的。

    晟熊不屑地甩了甩衣袖,冷冷道:桃花神,你似乎有些逾矩了,這畢竟是天家的家事。說著頭也未回,轉身走出了宮門。

    桃花神疾走幾步攬過桃兮的身子,擔憂地問道:桃兒,你還好吧

    桃兮弱弱地笑了笑,說道:你莫要擔心,我沒事。自我幻化為人形以來,我一直煩惱著他天入地的糾纏,投胎為凡人時,他也不放過我,如今可好了,他終於放手了。桃兮苦笑著,心還有一句未說出口的言語,隻是我早已愛了他。

    桃兮早已知曉晟熊的那隻仙寵靈貓的愛情悲劇,早已在靈貓老板的身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當年妖王曾對自己多加提醒,晟熊並非良人。結果自己千小心萬警惕,還是步入了靈貓的後塵,淪陷在晟熊的愛情遊戲,成為了他又一個戰利品。在自己已經愛他時,卻被他棄如敝履。

    晟熊果然還是娶了鳳凰族公主,門楣顯耀,他們本是極為相配的一對,被天君看好,為天宮眾神喜聞樂見,她才是多餘的那一個,如今她占著天後的位置,族裔顯赫的鳳凰公主為了對晟熊的那份愛,甘願屈尊做一個小小的側妃,天宮不知會有多少神仙們為鳳凰公主鳴不平呢,他們內心大抵是盼著自己早些讓出這個天後的位置吧。

    桃兮走至景仁殿,這裏是天後的寢殿,自己今後要在此每夜等待晟熊的恩寵,熬過一個個孤寂冷清的夜晚。桃兮並不甘心如此作踐自己,虛度自己的光陰,本想此番便一走了之,隻是心還是有一份牽掛,一份割舍不了的情愫,羈絆住她離去的腳步。桃兮心知自己依舊對晟熊抱了絲希望,她不能相信往昔的濃情蜜意頃刻間便能消弭無蹤。她心底深處希翼著晟熊能夠回心轉移,或許是自己奢求了,但她仍想試試,給他時間,給他機會,給他們的愛情一線生機。如若最終仍是徒勞,那她不會再留戀的,也絕不會再回頭的。

    桃花神放桃兮獨自一人回了景仁殿,閏息對桃兮所言你還有我乃是肺腑之言。桃花神一方麵不忍桃兮黯然神傷,一方麵又暗自慶幸或許蒼又給了他一次擁有桃兮的機會。乍然之下,桃兮似乎很難接受這個現實,他願給她時間,讓她好好冷靜冷靜,平複紛亂的思緒。

    翌日,天宮舉行了盛大的婚禮,遠她這個天後的婚禮更加隆重氣派。仙鶴神雀在空翩躚飛舞著,為大婚增加著喜氣,眾神將們喜氣洋洋,笑眯眯地頻頻頷首,顯然對這場婚禮極其地滿意。

    桃兮強打著精神,今日她還要作為天後飲下側妃鳳凰公主的敬茶,小仙娥替她梳妝裝扮,一襲綾羅綢緞掛身,珠飾銀釵掛滿了頭。桃兮望著銅鏡的自己,雖籠罩著淡淡的哀愁,卻依然豔光四射絕美的麵龐,清麗純淨的氣息不可抑地散逸著。這樣的一張麵孔,依然美得令人驚心,卻再也吸引不住晟熊的目光,桃兮輕輕地歎了口氣,對身邊正在忙碌的小仙娥說道:好了,這樣吧。

    在婚禮,桃兮靜靜地獨坐一隅,好似置身事外,周遭發生的一切與自己無關。淡然地望著周遭熱鬧的場麵,一個個喜氣洋洋的麵孔,老天君臉堆滿了笑容,溝壑間溢滿了喜氣,正在與身旁的一位神尊談笑風生,聊得極為歡暢,與神尊並肩站立著一位婦人,周身華麗,裝扮得貴不可言,想必這一對便是鳳凰公主的父君和母後。

    沒有人理睬桃兮,眾人似乎忘卻了天宮還有她這位天後,似乎桃兮便是多餘的那一個。桃兮冷眼打量著,心不斷地冒著汩汩寒意,冰冷著全身。桃兮終於知曉了,天宮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人情淡薄。

    桃花神走進婚禮大殿,四周張望著,遠遠地望見桃兮孑然一身,落寞地坐在那裏,顯得如此蕭索淒涼。神的心一陣抽搐,顧不眾神異樣的眼光,急步走至桃兮的身畔,俯身問道:桃兒,為何要參加這個婚禮。

    桃兮淒苦地笑笑,回道:我是要親眼看著晟熊當著我的麵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好讓我徹底死心。

    閏息憐惜地說道:桃兒,你這是何苦

    桃兮苦笑道:你隻當我自虐好了,不痛得深,又怎能徹悟呢

    閏息不再吭聲,隻是靜靜地站立在桃兮的身畔,守護著她。

    大婚很快舉行了。新娘鳳冠霞帔綾羅綢緞,新郎長袍馬褂,並排走入喜殿。新人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老天君及鳳凰族神君及神後喜得眉眼彎彎,嘴都合不攏了。新郎用秤杆挑下新娘的紅蓋頭,紅蓋頭掀開,露出了新娘子羞紅的嬌顏,泛著層層粉暈展示著她的風姿,眸溢滿了濃濃的情意,一瞬不瞬地望著對麵的新郎。隻是新郎臉並無多少喜氣,沒有笑容,也無什麽愁緒,隻是神情淡漠,眸光冷然,麵無表情,似乎這個大婚與自己毫無幹係。

    婚禮按部班地進行著,一對新人飲下交杯酒,接著便是敬茶了。新郎新娘鞠躬行拜見禮,次第向老天君和鳳凰族神君神母敬茶,接著這對新人便走至了天宮天後桃兮的身前。方才熱鬧的喜殿刹那間安靜下來,眾人似乎此刻方注意到喜殿還坐著一位天後。

    桃兮強壓著心的悲苦和憤怒,竭力地將湧入眼眸的淚水硬生生地咽入腹,她不願泄漏出自己的軟弱。眼眸直直地望著晟熊,眸光交織著悲傷不舍與怨恨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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