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雲中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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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澤看著石小五離去,笑著搖了搖頭,他知道石小五好戰,但是國術交流他們二人已經吸引了太多關注,現在桂苑旁邊至少有著幾股實力在暗觀察著,此時不宜再招搖,所以他和石小五說過,讓他在院練武便好,實在忍不住想找人對招,也隻能找自己人,不能出去,否則石小五老早就跑到未央樓去了。
方澤回到屋,盤坐在床上,閉目養神,調理著體內經脈的真氣。
不知不覺,離隱堂殺來桂苑那夜過去了日,桂苑眾人除了李詩出去買菜以外,都沒有踏出過苑門半步,這日早晨,方澤正在屋內練字,突然聽到苑門外傳來一聲有些熟悉的聲音。
“安陽小聖方澤可在苑?”
方澤嘴角微微揚起,放下了的毛筆,走到了院,看到發出聲音的這人,拱道:“見過溫大學士,不知來小生府有何貴幹?”
來人正是那日比大賽的考官,翰林院大學士溫玉德。
溫爾雅,懷珠韞玉,德才兼備,便是方澤對溫玉德的印象,溫玉德也報一禮,道:“小聖客氣了,自比大賽一別,已有數日,何曾想那日的比大賽狀元已然變成了皇上親口禦賜的安陽小聖,此次特意前來瞻仰小聖的風采。”
方澤哈哈一笑,知道溫玉德這是在開玩笑,道:“溫大學士折煞小生了,小生哪裏有什麽風采值得您來瞻仰,請廳上座,二姐!備茶!”
溫大學士跟著方澤到了廳,李詩與蘇榕在一旁坐著。
“這兩位姑娘可是小聖的好友?”
方澤微微一笑,看著溫玉德的眼睛,竟是吟了一首詩。
“李姓姑娘貌如花,詩有別才好個她。蘇氏少女回春術,榕樹飄香傳萬家。”
以溫玉德之學識,自然聽出了方澤這詩的意思,便拱道:“李詩姑娘,蘇榕姑娘,二位好。”
李詩與蘇榕也同聲道:“見過溫大學士。”
“真是兩位好姑娘呀,方澤,你苑應該還有兩位好友,為何不見前來?”
“溫大學士,我那兩位好友好武,昨日不小心受了傷,正在屋內休息,不便前來,還請溫大學士見諒。”方澤說這話時,李詩和蘇榕心都是暗暗發笑,哪裏是受了傷,呂杉和石小五此時正在屋內領悟功法,沒有一兩個時辰根本不會出來,方澤又不便明說,便撒了個謊,否則說在練武連客人都不見了,豈不是太不給溫玉德這位大學士麵子了。
“無妨無妨,怎麽如此不小心,應無大礙吧?”溫玉德出聲問道。
“受了些內傷,需臥床休息幾日,謝溫大學士關心。”
“小聖,實不相瞞,今日前來,我確有一事相求。”溫玉德是翰林院大學士,高官一枚,卻對方澤自稱我,不稱本官,讓方澤對溫玉德的印象又更好了一些。
不過聽到這句話,方澤還是心暗笑,終於還是說了吧,一開始進門就給自己戴高帽,然後誇了李詩與蘇榕,再然後關心石小五與呂杉,這還不是有事相求?
“溫大學士請說,若小生能幫上忙,定當盡力而為。”
溫玉德沉默了一小會,道:“小聖在太師府待了數月,應該知道太子與太師府的千金黃子菲有婚約之事吧?”
方澤聞言,楞了一下,道:“小生知道此事,不知此事小生能幫上什麽忙?”
