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千鈞破疊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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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方澤早早將一元劍從情絲繞拿了出來,以免引人注目。在黃子朝去下注的時候,他就已經走到了擂台旁邊的位置,聽著周圍那些人的議論聲。

    “這太師府的少爺和寧少閣主可是老仇家了,不過每次都是嘴上占占便宜,沒想到這次動真格的了!”

    “是呀,不過我還是看好寧少閣主,他可是寧江流的親兒子啊,哪裏是一個太師府的小書童能匹敵的,這次太師府的那位少爺是要遭殃了。”

    ……

    “這寧公子長得好俊俏啊!!”

    ……

    “寧雲濤!!寧雲濤!!”

    ……

    方澤聽到了各種各樣的聲音,不過就是沒有聽道看好自己獲勝的聲音,那寧雲濤長了一張帥氣的臉,又使得一好劍法,還讓他收獲了不少女粉絲,這倒是讓方澤一陣無語,已經有些女觀眾在出口罵他了,不過他也不為所動,眼神慢慢看向二樓黃子朝的房間,看到黃子朝在窗口對自己比了一個大拇指,方澤微微一笑,而後開始閉目養神。

    而擂台的另一邊,寧雲濤正在聽他的個下進行匯報:“少爺,剛剛我去查了一下,黑色劍氣的劍法並不多,有暗夜劍法,黑龍劍法等十餘種劍法,但是剛剛那小子用的劍法,似乎並不屬於這十餘種劍法當的任意一種。”

    “真是沒用!算了,在實力麵前,任他什麽劍法都沒用!退下吧,幫我準備一些人來看著那黃子朝的笑話,待會輸的人是要裸奔的,我希望第二天太師府黃少爺裸奔這個事要能傳遍整個京州,明白嗎?!”

    “知道了,少爺。”

    ……

    裁判此時示意雙方選上台,寧雲濤率先一個縱跳,動作輕盈的落在了擂台上,一甩頭,一頭黑色長發飄揚空,加上他又長得俊俏,這一幕倒很是瀟灑,惹得下麵觀看的人一陣歡呼。

    “哇!這應該就是他們寧劍閣的看家身法‘月水步’,相傳是寧劍閣的開派祖師在茫茫大海邊望夜色所悟,修煉至極境可如水一般,讓人根本無從發力而且還能借力還擊,是一門極為厲害的身法。看這寧少閣主,似乎修煉這月水步已有小成,這太師府的小書童恐怕是沒什麽勝算了。”

    “啊啊!!寧雲濤好帥啊!”

    ……

    而方澤則是從擂台邊的樓梯上緩緩慢步而上,引來現場一片噓聲。

    “切,這小書童我還以為是什麽高,估計這應該是今天最沒懸念的一場比賽了,估計那寧少閣主一劍就能結束比賽吧。”

    “這家夥哪裏來的勇氣,還敢跟寧雲濤挑戰,真是不自量力!”

    ……

    擂台上各種嘲笑聲,歡呼聲,起哄聲,不過擂台上的兩人卻絲毫沒有理會,寧雲濤對著方澤說道:“你也聽到了,沒有一個看好你的,我看你劍法還不錯,不如你過來我寧劍閣當學徒,今日之事就算了,隻需你家那少爺裸奔出這未央樓便可,你覺得怎麽樣?”

    方澤卻覺得這寧雲濤真是很奇怪,明明都到台上了,還說這些話,有什麽意義呢?

    “不怎麽樣,動吧!”

    “好,我倒看你這小書童能有多少本事!”

    話音一落,寧雲濤一劍向著方澤刺來,劍身圍繞著藍色的劍氣,而方澤卻不為所動,也不拔劍,就站在擂台上一動不動。

    “你們看那書童,估計是被嚇傻了吧,竟然動也不動,這樣的修為也好意思上台比試,這太師府果還是隻能玩玩筆墨紙硯,這玩拳腳刀劍可真是府無人啊。”

    ……

    寧雲濤的劍已經逼近了方澤的胸前,此時方澤終於動了,一元劍出鞘!帶起一陣勁風,劍身上透明劍氣圍繞,一劍格擋開了寧雲濤的劍,寧雲濤隻感到一陣大力襲來,的劍都快被震脫了,失去平衡,踉踉蹌蹌的退了幾步,方澤見寧雲濤門大開,飛起一腳就踢向了寧雲濤的胸口,寧雲濤才剛剛穩住身形,隻能拿起劍擋在胸前,結果被方澤一腳連劍帶人踢飛,撞在了擂台邊的繩子上,寧雲濤覺得胸口仿佛被一塊巨石砸一般,差點一口血湧上喉嚨,連忙運功將血壓下,雙抓住擂台旁的繩子才沒至於倒下。

    滿場寂靜。

    “這……這書童怎麽會有如此大的力量和如此快的拔劍速度!而且甚至沒有劍法,隻用原始劍氣就能擋住寧少閣主的劍,這原始劍氣可是貫通境就能習得,難道這書童是貫通境?不可能啊,寧少閣主半年前就已晉升應道境,難道是寧少閣主輕敵了?還是這書童真的如此厲害?”

