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圖窮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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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石小五的破境,方圓十幾丈內的真氣全部被一抽而空,石小五體內的狀態也恢複到了頂點!甚至連身上的傷勢都好了幾分!
破!”
石小五一聲大喝,右手灰光大盛,一拳轟出!麵前三名禁軍手中的兵器瞬間粉碎!三名禁軍隻感覺一股奇特的勁道從兵器傳到了手臂上!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三名禁軍皆發出一聲痛呼,然後拿著兵器的那支手就垂了下來,顯然整支手臂的骨頭都被石小五這一拳給擊碎了!
然後石小五沒有絲毫停歇,緊接著一個轉身,朝著身後又轟出了一拳!
石小五身後不知何時也射來了兩支飛速襲來的鐵箭!鐵箭一接觸到石小五的拳頭,也立馬斷成了幾截,掉落在地。
周子歡見到石小五破境,還來不及喜悅,就被石小五這兩拳給驚呆了,對著身邊的弘康喃喃道:“弘康……我怎麽覺得小五剛突破到了然境,就比你還要生猛呀?他怎麽知道背後有箭射來?”
弘康也是一臉震驚看著石小五,道:“我也不知道,難道他腦後長了眼睛?”
勢。”一直沉默寡言的唐赫沉聲說了一個字,然後繼續朝著禁軍射出著羽箭,弘康和周子歡相視一陣苦笑,心中感歎石小五真是個怪物!
其實石小五在應道境就領悟了勢之雛形,隻是礙於應道境的修為所限,並沒有展現的太明顯,而突破到了然境之後,在境界上沒有再受到壓製,便將勢之雛形這一得天獨厚的優勢發揮到了極限!要知道,連方澤在應道境時都沒有領悟到這一絲勢的雛形,石小五卻做到了,這對石小五以後突破到洞玄境將又是一個極大的助力。
此時最為難堪的莫過於周子歡,因為現在他們四人中就隻有他一個人還是應道境,雖然周子歡是四人中年齡最小的,可是他比石小五也就小了一歲,比唐赫和弘康也就小了四五歲,他與方澤同歲,今年都是十八,方澤也已突破到了了然境,這讓他心中憋了一股勁。
他生性有些自視天賦過人,所以便總依靠天賦,修煉雖算不上荒廢,但絕沒有方澤和石小五那麽勤快,可是周子歡骨子裏卻是一個十分要強的人,現在見到石小五突破到了了然境,便臉色也變的凝重起來,從青絲繞中又拿出了五枚令旗,與之前那五枚令旗一模一樣,向著漂浮在空中的五行陽陣扔去,然後手中結印,口中大聲喝道:“五行相生!融!”
後麵扔出的五枚令旗與先前的五枚令旗組成的五行陽陣融合到了一起,剛好穿插在每兩道令旗中間,周子歡接著喝道:“風來!陽雷!”
先前五行陽陣中刮出狂風的那枚令旗此時突然變得漆黑無比,然後瞬間從令旗中劈出了一道驚雷!前方衝來的禁軍中,一名最高的舉著長槍的護衛,直接被陽雷給劈中,整個人應聲倒地,身上一片焦黑。
哇!子歡,你什麽時候學會的這招?五行陽陣還有這妙用?”弘康見到那一道驚雷,驚訝的對著周子歡說道。
而周子歡卻有些氣喘籲籲,臉上卻稍有一絲得意,道:“五行陣妙用無窮,這是陽陣,以後讓你看看陰陣!”
唐赫聽到周子歡喚出的那一道驚雷,也往周子歡這邊側目看來,看到周子歡氣喘籲籲的模樣,又聽到周子歡說的這句話,腳下悄悄往周子歡身邊移了幾步,拉近了與周子歡的距離。
因為唐赫心中清楚,周子歡說“以後再讓你看看五行陰陣”,其實不是沒有時間,而是以現在周子歡的狀態,也就能支撐一個五行陽陣,何況還喚出了陽雷,加上之前布的四煞破魂陣,讓他耗費了不少心神和真氣,所以再布五行陰陣是無法實現的了,唐赫拉近自己與周子歡的距離是怕周子歡支撐不住陷入險境,可以及時救援。
荒!”
石小五破境之後,勢如破竹,越戰越勇,連周圍無數禁軍都被他打出了一片短暫的真空地帶,不過轉瞬又被禁軍給淹沒了,弘康一記大力金剛拳打退一名禁軍之後,對著周子歡吼道:“子歡!你還有沒有十絕古鼎這類的法器?”
你當那是什麽地攤貨嗎?說拿就能拿出來嗎?”周子歡再次掐印,劈出一道陽雷,擊倒了兩名禁軍,雙手扶著膝蓋,不停的喘著粗氣,剛剛短短的十息時間,他又劈出了三道陽雷,以他全盛時期的真氣量,也就能劈出七八道陽雷,此時大戰了這麽久,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除了石小五以外,唐赫、弘康和周子歡都已經疲態盡顯,身上的傷痕也越來越多,終於,一道冷箭射來!周子歡防範不及,唐赫也來不及出手施救,那支冷箭射進了周子歡的肩膀,周子歡身子一抖,半跪在地,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石小五見狀,連忙閃身到周子歡身邊,道:“子歡!你沒事吧?”
