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渣攻與白月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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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然睥睨的看著麵如死灰的慕棟,“天道有輪回,做了壞事,遲早要遭受報應,你的報應來了,好好受著吧。”
慕程啟一口血猛地湧上心頭,險些吐了出來,他為嫡子醫術不精日日擔憂,生恐慕家後繼無人,越發對嫡子厭棄,而這一切竟然是他最寵愛的側室用的毒計!
“毒婦!毒婦啊!”
慕程啟悔恨不已,自己作為太醫院院使,未來的太醫院院首,竟然連自己的兒子被人下了毒也不知道,他簡直可笑!
莫天然看透了慕程啟,冷冷的鄙夷他,後悔嗎?後悔吧,慕修容因為你的一次次指責自暴自棄,如果當初你肯多信任他,多關心他,他最後也不止於此,悔恨的痛苦,你就好好受著吧。
慕程啟悔恨難堪,握住他的手,嘴唇微微抖動,“是父親不好。”
莫天然深諳人心,立刻表現出誠惶誠恐,“父親切不可說這樣的話,都是修容糊塗惹父親生氣!”
他越是懂事,慕程啟越是懊悔,對慕棟與周氏更憤恨了幾重。
慕棟看著兩人父慈子孝嫉恨的咬牙切齒,但他還未來得及再發作,便被百姓的怒罵、臭雞蛋和爛菜葉子砸的四處躲閃,險些被埋了起來。
便連李氏與二老爺也衝上去踢打他,恨不能將他的血肉都撕爛。
曾經相愛一場,曾經叔慈侄孝,最終撕破臉皮,鬧得如此難堪,真讓莫天然長了見識。
此案牽涉人員之多,令人瞠目結舌,眾人及慕程啟深覺慕修容可憐,被庶兄如此陷害。
又因他將慕凝碧起死回生,更對他拜服不已,大呼神醫在世。
他早前與霍文瑞大鬧的事也隻當他年幼無知,忘了個幹淨。
案件了結,慕棟與李氏被判流放嶺南,慕程啟看也不看麵色灰敗,傷痕累累的慕棟一眼,帶著慕修容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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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府內。
慕夫人硬撐著病體,焦急的等待慕修容的消息。
周氏早沒了在慕程啟麵前的溫柔賢淑,神采奕奕的吹了吹手裏的碧螺春,扶了扶發髻上價值不菲的金步搖,臉上掛著說不盡的得意。
她嫉恨慕夫人正室之位多年,費盡心機取代慕夫人掌管內宅,將府中的人都換成自己的心腹,變著法兒陷害慕修容,隻待他一死,再用點計讓老爺休了慕夫人,將她關到冷院孤苦到老。
“大姐,您可真是教導有方啊,三少爺這進了官府,隻怕沒命再出來咯。”
周氏這句話戳中慕夫人最恐懼的部分,她口中忽的湧上一陣腥味,險些吐出血來,扶著額角,抖著手指著妾氏道,“你….你胡說!”
“你急什麽,殺人償命,你兒子這是活該。”周氏冷笑一聲,抹著名貴胭脂的嘴唇微微一勾,“沒兒子的人,老了怎麽辦哦?連個送終的都沒……啊!”
“啪!”得一聲響亮的耳光,將周氏的話打斷。
周氏捂著火辣辣的疼的右臉,胸口起伏的厲害,恨不能吃了打她之人,卻在轉頭看清對方之後,驚恐的立刻跪倒在地。
“老爺….老爺….您何時…”周氏想怪為何都沒人通傳一聲,見到慕程啟暴怒的臉終究沒敢說全。
慕夫人氣得險些暈厥,忽見慕程啟衝進來打了周氏,正待起身行禮,又見慕修容平安歸來,激動地扶著他的手直流淚。
一屋子丫鬟婆子妾氏戰戰兢兢跪了一地,嚇得頭都不敢抬。
慕程啟氣得臉色紫漲,“我竟不知,你私下對夫人如此無禮!尊卑有別,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這家裏的人當我死了嗎?周氏如此大逆不道,竟無一人告知與我!”
他對著周氏又狠狠踢了一腳,使她頭上的金步搖“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毒婦!不過是妾,誰給你的膽子敢對嫡子下毒!”
慕夫人大驚,抖著聲道,“老爺,你說什麽!毒害我兒怎麽回事?”