    場邊看熱鬧的觀眾在寂靜了一會兒,傳來了熱烈的歡呼聲,因為他們最想看到這樣的比賽,這樣出乎他們意料的比賽,一眼就能看出輸贏的比賽根本一點都不刺激,而他們大多數人來這裏就是為了找刺激的。

    寧雲濤此時身形顯得很狼狽,臉色陰狠的說道:“先前是我輕敵了,你這書童的確有點本事,看來要跟你玩真的了。”

    方澤將劍斜指地麵,一言不發,也不進攻,等著寧雲濤出劍。

    寧雲濤調整了身形,體內劍氣突然迸發!長劍整個劍身似乎都變成了藍色!寧雲濤將身體斜轉了四十五度,劍從下至上一劍向方澤劈砍而去,方澤此時還是透明劍氣,也就是原始劍氣,一劍橫在頭上方,擋住了寧雲濤的藍色劍氣,而後寧雲濤立馬一個轉身,劍從上斜向下又砍出一劍,而方澤也是用劍斜於腿前擋住,隻是方澤明顯能感覺出這一劍比上一劍的力道要大上一分,而這還沒有結束,寧雲濤不斷變換著姿勢進攻著方澤,每一劍出招後,不等方澤還擊立馬又是一劍,而且每一劍都比上一劍的力道強上一分。

    而台下此時傳來一聲驚呼:“這是寧劍閣的‘疊浪劍法’!是寧劍閣最強大的劍法,每一劍都是在為下一劍蓄力,而每一劍都比下一劍力道更大,如浪花層疊一般,一浪更比一浪強,直到你無法再招架下一劍,傳聞寧江流閣主能疊八十一劍,最後一劍如滔天巨浪,十分厲害!”

    方澤也意識到了這個寧少閣主是拿出了看家本領,這疊浪劍法的確有些門道,如果讓這樣一直疊下去,也不知道這寧少閣主能疊多少劍,於是方澤在擋住了第十五劍之後,向後一個翻滾,而後立馬向上彈起,雙拿劍,劍身全身圍繞著透明的劍氣,將一元劍裹在間,劍身旁的劍氣仿佛凝聚成了一個高達約丈的由劍氣組成的巨劍,劍氣淩冽,連擂台旁的繩子似乎都被割開了缺口,方澤一劍斬在在了寧雲濤的第十六劍疊浪劍上!

    隻聽見一聲巨響,寧雲濤的身體應聲飛出,彈在了擂台旁的繩索上,繩索被壓成了一個恐怖的弧度,幾乎就要斷裂了,寧雲濤反一掌拍在繩索上,將自己震回了擂台,單膝跪地,用劍撐著身體,喉嚨一甜,噴出了一口鮮血灑在了擂台上,拿劍的虎口都裂了,滲出了血絲,甚是狼狽。

    如果說開始那一劍,是讓觀眾們大跌眼鏡,那麽這一劍,就是直接把他們的眼珠都驚掉了,台下台上的人都聚精會神的繼續看著擂台上的兩人。

    寧雲濤用嘶啞的聲音說道:“你……你這是什麽劍法,為何用原始劍氣就能有如此威力?”

    方澤靜靜看著單膝跪地的寧雲濤,緩緩開口道:“此劍,名‘千鈞’,你的疊浪劍法有兩個缺陷,要破疊浪劍隻能從速破之,不能讓浪疊起來,最好就在第一劍直接以千鈞之勢破了你的劍氣,讓第一層浪就打在沙灘上。”

    而寧雲濤聽完卻發瘋般的道:“不!不可能!我堂堂寧劍閣的少閣主,怎麽會輸給你個小小的書童!你怎麽可能破得了我的疊浪劍法!?”說完,便拿起劍,狀若癲狂繼續的向方澤刺去,而且劍身藍色劍氣圍繞,明顯又是疊浪劍法,而此時方澤見到寧雲濤這般模樣,輕歎了一聲,卻並沒有繼續用千鈞一劍,而是運起功法,一元劍黑色劍氣圍繞,口緩緩地輕語道:“雖聖人之大寶曰位,實天地之大德口生!”