沒事,我昨晚才算過,我們今日雖有大難,但是有驚無險,肯定能全身而退的。”周子歡擠出一絲笑容對著石小五說道,但是周子歡自己心裏清楚,卦象隻是人力,以人力窺天意,終究是一孔之見,隻是道行高深,代表著孔的大小而已。
又過了半刻鍾,弘康的胸前也被一名了了然境護衛的大刀砍傷,濺出了一道血花,石小五護著周子歡,無暇顧及弘康,唐赫更是自身難保,眼看就要被禁軍的攻擊給淹沒之時,一道刀光掠過!擊退了大量的禁軍。
一名身穿京州護衛軍服飾的中年男子,身後跟著大量的帶刀護衛,從禁軍的包圍圈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是你?!”周子歡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喜。
來人正是京州護衛副統領——董正翔!身後跟著的便是京州護衛軍。
趕緊離開這裏,別再靠近皇宮!”董正翔對著周子華沉聲說道,然後一聲大喝:“京州護衛軍聽令!全力圍剿禁軍,將這些守在宮門前的禁軍叛賊全部消滅!”
禁軍和董正翔帶領的護衛軍們混戰了起來,周子歡見狀,對著身旁三人輕聲道:“走,這裏交給護衛軍,宮門已經給他們炸開了,人也送進去了,任務完成,可以撤退了。”話音一落,四人便趁亂逃離了戰場,消失不見,不知去向。
……
皇宮之中,病重的皇甫正元正虛弱至極的躺在床上,身邊有著兩名宮女,隻是兩名宮女臉上盡是冷漠,而皇甫正元此時已經口不能言,幾乎是癱瘓的狀態。
皇甫哲推開門走了進來,沒有下跪,隻是拱手道:“見過父皇!”
然後不等皇甫正元說話,皇甫哲便直起了身,事實上皇甫正元也說不出話了,隻是吊著一口氣。
皇甫哲走到皇甫正元床前,對著兩名宮女說道:“父皇這幾日有沒有按時服藥?”
回殿下,奴婢每日都按時按量對皇上喂藥,不曾有誤。”一位宮女躬身道。
皇甫哲微微點頭,然後示意兩名宮女離開,兩名宮女稍稍欠身,便退了出去。
皇甫哲就這麽靜靜站在皇甫正元麵前,看著皇甫正元消瘦的臉龐,而皇甫正元此時的眼神,換了這世上任何一個人來,都不會如皇甫哲這般淡定。
那是怎樣的眼神!!充滿著憤怒,絕望,痛心等諸多複雜情緒,而且皇甫正元為帝多年,早就有了一股帝皇之威,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天子一怒,血流漂杵!
父皇,您龍體欠安,就不要再動氣了,今日兒臣來找您,是有一件事需要您幫兒臣。”
皇甫哲從懷中拿出了一道金黃色的卷軸,上麵九道金色龍紋,正是安陽聖旨!平日裏隻會由皇甫正元書寫並下達的聖旨,此刻卻拿在皇甫哲的手裏。
而皇甫正元一看到皇甫哲拿出這道卷軸,眼睛瞬間充血變得通紅!似乎十分激動!連身子都在微微顫抖,眼睛死死盯著卷軸!
皇甫哲將卷軸放到了皇甫正元手邊,然後輕聲道:“父皇,這裏麵寫了什麽,想必您不用看心裏肯定也清楚,您就幫兒臣一個忙,在這上麵按個手印吧。兒臣會對外宣稱您龍體不適,無法書寫,以手印代之。”
皇甫正元聞言,全身劇烈的抖動起來,似乎在做一件十分吃力的事情,終於,皇甫正元右手輕輕動了一下,將皇甫哲放在床邊的聖旨給碰到了地上。
皇甫哲彎下腰去將聖旨撿了起來,輕輕擦了擦,然後將聖旨打開,看著皇甫正元,輕輕歎了口氣,道:“既然父皇如此不配合,兒臣唯有代勞了。”
說完皇甫哲便拿出一個金色小盒,裏麵是紅色的印泥,一手抓起皇甫正元的手臂,將他的五指扒開,把大拇指用力的按在了印泥之中,然後就往聖旨上按去。
突然!皇甫正元寢宮的門被人一腳踢開!一道青綠的劍氣以極快的速度飛掠而來,伴隨著一聲大喝:“逆賊住手!!”
皇甫哲看到這道劍氣,也不出手抵擋,臉上顯得十分淡定,一點沒有吃驚的樣子,劍氣即將到達皇甫正身前的時候,一道黑色身影瞬間出現在皇甫哲麵前,一把泛著靛藍色光芒的彎刀一劃而過,將那道青綠色劍氣給擊散,但是劍氣與彎刀的靛藍色真氣對撞形成的餘波,還是將皇甫哲手裏的聖旨給震成了兩截。
皇甫哲臉上閃過一絲怒意,隨後立馬變成了一道惋惜,道:“唉,我可是找人臨摹了許久,才將父皇的筆跡完美的複製了一份,就這麽被毀了,你得賠我!”
門口站著一道身影,手持長劍,正一臉怒色的看著屋內的皇甫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