周氏萬萬想不到自己做的那麽神不知鬼不覺,竟會被慕程啟知道,驚恐的伏在地上,身子抖動的如篩子一般。
慕程啟氣不打一出來,“修容幾年前那場大病,實則是這毒婦在他飲食內下了毒,所以我一直醫治不出來,害得修容功課一落千丈。”
莫天然不動聲色,內心鄙夷:這還是太醫院院使呢,自己兒子被下毒也查不出來,最辱沒門楣的是你才對。
慕夫人聞言一怔,淚淌得如泉水一般洶湧,“都怨我,是我太過信任周氏,才讓她有機可趁。是我害了兒子,我兒命苦啊。”
莫天然連聲安撫她,直到將她勸得好些才鬆口氣。
慕程啟指著周氏恨恨道,“你個蛇蠍夫人,教出來的兒子竟做出私通李氏,殺害凝碧,嫁禍修容的醜事,他如今入大牢等待流放,你也去冷院好生待著吧,死生不許你踏出半步!”
莫天然心中冷哼:養不教父之過,慕程啟竟全賴給周氏,沒用的男人,出了差錯,全推給女人。
他冷眼旁觀慕程啟的無情,雖厭惡,也知曉眼下尚不能動他,隻得按捺。
慕程啟不願再見周氏猙獰的麵孔,擺擺手讓管家將人拖走。
周氏像個瘋婆子般慘叫著慕棟與慕程啟的名字。
她死也想不到自己處心積慮那麽多年,在慕夫人手上騙到內宅大權,挑唆慕修容被關冷院,慕夫人被禁足,如今卻比他們更加淒慘。
更讓她痛苦的不僅是榮華富貴一夕消失,而是這輩子再不能見到兒子。
她諷刺慕夫人無兒送終,這話卻應驗在了她的身上。
她恨,她怨,她最終無可奈何,隻能在痛苦中度過餘生。
原先對周氏殷勤備至的小妾們生恐牽連自己,紛紛討好慕夫人,羞辱周氏報應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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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陽餘暉照的滿天紅霞。
莫天然陪慕夫人用完膳,往自己院落走去。
慕夫人對慕修容深深的疼愛,讓幼年喪母的他倍感溫暖。
前世他缺少的母愛,似乎在慕夫人身上得到了滿足,穿越至今,他第一次感到了安心。
範雲默默跟在他身後,見他麵色惆悵,低聲問道,“三少爺在想什麽?”
莫天然眸光深遠,悠悠道,“我聽聞慕棟原想設計將我關入大牢,再下毒汙蔑我畏罪自殺,以絕後患。”
範雲身子一凜,忠厚的性子一瞬變得狠厲,“三少爺可要範雲去除了他!”
莫天然未開口,餘光瞥見花園拐角,向他快步走來的慕家二老爺,微微一笑,“我不想髒了你的手,不若狗咬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來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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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幽暗的官府大牢內隻有一點燭光搖曳,陰森恐怖。
慕棟不甘心的用手指不停的撓著地磚,哪怕指甲被劃破流了血,也仍不能泄去心中怨憤。
他如何也想不通,一個被他壓製多年的廢物,如何能起死回生,扭轉乾坤。
他想起公堂上,慕修容逼著自己跪拜,咬牙承認自己廢物,手下敗將的羞辱,心都能恨的滴出血來。
他隔壁的李氏歇了一陣,攢夠了力氣還要再罵,火光一寸寸靠近,引起了她的注意。
慕棟不知周氏下場,以為她仍大權在握,定會想辦法解救他出去。
隻要他能出去,他一定想盡辦法讓慕修容不得好死!
人影逐漸走近,慕棟猛地抬頭,吃了一驚,來人不是周氏或她的親信,竟是慕家二老爺。
“二叔,你怎麽來了!”
慕家二老爺陰測測的望著他,淡淡道,“叔侄一場,我來給你送杯茶。”
慕棟狐疑的看著他,見他收買的牢頭打開牢門,讓他走進,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慕棟雖渴,也知道殺女之仇不共戴天,二叔定然恨死自己,這茶如何能喝。
慕家二老爺哪裏有耐心等他,手一揮,身側兩名壯漢,上前就將慕棟製住,往他嘴裏灌。
慕棟驚恐不已,掙脫不得,茶水全被灌進了嘴裏。
“咳咳咳,你給我喝了什麽!”