    劍隨心動,式隨語動,勢隨意動,方澤每一字就是一劍,每一劍都是墨劍,最後一個“生”字出口,剛剛對上寧雲濤的第十六層疊浪劍,墨黑色的劍氣又一次劈散了寧雲濤的藍色劍氣,已經重傷的寧雲濤,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倒在地上,眼神渙散,長劍也掉落在一旁,已然是無再戰之力了。

    而此時,擂台旁爆發出了山洪一般的歡呼聲!呐喊聲!不過,這次這些聲音都是為了方澤,一個太師府小小的書童。

    擂台上,方澤握長劍,俯視著寧雲濤說道:“寧少閣主,你的疊浪劍法是一門好劍法,隻是你的劍法領悟和你的真氣隻足夠你疊到第十六劍,所以方才即使我不用千鈞破你的疊浪,你第十六劍揮出後,也會因為沒有第十劍而受到第十六劍蓄力的反震自己受傷,這是疊浪劍的第二個缺陷,所以我方才在你第十五劍刺完後就用千鈞破了你的第十六劍,就是為了不讓著第二個缺陷暴露在眾人麵前,可……唉,雖聖人之大寶曰位,實天地之大德口生!寧少閣主,這兩句八言詩送給你,望你細細斟酌。”

    而寧雲濤躺在擂台上上,聽完方澤的話,依然目光裏充滿了仇恨,咬牙咧嘴的說道:“方澤!我寧雲濤不是輸不起的人!不用你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先前說好的賭約我會履行!但是你記住,方澤,我還會找你挑戰!下次我要跟你賭生死,簽生死令!你可敢?”

    擂台旁一片嘩然,“生死令?!生死令一簽,擂台上生死勿論,這寧少閣主是輸紅眼了呀,這是要跟這方澤不死不休!”

    方澤搖了搖頭道:“何苦如此呢,寧少閣主?”

    寧雲濤卻以為方澤害怕了,得意的笑道:“哈哈,方澤,你這膽小鼠輩,我不會放過你的!”

    方澤看著寧雲濤,覺得他這模樣又可笑又可憐,皺了皺眉,道:“我不是膽小,而是我現在還打不過你爹。”

    寧雲濤見方澤提起了他父親,便更囂張了一些:“你也知道我父親的厲害,今日你對我的屈辱,他日我必讓你十倍奉還。”

    方澤卻不想再跟寧雲濤廢話,走到了寧雲濤身旁,蹲了下來,將伸進了寧雲濤的衣服內。

    “你想幹什麽方澤!!我知道輸的人要裸奔出去,但是士可殺不可辱,我自己會脫!!”寧雲濤大聲驚呼道,可是他現在渾身脫力,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方澤在身上為所欲為,說上幾句很蒼白的話,威脅一下,作最後的掙紮。

    “方澤!!你若真要這樣羞辱於我!!我會讓我父親直接殺到你太師府去!!滅你太師府滿門!!”情急之下,寧雲濤隻有將太師府搬出來,希望能恐嚇住方澤。

    而擂台旁的人聽到寧雲濤的話,都嗤之以鼻:“這寧雲濤,真是丟人丟到家了,輸人又輸陣,黃太師如此親民的一位好官,竟要滅其滿門,唉,看來這寧劍閣,也就閣主寧江流才算個人物了。”

    寧雲濤聽到這句話也臉紅了,冷靜下來想了想剛剛的確是失言了,黃太師那可是太子的老師,自己寧劍閣再厲害,也不敢滅太師府滿門呀。而方澤接下來做的事,更是讓寧雲濤無地自容。

    隻見方澤在寧雲濤脖子上,摸索出了一物,拿在上,而後起身,開口說道:“寧少閣主,這玉佩我拿走,之前的賭約就一筆勾銷,不知可否?”

    寧雲濤見不用裸奔了,連忙滿口答應:“這可是你說的,那玉佩你拿去吧。你們個還愣著幹嘛,抬我回去!”後麵一句寧雲濤是說給他那個下聽的,那名下上台把寧雲濤抬起,灰溜溜的走出了未央樓,而方澤在一片歡呼聲也下了台,往二樓黃子朝的房間走去,裁判也在準備宣布下一場的比賽。

    在回二樓的路上,方澤總結了一下剛剛與寧雲濤這一戰,悟出了兩個道理。

    一是每個人都有他的獨特之處,不要小瞧每一個對,每一個人。

    二是山下的人,打架之前都好多廢話。

    而以後方澤的遭遇,也證明了這兩句話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