溫玉德臉色變得有些怪異,似乎羞於啟齒,最後還是出聲道:“是這樣的,太子與子菲雖有婚約,但子菲那丫頭對此事卻有些反感,一直極為抵觸,太子曾多次寫信給她,但她每次回信都是敷衍的話語,讓太子甚是煩惱,又不想讓皇上再出麵,也又不想對女子發火,前幾日得知了小聖在右安殿國術交流上寫的那首情詩,讚歎不已,便傳信給我,下令讓我找你替太子他寫一封情詩給子菲。”
方澤聞言,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精彩!而一旁的李詩和蘇榕也是捂住了嘴,怕笑出了聲。
“這……溫大學士,太子找我幫他寫情詩?我沒聽錯吧?”
“唉,其實子菲那丫頭我見過幾次,黃太師是學泰鬥,我去太師府子菲也會叫我一聲溫叔叔,可是那丫頭性子很倔,我與她提過此事,她當時的語氣我聽了都直搖頭,太子也是沒有辦法,實在對子菲甚為鍾情,又不願施壓給太師府,這便才讓我來麻煩小聖你,既然小聖能寫出那般動人肺腑的情詩,想來幫此小忙應該不在話下吧?”
方澤麵露為難之色,思考了一會,突然心一動!臉上卻保持著一副甚為難辦的樣子,道:“溫大學士,這事我實在也是為難呀,我已有未婚妻,讓我寫情詩給其他女子,根本無法動情,不動情寫出來的情詩定然索然無味,隻怕丟了太子的麵子呀。”
“無妨,你隻管寫,寫不好太子也不會如何怪罪於你的,你不會是怕你寫不好,丟了安陽小聖這名頭的麵子吧?哈哈。”
方澤也笑道:“溫大學士說笑了,隻是個虛名而已,哪裏有什麽麵子,既然如此,那我就應下了,明日便寫詩一首,但是我有個小小的要求,不知溫大學士可否答應?”
“但說無妨。”
“小生在太師府當了太師府少爺黃子朝月的書童,離去時忘記跟他打招呼了,所以此時不便去太師府,還麻煩溫大學士讓太子派人來我苑取信。”
“這是當然,這首情詩本身你就是替太子所寫,明日自然會安排人來你苑取信,替你送去太師府。還有其餘的要求嗎?”
“沒了,太子吩咐,小生哪裏還敢有更多的要求。”
“哈哈哈,既然如此,就麻煩小聖再動筆一次了,我就先告辭了,明日自會有人來你苑取詩。”
“小生謹記,恭送溫大學士。”
……
溫玉德走後,方澤在廳慢慢笑出了聲,李詩和蘇榕都是一頭霧水的樣子,李詩問道:“小弟,你笑什麽呢,這麽開心。”
“我沒有想到,那日我們離開太師府,我不忍心去跟黃子朝還有黃子菲說再見,竟然有了如此大用!”
“有什麽大用?”李詩還是一臉迷惑的神情。
方澤他知道要是呂杉在這裏,肯定知道他為何發笑,但是李詩不是呂杉,便開口解釋道:“我拒絕了皇子,答應皇子之事又隻有我們幾個知道,外界定是以為我也拒絕了皇子,而溫玉德是太子的人,黃太師又是太子的老師,肯定有很多人以為我是太子的人,但是我正愁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這不,溫大學士這一來,我就順理成章的‘被’成為了太子的人。”
李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著方澤,示意他繼續往下說,蘇榕倒是一副已經懂了的樣子,在一旁微笑不語。
“二姐,你要知道,現在京州的形勢其實很緊張,聽風就是雨,很多人都忙著開始站隊,也有很多人‘被’站隊,像黃太師,他身為太子老師,外界定會以為他是太子的人,而實際上,他根本不是誰的人,隻忠於皇上。而我們輔佐皇子的事,是不能見光的,無論是我們還是皇子,都太弱小了,這就需要找一個很好的掩護,正巧,沒有誰比太子來當這個掩護更好了,就是要讓外界以為我是太子的人,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李詩恍然道:“我明白了,原來皇室鬥爭這麽複雜,還說什麽女人心,海底針,我看呐,是男人心,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