二老爺這才冷笑開口,“這是你給修容準備的毒.藥,用在你身上最為合適。”
慕棟大失驚色,不敢置信,他雖有此打算,但並未告訴他人,二叔如何能知道。
二老爺似乎看穿他的想法,冷冷道,“修容早已看穿你的計謀,你才是真正的廢物。”
“又是慕修容!”
慕棟一口鮮血從口中溢出,被自己準備的毒折磨的滿地打滾,悔恨又恐懼的慘叫,“慕修容,你好狠,我輸了,我真的輸了!我錯看了你!”
二老爺嫌棄的瞥了他一眼,“現在知道,為時已晚,自己的苦果好好受著吧。”
慕棟被痛苦折磨的用頭猛地朝地上磕去,最終氣絕身亡,死不瞑目。
慕府內,莫天然聽見範雲的匯報,冷哼一聲,望著桌上的燭光,目光悠長。
慕修容的仇,總算報了一個,還有一個霍文瑞,我們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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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最繁華地段的東南角,有一座被園林圍繞的精致茶樓,名為降仙樓,是文人雅士夢寐以求的聚會之所,亦常有皇子貴戚前來小聚。
霍文瑞倚在二樓雕花欄杆旁,雙手插在胸口,略帶得意的望著大堂的最顯眼處的流觴台上,被眾位才子仰頭評鑒的一首七言絕句。
眾人眼冒精光,紛紛露出拜服之色,宛如見到稀世珍寶一般不住讚歎。
“好詩!絕詩!當年京城第一才子一首《廣寒宮》令人歎為觀止,如今這首《江東引》竟將之比的暗淡無色!真乃天下第一詩!隻是不知此詩是何人所做?想必定是為名震天下的大才子!”
“哈哈,你當是誰?便是在烏藏國之戰中立了大功,隨皇上譽載滿歸的麟國公家的二公子,麗貴妃娘娘的親外甥,剛被封為護軍將軍的蕭翎,蕭大人!”
“蕭大人不僅文武雙絕,天下無雙,還頗為精通音律,我曾有幸目睹蕭大人之風采,世間唯有他之俊美,當得上“陌上如玉,君子無雙”。”
說話之人眼中露出濃濃的仰慕,說得其他人豔羨不已,都想親眼一睹這位蕭大人的絕代英姿。
霍文瑞鄙夷的掃了眼眾人,將手中的酒飲下,心道:憑你們也配議論他的風華?
他眯起眸子,酒香潤入喉頭,想起那人俊美絕倫的臉龐,心頭一陣迷醉。
這世間唯有他配得上自己的愛情,那慕修容雖容貌似了三分,但無論哪一方麵,與他都是明月光華與螢火之光那般天差地別。
要選擇誰,不言而喻。
霍文瑞目光掃視樓下三三兩兩聚集的人群,等的人始終未來,不由心頭微微縮緊。
一陣風忽得掃過,引起了他的注意,一道身影閃至霍文瑞身後的雅間內,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樓內竟無人發覺。
霍文瑞心一跳,迅速轉身,那人掏出懷中的白玉杯,在桌上倒了杯酒,緩步走向欄杆處,往著樓下的流觴台,眼中毫無波瀾。
霍文瑞目光癡迷的走至他身邊,“你今日怎來的這麽晚。”
蕭翎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飲下杯中的茶,淡淡道,“與你何幹。”
霍文瑞心酸,像隻喪犬,擠出笑容,討好道,“蕭翎,上次慕修容大鬧那件事,是我不對,但相識一場,你何必總不給我好臉。”
蕭翎絲毫不遮掩眼中的鄙夷,對他視若無睹,繼續喝茶,目光一直往二樓最右邊的雅間移去。
霍文瑞歎了口氣,試探道,“你在等人?”
蕭翎嫌他吵鬧,皺了皺眉,想要擺脫他,樓下的議論聲引起二人注意。
“聽說了嗎!前陣子在這裏大鬧的那位慕太醫家的嫡子慕修容,因為殺害姨娘被抓緊官府了!”
作者有話要說: 霍文瑞:你是我的最愛,我的白月光,我的唯一。
蕭翎:滾.....